手機在枕邊震動,顯示‘蘇菲來電’。我揉眼接起,‘喂?’ 那頭是破碎的哭泣,
‘薇薇...快救我...他們追來了...’ 背景有金屬碰撞和急促腳步。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蘇菲,你在哪?’ 一聲悶響,電話斷線。忙音刺耳。凌晨三點,
我渾身發(fā)冷。蘇菲是我鐵閨蜜,從不示弱?,F(xiàn)在,她像人間蒸發(fā)。我攥緊手機,
知道這通電話不是玩笑——它藏著要命的秘密。第一章 血色電話手機震動第三次時,
我終于從混沌中驚醒。凌晨三點十七分,屏幕上"蘇菲來電"四個字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我的手指滑過接聽鍵,喉嚨里擠出一個沙啞的"喂?
""薇薇...快救我..."蘇菲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顫抖,
"他們追來了..."一陣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炸開,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
我的后背瞬間繃直,指節(jié)因用力握緊手機而發(fā)白。"蘇菲?你在哪?"我騰地坐起身,
被子滑落在地,"告訴我位置!"電話那頭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蘇菲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然后是長久的寂靜,最后變成單調(diào)的忙音。我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僵在原地,
直到手機自動鎖屏。窗外,月光被烏云吞沒,只剩下床頭鬧鐘發(fā)出微弱的紅光。
凌晨三點二十一分,我的鐵閨蜜可能正在某處流血,
而我連她最后說的是哪個"他們"都不知道。十五分鐘后,
我穿著沾有咖啡漬的衛(wèi)衣沖出公寓。冷風(fēng)灌進領(lǐng)口,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還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蘇菲的公寓離我只有三個街區(qū),
這個點打不到車,我只能狂奔。路燈下落葉打著旋,
我不斷重撥那個已經(jīng)轉(zhuǎn)入語音信箱的號碼。轉(zhuǎn)過最后一個街角時,
我撞上一個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人,他扶住我的肩膀,掌心溫度低得像塊冰。"小心點。
"他的聲音帶著奇怪的腔調(diào)。我來不及道歉就繼續(xù)往前沖。蘇菲公寓的保安認識我,
他睡眼惺忪地打開門禁:"林小姐?這個點...""緊急情況!"我刷開電梯,
在上升的失重感中盯著樓層數(shù)字跳動。12樓走廊盡頭的門虛掩著——這不是蘇菲的風(fēng)格,
她總是鎖三道鎖。推開門的那一刻,濃烈的鐵銹味撲面而來。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
地板上有一道反光的深色痕跡,從玄關(guān)一直延伸到衛(wèi)生間。我摸索著按下開關(guān),
燈光亮起的瞬間,胃部猛地抽搐。猩紅的掌印印在雪白的墻面上,像一串詭異的符咒。
茶幾翻倒,蘇菲最愛的馬克杯碎成瓷片,里面沒喝完的紅酒在地毯上洇開大片污漬。
我顫抖著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浴缸邊緣殘留著幾滴尚未凝固的血珠,
排水口纏著一縷栗色長發(fā)——和蘇菲的發(fā)色一模一樣。洗手臺上放著一串鑰匙,
金屬齒痕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下面壓著張便利貼:【薇薇,如果我出事,
302號保險箱】便利貼上的字跡潦草到近乎變形,最后一個字母拖出長長的劃痕,
像是寫字的人突然被拽走。我把鑰匙攥進掌心,金屬齒痕深深陷入皮膚。
地上的血跡還沒干透,這意味著蘇菲可能還活著。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撥了110。我站在犯罪現(xiàn)場中央,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那通電話里,蘇菲從始至終沒說過"報警"。
章 失蹤人口刑偵隊的趙隊長用鋼筆敲著記事本:"你說蘇菲是昨晚十一點左右離開公司的?
""她說要見客戶。"我盯著問訊室墻上的時鐘,秒針每走一步都像扎在太陽穴上,
"我們視頻通話到十一點四十,她正在回家路上。""視頻里有沒有異常?
"我閉上眼睛回憶。屏幕里的蘇菲涂著新買的南瓜色口紅,抱怨甲方又改需求。"完全沒有,
她還說周末要和我去吃那家新開的..."喉嚨突然哽住,我硬生生把"日料店"咽了回去。
做筆錄的年輕警察遞來溫水,紙杯外壁凝結(jié)的水珠打濕了袖口。
趙隊長翻看蘇菲的檔案:"獨居,廣告公司美術(shù)指導(dǎo),
父母定居加拿大...最近有什么人跟蹤她嗎?""沒聽她提過。"我忽然想起什么,
"等等,上個月有天深夜她突然問我,如果發(fā)現(xiàn)好朋友有秘密該怎么辦。
"趙隊長挑眉:"什么秘密?""她沒說。"我轉(zhuǎn)動紙杯,
"我以為是指她暗戀設(shè)計部新來的總監(jiān)。"警方調(diào)出了公寓監(jiān)控。凌晨一點零三分,
一個戴鴨舌帽的身影閃進消防通道,攝像頭只拍到他拎著類似工具箱的東西。三十二分鐘后,
電梯里的監(jiān)控拍到穿連帽衫的人匆匆離開,帽檐壓得很低,手上戴著醫(yī)用手套。
"監(jiān)控有盲區(qū)。"技術(shù)科的警官指著屏幕,"這人可能從地下車庫離開了。
"我盯著定格畫面,那個模糊身影右手似乎戴著什么反光的東西。
忽然想起撞到的風(fēng)衣男——他扶我時無名指上的戒指硌得生疼。"有發(fā)現(xiàn)?
"趙隊長敏銳地察覺我的表情變化。我搖搖頭。直覺不能提那個陌生人,
他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了。天亮?xí)r,警方在垃圾房找到了蘇菲的手機,屏幕粉碎但SIM卡還在。
技術(shù)人員搖著頭遞給我證物袋:"通話記錄被遠程清空了。"走出警局時晨光刺眼,
我摸出口袋里的鑰匙。銀行還沒開門,我決定先回蘇菲公司看看。穿過馬路時,
余光瞥見對面咖啡館里坐著穿風(fēng)衣的男人,他面前的咖啡一口沒動。
廣告公司前臺看見我時表情古怪:"蘇菲請假了?""她沒來?"我假裝鎮(zhèn)定,
"可能睡過頭了,我替她拿點東西。"蘇菲的工位整潔得異常,
抽屜里只有幾支繪圖筆和半包薄荷糖。我假裝不經(jīng)意碰了她的電腦鍵盤——需要密碼。
正準備離開時,設(shè)計總監(jiān)周明遠從會議室出來,深灰色西裝襯得他眉眼愈發(fā)鋒利。"林小姐?
"他微微皺眉,"蘇菲今天...""她發(fā)燒了。"我打斷他,"來拿她的數(shù)位板。
"這個謊蹩腳得可笑,蘇菲從來不帶工具回家。周明遠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幾秒,
忽然壓低聲音:"如果她遇到麻煩,周氏集團法務(wù)部可以幫忙。"我心頭一跳。
周氏是本地地產(chǎn)巨頭,蘇菲從沒提過認識他們的人。道謝后匆匆離開,電梯門關(guān)閉前,
我看見周明遠還在注視我,眼神像在評估什么風(fēng)險。轉(zhuǎn)角處的消防通道門虛掩著,
我鬼使神差地推開。樓梯間墻壁上貼滿了小廣告,其中一張房屋出租啟事被紅筆畫了圈。
我撕下它,背面用鉛筆寫著"TRUST NO.1"——蘇菲的字跡。心跳加速,
我摸出那串鑰匙。最小的那把剛好能劃開廣告紙夾層,里面掉出一張微型SD卡。
第三章 豪門秘辛星巴克最角落的位置,我把SD卡插進讀卡器。文件需要密碼,
我試了蘇菲生日、手機尾號都不對。正準備放棄時,忽然想起她總抱怨密碼太多,
以把重要賬戶都設(shè)成..."Jason2020"——她死去金毛犬的名字加上收養(yǎng)年份。
屏幕亮起,跳出十幾個掃描文件和錄音檔。
最先打開的是一份三年前的剪報:《周氏集團長子周永輝車禍身亡,肇事司機逃逸》。
照片里參加葬禮的人群中,
有個低頭擦淚的側(cè)影讓我手指發(fā)顫——二十歲的蘇菲戴著黑色漁夫帽,
但那個咬下唇的小動作騙不了人。接下來的錄音文件里,
蘇菲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確認了,母親日記里說的都是真的。
周永年知道遺囑內(nèi)容后,故意調(diào)換了大哥的降壓藥..."我猛地按下暫停。
周永年正是周氏現(xiàn)任掌門人,而設(shè)計總監(jiān)周明遠是他侄子。文件最后有個加密文件夾,
標注著"密室平面圖"和一組數(shù)字:19910823。銀行柜臺前,
我遞出鑰匙:"302號保險箱。"職員核對身份時,我不斷用余光掃視大廳。
穿風(fēng)衣的男人沒出現(xiàn),但有個戴墨鏡的女人一直盯著雜志。保險箱里只有一個牛皮紙袋,
觸感顯示里面是鑰匙和硬物。洗手間隔間里,我抖開紙袋。一把黃銅老式鑰匙掉出來,
附帶手繪地圖:周家老宅平面圖,地下室某處標著紅叉。還有張?zhí)K菲與一個優(yōu)雅婦人的合影,
背面寫著"媽媽最后生日"。照片上的婦人眉眼與蘇菲有七分相似,
而她的珍珠項鏈——我在周氏集團官網(wǎng)上見過,掛在周老夫人頸間。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蘇菲被綁在椅子上的照片,日期是今天上午。
緊接著一條文字:"想要她活著,燒掉保險箱里的東西。"我死死盯著照片細節(jié)。
蘇菲左耳垂在流血,但背景里有模糊的窗格投影——正是周家老宅特有的彩窗圖案。
第二條消息緊接著進來:"今晚八點,獨自來。告訴警察就收尸。"窗外開始下雨,
水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淚痕。我數(shù)著鑰匙齒痕,
突然明白為什么蘇菲選擇我——三年前那場致命車禍發(fā)生時,
我在現(xiàn)場拍下的照片曾登上晚報頭條。而照片角落里,有個奔跑的背影現(xiàn)在想來,
正是年輕的蘇菲。第四章 老宅詭影雨水順著周家老宅的鑄鐵門欄滴落,
在青石板上敲出詭秘的節(jié)奏。我攥著黃銅鑰匙的手心全是汗,
另一只口袋里藏著從蘇菲工位找到的微型電擊器——廣告公司防身用品,
電壓足夠放倒一個成年男性。短信約定的八點已經(jīng)過了七分鐘。老宅西側(cè)的小門虛掩著,
鎖孔有新鮮刮痕。推門時鉸鏈發(fā)出呻吟,霉味混著某種薰衣草香薰撲面而來,
像是有人特意要掩蓋什么氣味。手機屏幕在黑暗中泛著冷光,我關(guān)掉手電功能,
用外套遮住光線。走廊墻上掛著周家歷代成員的肖像,在微弱光線下,
那些眼睛仿佛在跟隨我移動。最末一幅畫框空空如也,
標簽寫著"周雅茹"—蘇菲母親的名字。地下室入口藏在廚房儲物間后,
地圖標注的紅叉位置需要穿過整個酒窖。橡木桶的陰影里,有什么東西反光了一下。
我僵在原地,直到確認那只是碎玻璃。鐵門上的鎖已經(jīng)生銹,但黃銅鑰匙轉(zhuǎn)動得異常順滑。
推開門時,血腥味猛地沖進鼻腔。地上散落著沾血的繃帶,
墻角有只斷了跟的高跟鞋—蘇菲生日時我送的那雙。"蘇菲?"我壓低聲音呼喚,
回答我的只有水管滴答聲。密室中央的桌上有臺老式顯像管電視,雪花屏滋滋作響。
旁邊放著本皮質(zhì)日記,扉頁寫著"給菲菲"三個字。翻開第一頁,
我的呼吸停滯了—這是蘇菲母親的自白,記載著她與周永輝的婚外情,以及蘇菲的出生。
腳步聲從頭頂傳來。我迅速拍下關(guān)鍵幾頁,剛把日記塞回去,一聲悶響從天花板某處傳來。
循聲找去,酒架后有道暗門,樓梯通向漆黑的閣樓。閣樓地板上蜷縮著一個身影,
栗色長發(fā)糾結(jié)成團。我沖過去扳過她的肩,蘇菲慘白的臉上布滿淤青,嘴唇因脫水而起皮,
但胸膛還在微弱起伏。"醒醒!"我拍打她的臉頰,觸到粘稠的血。
她左耳垂缺了一小塊—和照片上完全一致。蘇菲的眼皮顫動幾下,
突然驚恐地睜大:"走...快走..."她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這是個陷—"頭頂燈泡炸裂,黑暗吞沒了一切。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有人拽住我的后領(lǐng)。電光火石間,我掏出電擊器往后一捅,聽到一聲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