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這是一個(gè)精彩的故事…大概吧。反正寫都寫了,你們湊合看,我湊合更,咱們,誰(shuí)也別嫌棄誰(shuí)】
“通道鎖定!倒計(jì)時(shí)三秒!撤!立刻撤!!”
凌楚楚的吼聲穿透爆炸與嘶吼,冰冷清晰,帶著命令。她孤身站在高架橋上,腳下是翻騰的尸潮。
胸前幽藍(lán)的能量核心劇烈搏動(dòng),光芒刺目,鎖定下方廢墟深處的反應(yīng)堆。這是她最后的陷阱。
喪尸王——一個(gè)由扭曲鋼鐵、變異骨骼和腐敗血肉堆成的怪物——發(fā)出震耳的咆哮。
猩紅的獨(dú)眼死死鎖定橋上的身影,充滿暴虐。粗壯如攻城錘的前肢抬起,末端凝聚起一團(tuán)污穢的暗紫色能量球,撕裂空氣。
“坐標(biāo):核心!能量過載!引爆!”
凌楚楚對(duì)著通訊器下令,聲音毫無顫抖。她沒有后退,反而迎著毀滅的紫光,向前重重踏出一步!
腳下混凝土碎裂!幽藍(lán)光芒在她身上爆發(fā),化作狂暴的能量洪流,主動(dòng)迎向紫光——這是同歸于盡的牽引!
喪尸王獨(dú)眼猛地收縮,爆出驚怒的光:“吼——?。?!”
毀滅的紫光噴涌而出!
轟————?。?!
寂靜吞噬一切。接著是灼眼的白光,焚盡萬物的高溫。高架橋、喪尸王、尸潮、燃燒的鋼鐵森林……
一切瞬間氣化湮滅。凌楚楚最后的感知,是意識(shí)被狂暴的能量撕扯、拉伸、碾碎,墜入虛無。
放棄吧...太累了...
一個(gè)絕望的意念碎片,突兀地刺入她即將消散的意識(shí)。這不是她的想法。
刺骨的寒意!冰冷的河水猛地灌滿口鼻!吸飽水的粗布棉衣像鉛塊拖拽著她下沉。
窒息感扼住喉嚨,每一次嗆咳都帶來灼痛和更洶涌的冰水。
岸上,驚惶呼喊炸開。
“老天爺!河心!快看河心!有人!”
“是凌家的楚楚!楚楚掉下去了!”
“快!長(zhǎng)竹竿!誰(shuí)有長(zhǎng)竹竿!”
“不行?。∷碧盍?!竹竿夠不到!”
放過我吧...我不想…再痛苦一次...求求你們了...爹...娘...小遠(yuǎn)...對(duì)不起...這次...真的撐不住了...
那絕望的意念,比冰水更刺骨,再次沖擊凌楚楚殘存的意識(shí)。
伴隨而來的,是混亂痛苦的記憶碎片:冰冷的深宅,漠然或惡意的面孔,刻骨的劇痛,黑暗的囚籠……
更遠(yuǎn)處,倒在血泊中的粗布身影,婦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孩子那雙盛滿驚恐的眼睛……
混亂的記憶碎片如尖錐,扎入凌楚楚的意識(shí)。她想掙扎,但這身體虛弱如破布娃娃,濕衣是死亡的枷鎖。身體在河水中下沉,意識(shí)在絕望中沉淪。
岸上,王秀娥凄厲哭嚎:“楚楚!我的兒啊——!”
她撲向河岸,被兩個(gè)婦人死死抱住。
“秀娥!使不得?。∠氯ゾ褪撬退?!” 老根叔大喊。
凌峰臉色慘白,額頭青筋暴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河心即將被吞沒的黑影。他猛地推開阻攔的人,甩掉破舊的夾襖,就要往冰河里跳。
“爹!爹別去!水太冷了!爹會(huì)凍死的!”
十歲的凌志遠(yuǎn)尖叫著撲上去死死抱住凌峰的腿,身體劇烈顫抖,“阿姐...阿姐...” 他望著河心,只剩無助哭喊。
“放開!”凌峰聲音嘶啞,“我是她爹!我得救她!” 話語(yǔ)中的決絕,讓凌志遠(yuǎn)松開了手。
噗通!
凌峰如頑石般砸進(jìn)冰冷的河水,激起渾濁的水花。
絕望的低語(yǔ)纏繞著凌楚楚的意識(shí):沉下去...沉下去就好了...再也不用回到那個(gè)地獄...再也不用看著他們?yōu)槲宜?..
“不!懦夫!”
一股源自末世血火、千錘百煉的兇悍意志,如同火山噴發(fā)!瞬間點(diǎn)燃?xì)埓娴纳鷻C(jī)!“閉嘴!這身體,歸我了!給我——活!”
這意念帶著絕對(duì)的掌控和暴烈,狠狠印向絕望!瀕臨寂滅的身體猛地一顫!下沉的勢(shì)頭詭異地停滯!
就是這一瞬!
一雙強(qiáng)壯有力的手臂,帶著河水的冰冷和不容掙脫的力道,猛地從水下探出,死死箍住她下沉的身體!
“抓住了!”
凌峰破水而出的嘶吼帶著狂喜和顫抖。他咬緊牙關(guān),托著女兒沉重的身軀,奮力蹬踏河水,一寸寸地掙扎向河岸。
“快!拉!用力拉!”
岸上的人如夢(mèng)初醒,七八只手抓住凌峰探出水面的手臂肩膀,使出力氣,將他們父女往岸上拖。
嘩啦!
凌楚楚像一袋浸透的麻袋,被拖上碎石雜草的泥濘河岸。她癱軟在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臉青白,嘴唇烏紫,胸口毫無起伏,濕發(fā)黏在臉上。
“楚楚!我的兒啊——!”
王秀娥掙脫攙扶,撲到女兒身邊,顫抖的手撫上青白冰冷的臉頰,觸手一片冰冷。絕望吞噬了她,發(fā)出一聲凄厲悲鳴,癱倒在泥濘里。
“秀娥!” 旁邊婦人驚呼著扶她。
凌峰渾身濕透,嘴唇烏紫,身體因寒冷脫力而顫抖。但他眼神兇悍,動(dòng)作迅捷。他跪在泥濘中,雙手抓住凌楚楚冰冷的腳踝,猛地發(fā)力將她倒提起來!
“呃...咳咳...”
渾濁的河水混著酸水,從她口鼻嗆涌而出,滴落泥地。凌峰用力抖動(dòng)幾下她的身體,直到水流變緩。
他立刻將女兒平放,拂開她臉上的濕發(fā),緊張地盯著那張臉。
“咳...咳咳...”
又一陣微弱的嗆咳擠出,帶出最后一點(diǎn)渾濁液體。雖然昏迷,但那微弱的氣息和嗆咳聲,如同天籟!
“有氣了!有氣了!” 人群爆發(fā)出驚呼。
“菩薩保佑!活過來了!”
“快!抬回家!再凍就壞了!”
凌峰緊繃的身體猛地一松,脫力讓他眼前發(fā)黑。他扯過旁邊人遞來的干燥麻布外衣,裹住女兒冰冷滴水的身體,小心地將她抱起。那輕飄飄的感覺,讓他心口一痛。
“回家!”
他擠出兩個(gè)字,聲音沙啞。抱著女兒,他邁開沉重的步伐,大步流星卻穩(wěn)當(dāng)?shù)爻逦驳钠茢⊥僚鞣繘_去。每一步都濺起泥水。
王秀娥被攙扶著勉強(qiáng)站起,渾身泥濘,頭發(fā)散亂,失魂落魄地追著丈夫背影,眼淚滾落:“楚楚...娘的兒啊...楚楚...”
凌志遠(yuǎn)爬起來,小臉煞白掛著淚痕,跌跌撞撞跟在母親身后。
凌楚楚的意識(shí)在顛簸和黑暗中沉浮。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肺腑的疼痛。眼皮沉重?zé)o法掀開。
外界的聲音模糊嘈雜:
“熱水!快燒熱水!”
“被子!把炕燒熱!”
“可憐見的閨女...”
“峰哥,我去請(qǐng)李郎中!”
“志遠(yuǎn),快去灶膛添柴!燒旺了!”
這些紛亂的人聲、腳步聲、碰撞聲、悲泣聲...沖擊著她脆弱的意識(shí)。
那冰冷的絕望低語(yǔ)似乎被壓制,然而,無數(shù)混亂痛苦的碎片畫面——冰冷的深宅雕窗、鄙夷惡意的眼神、刺耳嘲笑、皮鞭呼嘯、臉上劇痛、黑暗囚籠……
還有反復(fù)出現(xiàn)的倒在血泊中的粗布身影、婦人扭曲的哭喊面孔、孩子那雙盛滿恐懼的眼睛——這些畫面如狂暴洪流,更加洶涌地沖擊她的意識(shí),要將她撕碎吞噬!
在意識(shí)被徹底吞噬的最后一瞬,一絲微弱卻清晰的意念,帶著無盡的哀傷、眷戀和卑微的祈求,頑強(qiáng)纏繞在她意識(shí)最深處:
...護(hù)住...爹...娘...小遠(yuǎn)...別...為我死...求...你...
無邊的黑暗淹沒了她。身體被放在驅(qū)散寒意的地方,但她的意識(shí),已墜入狂暴混亂的記憶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