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月亮剛爬上奶茶店招牌，林小羽就被石磨的吱呀聲吵醒了。新到的手動磨漿機總把糯米粉磨得粗細不均，導致試做的芝麻湯圓煮出來像鵝卵石，而她后頸的蝴蝶紋身，此刻正隨著石磨的轉(zhuǎn)動微微發(fā)燙 —— 齒輪胸針上沾著的糯米粉，竟在金屬表面洇出 "元宵燈會 28 號攤位" 的字樣。
"羽姐！燈會的燈籠申請通過啦！" 小唐頂著一頭糯米粉撞開操作間的門，工牌背面用金粉畫著舉著湯圓的小齒輪，"但主辦方把我們和齒輪集團的 ' 永生花燈 ' 攤位分在對街，張哥說他們的燈籠骨架可能連著地下實驗室的電路！"
林小羽用竹勺刮下磨盤邊緣的糯米團，芝麻餡的香氣混著石磨的木香炸開，齒輪胸針突然發(fā)出蜂鳴，表面的粉跡軌跡自動拼出 "攤位地下三米藏著父親的實驗日志"。母親的實驗筆記攤開在操作臺，最新一頁畫著湯圓與齒輪的交疊圖案，角落用芝麻餡寫著："當湯圓擺出齒輪造型，芯片會啟動糯米防御。"
元宵燈會的燈籠在夜風里搖晃，28 號攤位的玻璃鍋里，芝麻湯圓咕嘟冒泡，漂浮的蓮花燈盞在水面投下蝴蝶狀的光影。林小羽剛把花生餡湯圓捏成齒輪形狀，穿藏青長袍的女人就停在攤位前，發(fā)簪上的齒輪流蘇正對著她的圍裙暗袋 —— 那里藏著用湯圓模具改裝的微型電擊器。
"來份花生湯圓，多加份桂花糖。" 女人的聲音像浸了月光，指尖劃過玻璃鍋時，林小羽注意到她指甲縫里嵌著實驗室專用的導電粉末 —— 那是齒輪組織電系研究員的標志。
"好嘞，不過桂花糖要等三分鐘哦。" 她笑著舉起長柄勺，勺柄暗藏的微型注射器正在抽取濃縮糯米漿。當女人接過瓷碗的瞬間，兩顆混著麻醉劑的芝麻湯圓滾進她掌心，熱湯的溫度卻意外激活了芯片的導電反應(yīng)，后頸的紋身突然亮起銀光。
"你果然開啟了糯米防御模式。" 女人的瞳孔驟縮，從袖口抽出的，竟是柄偽裝成蓮花燈的電擊鞭。林小羽本能地扣動勺柄機關(guān)，濃縮糯米漿潑向?qū)Ψ阶o目鏡，粘稠的漿液在冷風中迅速凝固，竟將電擊鞭粘成了冰柱。
燈會中央的走馬燈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五個戴斗笠的人從燈架躍下，手中的武器竟是改裝過的燈籠骨架，揮出的不是光影而是能麻痹神經(jīng)的電網(wǎng)。"小唐！把桂花糖撒進走馬燈的旋轉(zhuǎn)軸！" 她抓起蓮花燈盞，燈面上的金箔在月光下折射出母親筆記里的星圖坐標。
小唐早已將齒輪形狀的桂花糖塞進燈架齒輪，糖霜的黏性竟讓短路的電路重新連通。林小羽趁機打開父親的鋼筆，筆尖在電網(wǎng)中劃出的軌跡，自動拼出了藏在燈籠穗里的密道入口 —— 那是用糯米粉和芝麻餡寫成的密碼。
"羽姐！他們的目標是燈會中央的祈福天燈！" 小唐的喊聲混著燈籠骨架的噼啪聲。林小羽這才注意到，天燈上印著的齒輪圖案，每只都刻著與她蝴蝶紋身互補的紋路 —— 那是齒輪組織用來定位芯片的電流信號源。
她果斷將整碗花生湯圓潑向天燈，融化的桂花糖粘住所有燈面，糯米的清香竟讓電流信號源逐漸失效。密道入口在燈籠穗的陰影中開啟，露出向下的石階，墻壁上嵌著的燈盞竟是湯圓形狀，每盞燈亮起時都會釋放對應(yīng)的防御劑：糯米的黏性能固定武器，芝麻的油脂可化解電流，花生的香氣則能保持清醒。
密道盡頭的實驗室泛著冷光，墻面的培養(yǎng)艙里漂浮著十二件元宵主題的防護服，每件胸口都繡著不同的元宵甜品圖案：芝麻湯圓、花生元宵、桂花糖芋苗…… 正是她為燈會準備的新品。父親的實驗日志攤開在控制臺，最新一頁貼著張老照片：十五年前的元宵節(jié)，母親穿著與她同款的糯米色圍裙，手中捧著的湯圓堆，竟擺成了齒輪與蝴蝶交疊的形狀。
"小羽，你父親當年用糯米的黏性原理，設(shè)計了芯片的絕緣防御系統(tǒng)。" 母親的聲音從監(jiān)控里傳來，她正站在另一個實驗室，手中捧著的芝麻湯圓在燈光下泛著微光，"每當你攝入糯米制品，芯片會自動生成絕緣層，就像湯圓包裹餡料般嚴密。"
地面突然傳來震動，齒輪組織的追兵顯然突破了糯米防線。林小羽抓起繡著芝麻湯圓圖案的防護服，發(fā)現(xiàn)領(lǐng)口的珍珠紐扣竟能拆解成微型糯米團 —— 只需加入濃縮芝麻餡，就能釋放出帶有香氣的黏性屏障。
"試試這個 ' 糯米粘牙斬 '。" 她將糯米團甩向追兵，黏稠的屏障在通道內(nèi)彌漫，竟粘住了對方的電擊武器。小唐趁機將湯圓燈盞調(diào)成最高功率，芝麻與花生的混合香氣中，敵人的動作漸漸遲緩，就像煮爛的元宵般失去斗志。
實驗室的控制臺突然發(fā)出蜂鳴，母親的實驗筆記在紫外線燈下發(fā)亮，露出隱藏的星圖：元宵燈會的五個燈籠攤位，正好對應(yīng)芯片的五行絕緣陣。林小羽果斷按下五個攤位的坐標，燈會地面頓時浮現(xiàn)出巨大的齒輪與蝴蝶交織圖案，所有電流信號源同時失效。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父親的智慧。" 母親的影像在屏障中微笑，"他總說，再鋒利的刀刃，也粘不住軟糯的湯圓。就連防御系統(tǒng)，也要像元宵般外柔內(nèi)剛，以柔克剛。" 她指向培養(yǎng)艙里的最后一件防護服，胸口繡著阿橘抱著湯圓的卡通形象，"就連你的貓，都有專屬的糯米防御模式哦。"
戰(zhàn)斗在破曉前平息，元宵燈會的游客們對著重新亮起的走馬燈驚嘆，卻沒人發(fā)現(xiàn)密道入口已被糯米粉和桂花糖掩蓋。林小羽坐在攤位前，看著小唐把剩余的芝麻湯圓擺成蝴蝶形狀，突然發(fā)現(xiàn)每個湯圓的褶皺里，都隱約刻著父親日志里的防御公式。
傍晚打烊時，阿橘蹲在湯圓燈盞旁打盹，項圈上的金屬牌映著蓮花燈的余輝。林小羽摸著父親的日志，突然發(fā)現(xiàn)內(nèi)頁的芝麻漬在體溫下顯形，寫著："我的小羽，愿你像湯圓般，用柔軟的力量包裹堅韌的內(nèi)心 —— 爸爸留"。
手機震動，張哥發(fā)來段監(jiān)控錄像：穿藏青長袍的女人正在便利店研究桂花糖的配方，辣醬勺停在第七勺的位置，卻始終沒敢往湯圓湯里加。配圖說明寫著："敵方研究員患上 ' 糯米恐懼癥 '，看見石磨就條件反射甩手。"
"看來得給他們寄袋芝麻湯圓當元宵節(jié)禮物。" 林小羽笑著回復，轉(zhuǎn)身看見小唐正在給湯圓燈盞貼新的卡通貼紙，圍裙上不知何時多了枚湯圓與齒輪交織的胸針。明天的日程表已經(jīng)寫好：上午破譯父親的糯米密碼，中午調(diào)試能釋放黏香霧氣的 "花生炸彈"，下午去實驗室給阿橘定制芝麻味防護服 —— 母親說，下一次戰(zhàn)斗，要讓敵人在元宵甜品的香氣中，乖乖交出所有秘密。
夜風送來燈會的桂花香，林小羽哼著歌走向公寓，帆布包里的齒輪胸針與芝麻湯圓發(fā)出輕微碰撞。她突然覺得，所謂的絕緣防御、芯片密碼、齒輪組織，都像這碗正在冷卻的湯圓，看似軟糯易碎，內(nèi)核卻藏著最堅韌的力量。畢竟，對于一個能把元宵變成武器的佛系女刺客來說，還有什么比在月圓之夜喝上一碗自己煮的芝麻湯圓，更能讓人感到圓滿與安心的呢？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進云層，阿橘趴在母親的筆記上打盹，防護服的芝麻紐扣在月光下閃著微光。林小羽合上日志，最后一頁的芝麻漬文字在夢中浮現(xiàn)："生活就像芝麻湯圓，總要經(jīng)歷揉搓的過程，才能遇見最香甜的餡料。" 她笑著關(guān)掉臺燈，任由芝麻與桂花的余香彌漫房間 ——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她，已經(jīng)準備好用最軟糯的方式，繼續(xù)書寫屬于自己的躺平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