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前所未有的強硬,讓彈幕直接炸了屏。
【這什么節(jié)奏?擺脫劇情束縛,要小綠茶鞭債鞭嘗了?】
【好耶!誤入虐文的玄幻愛好者,差一點就圓潤滾蛋!】
【歸元宗這幫狗比,心里沒點數(shù)abcd數(shù)嗎?】
【要不是美強慘大師兄撐著,日漸衰敗的宗門,早就神壇上摔下來了!】
【我要是大師兄,直接踹了歸元宗,另立門戶!】
【......】
沒等陸清澤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一道暴怒的冷喝聲便砸在兩人中間。
“誰敢!”
厲塵云身形一閃,已然將小弟子護在身后。
他眉心蹙起陰霾,眼中滿是嫌惡與失望,“清澤本就身中蠱毒,經(jīng)不起這束魂鞭,你竟狠心要他償還?”
“本尊看你只是想泄憤報私欲,”
“行徑之惡劣,簡直令人發(fā)指!”
“黎非言,你太令本尊失望了!”
斥責(zé)聲未落,身后陸清澤伸手拽了拽厲塵云的衣袖,柔弱無辜道,“師尊,你別怪師兄,他是對我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p>
他紅著眼眶朝黎非言望去,“師兄,丹藥非我故意藏匿,它是我在后山找到的,”
“怕你承受鞭刑之苦,我趕緊運功趕來,沒成想還是被你誤會了?!?/p>
厲塵云回眸,掩飾不住地心疼,“清澤,你還是太善良,明知運功會導(dǎo)致蠱毒加重......”
他猛地轉(zhuǎn)身,面色詭譎,“黎非言,你未經(jīng)本尊允許,吞服麒麟丹,其罪可誅,但看在清澤求情的份上,本尊給你一次機會,”
“重入無間煉獄,再找一顆麒麟丹!”
【我去你大爺?shù)?,你?dāng)無間煉獄是游樂園啊?隨隨便便去一次?】
【都是上古妖獸,一聲嘶吼都能震碎內(nèi)丹!】
【被妖獸撕咬的傷還沒好呢,回來又一頓鞭刑!】
【你特么這是讓大師兄去送死!】
始終沉默的黎非言暗自消化著什么,
半晌,薄而利的唇瓣輕抿,寡淡嗓音溢出一字,“好?!?/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
許是吞服麒麟丹有奇效,背脊上慘烈傷痕慢慢消失不見,
赤裸上半身光潔如初,腰側(cè)勁瘦線條沒入斑駁不堪褻褲......
厲塵云好似無意地掃過去,眼底暗流洶涌。
————
黎非言走出刑場,直奔自己的住處——鷺云峰竹苑。
剛進臥房,他便掐了個清凈訣,又換好新道袍,隨即盤坐在榻上調(diào)用靈力療傷。
闔上雙眸時,腦中飛速運轉(zhuǎn)。
看見彈幕不久,黎非言便覺醒了,
也知曉自己的大概結(jié)局——
他被束魂鞭抽了整整九十九次,金丹碎成粉末,徹底消失在體內(nèi)。
成為廢人扔回竹苑還不算完,痛不欲生地躺了五日,師尊又派弟子過來興師問罪,說是勾結(jié)魔域證據(jù)已坐實,斬斷筋骨后立即逐出歸元宗。
行刑的是二師弟于丹陽,
自臺階將他一腳踹下的是三師弟孟修遠,
阻止山腳村民前來醫(yī)治的是四師弟洛永行,
大雨磅礴中在耳邊說什么‘師兄你安心去死’的是小師弟陸清澤。
最可笑的是,
一代極品靈根修煉天才隕落時竟沒有絲毫怨恨,仍舊陷入深深自責(zé),
怪自己蠢笨落入魔族陷阱,
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師弟讓他中了毒,
怪自己不孝臨死前都沒有獲得師尊原諒......
這就是所謂男主?
這么慘還腦子全是坑的男主?
這書到底是誰寫的?
你出來我保證不把你的狗頭捏爆!
“砰——”
周身散發(fā)黑氣的大師兄,聽見竹苑大門被人踢開,丹鳳眼瞬間睜開,寒光迸裂。
“黎非言!你居然搶澤澤的麒麟丹?要不要點臉?!”
【一顆丹藥而已,舔狗這就迫不及待登場了?】
【還不是小綠茶會演,直接哭進了二師兄的心坎里?!?/p>
【要我說,這于丹陽真是忘恩負義大傻逼一個,忘記當(dāng)初師兄是怎么將他從乞丐堆里救出來的了?】
【就是,如果沒有美強慘男主,他小小年紀就被爆了菊……】
黎非言已離開床榻站起,昔日疼愛的二師弟氣勢洶洶地迎面而來,抬手就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還有一顆麒麟丹,”
“乖乖交出來,我或許念在同門一場不去向師尊稟告?!?/p>
黎非言鳳眸冷凝,“我要是不交呢?”
于丹陽瞪眼,“你還想挨鞭子?!”
“如此針對澤澤,不就是嫉妒他?!”
“黎非言,你太讓我惡心了!”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耳邊一道疾促勁風(fēng),隨即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于丹陽捂住臉,滿眼不敢置信,“黎非言,你敢打我?!”
黎非言勾起唇角,“為何不敢?你以下犯上,打你都是輕的,”
“若是依據(jù)門規(guī),我現(xiàn)在就可將你當(dāng)場誅殺!”
【我敲!太爽了有木有?!】
【多少次我都想穿進屏幕里,扇死這個白眼狼?今天終于出了口惡氣!】
【這絕逼是爽文走向!后面有沒有充值,我包場!】
自打?qū)⒛暧椎挠诘り柧然刈陂T,黎非言親自悉心照料,從未責(zé)罰更沒深說過一句,今日掌摑是破天荒頭一次。
力道之大,差點把臉扇歪。
于丹陽懵逼了一瞬,下一秒惡狠狠地放話,“黎非言,你等著,我絕不可能原諒你!”
“不必原諒,”黎非言神情漠然,“我只當(dāng)那年冬日帶回一條狗?!?/p>
想起救命之恩,于丹陽有些心虛,面上卻逞強道,“舉手之勞,有必要天天掛在嘴邊嗎?”
“這一點,澤澤比你強太多,”
“我生病全由他照顧,”
“他可從來沒跟我討要過恩情!”
【放尼瑪?shù)墓烦羝?,小綠茶趁你昏迷擺拍你也信?!】
【誤會梗不就這么來的嗎?等大師兄死后一切真相大白,你特么又開始懷念上了!】
【啊啊啊啊啊,到底是誰發(fā)明的后悔流?。 ?/p>
眼前彈幕憤憤不平,黎非言卻勾唇淺笑,嗓音慵懶隨意,“小師弟如此深得你心,還不立馬滾去找他?”
“我現(xiàn)在就去,日后別想讓我再來看你!”于丹陽一拂袖子,轉(zhuǎn)身便走。
他以為大師兄會像從前一樣,追出來道歉,再送些天材地寶,哄自己開心,可踏出竹苑好遠,后面依舊沒有動靜。
有些煩躁的于丹陽干脆站住腳步,扭頭張望,卻沒瞧見任何人影,他氣急敗壞起來,
“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