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八周年紀(jì)念日，顧白巖將懷著他孩子的秘書帶回了家?！靶≠豢焐?，情緒不穩(wěn)定，
你不要惹她生氣。”為討秘書歡心，他將她養(yǎng)的狗一起養(yǎng)在家里。女兒對狗毛過敏，
也害怕狗。在狗住進(jìn)來的第一天，就被它咬進(jìn)醫(yī)院。女兒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顧白巖卻調(diào)走了所有專家，守在受了驚嚇的秘書病房前。我下跪磕頭，
求他能救救自己的女兒。他卻對我破口大罵?！袄淝镉?，你真行??！為了讓我回來，
居然拿女兒的命做文章！她怎么還沒死？！”“既然你這么想讓她他當(dāng)籌碼，
那她就干脆死掉算了！”如他所愿，女兒死在病床上那天，我給他打去電話?！半x婚吧，
顧白巖。”1.八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顧白巖送我的禮物，
就是一個懷孕的秘書和一條會要我女兒命的狗。念念對狗毛嚴(yán)重過敏，更是從小就怕狗。
可顧白巖，我的好丈夫，為了博他心愛的秘書一笑，竟把那條畜生帶回了家。
念念怕得整晚都沒睡，緊緊縮在我懷里。第二天醒來，她不過離開我?guī)追昼娙ド蠋?/p>
就被那條畜生咬著小臂不放。我著急忙慌地沖出來時，念念手臂已經(jīng)被咬下了一大塊肉，
倒在地上，翻著白眼渾身抽搐?！澳钅?！”我尖叫著踢開那條狗，抱著念念就要沖去醫(yī)院。
身后，劉倩挺著孕肚，對著自己的狗委屈抽泣。顧白巖心疼地攬住她?！袄淝镉辏?/p>
還不快滾過來道歉！”我已聽不見其他，抱著身體逐漸冰涼的女兒，喃喃自語?！澳钅睿?/p>
再堅持一會兒，媽媽一定救你?！眲①欢⒅译x開的背影，忽地緊緊抓住顧白巖的手，
像受了什么驚嚇般直直暈了過去?！靶≠?！”顧白巖將她公主抱起，焦急地往外走。
“快去醫(yī)院！”醫(yī)院內(nèi)?！澳钅畹暮粑鼨C(jī)數(shù)值在掉！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生呢？
”我抓著護(hù)士的領(lǐng)子，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她的肉里。護(hù)士被我嚇得臉色慘白，
哆嗦著指向走廊盡頭：“顧……顧先生把所有專家都叫去給劉小姐會診了，
我們也沒辦法……”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VIP病房的門緊閉著。我的丈夫顧白巖，
此刻正在里面，陪著那個害我女兒進(jìn)醫(yī)院的女人。而我的念念，正躺在普通病房里，
渾身插滿管子，小臉腫脹青紫，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和死神角力。手機(jī)在掌心被汗水浸得濕滑，
我顫抖著撥通了顧白巖的電話?！坝衷趺戳?？念念只是被咬了一下，你至于鬧得人盡皆知嗎？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冰冷。我聽著監(jiān)護(hù)儀上“滴滴”的警報聲，抽噎著?！邦櫚讕r，
念念快不行了……你分一個醫(yī)生過來，
求你……就一個……”“爸爸……咳咳……我想見爸爸……”病床上，念念虛弱地睜開眼，
對我伸出小手。電話那頭，似乎有了一瞬間的沉默。或許是我的哭聲太過凄厲，
或許是念念的呼喚讓他有了一絲動搖。就在我燃起一絲希望時，
電話里傳來劉倩嬌滴滴的哭泣聲：“白巖，
我好怕……我們的寶寶會不會有事……都是我不好，沒看好雪球，
讓姐姐生這么大的氣……”聞此，顧白巖的語氣驟然變得狠戾：“冷秋雨，你真行?。?/p>
為了讓我回來，居然拿女兒的命做文章！她怎么還沒死？！”“既然你這么想讓她當(dāng)籌碼，
那她就干脆死掉算了！”“啪嗒?！笔謾C(jī)從我手中滑落，摔在冰冷的地磚上，四分五裂。
病床上的念念，那雙原本還亮著微光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角滾落，她看著我，聲音輕得像羽毛：“媽媽，
爸爸是……是不是咒我死？”“我是不是死了，爸爸就會開心，就會像以前一樣……回來了？
”我的心，被她每一個字都剜得鮮血淋漓。我撲過去抱住她，淚水決堤：“不會的，念念，
爸爸是胡說的！媽媽在，媽媽這就去找醫(yī)生，媽媽一定救你！
”我無意識地?fù)崦滞笊夏堑涝卵佬蔚呐f疤，那是我們第一次因為劉倩吵架時，
他砸碎的茶杯劃破的。那時候只是疼，現(xiàn)在，卻是鉆心的冷。我瘋了一樣沖出病房，
在走廊里四處尋找。念念的情況不能再拖了，更不能輕易移動。
我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沖過去?！搬t(yī)生！求求你！
救救我的女兒！”“噗通”一聲，我重重地跪在了他面前，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
“她快不行了，求求你！”那位年輕的醫(yī)生顯然被我嚇到了，連忙想扶我起來：“顧太太，
您這是干什么！快起來！”他臉上滿是為難與同情：“不是我們不救，是顧先生下了死命令，
今天所有專家，都只能為劉小姐服務(wù)……”一句話，將我打入無底深淵。我不死心，爬起來，
繼續(xù)找。我求遍了遇到的每一個醫(yī)護(hù)人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我一遍遍撥打顧白巖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永遠(yuǎn)是冰冷的忙音。時間一點點流逝，
走廊里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不知道自己求了多少人，跪了多少次，膝蓋早已麻木。
當(dāng)我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再次推開念念病房的門時，刺耳的警報聲已經(jīng)停止了。監(jiān)護(hù)儀上，
只剩下一條冰冷的直線。病床上，小小的身體被一張白布覆蓋。世界，在那一刻，死寂無聲。
我一步步走過去，手抖得不成樣子，卻連掀開那片白色的勇氣都沒有。眼淚，流不出來了。
心臟的位置，空洞得只剩下呼嘯的冷風(fēng)。我掏出已經(jīng)摔碎屏幕的手機(jī)，換上備用電池，開機(jī)。
屏幕上，是我和念念在游樂園的合照，他笑得像個小太陽。我再也見不到他的笑了。
2.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著那張薄薄的紙，走出醫(yī)院的。那張紙上，宣告了我女兒，
念念的死亡。我的世界，連同我的靈魂，都一起死在了那條冰冷的直線上。我像個游魂，
麻木地打開家門。客廳里，暖色的燈光下，顧白巖正將劉倩抱起來，
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張我們一起挑選的真皮沙發(fā)上。他托著她的腰，她摟著他的脖子，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深吻，呼吸交纏，發(fā)出令人作嘔的黏膩聲響。這一幕，
比醫(yī)院里刺耳的警報聲，更讓我崩潰。我的念念，尸骨未寒。她的親生父親，
卻在這里跟害死他她的兇手，濃情蜜意。“啊——！”我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凄厲得劃破了這滿室的旖旎。沙發(fā)上的兩人被這聲音驚得猛然分開。劉倩像只受驚的兔子，
立刻縮進(jìn)顧白巖的懷里，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敖憬恪氵@幾天去哪兒了？
白巖好擔(dān)心你……”她柔柔弱弱地開口，
眼角卻帶著一絲得意的挑釁：“你是不是因為不想看見我，所以才……才不回家的？
”她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委屈得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顧白巖立刻心疼地將她摟得更緊，轉(zhuǎn)頭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與不耐?！袄淝镉辏?/p>
你發(fā)什么瘋！小倩懷著孕，經(jīng)不起你這么嚇！”他甚至都懶得問我這幾天經(jīng)歷了什么，
直接給我定了罪?！澳憔筒荒艽蠖纫稽c嗎？非要這么小肚雞腸，讓所有人都難堪？
”小肚雞腸？我看著他那張寫滿“慈父”關(guān)懷的臉，那溫柔是對著另一個女人的孩子。
我的心，早已在念念斷氣的那一刻碎成了粉末，現(xiàn)在，連粉末都被他親手揚了。我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跋胫牢胰ツ膬毫耍俊蔽覔P起手，那張輕飄飄的死亡證明，
像一只斷了翅的白色蝴蝶，旋轉(zhuǎn)著，飄落在他們面前的羊毛地毯上。“我去給你的兒子，
收尸了！”積攢了半生的淚水，在這一刻轟然決堤。我指著那張紙，
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顧白巖，你聽到了嗎！你的女兒，念念，她死了！
”顧白巖臉上的不耐瞬間凝固，瞳孔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想要彎腰去撿那張紙，
身體卻被劉倩死死拉住?！鞍讕r，你別信……”劉倩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她哭著搖頭，
“姐姐肯定是太生氣了，怎么能拿念念的性命開這種玩笑呢？”她抬起那張純潔無辜的臉，
字字誅心：“我……我昨天還看到念念被司機(jī)送去上學(xué)了呢，她好好的啊……”“姐姐，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不能這么咒自己的孩子?。 鳖櫚讕r僵住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從震驚，
變成了徹骨的冰冷與憎惡。他信了。他毫不猶豫地，信了那個女人的謊言。“冷秋雨，
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為了博取同情，連這種惡毒的謊言都編的出來！你還有沒有心？
！”“我真慶幸念念不在你身邊，不然遲早被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教壞！
”蛇蝎心腸……八年的婚姻，八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里，我竟然是這樣一個女人。我，
連同我死去的女兒，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我止住眼淚，
面無表情地從包里拿出另一張紙。那是我在回來的路上，找律師擬好的?！半x婚協(xié)議書。
”我將它甩在茶幾上，發(fā)出的“啪”的一聲，清脆又決絕?！邦櫚讕r，簽字。
”顧白巖瞬間皺起眉，竟下意識反駁，“不可能?！眲①坏目蘼曇活D，隨即捂住了肚子，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鞍 讕r，
我肚子好痛……寶寶……我們的寶寶……”她痛苦地呻吟著，身體軟軟地倒向顧白巖。
顧白巖一把抱起劉倩，雙目赤紅地瞪著我，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冷秋雨！你這個毒婦！
你還想害死我第二個孩子嗎？！”他指著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命令：“現(xiàn)在，立刻，
給我跪下！給小倩道歉！”跪下？道歉？我看著他懷里那個演得正歡的女人，
看著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無盡的悲涼與荒謬涌上心頭。我崩潰地大笑起來，
笑得眼淚直流?！拔覜]錯！我為什么要道歉！”“顧白巖！我要離婚！你聽見沒有！
我要跟你離婚！”“滾！”他厭惡地吐出一個字，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覺得臟。他抱著劉倩，
頭也不回地沖出家門，嘴里還溫柔地哄著：“倩倩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寶寶不會有事的，乖……”門，被重重地甩上。偌大的客廳，瞬間只剩下我一個人。
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的舊疤，又開始隱隱作痛。3.偌大的客廳空空蕩蕩。我顫抖著手，
撥通電話?！皨尅痹拕偝隹?，淚水就先一步涌了出來?！澳钅钏懒?。
”電話那頭的人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笆裁?？！死了？
那顧白巖的錢……我們家下個月的房貸怎么辦？你弟弟的工作怎么辦？！”我如墜冰窟，
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拔乙x婚?！薄半x婚？”我媽的聲音瞬間拔高，
尖利得刺穿我的耳膜，“冷秋雨你瘋了！我們家好不容易才攀上顧家這棵大樹！你敢離婚？
”“你兒子都死了，你還矯情什么？不就是個小三嗎？你忍忍不就過去了？
只要你還是顧太太，我們家就有好日子過！”“我告訴你，你別給我作妖！
你現(xiàn)在就去給顧白巖下跪道歉！就算是去舔那個小三的鞋，你也得給我把顧太太的位置保??！
”“你要是敢離婚，我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女兒！你就死在外面，別回來！”“啪。
”我掛了電話，流淚滿面?！旌螅瑲泝x館。我抱著一個冰冷的木盒子，
走出了那扇沉重的大門。念念，我可憐的女兒，
最終只化作了這一捧小小的、再也不會笑鬧的灰?！皨寢?，念念想去看海，
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彼赡鄣穆曇暨€在耳邊，可如今，只有我一個人了。我抱著骨灰盒，
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客廳里，劉倩正悠閑地敷著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