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播陷阱我在直播間哭訴男友劈腿,帶貨分手手鏈爆賣十萬單。閨蜜林薇連夜趕來安慰,
遞給我一杯熱牛奶。醒來時手腳被銬,窗外是緬北的罌粟田。“哭啊,接著哭,
”林薇捏著我的下巴,“你哭得越慘,手鏈賣得越好?!彼麄兂槲业难?/p>
在我腰上留下取腎的標記。我偷偷藏起半片手術刀,在直播割腕前撥通報警電話。
警察破門時,我正把刀架在林薇脖子上。她尖叫:“別信她!她是策劃整場戲的主謀!
”我扯開衣領,露出腰間的取腎標記:“警官,查她海外賬戶的器官交易記錄!
閨蜜的背叛“家人們…嗚…我真的撐不住了…”手機屏幕的光打在我糊滿眼淚鼻涕的臉上,
慘白一片。直播間在線人數(shù)瘋了一樣往上跳,三萬,五萬,八萬……彈幕刷得根本看不清。
“那個渣男…王浩…我跟他五年…五年??!”我抽噎著,肩膀一聳一聳,
手指顫抖著拿起桌上一根設計簡陋、墜著顆廉價塑料“破碎心”的銀色手鏈,對著鏡頭,
“就為了這么個實習生…剛畢業(yè)的小妖精…就把我甩了…嗚…”眼淚是現(xiàn)成的,不用擠,
嘩嘩地流。一半是真委屈,王浩那孫子確實不是東西,劈腿實錘被我拍在手機里。
另一半……我看著屏幕右上角那火箭般飆升的銷售額數(shù)字,心里那點被背叛的痛,
奇異地被一種滾燙的、近乎眩暈的興奮壓下去不少。
“這款‘心碎重生’手鏈…原價199…今天…就為安慰和我一樣被傷的姐妹…嗚…99!
只要99!”我把手鏈往鏡頭前又懟了懟,塑料心在燈光下反射著廉價的光,
“戴上它…告別渣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嗚…”彈幕徹底瘋了?!颈Пе鞑?!
渣男biss!】【看哭了,已下單!姐妹加油!】【媽的,代入感太強了,買三條!
一條戴著,一條扎小人,一條燒給渣男!】【下單+1,主播別哭了,心疼!】【鏈接呢?
快上鏈接!支持主播!】“謝謝…謝謝姐妹們…”我哭得更兇了,一半是演的,
一半是看著后臺那恐怖的訂單量——十萬單!快破十萬了!——激動得渾身發(fā)麻。
傭金像金色的瀑布在我腦子里嘩啦啦地淌。去他媽的王浩!有錢還要男人干嘛?
手機屏幕突然被一個微信電話的界面覆蓋。來電顯示:林薇。我心頭一跳,
了…她肯定擔心死我了…我先接一下…你們…你們先拍…鏈接就在下面…”掐斷直播的瞬間,
我臉上洶涌的淚水奇跡般地收住了大半,只剩下一點生理性的濕潤掛在睫毛上。
長長吁了口氣,揉了揉笑得發(fā)僵的腮幫子,接通電話,
聲音還帶著點刻意的沙?。骸拔埂鞭薄薄疤K晴!你怎么樣?!”林薇的聲音帶著哭腔,
比我還急,穿透力極強,“我剛看你直播了!王浩那個畜生!他怎么敢這么對你!
你在家是不是?別動!等著我!我馬上到!”“薇薇…你別…”我“虛弱”地開口,
想客氣兩句?!伴]嘴!等著!”電話啪地掛了。我握著發(fā)燙的手機,
看著直播間后臺還在瘋狂跳動的訂單數(shù)字,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翹。行吧,來就來。
正好缺個人見證我的“悲情”和“堅強”,林薇這咋咋呼呼的性格,簡直是最佳配角。
不到半小時,門鈴就瘋了似的響起來。開門。林薇像一陣風卷進來,帶著室外的寒氣,
一把將我死死抱住。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甜膩的香水味瞬間把我包裹住。“晴晴!我的晴晴!
你受苦了!”她聲音哽咽,眼淚說來就來,噼里啪啦掉在我肩頭,滾燙。“王浩那個王八蛋!
不得好死!我饒不了他!”她松開我,捧起我的臉,紅彤彤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我,
眼神里的心疼和憤怒無比真實,看得我都有點恍惚,
好像我真的快被渣男傷得活不下去了似的?!拔覜]事…薇薇…”我垂下眼,
避開她過于灼熱的視線,聲音低低的,“就是…心里難受…”“難受就哭出來!
在我面前還裝什么堅強!”她拉著我到客廳沙發(fā)坐下,
目光掃過茶幾上堆著的、還沒打包發(fā)貨的“心碎重生”手鏈包裝盒,眼神閃爍了一下,
快得幾乎抓不住?!澳憧茨悖劬Χ寄[成核桃了!”她心疼地摸摸我的臉,“等著,
我去給你倒杯熱牛奶,喝了安神,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姐們兒幫你一起罵死那個渣滓!
”她不由分說地起身,輕車熟路地走進我家廚房。我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心里那點因為利用了她真情的愧疚,很快又被訂單成功的狂喜沖淡。沒事,等這波賺夠了,
請她吃頓好的,買個包補償一下。很快,林薇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出來了。白色的瓷杯,
奶香混合著她手上殘留的香水味,聞著有點怪怪的,但很溫暖。“快,趁熱喝了。
”她把杯子塞到我手里,眼神殷切。牛奶的溫度透過杯壁暖著我的手。我確實有點累了,
一場哭戲下來,心力交瘁。我吹了吹氣,小口啜飲著。很甜,大概是林薇放多了糖。
喝了幾口,困意真的排山倒海般涌上來,眼皮重得抬不起來。“薇薇…我好困…”我嘟囔著,
身體發(fā)軟,往沙發(fā)里陷進去。“困就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守著你。
”林薇的聲音變得很輕,很柔,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棉花。她接過我手里快要滑落的杯子,
放到一邊。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好像看到她俯下身,湊近我的臉。
那張總是寫滿熱情和沖動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兩口深井,
冰冷地注視著我。那眼神…好陌生…好冷…然后,是無邊無際的黑暗。3 緬北噩夢冷。
刺骨的冷。像赤身裸體被扔進了冰窟窿,寒氣順著骨頭縫往里鉆,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我猛地睜開眼。視線模糊,頭像被重錘砸過,嗡嗡作響,炸裂般地疼。喉嚨干得像沙漠,
火燒火燎。這是哪?不是我家熟悉的吊燈天花板。入眼是低矮、斑駁的水泥頂棚,
布滿了霉點和蛛網(wǎng)。
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直沖鼻腔——是血腥味、尿臊味、消毒水味,
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類似動物腐爛的甜膩惡臭。這味道太沖,熏得我胃里一陣翻騰,
干嘔起來,卻只吐出幾口酸澀的苦水。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手腕和腳踝卻傳來一陣冰冷的、堅硬的束縛感和劇烈的摩擦痛!低頭。手腕上,
扣著兩個生滿黃銹、沉重冰涼的金屬銬子,粗糙的邊緣已經(jīng)磨破了皮膚,洇出血痕。
腳踝上也是一樣!銬子后面連著同樣銹跡斑斑的粗鐵鏈,鐵鏈的另一端,
牢牢地焊死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巨大的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
我猛地扭頭看向旁邊。不是墻壁!是粗如兒臂的鐵欄桿!銹跡斑斑,冰冷堅硬!我整個人,
像一條被剝光了扔在案板上的魚,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身下只有一層薄薄的、散發(fā)著霉味的稻草。而我,
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勉強能容身的——鐵籠子里!“放我出去!來人?。【让?!
”極致的恐懼讓我爆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聲音嘶啞破裂,在狹小的空間里撞出回音,
刺得自己耳膜生疼。我瘋狂地扭動身體,手腳上的鐵鏈被扯得嘩啦作響,
銬子更深地勒進皮肉里,劇痛傳來,卻絲毫無法撼動那冰冷的禁錮。我用手去砸鐵欄桿,
粗糙的銹鐵磨破了指關節(jié),血混著鐵銹沾在冰冷的鐵條上?!胺盼页鋈?!薇薇!林薇!
你在哪?!救命?。 蔽铱藓爸|蜜的名字,
巨大的恐慌和背叛感像毒蛇一樣噬咬著我的神經(jīng)。那杯牛奶!是她!一定是她!
籠子外面是昏暗的光線,似乎是一個很大的空間,遠處隱約傳來壓抑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
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和模糊的、聽不懂的粗暴呵斥聲。像噩夢里的背景音。
我的哭喊似乎引來了注意。沉重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不緊不慢,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臟上。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我的籠子前,擋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線。
我驚恐地抬起頭。一張黝黑、粗糙、布滿橫肉的臉貼在鐵欄桿外面,幾乎要擠進來。三角眼,
塌鼻梁,嘴角斜叼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卷,煙霧繚繞中,那張臉顯得更加猙獰丑陋。
他穿著臟得看不出本色的迷彩背心,露出粗壯胳膊上花花綠綠的刺青。最扎眼的,
是他腰間別著的一把套在皮套里的……彎刀!刀柄烏黑油亮。他咧開嘴,
露出一口被煙熏得焦黃發(fā)黑的爛牙,嘿嘿地笑了,煙灰簌簌掉落在籠子前的地上?!皢?,
小母狗,醒得挺快嘛?”他的聲音粗嘎難聽,帶著濃重怪異的腔調(diào),像砂紙在磨鐵銹。
“喊什么喊?再喊,老子割了你的舌頭下酒!”冰冷的恐懼瞬間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
我像被掐住脖子的雞,所有的哭喊都堵在了喉嚨里,只剩下牙齒不受控制地格格打顫,
身體篩糠般抖成一團。他對我驚恐的反應似乎很滿意,三角眼里閃爍著殘忍的興奮。
他伸出手指,那指甲縫里滿是黑泥,隔著鐵欄桿,用力戳了戳我滿是淚痕的臉頰。“嘖,
這小臉兒,哭起來是挺招人疼?!彼嵉剡七谱?,然后湊得更近,
嘴里噴出的惡臭煙氣和口臭幾乎讓我窒息?!爸肋@是哪兒嗎?嗯?”我拼命搖頭,
眼淚洶涌而出?!熬挶?!金三角!”他猛地提高音量,帶著一種炫耀般的殘忍,
“老子的地盤!進來了,就別想豎著出去!”他直起身,
用那雙三角眼居高臨下地、像看一件貨物般打量著我蜷縮的身體,
目光在我腰腹間停留了一下,帶著估量的意味?!耙院?,老實點,讓你干啥就干啥。不聽話?
”他拍了拍腰間的彎刀刀柄,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嘴角咧開一個極其恐怖的笑容,“看見沒?
老子有一百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最后拆開了賣錢!心肝脾肺腎,眼角膜,
皮膚……哪樣都值錢!懂了嗎?小母狗?
”拆開了賣錢……心肝脾肺腎……這幾個字像帶著冰碴的毒針,狠狠扎進我的腦子!
巨大的恐懼和惡心感讓我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干嘔得幾乎要把膽汁吐出來。
“懂了…懂了…”我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jié),帶著無法抑制的嗚咽。
我死死地低下頭,不敢再看那張惡魔般的臉?!昂?,慫貨?!蹦腥肃托σ宦?,
似乎覺得無趣了。他最后用貪婪惡心的目光在我身上剮了一遍,尤其是腰腹的位置,
然后才啐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地轉(zhuǎn)身走了,沉重的皮靴聲漸漸遠去。我癱軟在冰冷的地上,
像一灘爛泥。手腕腳踝的鐐銬冰冷刺骨,磨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那惡臭的空氣,
那男人的話,像毒液一樣浸泡著我。緬北…拆開了賣錢…林薇…那杯牛奶…恨意如同巖漿,
在極致的恐懼和絕望下翻涌、沸騰!林薇!那個我掏心掏肺信任的閨蜜!
是她把我賣進了這個活地獄!為什么?就因為我直播帶貨賺了錢?就因為她嫉妒?不!
現(xiàn)在不是想為什么的時候!活下去!必須活下去!我蜷縮起來,把臉埋進帶著霉味的稻草里,
無聲地、劇烈地顫抖著,淚水瞬間浸濕了干枯的草莖。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幾分鐘,
也許幾小時。昏昏沉沉中,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嗒,嗒,
嗒…敲打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優(yōu)雅和從容,與這地獄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這聲音…太熟悉了!我猛地抬起頭,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昏暗的光線下,
一個窈窕的身影停在了我的籠子前。她穿著剪裁合體的米白色風衣,長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
妝容精致,手里甚至還拎著一個最新款的奢侈品手袋。
與周圍骯臟、血腥、絕望的環(huán)境形成了最刺眼、最殘酷的對比。林薇。她微微彎下腰,
那張曾經(jīng)寫滿“關切”和“心疼”的臉,此刻掛著一種混合著玩味、得意和冰冷殘忍的笑容。
她看著我,像欣賞一件自己精心打造的杰作?!鞍パ剑缜?,醒啦?”她的聲音依舊嬌柔,
卻像淬了毒的蜜糖,“這地方…還習慣嗎?”我死死地盯著她,
眼睛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恨意而布滿血絲,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嗬嗬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帶動著鐵鏈嘩啦作響?!皣K嘖嘖,別這么看著我嘛。
”林薇嘖了兩聲,伸出涂著精致蔻丹的手指,隔著冰冷的鐵欄桿,像逗弄寵物一樣,
輕輕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她的指甲刮得我皮膚生疼?!扒魄七@小臉,
哭得梨花帶雨的,真是我見猶憐啊?!彼郎惤t唇幾乎貼到鐵欄上,壓低了聲音,
帶著一種惡魔般的耳語,“你知道嗎?昨天那場直播,效果炸了!‘心碎重生’手鏈,
爆賣十二萬單!十二萬啊,晴晴!”她的語氣充滿了興奮和貪婪。“你…你這個魔鬼!
”我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帶著滔天的恨意。“魔鬼?
”林薇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咯咯地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瘆人。
“別說得那么難聽嘛。我這是幫你發(fā)揮最大價值呀!”她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銳利,
像兩把淬毒的刀子,狠狠扎進我的眼睛?!翱薨?,接著哭,”她的手指用力,
捏得我下巴生疼,聲音卻甜得發(fā)膩,“你哭得越慘,越撕心裂肺,
那些屏幕前的傻女人就越心疼,就越想買你的‘心碎重生’!你的眼淚,你的痛苦,
就是最好的賣點!懂嗎?”她松開我的下巴,直起身,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籠子里狼狽不堪的我,如同女王俯視螻蟻?!昂煤灭B(yǎng)著吧,
我的‘搖錢樹’。過兩天,還得靠你這張哭喪臉,繼續(xù)給老娘賺錢呢!”她輕蔑地笑了笑,
優(yōu)雅地轉(zhuǎn)身,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嗒,嗒,嗒…如同喪鐘,漸漸遠去。
我癱倒在冰冷的稻草上,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林薇的話像淬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我的心臟,再用力攪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什么閨蜜情深,什么打抱不平,
全是假的!她把我騙來,把我關進這地獄般的籠子,就是為了把我變成一個活的道具!
用我的眼淚,我的痛苦,我的絕望,去喂養(yǎng)她那貪婪的胃口!
巨大的悲憤和屈辱讓我渾身發(fā)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想尖叫,想嘶吼,
想撲上去撕碎她那張?zhí)搨螑憾镜哪?!但冰冷的鐵鏈和堅固的鐵籠,將我死死禁錮在原地。
我只能像瀕死的野獸一樣,發(fā)出壓抑的、絕望的嗚咽。眼淚洶涌而出,這一次,
不是為了渣男,不是為了直播效果,而是為了自己愚蠢的信任和這徹骨的背叛與絕望。
4 生死直播接下來的日子,是徹底的非人煉獄。每天,像牲口一樣被粗暴地拖出籠子,
銬著沉重的腳鐐,被驅(qū)趕到一個充滿汗臭和劣質(zhì)香水味的、臨時搭建的“直播間”。
背景是簡陋的白布,打光刺眼。一臺手機架在我面前。林薇就坐在鏡頭后面,戴著耳機,
眼神冰冷得像毒蛇,嘴角卻掛著職業(yè)化的、虛偽的“心疼”。“開始!”她對著麥克風下令,
聲音毫無感情。我被迫抬起頭,對著那個冰冷的鏡頭?!凹胰藗儭瓎琛甭曇舾蓾粏?,
眼淚卻根本不用催,一想到自己的處境,絕望的淚水就洶涌而出,
“我…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們…我好害怕…”林薇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
冰冷而精準:“表情!再痛苦點!想想王浩那個渣男!
想想你是怎么被最信任的人騙到這里等死的!對!就這樣!哭!哭出聲!”我按照她的指令,
發(fā)出壓抑的、破碎的哭聲,講述著被“人販子”拐賣、身陷魔窟的“悲慘經(jīng)歷”,
每一句都是被精心編排好的劇本,卻又字字血淚,帶著我真實的恐懼和恨意。
吧…也許…也許這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嗚…”我顫抖著手拿起一條新的、同樣廉價的手鏈。
塑料的吊墜換成了一個小小的、粗糙的十字架形狀。彈幕瘋狂滾動?!咎彀?!
主播被拐緬北了?!真的假的?!】【哭死我了!已下單!主播一定要撐住??!】【報警??!
快想辦法報警!】【媽的,人販子不得好死!買十條支持主播!】【主播堅持?。?/p>
我們等你回來!】訂單量再次瘋狂飆升。林薇看著后臺數(shù)據(jù),嘴角勾起滿意的、冰冷的弧度。
直播結(jié)束,我像一灘爛泥被拖回那個冰冷的鐵籠??词?,就是那個外號“屠夫”的兇悍男人,
會拎著他那把不離身的彎刀在籠子間巡視。每次他走近,
那股混合著血腥和汗臭的氣息都讓我恐懼得縮成一團。他腰間那串沉重的鑰匙嘩啦作響,
像毒蛇的嘶鳴。有時他會停下來,用彎刀的刀鞘隨意地敲打我的籠子,看著我驚恐的樣子,
發(fā)出滿足的獰笑。他的目光總是像評估牲口一樣,在我身上掃視,尤其在腰腹部停留很久。
“這小腰…嘖,貨不錯。”有一次,他舔著嘴唇,用生硬的普通話對旁邊另一個看守說。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終于有一天,噩夢降臨了。不是屠夫。
是兩個穿著皺巴巴白大褂、戴著臟兮兮口罩的男人。他們手里拿著針筒和消毒水,眼神麻木。
我被粗暴地從籠子里拖出來,按在一張散發(fā)著濃重消毒水味的骯臟臺子上。
手腳被皮帶死死捆住?!澳銈円墒裁??放開我!”我驚恐地尖叫掙扎。沒人理會。
一個男人按住我的胳膊,冰涼的酒精棉粗暴地擦過皮膚。另一個男人拿起粗大的針筒,
針頭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噗嗤!尖銳的刺痛傳來!冰冷的液體被強行推入我的血管!
我甚至能感覺到血液被抽離身體的空虛感!抽血!他們在抽我的血!
我像案板上的魚一樣徒勞地扭動,眼淚混合著汗水流進嘴里,咸澀無比。
巨大的恐懼讓我渾身冰涼。抽完血,其中一個男人拿出一個藍色的印章模樣的東西,
蘸了蘸旁邊盒子里刺鼻的墨水?!安唬〔灰?!”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發(fā)出凄厲到變調(diào)的尖叫!
男人毫不理會,猛地掀開我腰側(cè)的衣服!冰涼的皮膚暴露在污濁的空氣中。然后,
那個蘸滿墨水的印章,狠狠地按在了我左側(cè)腰后方的皮膚上!冰冷的觸感!帶著劇痛!
印章抬起。皮膚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無法磨滅的藍色標記——一個圓圈,
里面是一個扭曲的、猙獰的“腎”字!旁邊還有一串意義不明的字母和數(shù)字!取腎標記!
“啊——?。?!”我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因為極致的恐懼和絕望而劇烈痙攣!
眼前陣陣發(fā)黑!那個印記,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皮膚上,也燙在我的靈魂上!
婪的目光…冰冷的針頭…還有這個藍色的死亡標記…所有的畫面在我腦子里瘋狂旋轉(zhuǎn)、爆炸!
我被扔回籠子時,像一具被掏空的破布娃娃。腰后的標記火辣辣地疼,
提醒著我那即將到來的、被切割販賣的恐怖命運。手腕腳踝的鐐銬冰冷依舊。
活下去的意志在巨大的絕望面前搖搖欲墜。但就在這黑暗的深淵里,
一股比恐懼更強烈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巖漿般翻涌上來!林薇!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