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染生辰宴我,楚明昭,生來就是大梁最尊貴的嫡長公主。
父皇常說我是上天賜給他的明珠,母后總愛撫著我的發(fā)說我是她的小鳳凰。
八個哥哥更是把我捧在手心,從不肯讓我受半點委屈。
至于裴云川——那個從小陪我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的鎮(zhèn)國將軍之子,
更是發(fā)誓要做我一輩子的守護神。十八歲之前,我確實不知愁為何物。我的生辰在三月,
正是皇城桃花開得最盛的時候。十八歲那年的生辰宴,
父皇命人在御花園擺了整整三百桌宴席,從宮門一直排到太和殿前。
八位兄長各自準備了奇珍異寶作為賀禮,裴云川更是連夜從北境趕回,
帶著一匹通體雪白的汗血寶馬,說是要帶我去看盡天下風(fēng)光。"昭昭,許個愿吧。
"母后親手為我戴上鑲嵌東海明珠的金鳳釵,眼中滿是寵溺。我閉上眼睛,
在滿園桃花紛飛中許下心愿:愿歲歲如今朝,愿親長安在。誰能想到,
就在我吹滅蠟燭的瞬間,宮墻外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報——北境大軍攻破城門!
"父皇手中的金樽"咣當(dāng)"一聲落地。裴云川臉色驟變,一把將我拉到身后。
八位兄長幾乎同時拔劍出鞘,將我和父皇母后護在中間。"不可能!
北境軍昨日還在三百里外..."大皇兄話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正中他的咽喉。
"護駕!護駕!"尖叫聲、廝殺聲、兵刃相接的錚鳴聲瞬間撕裂了喜慶的氛圍。
我眼睜睜看著大皇兄倒在血泊中,二皇兄和三皇兄沖上前去,卻被數(shù)十名黑衣刺客團團圍住。
"昭昭別怕。"裴云川一手持劍,一手緊緊攥著我的手腕,"我?guī)銡⒊鋈ァ?/p>
"父皇已經(jīng)拔出了天子劍,母后卻異常鎮(zhèn)定地取下鳳冠,
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塞進我手里:"跟著云川走,不要回頭。""母后!""走!
"父皇厲喝一聲,與母后背靠背站立,周圍是僅存的五位皇兄和數(shù)十名禁衛(wèi)軍。
裴云川不由分說地將我攔腰抱起,縱身躍上那匹汗血寶馬。
我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四皇兄被長槍貫穿胸膛,五皇兄的頭顱被一刀斬下,
而父皇...我親愛的父皇,被一名銀甲將軍當(dāng)胸一劍刺穿。
"不——"我的尖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裴云川一手控韁,一手揮劍,
在箭雨中殺出一條血路。我的后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溫?zé)岬难骸恢撬倪€是敵人的。
"云川...云川..."我渾身發(fā)抖,眼淚模糊了視線,
"父皇母后...兄長們...""別想,別回頭。"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活下去,
昭昭,你必須活下去。"馬兒狂奔出宮門時,
我聽見身后傳來母后凄厲的呼喊:"大梁永不為奴!"然后是"轟"的一聲巨響。
我掙扎著回頭,只見太和殿方向騰起沖天火光。裴云川死死按住我的頭不讓我看,
但我還是看見了——母后引燃了埋藏在太和殿下的火藥,與入侵者同歸于盡。那一夜,
大梁皇城血流成河。裴云川帶著我一路奔逃,專挑荒僻小路。
我的十八歲生辰禮服早已被血和泥染得看不出原色,頭上的金鳳釵也不知何時丟失了。
只有手中母后給的匕首,被我攥得死緊,掌心被刀刃割出血痕也渾然不覺。"前面有座破廟,
我們稍作休息。"三天三夜的逃亡后,裴云川的聲音已經(jīng)虛弱不堪。我木然地被他抱下馬,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肩插著一支斷箭,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我顫抖著手想去碰,卻被他攔住。"小傷,
不礙事。"他勉強笑了笑,卻因牽動傷口而倒抽冷氣。破廟里蛛網(wǎng)密布,
供奉的神像早已倒塌。裴云川生了一堆小火,從行囊里找出干糧遞給我。我搖搖頭,
胃里翻江倒海,什么也吃不下。"昭昭,你必須保持體力。"他強硬地把餅塞進我手里,
"大梁...還需要你。"我怔怔地看著他:"大梁已經(jīng)亡了。""只要你還活著,
大梁就沒有亡。"他的眼睛在火光中亮得驚人,"你是嫡長公主,是先皇血脈最后的希望。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餅,突然想起往年生辰時御廚特制的桃花酥。母后會親手喂我第一塊,
父皇則會笑著用帕子擦去我嘴角的碎屑。而現(xiàn)在...眼淚終于決堤而出。
我蜷縮在裴云川懷里,哭得撕心裂肺。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哼起小時候哄我睡覺的童謠。
不知哭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去。夢里全是血色和火光,還有兄長們臨死前的慘叫。"昭昭,
醒醒!"急促的呼喚和兵刃出鞘的聲音將我驚醒。裴云川持劍擋在我身前,廟門外人影綽綽,
火把的光亮透過破敗的窗欞照進來。"北境追兵。"他低聲道,迅速踩滅火堆,"后門走。
"我們剛沖出后門,箭矢就破空而來。裴云川揮劍格擋,但追兵太多,
很快我們就被逼到一處懸崖邊。"楚明昭,大梁最后的余孽。"為首的將領(lǐng)冷笑,
"乖乖投降,或許還能留個全尸。"裴云川將我護在身后,劍尖直指對方:"想要她的命,
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去!""云川..."我抓緊他的衣袖,
懸崖下的寒風(fēng)呼嘯著卷起我的亂發(fā)。他忽然轉(zhuǎn)頭,在我耳邊極快地說:"記住,
無論發(fā)生什么,活下去。去江南找謝家,他們是你母后的娘家,會幫你。"說完,
他猛地將我推向一旁的小路,自己則揮劍沖向敵群。"不!"我尖叫著想要跟上,
卻被一股大力推開?;靵y中,我看見裴云川身中數(shù)劍,卻依然死守在路口不讓追兵通過。
最后一名刺客從背后偷襲,長劍貫穿他的胸膛。"昭昭...走..."他嘔出一口鮮血,
用盡最后力氣撞向那名將領(lǐng),兩人一起墜入萬丈懸崖。"云川——!"我的哭喊被狂風(fēng)撕碎。
追兵很快發(fā)現(xiàn)了我,我轉(zhuǎn)身就跑,卻在一處陡坡失足滾落。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
我死死攥住母后的匕首,發(fā)誓要讓所有仇人血債血償。再次醒來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輛搖晃的馬車里,手腳被縛,嘴里塞著布條。
車外有人交談:"這丫頭長得不錯,賣到青樓能值不少錢。
""聽說是個公主呢...""呸!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公主?大梁都亡了!"我閉上眼,
淚水無聲滑落。是的,大梁亡了,我的親人全死了,連裴云川也...但正如他所說,
只要我還活著,大梁就沒有真正滅亡。我會活下去。哪怕墜入地獄,我也會爬回來,
讓那些奪走我一切的人付出代價。我的復(fù)仇,
才剛剛開始...2 青樓重生記馬車在顛簸了三天后終于停下。我被粗暴地拖下車,
刺眼的陽光讓我瞇起眼。面前是一座三層朱漆小樓,
匾額上"醉仙樓"三個金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樓前站著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
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我。"劉媽媽,您看這貨色如何?"押送我的漢子搓著手,語氣諂媚。
一位滿頭珠翠的中年婦人走上前,用戴著金戒指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左右轉(zhuǎn)動我的臉。
我試圖掙脫,卻被身后的壯漢按住了肩膀。"眼神太兇,身子骨也太瘦。"婦人撇撇嘴,
"二十兩,不能再多了。""這...這可是官家小姐出身,您看這皮膚,
這氣質(zhì)...""三十兩,愛賣不賣。"婦人轉(zhuǎn)身欲走。"成交!
"我聽著他們像買賣牲口一樣討價還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母后的匕首早已被搜走,
如今我連最后的武器也沒有了。交易完成后,我被帶進后院一間小屋。
劉媽媽讓丫鬟給我洗澡更衣,我像木偶一樣任人擺布,直到她拿起剪刀要剪我的頭發(fā)。
"不要!"我終于出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劉媽媽挑眉:"喲,會說話啊?
我還當(dāng)是個啞巴呢。"她放下剪刀,"不剪也行,但你得聽話。從今往后,
你就是我醉仙樓的姑娘了。叫什么名字?""楚..."我猛地咬住舌頭。大梁已亡,
楚姓只會招來殺身之禍。"玉璃。"我隨口編了個名字,"我叫玉璃。""倒是個好名字。
"劉媽媽滿意地點頭,"玉璃,我給你三個月時間養(yǎng)身子、學(xué)規(guī)矩。三個月后,
你若不能成為我醉仙樓的頭牌..."她沒說完,但眼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房門被鎖上后,
我癱坐在地,終于讓忍了許久的淚水流下來。但很快,我擦干眼淚,
開始打量這間囚牢般的屋子。窗戶被木條封死,門外有人把守。床榻邊的小幾上放著針線籃,
我悄悄藏起一根繡花針。它殺不了人,但至少能讓我感覺不那么手無寸鐵。接下來的日子,
我強迫自己吃飯、學(xué)藝。白天跟著樓里的樂師學(xué)琴棋書畫,晚上偷偷練習(xí)用繡花針當(dāng)暗器。
每當(dāng)想放棄時,父皇母后和兄長們的臉就會浮現(xiàn)在眼前,還有裴云川墜崖前最后的眼神。
我必須活下去,為了復(fù)仇。三個月后,我以"玉璃"之名首次亮相。一襲白衣,輕紗遮面,
只彈琴不陪客。劉媽媽本想讓我接客,但我以死相逼,加上琴藝確實出眾,
她勉強同意我先做清倌人。"總有一天你會想通的。"她意味深長地說。我垂眸不語,
心里冷笑。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經(jīng)在樓里發(fā)展了幾個眼線。
丫鬟小翠的弟弟被北境軍抓去充軍,
樂師老周的大女兒被權(quán)貴凌辱致死...這些人都恨透了新朝權(quán)貴,愿意為我所用。
醉仙樓是達官顯貴尋歡作樂之地,也是情報匯集之所。我借琴藝之名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間,
拼湊情報:北境朝堂的派系斗爭、邊境駐軍的布防、當(dāng)年參與宮變的將領(lǐng)名單...一年后,
"玉璃"之名傳遍京城。我依然戴著面紗,卻成了醉仙樓最炙手可熱的清倌人。
王孫公子一擲千金只為聽我一曲,而我則從他們的談話中搜集一切有用的信息。某個雨夜,
我整理情報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名字——裴云川。情報顯示,北境新封的鎮(zhèn)遠將軍,
竟與我青梅竹馬同名。心跳驟然加速。
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他墜崖...但萬一他還活著?萬一他被俘后投降了敵軍?那一夜,
我輾轉(zhuǎn)難眠,既希望是他,又害怕真的是他。3 鳳求凰之謎三年時光,
足夠讓一個亡國公主蛻變成青樓頭牌。鏡中的女子云鬢高挽,眉目如畫,
再不見當(dāng)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公主。
我用指尖輕撫眼角刻意畫上的淚痣——這是"玉璃"的標志,
而楚明昭本該有顆朱砂痣在眉間,早已被我用藥水點去。"姑娘,尚書大人包了雅間,
點名要聽您彈《春江花月夜》。"小翠在門外輕聲稟報。我微微蹙眉。
兵部尚書趙嶸是北境皇后的兄長,也是當(dāng)年攻破皇城的主謀之一。每次他來,
我都得強忍殺意。"知道了。"我應(yīng)了一聲,取出琴匣底下的一個小瓷瓶,
將幾滴無色液體抹在指甲縫里。這是老周幫我配的慢性毒藥,每次趙嶸來,
我都會在他酒中下一點。半年下來,據(jù)說他已經(jīng)開始咳血了。抱著古琴走進雅間,
我低眉順眼地行禮,卻在抬頭時如遭雷擊——趙嶸身邊坐著一位銀甲將軍,劍眉星目,
左頰一道疤痕非但不顯猙獰,反而為他平添幾分肅殺之氣。裴云川。我的琴差點脫手落地,
全靠三年來的偽裝功夫才勉強維持鎮(zhèn)定。他看起來比三年前更加成熟挺拔,
穿著北境軍的制服,腰間佩劍的劍柄上赫然刻著北境皇族的徽記。"玉璃姑娘,
這位是新任鎮(zhèn)遠將軍裴大人。"趙嶸介紹道,"他可是我們北境的大功臣,
三年前就是他帶兵攻破了大梁皇宮。"我聽見自己血液凝固的聲音。
裴云川——我的青梅竹馬,我以為為我而死的少年將軍,竟然是滅我滿城的罪魁禍首?
"久聞玉璃姑娘琴藝超群。"裴云川開口,聲音比記憶中低沉,卻依然讓我心尖發(fā)顫。
他的目光掃過我的臉,沒有一絲認出我的跡象。也是,
我現(xiàn)在是眼角有淚痣的青樓女子"玉璃",不是他記憶中眉間有朱砂痣的小公主。
"將軍過獎。"我強忍顫抖的手指,撥動琴弦?!洞航ㄔ乱埂繁臼且皇滋竦七h的曲子,
此刻卻被我彈得暗藏殺機。每一個音符都在質(zhì)問:為什么背叛?為什么活著?
為什么穿著敵軍的鎧甲?曲終時,趙嶸已經(jīng)喝得半醉。我趁機將毒藥彈入他的酒杯,
卻被裴云川銳利的目光捕捉到。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以為他要揭發(fā)我,他卻只是微微搖頭,
示意我退下?;氐椒恐校益i上門,終于允許自己崩潰。
三年來的信念支柱轟然倒塌——我忍辱偷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復(fù)仇,
而我最信任的人竟然是最大的叛徒?"姑娘,裴將軍派人送來這個。
"小翠從門縫塞進一張紙條。我顫抖著打開,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夜子時,西窗下,
盼聞《鳳求凰》。"《鳳求凰》——這是裴云川當(dāng)年教我彈的第一首曲子,
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的心再次亂了。這是試探?還是陷阱?子時將至,我吹滅蠟燭,
抱著琴坐在西窗下。手指輕撫琴弦,卻遲遲不敢撥動。窗外傳來極輕的叩擊聲。"昭昭。
"熟悉的聲音輕輕呼喚我的乳名,"我知道是你。"琴弦"錚"地一聲斷裂,割破我的手指。
鮮血滴在琴面上,像極了那夜宮變的血色。"你還活著。"我聲音嘶啞,
"為什么穿著敵軍的衣服?為什么成了他們的將軍?"窗外沉默片刻。"三年前我墜崖未死,
被北境軍所俘。為了活命,也為了...找到你,我假意投降。"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昭昭,我沒有背叛大梁,更沒有背叛你。""證明給我看。"我冷冷地說。
一段熟悉的旋律從窗外飄進來,是用樹葉吹奏的童謠——小時候我睡不著時,
裴云川總會在我窗下吹這首曲子哄我入睡。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我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那個天真少女了。"即使你說的是真的,你現(xiàn)在也是北境的將軍,
而我是亡國公主。"我擦去眼淚,"我們已經(jīng)是敵人了。""不,我們可以聯(lián)手。
"他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昭昭,我潛伏三年,就是為了等一個機會。現(xiàn)在北境皇帝病重,
朝中暗流涌動,正是我們復(fù)仇的最佳時機。"我握緊那根斷弦,思緒萬千。該相信他嗎?
如果這是陷阱怎么辦?但如果不試一試,我可能永遠等不到更好的機會..."三天后,
城西土地廟。"我終于開口,"我會派人送信給你?,F(xiàn)在走吧,有人來了。
"腳步聲確實由遠及近。窗外人影一閃而逝,
只留下一片樹葉飄落在窗臺上——是桃樹的葉子,
就像我十八歲生辰那日御花園中紛飛的那些。我拾起樹葉,貼在胸口,
仿佛這樣就能觸摸到那段永遠回不去的時光。復(fù)仇之路漫長而危險,但至少現(xiàn)在,
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4 土地廟密謀三日后,城西土地廟。我扮作普通民婦,
戴著斗笠面紗,在小翠的掩護下溜出醉仙樓。土地廟破敗不堪,香火早絕,
正是密談的好地方。推開吱呀作響的廟門,昏暗的光線中,一個身影從神龕后轉(zhuǎn)出。
裴云川今日未著戎裝,一襲深藍布衣,倒有幾分當(dāng)年那個少年將軍的影子。"你來了。
"他快步上前,卻在距我三步處停下,像是怕驚走一只受驚的鳥兒。我未取下斗笠,
手按在腰間暗藏的匕首上:"說吧,你有什么計劃?"裴云川從懷中取出一卷絹帛鋪在地上,
是北境的疆域圖,上面標注著各支軍隊的駐防情況。"北境皇帝病重,太子監(jiān)國,
但兵權(quán)實際上掌握在皇后兄長趙嶸手中。"他指著地圖上的幾處標記,
"太子派與皇后派明爭暗斗,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我盯著地圖,心跳加速。
這些情報若屬實,價值連城。"我憑什么相信你?"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三年前你墜崖未死,為何不找我?為何成了敵國將軍?"裴云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他解開衣領(lǐng),露出胸膛上一道猙獰的傷疤:"墜崖后我被樹枝所阻,僥幸活命,
但重傷昏迷三個月。醒來時大梁已亡,你下落不明。"他系好衣襟,"我假意投降,
憑借對大梁軍事的了解得到重用,只為兩件事——找到你,和復(fù)仇。
"他從靴筒中抽出一物遞給我。是我十八歲生辰那日丟失的金鳳釵,
上面的東海明珠依然熠熠生輝。"我在太和殿廢墟中找到的。"他聲音低沉,"昭昭,
若我真要背叛,何必冒險與你相認?"我接過金鳳釵,指尖微顫。這確實是我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