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罪之約“我替硯清頂罪?!?溫敘言聲音很輕,卻在蘇蘅的辦公室中清晰可聞。
“你說什么?”蘇蘅抬起頭,眼神難以置信。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溫敘言面前,
雙手托著他的臉頰往下,強迫他看著她的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那是肇事逃逸致人重傷!最少三年刑期!”?溫敘言被迫低頭,
嘴角勾勒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當然知道。但你是江城最好的刑辯律師,有你在,
也許一年半載我就能出來。”“何況,硯清是你的‘侄子’,他才二十歲,
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作為你的未婚夫,我怎么能坐視不理?!甭勓裕K蘅瞳孔驟然收縮,
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溫敘言看在眼里,也知道,她對他的提議,動心了。三天前。
蘇硯清肇事逃逸后,第一時間就回了蘇家,
他慌張地趴在蘇蘅的膝蓋上哭訴:“姑姑……救我?!倍K蘅低頭,
虔誠在他的額角上落下一個吻。“別怕,姑姑會處理好一切?!彼穆曇粼诳蛷d回蕩,
溫柔得令人心碎。只有?溫敘言站在二樓看著他們,心底發(fā)寒。
他一直以為蘇硯清真是蘇蘅已故閨蜜的兒子,她出于責任才收養(yǎng)他。
可原來……蘇蘅和蘇硯清之間,竟然這么臟!這時,
蘇蘅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可是?敘言,如果你幫他頂罪,
你的律師職業(yè)生涯就會留下污點?!?溫敘言凝視著眼前這個愛了三年的女人。許久許久,
才閉上眼睛,掩蓋住眼底的痛楚:“但我是你未婚夫……我希望你好好的?!痹捖淠强?,
蘇蘅猛地撲進他的懷里,雙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幾乎讓他窒息。
她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你放心,我會盡量為你減刑,等你出來,我們就結婚。
”“欠你的,我用余生來還?!?溫敘言將頭抵在蘇蘅的肩膀上,嗅著熟悉的玫瑰香氣,
無聲苦笑。有蘇硯清在,他們哪還有什么余生?想到每個紀念日,
總要擠在他們中間的蘇硯清。想到蘇蘅每次給他買禮物,
必定會準備更貴重的另一份給蘇硯清。想到就連他們溫存時,也總會來敲門,說:“姑姑,
我不舒服,陪陪我”的蘇硯清!……?溫敘言斂下情緒,將蘇蘅環(huán)抱地緊緊的手拉開,
玩笑著說:“若是你真覺得過意不去,不如給我十億讓我安安心……”蘇蘅面露難色,
即使她是聞名全國的金牌律師,手上律所遍布全球,也無法就這么拿出十億。
可就在?溫敘言以為會被拒絕的時候,蘇蘅干脆應聲。“好?!苯又D瞬,
她就已經(jīng)簽好了一張十億支票遞到他面前。?溫敘言看著支票上龍飛鳳舞的簽名,
眼睛有些酸楚。原來為了她心尖尖上的小侄子,她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他咽下喉間苦澀,
接過支票,走出律師事務所大樓那刻,?溫敘言深吸了一口氣。初夏的陽光,
刺得他眼睛發(fā)疼。他抬手攔下一輛出租:“去錦繡公寓?!倍昼姾?,?溫敘言剛進門,
就被大學室友周衡一把拽坐在了沙發(fā)上?!熬嚯x蘇硯清肇事逃逸案庭審還有一周。
”“新的身份、護照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好,等我的人將你帶到機場,
你直接用新身份飛往倫敦?!敝芎獗砬閲烂C:“但你真的想好了,
確定要放棄‘?溫敘言’這個身份嗎?一旦放棄,就沒有回頭路了。
”?溫敘言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嘴角苦澀。
“蘇硯清成年那天就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了蘇蘅……他們已經(jīng)這樣亂搞了四年,
比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還長?!彼ь^看著周衡,眼底情緒翻涌:“我也不是沒提過分手,
可每一次她都不同意,說她離不開我,我只有用這種方式離開?!敝芎鈬@了口氣,
還是擔心:“可蘇蘅那么聰明,萬一她發(fā)現(xiàn)……”“她不會發(fā)現(xiàn)的?!?溫敘言打斷他,
眼眶通紅,語氣卻平靜:“她這幾天忙著安慰她的小侄子,連我的生日……都忘了。
”“那你的家人……”話剛出口,周衡就噤了聲。因為?溫敘言那個家,私生子遍布,
他們只在乎孩子的價值;?溫敘言在父母眼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聯(lián)姻,然后給他的家族鋪路!
?溫敘言笑了一聲,沒有苦澀只有釋懷:“他們不把我當家人,
我也不會再依靠他們……”他轉頭望向窗外,看著這座他生活了三十二年的城市。還有七天,
他就會離開這里,開始他的“牢獄”生活!而蘇蘅永遠不會知道——這場牢獄之災,
不過是他精心設計,用來金蟬脫殼的戲碼。他不會去替她侄子坐牢!他要永遠離開這里!
往后余生,蘇蘅都別再想找到他!第二章 生日驚變告別周衡,?溫敘言剛回到家,
手機屏幕亮起?!疤K蘅”三個字不斷地跳動,如針刺進心里,他深深看了兩秒才接起。
“抱歉?敘言?!碧K蘅語氣疲憊,帶著小小心翼翼地溫柔:“這幾天硯清的事讓我焦頭爛額,
不小心錯過了你的生日?!薄懊魍戆它c,我訂了你最愛的法餐廳,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好嗎?”?溫敘言垂眸看向茶幾上的日歷,距離他的生日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事后彌補再多,
難道就能抹除被遺忘帶來的痛??溫敘言眼睛發(fā)酸,拒絕的話還在唇邊。
蘇蘅又補了一句:“還有七天就開庭了,就讓我最后再為你過一次生日?!甭牭竭@話,
?溫敘言最終還是答應:“好?!钡诙?,晚上八點整。?溫敘言剛到法餐廳,
就看見了坐在蘇蘅身邊的蘇硯清。蘇硯清穿著大紅的西服,刺眼萬分。
蘇蘅臉上帶著歉意的笑:“硯清這幾天在家里悶壞了……”?溫敘言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
三年了,他早該預料到的。蘇蘅第一次給他過生日,蘇硯清就“抑郁癥”發(fā)作,整個晚上,
蘇蘅都在電話里哄他吃藥。第二次生日,蘇硯清直接將紅酒打翻在他身上,毀了他的生日宴。
去年,蘇硯清更是穿著他的定制西服,過了他的生日。每次,蘇蘅都保證是最后一次,
然后又做不到,帶著蘇硯清一次次傷他的心。而此時此刻,蘇硯清也是偏著頭,
雙手撐著下巴:“姑父今天打扮的很帥氣,不過黑色看起來很顯老?!碧K蘅輕咳一聲,
從包中取出藍絲絨盒子,遞到?溫敘言眼前。“生日快樂,?敘言。”?溫敘言還未伸手,
蘇硯清就驚呼:“真漂亮!姑姑,我也想要!”蘇蘅猶豫了片刻,竟真將盒子遞給了蘇硯清。
之后,她才想起什么似得,連忙跟?溫敘言道歉:“?敘言,這次先給硯清,
下次再給你買一個。”?溫敘言聽著,心再度冷凝。這個袖扣,
是蘇蘅用他畫的設計稿親手打造。世上僅此一個。他期盼了那么久,
如今又因為蘇硯清一句想要而給了出去?!皼]關系,他想要的都給他吧,我都不要了。
”最后一句話,?溫敘言咬得極重。蘇蘅沒來由一陣心慌:“?敘言,硯清年紀小,
你沒必要和他計較。”她連忙示意服務員端上一個精致的蛋糕,
“這是硯清花了一下午時間親手為你做的蛋糕,你就原諒他吧。
”蘇硯清表情乖巧的道歉:“小姑父,對不起,你許愿吧,我不搶你的東西了。
”蘇蘅也用目光催促?溫敘言,示意他許愿。?溫敘言深吸了口氣,剛走到蛋糕面前,
還沒來得及閉上雙眼許愿。一股大力突然揪住他的頭發(fā),狠狠將他的臉按進了蛋糕里。瞬間,
鋒利的刀片劃開他右臉頰的皮膚,刺痛感猝然炸開——“?。 ?溫敘言痛呼一聲,抬起臉,
慌張揮手想要找到支撐??苫靵y中,他只聽見蘇硯清的尖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以及蘇蘅焦急的叮囑:“硯清抑郁癥又犯了!?敘言,你先等救護車,
我得馬上送硯清去醫(yī)院!
”隨后就是急促的腳步聲遠離……餐廳服務員手忙腳亂地拿來醫(yī)藥箱,替?溫敘言擦去奶油,
包扎傷口。他怔怔坐在原地,看著蘇蘅離開。淚水混著鮮血滑落,他心里一片死寂。
早該習慣的。習慣被她忽視丟下。也習慣,永遠做她的第二選擇。
第三章 病房真相醫(yī)院病房里。?溫敘言右臉的傷口縫了九針。
醫(yī)生邊縫邊嘆氣:“這道傷口再往上一公分,你的右眼就保不住了。”?溫敘言想說什么,
可嘴角剛動,就牽扯到傷口,一陣鉆心的疼。這時,蘇蘅才拉著蘇硯清來道歉:“?敘言,
我讓硯清給你道歉,他年紀小,還不懂事……”蘇硯清卻用力甩開蘇蘅的手:“我才不道歉!
姑姑你以前說過,會永遠站在我這邊!”說完,直接沖出了病房。蘇蘅追了兩步,
又折返回來,故作生氣地對著?溫敘言解釋:“不用管他,讓他冷靜一下也好?!闭麄€晚上,
蘇蘅表現(xiàn)得無微不至。她小心地為他換藥,攙扶他去洗手間,在他睡不著時輕聲讀故事。
但?溫敘言注意到,每次走廊有腳步聲,她都會不自覺地看向門口。終于,在凌晨三點,
蘇蘅忍不住開口:“硯清還沒回家……”?溫敘言下意識脫口而出:“可是蘇蘅,差一點,
我的眼睛就毀了?!薄拔抑馈!碧K蘅心不在焉,“但反正你都要進去了,
臉已經(jīng)不重要了……”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病房空氣瞬間凝固。
?溫敘言的血液一瞬冷凍,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蘇蘅則懊惱地抓著頭發(fā):“?敘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傷口愈合后還可以做醫(yī)美。但硯清如果抑郁癥發(fā)作,
可是要人命的......”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姑姑,我有些害怕!
”蘇硯清顫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蘇蘅臉色大變,直接往外沖,
她不僅忘了床上的?溫敘言,甚至外套都忘了穿。望著砰然關上的房門,
?溫敘言心中好像破了一個大洞,不斷往里灌著冷風,卻又只能捏緊拳頭安慰自己。沒關系,
再忍五天就好。到時候,管她和蘇硯清怎樣,都跟他沒關系了……天光微亮時,
?溫敘言出院回到公寓,開始收拾蘇蘅送的禮物。
每一件她親手挑的西裝和襯衫;為他搜羅來的各類司法解釋;這個屋子里處處留著她的真心,
可他在面對她時,卻感受不到她的愛。?溫敘言苦笑一聲。他要在離開前,
處理干凈和她有關的一切。只是還沒開始,蘇蘅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霸趺刺崆俺鲈毫耍?/p>
”“回來處理些舊物?!?溫敘言頭也不回,將一個絨布盒子扔進紙箱?!芭椋?/p>
”盒子砸在紙箱邊緣,滾落在地,露出去年他生日時蘇蘅送的的鉆戒。蘇蘅瞳孔驟縮,
連忙上前撿起:“?敘言,這不是我之前送你的戒指?”她沉思一瞬,
想到昨天:“昨天拋下你是我不對,但硯清他……”“我理解?!?溫敘言打斷她,
聲音平靜得可怕,“畢竟人命關天?!碧K蘅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疏離,放軟語氣:“?敘言,
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這些舊物你不喜歡,扔了就扔了,我再給你買新的。
”“正好今晚要帶硯清去拍賣會,你和我們一起吧?!?溫敘言本想拒絕,
但看著她固執(zhí)的神情,生怕繼續(xù)爭執(zhí)會暴露自己的計劃,只得點頭答應。半小時候,
拍賣會上。蘇蘅對蘇硯清幾乎是有求必應,凡是蘇硯清看上的,她就算點天燈,也要拿下。
“蘇律師對侄子真是寵上天了?!薄拔胰羰且灿羞@樣的姑姑就好了。
”四周的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溫敘言安靜地坐在蘇蘅身邊。明明是她說要跟他道歉,
現(xiàn)在他卻像個透明人。直到拍賣結束,蘇蘅才像是突然想起他的存在:“抱歉,
硯清很少來這種場合,我得看著他……你看看他拍下的東西,若有喜歡的你就拿走,
我改天再給他買。施舍般的語氣讓?溫敘言徹底心寒,忽然覺得一切都好沒意思。
他起身就走。蘇蘅帶著蘇硯清跟上。就當三人走出拍賣場時,一位中年婦女突然沖出來,
掄起棍棒朝蘇硯清砸去:“殺人犯!我女兒還在ICU,你居然在這里享福!
”蘇蘅本能地護住蘇硯清,卻發(fā)現(xiàn)四周十幾個人團團圍了上來!眼看著拳頭,
棍棒砸下來——蘇硯清突然指著?溫敘言,大聲吼道:“撞人的是?溫敘言!我姑姑是律師,
她可以作證!”“硯清!”蘇蘅臉色微變,厲聲呵斥??稍诳匆娞K硯清慘白的臉色后,
她猶豫地看了眼?溫敘言,眼里掙扎一閃而過。隨后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就對著圍上來的十幾個人說——“我是被告人的律師……”“我作證,?溫敘言是兇手。
”這一刻,?溫敘言站在原地,如墜冰窖?!叭嗽ニ?!”刺鼻的硫酸味襲來時,
他下意識看向蘇蘅??伤o著蘇硯清鉆進車里,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第四章 硫酸之痛呲——皮肉被硫酸灼傷的痛陡然涌來,?溫敘言直接痛到暈了過去。
……再有意識時,?溫敘言是被痛醒的。他睜開眼,想去撓痛楚,卻被蘇蘅按住了肩膀。
她聲音帶著緊張:“別動!醫(yī)生說你的背部30%面積被硫酸腐蝕,需要三次植皮手術。
”他艱難地偏頭,就看見素來衣著精致的女人,此刻衣裳皺巴巴的,眼下還有著明顯的青黑。
她輕輕握住?溫敘言的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瑞士最好的醫(yī)療團隊。
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會治好你。”?溫敘言卻只能想起她護著蘇硯清離開,
把他拋下的那一幕!那么冷酷,那么無情!“出去!”他猛地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紗布摩擦傷口的劇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蘇蘅臉色一僵,正要開口。
砰——病房門突然被撞開,十幾名記者舉著攝像機蜂擁而入。
“?溫先生對肇事逃逸有什么解釋?”“被你撞到的女生才十六歲,
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參加拍賣會,享受奢侈生活?”“受害者家屬稱你從未去醫(yī)院道歉,
是不是毫無悔意?”接二連三的閃光燈,晃得他睜不開眼?!搬t(yī)生!保安!
”蘇蘅猛然站起身,一把拉過簾子擋住?溫敘言,聲音冷冽:“滾出去!
否則你們所有人明天都會收到律師函!”記者很快被趕走。
?溫敘言卻沒有一絲被保護的心安,他想到什么,顫抖著點開手機。熱搜第一,
赫然是他的照片——#肇事逃逸者豪擲百萬買珠寶,卻拒付受害者醫(yī)療費#下面,
還有蘇硯清聲淚俱下控訴他的視頻:“?溫敘言是我未來的姑父,
但我不能包庇他的罪行……”?溫敘言狠狠攥住床邊的護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抬頭看向蘇蘅?!澳愠兄Z過,等庭審結束再公開我的信息。
”蘇蘅面露愧色:“我沒有想要公開,硯清年紀小不懂事,我已經(jīng)嚴厲批評過他了,
這次就別和他計較了?!薄岸夷阋呀?jīng)答應頂罪,早點公開對硯清有利,
那些受害人家屬就不會去騷擾他……”“你只擔心蘇硯清?”?溫敘言忽然就笑了,
眼眶因情緒上涌而憋的通紅,“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是什么下場?
”“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庭審結束,絕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碧K蘅信誓旦旦。
?溫敘言的心卻沉沉墜入冰湖,冷了個透。他不想再聽,也不會再信。病房陷入寂靜。
蘇蘅猶豫片刻:“你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飯了,我去買點吃的?!彼齽傠x開,
律所的辭退通知就發(fā)了過來。?溫敘言死死攥著手機,心里發(fā)悶。他本來就打算辭職,
但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作為一個人人喊打的“罪犯”,被辭退!沒過多久,
蘇蘅帶著粥回來。她坐到床邊,舀起一勺粥,吹溫了才喂到?溫敘言嘴邊。
?溫敘言看著她溫柔的動作,突然開口:“蘇蘅,如果我要分手……”話沒說完,
就被蘇蘅冷聲打斷?!安豢赡堋!敝灰凰玻纳袂榫蛷谋?,恢復到了溫柔:“?敘言,
你為硯清付出了這么多,我怎么可能放棄你?!薄皼r且?!彼笪W?/p>
眼里都是身為律師的冷靜,“你若是離開我,日后你的路更難走,和我結婚是最好的選擇。
”?溫敘言緊緊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未婚妻。許久許久,
他才憋回眼淚輕輕笑了:“別緊張,我就開個玩笑而已?!彼f完,
偏過頭看著窗外翠青的樹葉。一次次容忍,一次次傷害,他對蘇蘅的愛,
早就被消磨到只剩下痛。蘇蘅,這一次,你越是不讓我走,我就越是要走。
越是要……永遠的離開你!第五章 別墅暗流在醫(yī)院住了一周,記者溜進病房二十次。
蘇蘅煩不勝煩,終于提出?!?敘言,我接你回別墅吧,這邊的安保措施不好,
不利于你養(yǎng)傷。”“況且,庭審越來越近了,我得好好準備資料,爭取為你減刑。
”?溫敘言眼尾輕挑,帶著譏諷:“硯清他會歡迎我嗎?”他始終記得,
自己和蘇蘅訂婚那晚,他的行李搬進主臥,蘇硯清就割腕了。本該甜蜜的夜晚,他的記憶中,
卻只剩下滿浴缸的血水,以及蘇蘅拉著他的手說——“硯清太缺乏安全感了,
我們就暫時分開住吧?!睆哪翘炱?,他只敢偶爾去蘇家住,像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你是我未來的丈夫,你本來就有權住進去?!碧K蘅的話將他從回憶里拉出來,
又安撫般捏了捏他的手:“硯清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住在這里確實不好養(yǎng)傷,他沒再多說,
跟著她回到了蘇家。剛進門,就對上蘇硯清怨恨的眼神?!肮霉?!你怎么把他帶回來了。
”蘇硯清用力摳著手指,眉頭緊皺,“他在家會給我?guī)砦kU的!”“硯清!
”蘇蘅佯裝生氣,“他是你未來的姑父,放尊重點。”永遠都是這樣,不痛不癢責問兩句。
甚至連一句重話,蘇蘅都沒對蘇硯清說過。他們不讓她舒服,他又憑什么讓他們好過?
?溫敘言眼底譏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小侄子,你就這么不歡迎我?
”“要不要我告訴大家,到底是誰肇事逃逸?”蘇硯清臉色瞬間煞白。
蘇蘅也皺起眉頭:“?敘言!”?溫敘言突然弓起身子,裝作疼痛難忍的模樣。
蘇蘅見狀立馬亂了分寸:“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她顧不上蘇硯清的不滿,
小心翼翼地將?溫敘言扶進臥室。踏入房間的第一時間,
?溫敘言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他喜歡的藏青色窗簾,
已經(jīng)變成了藍色的流蘇;他喜歡的唱片機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蘇硯清的小提琴。
他還沒入獄,蘇硯清就開始在宣誓主權。而口口聲聲說愛他的蘇蘅,卻視而不見。他回過頭,
正想要問問蘇蘅,又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門。而外面,正傳來蘇硯清的聲音:“姑姑,
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嗎?他這種出身,入贅蘇家我都覺得配不上!”“硯清!”蘇蘅壓低聲音,
“這是我對他的承諾,以后我們會是一家人了,收起你的小性子。
”蘇硯清不依不饒地拉著她的手指:“那等他進去以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你答應過永遠只疼我一個人的?!彼穆曇魩е鼻校骸澳惆l(fā)誓,每天都要陪我,
只對我一個人好?!碧K蘅沒回答。房間里,?溫敘言不由屏住了呼吸。
三秒、五秒、十秒的沉默后,他聽見蘇蘅沙啞的回應:“好,都依你。
”第六章 早餐陷阱?溫敘言一拳砸在墻壁上,疼痛的感覺從指骨處蔓延。多可笑!
明明早知道蘇硯清在蘇蘅心中的分量,他竟還是期待她能拒絕!失望后,
心臟也還是會隱隱作痛!他拉過被子蒙住頭,強迫自己入睡。次日清晨,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驚醒。?溫敘言強撐著身體打開門,就看到蘇硯清端著早餐站在門口,
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微笑?!肮酶?,該吃早飯了。”就在?溫敘言伸手的瞬間,
蘇硯清突然松手。滾燙的粥瞬間潑在?溫敘言的手背上,燙出一片紅腫。瓷碗也摔落在腳邊,
碎了滿地?!鞍パ?,不小心手滑了?!碧K硯清盯著?溫敘言的眼睛,笑容純真,
“要不……姑父跪下來舔干凈?”“反正你進了監(jiān)獄,估計也只能這樣吃飯,
不如姑父先練習一下?”?溫敘言沉默地抬起頭,平靜無波的眼神似乎刺痛了蘇硯清。
蘇硯清一瞬變得輕蔑,又嫉妒:“真以為替我頂罪就是我的恩人了?沒有你,
姑姑一樣能擺平。你不過是用這個要挾她罷了。”?溫敘言冷眼看著,
心里卻想——若是蘇硯清知曉坐牢的事情還會落到他頭上,還能如此得意嗎?出神間,
聽到碗碟碎裂聲的蘇蘅上了樓來。蘇硯清瞬間變臉,轉身拉著她的手作委屈狀:“姑姑,
我好心喂姑父喝粥,他不但打翻碗,還燙傷了我的手?!碧K蘅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
最終停在蘇硯清泛紅的手背上:“?敘言,硯清也是一片好心。我知道你委屈,
但也不能拿硯清身體撒氣?!边^往三年,?溫敘言早就習慣了蘇蘅的偏心。
從開始的心痛難過,到如今,已經(jīng)麻木荒蕪。他緩緩抬手,指向走廊頭頂。
“法律講究誰主張,誰舉證,他說我潑了他,現(xiàn)在監(jiān)控就在那里。”“蘇蘅,你敢看嗎?
”蘇硯清臉色驟變,連忙拽住蘇蘅的手:“姑姑,你不是還要去醫(yī)院拿諒解書嗎?
我們快去吧,別耽誤正事。”說完,他慌忙拉著蘇蘅往外走。
而剛剛還在住持“公道”的蘇蘅,一瞬間就妥協(xié)了。?溫敘言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
轉身回到了房間。鎖上門后,他立刻撥通了周衡的電話:“蘇蘅給我的十億支票,
盡快幫我轉到國外賬戶!”三年。他付出了整整三年的感情,得不到愛,總要得到一些補償。
得到肯定的回復后,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張律師,
蘇硯清肇事逃逸的證據(jù)我已經(jīng)發(fā)送到你的郵箱?!薄暗纫粚徟袥Q后,立即上訴。
”他聲音冷靜得可怕,“我要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逃不掉?!睊鞌嚯娫捄螅?/p>
他剛休息一會,傭人就走上樓提醒:“?溫先生,門外有您快遞,需要你本人簽收。
”?溫敘言不記得有訂購任何東西,他疑惑下樓。未料,當他走向快遞員時,
后腦突然遭到一記重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
他聽到了蘇硯清冰冷的聲音:“把他帶到老地方,別讓人發(fā)現(xiàn)。
”第七章 綁架驚魂?溫敘言在白熾燈的強光中蘇醒,后腦的劇痛讓他視線模糊。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扔在地上,面前架著一臺攝像機?!靶蚜耍?/p>
”蘇硯清踩著锃亮的皮鞋從陰影中走出,冰冷的指尖劃過?溫敘言的左臉頰。
“這張臉確實精致,難怪能迷住我姑姑?!?溫敘言試圖躲開,卻牽動了后背的傷口,
疼痛讓他冷汗涔涔?!安贿^……”蘇硯清突然掐住他的下巴,“要是你這副身體徹底毀掉,
她還會要你嗎?”蘇硯清揚手,幾個彪形大漢從暗處走出。?溫敘言忍痛按下腕表的報警器,
直視著蘇硯清:“你不怕蘇蘅知道?”“那又怎么樣?”蘇硯清冷笑:“她永遠都會相信我。
”他壓低聲音:“你還不知道吧,姑姑她只愛我。她身邊只能有我一個男人,至于你!
就呆在監(jiān)獄里慢慢熬吧?!蹦腥藗兡闷鹌け藓偷毒咧饾u朝靠近,等刀子落下來的那一瞬,
他猛然抬頭撞向對方的鼻梁?!皬U物!給我摁住他”蘇硯清從攝像機后走出來,奪過鞭子,
狠狠抽在?溫敘言身上,“打到他服軟為止!”男人接過鞭子,一次次抽打在他身上,
?溫敘言的掙扎逐漸微弱。蘇硯清檢查著攝像機里的畫面:“有了這些視頻,
你們溫家的臉面是徹底保不住了,看你還怎么肖想我姑姑?!彼D身離開:“交給你們了,
別弄死,我還有用?!本驮?溫敘言即將失去意識時,大門被撞開,警察沖了進來。
他被緊急送往急診,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搶救才脫離危險。“傷勢非常嚴重,
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上次硫酸灼傷的創(chuàng)口也再次撕裂……”?溫敘言被推出手術室時,
聽見醫(yī)生這樣向蘇蘅匯報。蘇蘅站在病床邊,手指懸在半空中又收回:“怎么會弄成這樣?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蘇硯清。”?溫敘言的聲音嘶啞,幾乎是用盡全力,
才說出這段話。但話音剛落,就被蘇蘅否認。“不可能!硯清單純善良,做不出這種事。
”“你昨天失蹤,他自責得找了你一晚上?!薄伴T口監(jiān)控呢?”?溫敘言問。
蘇蘅捏了捏眉心:“恰好停電,什么都沒錄到?!薄罢媸恰闪恕?/p>
”?溫敘言一字一頓地說,每個字都像刀片刮過喉嚨。蘇蘅嘆了口氣,伸手想撫摸他的臉,
卻在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后訕訕收回:“那些視頻和照片我都壓下來了,不會外傳,你放心!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溫敘言諷刺道。蘇蘅張了張嘴,第一次覺得嘴笨接不上話,
病房瞬間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隨后,她看了看腕表,
終于開口:“明天的庭審……”?溫敘言的心沉到谷底。他早該知道的,在她心里,
永遠都是蘇硯清最重要。即使他現(xiàn)在遍體鱗傷地躺在醫(yī)院,
她關心的還是他的小侄子能否脫罪?!霸趺矗颗挛页霾涣送?,沒人替你侄子頂罪?
”他聲音顫抖,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憤怒。“主要是證據(jù)鏈已經(jīng)固定,
現(xiàn)在更改來不及了?!碧K蘅放緩語氣:“但我保證,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和你結婚。
”他看著蘇蘅深情的模樣,突然覺得無比惡心?!靶邪 !彼犚娮约赫f,聲音冷靜得可怕,
“那我們登記結婚怎么樣?就今天。
”蘇蘅明顯愣住了:“你的身體……”“特殊情況民政局可以上門服務,今天下午還來得及。
”?溫敘言看向門口,蘇硯清不知何時站在那里,臉色慘白。“姑姑……”他哽咽著喚道。
蘇蘅的表情瞬間變得復雜,她看了看?溫敘言,又看了看門口搖搖欲墜的蘇硯清,
?溫敘言直接打斷:“還是說,你的承諾只是說說而已?”最終,在?溫敘言的注視下,
她艱難點頭:“好,我安排。”蘇硯清發(fā)出一聲怒吼,轉身跑開。蘇蘅下意識追了兩步,
又硬生生停下,回頭對?溫敘言擠出一個笑容:“我去聯(lián)系民政局。
”?溫敘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午三點,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帶著設備來到病房。整個流程蘇蘅都心不在焉,?溫敘言靜靜地看著她,
在印章落下來那刻,蘇蘅的手機鈴聲響起?!肮霉?,你若是和他結婚,我就死給你看!
”蘇硯清撕心裂肺的哭聲從聽筒中傳出,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音?!俺幥?!
”蘇蘅幾乎是立刻制止了程序,“抱歉,結婚的事情暫且延遲一下,我有要事?!闭f完,
不等任何人回應,便沖出了病房。?溫敘言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扯了扯嘴角,
他早就預料到是這種結果。淚水從眼角滑落,沖刷過臉上的傷口,
咸澀的刺痛卻比不上心中萬分之一。他給了蘇蘅很多次機會,可是她依舊選擇了蘇硯清。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再有一絲心軟。他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拔乙獔蟀?!
”“關于蘇硯清綁架、故意傷害,我有證據(jù)!
”第八章 庭審反轉警察來的比?溫敘言預想中還要快,不到五點,便有兩名警官推門而入。
“溫先生,我們接到您的報案?!蹦觊L的長官出示了證件,“請你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溫敘言艱難地取下腕表遞給他:“這里面有錄音和錄像功能?!彼穆曇羲粏?,
卻格外堅定:“從我醒來后就一直在記錄?!本俳舆^腕表,
蘇硯清惡毒的聲音立刻在病房炸開——“要是你這副身體徹底毀掉,她還會要你嗎?
”警官臉色驟變,年輕的那位甚至攥緊了記錄本,指節(jié)泛白?!拔覀儠⒓戳刚{查。
”年長的警官沉聲道,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您放心,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
”?溫敘言扯了扯嘴角,笑容蒼白而鋒利:“我的律師會全程跟進這個案子?!彼D了頓,
眼底閃過一絲算計:“但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庭審,我希望警方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證據(jù)要補充?!本偕钌羁戳怂谎?,
最終點頭:“我們會配合,但請您務必注意安全?!本祀x開后,病房陷入死寂。
?溫敘言緩緩轉頭,望向窗外,看著晚霞一點點被黑暗吞噬。就像他的心,
曾經(jīng)熾熱地愛著蘇蘅,如今卻早已一片荒蕪。手機屏幕亮起,蘇蘅的消息跳出來,
顯得格外刺眼——“硯清情緒還不穩(wěn)定,我必須得陪著他,結婚的事我們以后再說好嗎?
”每一個字像是刀子,狠狠捅進他的心臟,再狠狠攪動。?溫敘言死死攥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
幾乎要將它捏碎。以后?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以后了……翌日庭審,法庭座無虛席。
這場鬧劇早已經(jīng)成為全城談資,人們伸長脖子等著看?溫敘言的下場。
蘇蘅一身精致職業(yè)裝站在辯護席上,眼下掛著濃重的黑青,
卻仍對?溫敘言露出溫柔笑意:“別怕,有我在!”“被告人?溫敘言,
對于交通肇事致人重傷的指控,你是否認罪?”法官的聲音在法庭回蕩。“我認罪。
”?溫敘言聲音平靜,“但我的律師有補充陳述?!碧K蘅立即呈上原告諒解書和賠償憑證。
在她的辯護下,加上?溫敘言良好的認罪態(tài)度,刑期被減至兩年。旁聽席頓時響起竊竊私語,
對這個輕判結果議論紛紛。但休庭鈴聲響起,?溫敘言被法警帶往休息室。透過走廊窗戶,
他看見蘇蘅匆匆跑出法庭,手機緊貼耳邊的樣子近乎慌亂。突然,休息室門被撞開,
蘇蘅沖進來,額前的碎發(fā)都被汗水浸濕?!?敘言!”她聲音發(fā)顫,“硯清被綁架了!
”?溫敘言緩緩轉身,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所以?”“是那個受害者的弟弟!
”蘇蘅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讓他皺眉,“他威脅我……如果繼續(xù)為你減刑,
就要讓硯清和她姐姐一樣……生不如死!”“他是我的親人,
我答應他父母要好好照顧他……我不能失言!”?溫敘言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龐,
心卻一直往下墜:“那我呢?你又要拋棄我一次?”蘇蘅沉默了片刻,
仿佛堅定了自己的內心:“等下我會改變辯護策略……刑期可能會加重……但我發(fā)誓!
”“等硯清安全后,我一定會動用一切關系為你減刑!
蘇家在這個城市的影響力...”“夠了?!?溫敘言打斷他,聲音冷得刺骨,“蘇蘅,
記住你今天的選擇?!碧K蘅看著神情冷漠的?溫敘言,心中涌出慌亂,還想再解釋,
卻被法警的敲門聲打斷。重新開庭后,蘇蘅不敢再看?溫敘言,
而是直接將先前辯護全部推翻,更是將?溫敘言描繪成十惡不赦的罪犯。她每說一個字,
旁聽席就響起一陣驚呼。?溫敘言靜靜聽著,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可怕。
當法官詢問他是否有最后陳述時,他慢慢站起身,直直地盯著蘇蘅的臉。
“我當然沒什么可陳述的,但是蘇律師,你最好不要后悔?!碧K蘅表情一變,
嘴唇蠕動了半天,想說些什么。但?溫敘言已經(jīng)轉過頭去。
法官最終宣判:?溫敘言因交通肇事致人重傷,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當冰冷的手銬扣上?溫敘言的手腕時,蘇蘅沖過來想說什么,他沒有回頭,
只是挺直脊背走向法庭側門。那里停著一輛印有“押運”字樣的黑色廂車。
里面坐著的是他大學室友周衡安排的人。押運車車門關閉的瞬間,司機將鎖銬解開,
又將一個背包扔給?溫敘言:“護照、現(xiàn)金、新手機,還有飛往瑞士的機票,
到了那邊有人接應你?!避囎娱_動,沒有駛向監(jiān)獄,而是直奔機場。路上,
?溫敘言用新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皬埪蓭煟梢蚤_始上訴了。”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把我交給你的所有證據(jù)——蘇硯清綁架、故意傷害的視頻,一并提交給檢察院。
”掛斷電話,他將舊手機交給司機銷毀,下車后直接提著行李箱毅然決然地走進安檢口。
這五年的刑期,希望蘇硯清能夠好好享受。也希望那個口口聲聲說離不開他的蘇蘅,
習慣以后都沒有他的生活……萬英尺的高空上,陽光刺破云層,照亮了他的臉龐。他的新生,
即將開始。第九章 保外就醫(yī)確定蘇硯清安全后,蘇蘅掛斷了電話,掌心卻一片濕冷。
她看著遠去的“押運車”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一種巨大的、不祥的預感沉甸甸地壓下來——仿佛有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
正隨著那輛車一同消失,再也抓不住了?!皼]事的,
?敘言會理解的……他不會怪我……”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指尖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就在這時,一名法警走到她面前,
聲音公式化地響起:“蘇律師,?溫敘言先生對本次判決結果表示異議,
已委托他的代理律師張先生提起即時上訴。請您即刻返回法庭。”蘇蘅怔在原地,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她幾乎是飄著回到法庭。甫一進門,
目光就被辯護席上那個熟悉的身影釘住——張律師,?溫敘言的代理律師。
正穩(wěn)穩(wěn)地站在她剛剛的位置上,臉上掛著一抹近乎刺眼的、友善而得體的微笑?!胺ü俅笕耍?/p>
”張律師的聲音清晰而富有穿透力,“首先,
我的委托人?溫敘言先生對本次交通肇事罪的判決接過表示強烈異議。
”“他向我提供了新的、無可辯駁的證據(jù)——肇事逃逸的,另有其人!”“其次,
”張律師的目光轉向臉色驟變的蘇蘅,聲音陡然轉冷,
“我的委托人正式向蘇蘅律師以及您的侄子蘇硯清先生,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
”“控告蘇硯清先生對我的委托人犯有綁架、故意傷害等嚴重罪行!
”整個法庭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下一秒,記者席的閃光燈瘋狂亮起,
旁聽席上議論聲如潮水般洶涌。蘇蘅的臉色在那一剎那褪盡血色,變得慘白,她猛地站起身,
幾乎是從牙縫里迸出嘶吼:“荒謬!這是赤裸裸的污蔑??!”“污蔑?
”張律師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眼神銳利如刀,“請法官大人及各位陪審員明鑒!
”他不再看蘇蘅,
、清晰的銀行流水單據(jù)、觸目驚心的照片甚至幾段關鍵的視頻片段——有條不紊地呈遞上去。
鐵證如山!蘇硯清如何指使綁匪,如何通過隱秘賬戶轉款,
如何拍下?溫敘言的照片并全網(wǎng)傳播……一樁樁,一件件,在法官和陪審員的手中傳遞,
在巨大的法庭屏幕上展示。蘇蘅盯著那些證據(jù),瞳孔劇烈收縮,身體控制不住地搖晃。
她的聲音干啞,
滿難以置信:“不可能……硯清平時最是乖巧聽話……怎么會……怎么會做出這種惡魔行徑?
”她猛然轉向張律師的方向,眼神可怖:“?溫敘言呢?我要見他。
”張律師只是冷冷地看著蘇蘅:“我的委托人因傷勢嚴重沒辦法出席,
他已全權委托我處理此案一切事宜?!狈ㄍサ拈T再次被推開,兩名警官押著蘇硯清走了進來。
他穿著得體的便裝,頭發(fā)整潔柔順,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精心裝飾過的蒼白柔弱,
全然不見任何被“綁架”的狼狽和傷痕。第十章 股份交換一看到蘇蘅,蘇硯清立刻撲過來,
聲音帶著哭腔。他緊緊抓住蘇蘅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姑姑,我害怕。
”蘇蘅下意識抱住他,雙手急切地在他身上檢查,眼神卻充滿了疑惑:“綁架你的人呢?
有沒有哪里受傷?”蘇硯清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她,
只能抽泣著含糊其辭:“他只是嚇唬我……沒真的傷害我……”“肅靜!
”法官手中的法槌重重落下,威嚴的聲音響徹法庭:“證據(jù)鏈完整清晰,事實明確!
被告人蘇硯清——”法官目光如炬,掃過那些觸目驚心的證據(jù),
有力:“犯故意傷害罪(致人重傷)、綁架罪、妨害作證罪(指使他人頂罪)……數(shù)罪并罰,
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他的目光轉向失魂落魄的蘇蘅:“辯護人蘇蘅!
明知其侄子涉嫌嚴重犯罪,非但不揭發(fā)制止,反而對其進行包庇,找人頂罪,
其行為已構成包庇罪!”“且身為律師,知法犯法,情節(jié)惡劣,先判決:有期徒刑兩年,
吊銷律師執(zhí)業(yè)資格證,終身禁止再執(zhí)業(yè)!”“另罰金5萬元,賠償原告?溫敘言精神損害!
”法官的聲音冰冷無情:“蘇蘅,你還有什么要陳述的嗎?”蘇蘅僵硬地站在原地,
攥緊的拳頭指節(jié)泛白。她不知道?溫敘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計劃這一切的。
是硯清傷害他的時候,還是她忘記了他生日的時候,亦或者更早。
但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用了?!拔覜]有異議。”她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響起,
空洞地不像自己的。“休庭!”法槌再次落下?!肮霉媚憔染任遥∥也?2歲?。?/p>
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了姑姑!”蘇硯清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被兩名強壯的警員毫不留情地架起,拖向側門。他拼命掙扎,手指死死摳著門框,
淚眼婆娑地回頭望向蘇蘅,眼神里充滿了絕望的哀求。而蘇蘅的雙手也被兩個警員反扣,
押著她朝押運車走去。……蘇蘅在牢房里只待了一個晚上就被釋放。
因為她的父親動用了蘇氏的關系,先是將她的罪行減為緩期執(zhí)行,
又以她這些年作為律師拿下的榮耀,給予人民的幫助,最終被釋放。再次見到陽光的那一刻,
蘇父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澳媾?,你就是這么在外面丟蘇氏的臉的嗎?”蘇蘅垂著頭不語,
她的母親是父親的第三任妻子,早早去世,
她不愿意陷入家里的明爭暗斗才走上律師這條道路,而現(xiàn)在……“我早就說過,
那個男人是個禍害,現(xiàn)在你滿意了?”蘇蘅心中仿佛空了個洞,正不斷地有風灌進去。
她沒想到他寵愛了那么久的侄子,在背后竟然是這樣一副面孔??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