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小星撿到一部舊手機，開啟人生首次直播。屏幕里她啃著半塊餅干，
奶聲奶氣：“叔叔阿姨，餓餓……”全球觀眾心臟驟停，瞬間涌起瘋狂保護欲。
她不知自己覺醒了“絕對共情”能力，
隨口嘟囔：“地球媽媽好像發(fā)燒了……”各國氣象局警報齊鳴，氣候?qū)W家集體恐慌。
聯(lián)合國緊急會議中，小星對著鏡頭打哈欠：“種樹樹會不會涼快一點呀？
”全球領袖秒變迷弟迷妹，連夜簽署《全球植樹緊急法案》。當超能力光環(huán)消失，
世界屏息等待小星跌落神壇。她卻抱著樹苗仰臉甜笑：“小星星不發(fā)光啦，
但大樹會自己長高高哦！
”第一章 孤兒院的餅干與舊手機陽光福利院斑駁的紅磚墻在午后的暑氣里蒸騰著，
空氣粘稠得仿佛凝固的糖漿。
五歲的蘇小星縮在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樹投下的唯一一小片蔭涼里，背靠著粗糙的樹皮。
蟬鳴聒噪得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撕碎。她攤開小小的手掌，
掌心躺著一塊被捏得有些變形的動物餅干，是小鹿形狀的，只是少了一只角。
這是早上張阿姨偷偷塞給她的，她舍不得一次吃完，只在餓得肚子咕咕叫得特別厲害時，
才小心地掰下一點點，放進嘴里慢慢含著，讓那一點點甜味和麥香在舌尖化開，
好像這樣就能騙過空空如也的胃。汗水順著她細軟的額發(fā)滑下來，癢癢的。
她抬起小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上一點墻根的泥土，在額角留下一道淺淺的灰痕。
她低頭看了看剩下的半塊餅干，小鹿孤零零的，缺了角的地方顯得特別可憐。
她伸出粉嫩的小舌頭，珍惜地舔了舔那粗糙的斷口。
“餓餓……”一聲小小的、帶著點委屈的嘟囔，像嘆息一樣從她唇邊溢出。聲音很輕，
瞬間就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蟬鳴里。陽光太刺眼了，曬得她有點發(fā)暈。就在她想換個姿勢時，
腳邊一個被曬得發(fā)燙的硬物硌了她一下。小星低下頭，小手在滾燙的地面和雜草間摸索。
指尖觸到一個冰涼堅硬的長方形物體。她好奇地把它從草叢里扒拉出來。
是一部很舊很舊的手機。黑色的塑料外殼磨得發(fā)白，邊角坑坑洼洼，
屏幕一角還有幾道蛛網(wǎng)般的裂紋，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和泥點，像個被遺棄很久的破爛玩具。
小星在福利院的公共活動室里見過類似的手機模型，阿姨們說那是“電話”，
可以和很遠很遠的人說話。她本能地用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屏幕上的灰。屏幕暗沉沉的，
什么也看不見。她又學著記憶中大人按手機的樣子，
用小小的食指在側面一個凹陷的按鈕上使勁戳了幾下。嗡……沉寂的屏幕猛地亮起一道幽光！
雖然布滿裂痕，但屏幕中央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圓圓的、小小的、臟兮兮的臉蛋——正是她自己！
小星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著屏幕里那個同樣瞪大眼睛、臉頰沾著泥灰、額角還有道灰印、手里捏著半塊餅干的小女孩，
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滿了驚奇?！巴邸彼浟损囸I，忘記了炎熱，
完全被這個會照出自己模樣的“小鏡子”迷住了。屏幕下方有幾個模糊的圖標。
小星的小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劃拉著，指尖帶著汗水和泥土，觸感并不靈敏。她點按著，
屏幕上的畫面也跟著胡亂跳動。突然，一個紅色的、圓圓的圖標被她的指尖按住了，
停留的時間比其他圖標都長了一點點。屏幕似乎卡頓了一下，然后猛地一跳，整個界面變了。
她的小臉占據(jù)了屏幕的大部分，背景是斑駁的紅磚墻和老槐樹粗糙的樹皮。屏幕右上方，
幾個小小的白色數(shù)字無聲地跳了出來：1…2…3…小星并不知道，她笨拙的探索，
恰好點開了某個古老直播APP的“一鍵開播”。
這部被遺忘在角落、可能屬于某個早已離開福利院的大孩子、甚至某個疏忽的訪客的舊手機，
殘存著最后一點微弱的電量，并通過角落里幾乎捕捉不到的、時斷時續(xù)的公共WiFi信號，
頑強地將這個小角落里的畫面和聲音，
推送到了一個早已無人問津的直播平臺某個幽暗的“新人”頻道。
小星完全沒注意到屏幕右上角那緩慢增長的數(shù)字。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屏幕里那個清晰的自己吸引了。她湊得更近，
幾乎把鼻尖貼在了冰涼的、布滿裂紋的屏幕上，好奇地眨巴著眼睛。
屏幕里的小女孩也眨巴著眼睛。她下意識地舉起手里那缺了角的半塊小鹿餅干，
對著屏幕晃了晃，仿佛在跟里面的小人兒分享。“看，”她對著屏幕，小奶音軟軟糯糯，
帶著孩子氣的認真和一點點殘留的委屈，“餅干餅……只有半塊了。餓餓……”她說著，
又把餅干湊到嘴邊，用小米牙小心翼翼地啃下一點點碎屑，小腮幫子鼓動著，努力地咀嚼著。
她不知道，她這懵懂無知的、帶著汗水和泥灰的小臉，
她努力啃著那可憐兮兮的半塊餅干的樣子，她軟軟的一句“餓餓”，
正透過那塊布滿裂痕的屏幕，跨越千山萬水，
毫無預兆地撞進了幾個偶然點開這個冷門直播頻道的陌生人眼里。
第二章 心弦驟斷的“餓餓”李蕓剛結束一場令人心力交瘁的視頻會議，頭疼欲裂。
她習慣性地打開手機里那個小眾的直播平臺“微光”，調(diào)到“新人探索”頻道。
這里通常只有些技術故障般的雪花屏或意義不明的晃動鏡頭，
能讓她在極度疲憊時獲得片刻大腦的徹底放空。指尖無意識地下滑刷新。屏幕一閃，
一個截然不同的畫面跳了出來。沒有濾鏡，沒有美顏，甚至沒有構圖。鏡頭低矮，
畫面被一棵老樹粗糙皸裂的深褐色樹皮和斑駁褪色的紅磚墻填滿了大半。畫面的焦點，
是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小小身影。那是個頂多四五歲的小女孩。頭發(fā)細軟，被汗水打濕了幾縷，
貼在額角和鬢邊。小臉臟兮兮的，沾著泥土和汗?jié)n，額角一道灰痕尤為明顯。
最刺眼的是她手里捏著的東西——半塊形狀扭曲、看起來干巴巴的動物餅干。
她正用小小的門牙，極其珍惜地啃著餅干的一個邊角，小腮幫子隨著咀嚼微微鼓動，
烏黑的大眼睛懵懂而專注地盯著屏幕，仿佛在確認屏幕里的自己也在吃。然后，
她對著鏡頭舉了舉那半塊可憐的餅干，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
軟糯得能滴出蜜糖、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委屈的童音清晰地傳了出來：“看，
餅干餅……只有半塊了。餓餓……”“餓餓……”這兩個字，像兩枚燒紅的鋼針，
毫無預兆地、狠狠地扎進了李蕓的心臟正中央！
“呃……”一聲短促的、近乎窒息的抽氣從她喉嚨里擠出。她猛地捂住心口，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蜷縮。
一股難以形容的、洶涌澎湃的酸楚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疲憊和麻木，直沖眼眶和鼻腔。
那不是簡單的憐憫，而是一種源自生命最深處的、撕心裂肺的疼惜和保護欲，
像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屏幕里那雙干凈懵懂的大眼睛，那臟兮兮小臉上努力啃餅干的認真，
那聲軟軟的“餓餓”，仿佛一把無形的巨錘，將她堅硬疲憊的成人外殼砸得粉碎。
淚水毫無征兆地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指尖已經(jīng)瘋狂地點在了那個小小的“愛心”圖標上，一次，兩次，
十次……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宣泄那幾乎要將她撕裂的痛惜。同一時刻，地球另一端。
深夜的紐約，金融精英馬克斯癱在頂級公寓的按摩椅里，
昂貴的威士忌也無法驅(qū)散交易失敗帶來的巨大空洞和煩躁。他煩躁地劃拉著手機，
想找點能刺激麻木神經(jīng)的東西，鬼使神差地點開了一個冷門直播平臺的國際入口。
一個低矮、粗糙的畫面跳入眼簾。畫面中心的小女孩正對著屏幕啃餅干，臟兮兮的小臉，
缺角的餅干。接著，那句奶聲奶氣的“餓餓”清晰地鉆進他的耳朵。
“F**k……”馬克斯咒罵出聲，但尾音卻陡然變調(diào)，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像是被無形的重拳狠狠擊中腹部，猛地從按摩椅上彈坐起來，昂貴的酒杯脫手摔在地毯上，
深琥珀色的酒液迅速洇開一片深痕。他渾然不覺，只是死死盯著屏幕里那個小小的身影。
胸腔里那顆在爾虞我詐中早已磨礪得冷硬如鐵的心臟，此刻正瘋狂地擂動，
帶著一種陌生的、讓他恐慌的劇痛和灼熱。那是一種想要立刻沖進屏幕里，
把全世界所有好吃的都堆到那個小女孩面前的、近乎原始的沖動。
他粗大的手指笨拙地在屏幕上尋找打賞按鈕，呼吸急促得如同剛跑完一場馬拉松。東京，
午休的便利店店員佐藤由美，正躲在狹小的員工休息室里刷手機。
一個推送的冷門直播窗口彈出。她本想劃掉，指尖卻停住了。畫面里的小女孩，
像一只在暴曬下快要脫水的小奶貓。那聲帶著委屈鼻音的“餓餓”，像一根最細最韌的絲線，
瞬間勒緊了由美的心臟。她猛地捂住嘴，壓抑著喉嚨里涌上的哽咽。
一種深切的、母性的疼痛在她胸中炸開，讓她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妹妹。淚水無聲地滑落，
滴在手機屏幕上。她毫不猶豫地點開自己微薄的電子錢包，
將里面僅剩的、原本打算買午餐的幾千日元，全部充入了平臺。屏幕右上角，
那代表在線人數(shù)的數(shù)字，如同被注入魔力的泉水，開始瘋狂噴涌。
5…10…50…100…300…數(shù)字跳躍的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幾乎每一次眨眼，
數(shù)字都會膨脹一大截。冷清的彈幕區(qū)，瞬間被洶涌的情感洪流徹底淹沒。【天?。。?！
我的心?。?！碎了！??！】【寶寶?。殞毑豢蓿?！阿姨給你買一車餅干?。〉刂罚?！
快給我地址?。?！】【上帝……她只有半塊餅干……（大哭表情刷屏）】【誰在她身邊？！
快給她吃的??！現(xiàn)在！立刻！馬上??！】【打賞！快打賞！讓平臺聯(lián)系福利院??！
（火箭x10）】【寶貝看鏡頭！告訴姐姐你在哪里?。ㄓ瓮5）】【這什么鬼地方？！
紅磚墻？像孤兒院？！（驚恐）】【打賞能直接到她手里嗎？！平臺給我滾出來解釋?。?！
（宇宙飛船x3）】禮物特效的光芒瘋狂炸開，幾乎完全覆蓋了那小小的、懵懂的臉龐。
火箭升空，游艇破浪，
宇宙飛船拖著絢爛的尾焰……各種只在頂級網(wǎng)紅直播間才會出現(xiàn)的昂貴虛擬禮物，
此刻像不要錢似的在這個無人問津的角落瘋狂刷屏。
整個屏幕被五光十色的光效和密密麻麻、字字泣血的彈幕徹底淹沒。然而，
風暴的中心——蘇小星，對此一無所知。她只是覺得手里這個“小鏡子”有點發(fā)燙了，
屏幕也閃得厲害，好多花花綠綠的東西跳來跳去，晃得她眼睛有點花。
她困惑地歪了歪小腦袋，烏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不解。她伸出另一只空著的小手，
好奇地想去摸屏幕上那些亂跳的光點，指尖碰到冰涼的屏幕，光點依舊在閃爍，毫無反應。
“唔？”她發(fā)出一個疑惑的小鼻音。屏幕里那個臟兮兮的小女孩也歪著頭，同樣一臉茫然。
福利院二樓，負責管理雜物的張阿姨正把一堆舊衣服塞進儲物柜。
她隱約聽到樓下似乎比平時嘈雜一些，但并未在意。直到她整理完，走到窗邊想透口氣，
目光隨意地往下一瞥。她看到了樹蔭下的小星，
也看到了小星手里那個亮著光、嗡嗡震動、屏幕瘋狂閃爍的東西！張阿姨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蘇小星！”一聲驚怒交加的喊叫撕裂了午后的沉悶。張阿姨肥胖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
咚咚咚地沖下樓梯，像一輛失控的坦克沖向角落，“你手里拿的什么？！哪來的破東西！
快給我！”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和龐大身影的逼近，嚇得小星渾身一哆嗦。
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手里發(fā)燙震動的手機，像保護自己唯一的玩具，
驚恐地抬頭看著沖過來的張阿姨。就在張阿姨蒲扇般的大手即將抓到小星胳膊的瞬間——嗡！
手機發(fā)出一聲短促而怪異的蜂鳴，屏幕亮度驟然提升到極致，刺目的白光猛地一閃！
一股無形的、難以言喻的力量以手機為中心，如同平靜湖面投入巨石激起的漣漪，
猛地擴散開來！張阿姨的動作瞬間僵住了。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臉上的驚怒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凝固成一個極其怪異的、混合著暴戾和某種即將噴薄而出的柔軟的表情。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星，瞳孔深處似乎有激烈的風暴在醞釀、沖突。
那股無形的漣漪拂過她的身體，像是最強效的鎮(zhèn)靜劑和情感催化劑同時注入。
前一秒還氣勢洶洶要搶奪的暴怒，被一種源自心底、無法抗拒的酸軟憐惜強行覆蓋、扭曲。
她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最終定格在一個極其復雜、甚至有點滑稽的神情上——像是要發(fā)怒，
又像是要大哭，更像是一個笨拙的、試圖擠出笑容的表情。她僵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仿佛被什么巨大的、矛盾的情緒噎住了。
小星被這詭異的一幕徹底嚇懵了，小嘴一扁，“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屏幕右上角的在線人數(shù)，在她哭泣聲響起的剎那，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轟然突破十萬大關！
并且還在以幾何級數(shù)瘋狂飆升！第三章 絕對共情，世界為她傾倒小星驚天動地的哭聲，
像是最強的催化劑，瞬間引爆了全球屏幕前億萬顆心臟。【寶寶哭了?。?！我的心要碎了！！
（大哭表情刷屏）】【那個兇女人是誰？！她對寶寶做了什么？?。☉嵟俊緢缶?！
快人肉她！地址??！平臺死了嗎？?。ㄑ秞10）】【寶貝不哭不哭！媽媽在這里！
（宇宙飛船x20）】【聲音！我要聽寶寶的聲音！別關直播?。?/p>
（游艇雨）】彈幕徹底瘋狂，禮物特效的光芒幾乎將整個直播畫面吞噬。
那部破舊的手機在蘇小星小小的手里劇烈地震動、發(fā)燙，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這“壞掉的玩具”嚇壞了，小手一松——啪嗒！
舊手機掉落在滾燙粗糙的水泥地上，屏幕朝下。瘋狂的震動戛然而止，
刺眼的光效和嘈雜的彈幕瞬間消失。直播，中斷了。然而，風暴并未停息，
反而以核爆般的威力席卷全球網(wǎng)絡。#尋找餅干小女孩# 這個詞條在直播中斷后三分鐘內(nèi)，
空降全球各大社交平臺熱搜榜首，后面跟著一個深紅色的“爆”字。點進去，
全是直播的錄屏片段：臟兮兮的小臉，珍惜的半塊餅干，懵懂的眼神，那句“餓餓”，
以及最后那聲撕心裂肺的啼哭。每一個畫面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得人心臟抽搐。
“微光”直播平臺的技術部門在直播中斷后的五分鐘內(nèi)徹底癱瘓。
服務器承受了遠超設計容量百倍的恐怖流量沖擊，報警的蜂鳴聲響徹整個樓層，
所有工程師面無人色，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出殘影，汗水浸透了襯衫?！安?！給我查信號源！
IP！一切！”技術總監(jiān)的咆哮帶著破音，眼球布滿血絲?！安榈搅?！
信號源最后消失的位置……在華國C市！經(jīng)緯度坐標鎖定！
是……是一家叫‘陽光’的兒童福利院！”一個工程師嘶啞地喊出來。信息如同野火燎原。
C市陽光福利院的名稱、地址、電話、甚至模糊的衛(wèi)星地圖照片，在十分鐘內(nèi)傳遍全球網(wǎng)絡。
福利院那扇不起眼的鐵門照片，成了新的焦點。
全球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緊急更換：《神秘哭泣女童引爆全球網(wǎng)絡，疑為華國C市孤兒！
》《“餅干女孩”直播中斷，全球愛心陷于瘋狂！》《“餓餓”之后是痛哭，
世界的心為誰而碎？》現(xiàn)實中的風暴同樣猛烈。C市陽光福利院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外，
不到半小時，
已被聞訊而來的媒體長槍短炮、自發(fā)聚集的市民以及各種運送物資的車輛圍得水泄不通。
鮮花、玩具、成箱的零食、嶄新的衣物……堆積如山。人群焦灼地呼喊著，
試圖從緊閉的鐵門縫隙里窺探那個牽動世界的身影。“我們要見小星星！”“孩子怎么樣了？
！”“福利院出來給個說法！”“保證孩子的安全！”福利院內(nèi)，早已亂成一鍋粥。
院長辦公室的電話被打爆，急促的鈴聲此起彼伏，
各級部門、國內(nèi)外媒體、慈善機構、甚至私人富豪的詢問和施壓讓年邁的院長額頭青筋暴跳，
聲音嘶啞。張阿姨被幾個同事圍著，臉色慘白，
語無倫次地解釋著：“我、我就是看她拿個破手機……想拿過來……我沒碰她！真的！
她突然就哭了……手機自己掉地上了！
然后……然后外面就……” 她想起那股讓她瞬間僵住、情緒混亂的無形力量，
身體還在微微發(fā)抖，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茫然。而這場風暴的核心——蘇小星，
正被福利院最溫和的王阿姨緊緊抱在懷里，坐在唯一一間有空調(diào)的接待室里。
王阿姨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她不斷輕拍著小星的背，柔聲哄著：“星星乖，星星不怕，
沒事了，沒事了……” 小星已經(jīng)不哭了，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小鼻頭紅紅的，像只受驚后的小兔子。她的小手里，
被王阿姨塞了一包全新的、完整的、香噴噴的小熊餅干。
她低頭看著手里滿滿一袋、印著可愛小熊圖案的餅干，又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
看著窗外院子里亂糟糟的人群和刺眼的閃光燈，小臉上寫滿了懵懂和困惑。
剛才那個會發(fā)光的“鏡子”掉地上后，世界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好吵好吵，
好多不認識的人跑來了。她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
那個兇兇的張阿姨突然變得好奇怪，然后王阿姨給了她好多好多餅干。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袋，拿出一塊完整的小熊餅干，放進嘴里。甜甜的，香香的，
比之前那半塊小鹿餅干好吃太多了。小星滿足地瞇起了眼睛，小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咀嚼著，
暫時忘記了剛才的驚嚇。她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沾著餅干屑的嘴角，
發(fā)出小貓般滿足的輕哼：“唔…甜甜……”她只是覺得，好像不餓了。她并不知道，
自己無意識間發(fā)出的任何一點聲音、流露的任何一絲情緒，
都已成為牽動全球數(shù)十億人心弦的絕對指令。
那部被福利院院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收走、作為“證物”鎖進保險箱的破舊手機，
仿佛只是一個開啟魔盒的鑰匙。一種名為“絕對共情”的無形力場，正以蘇小星為中心，
悄然籠罩全球，無聲無息地浸潤著每一個感知到她存在的靈魂。
第四章 地球媽媽在發(fā)燒陽光福利院那扇飽受沖擊的鐵門，在直播中斷后的第二天清晨，
被一層冰冷的鋼鐵拒馬和更多神情肅穆的安保人員牢牢拱衛(wèi)起來。喧囂被強行隔絕在外，
只有遠處媒體區(qū)傳來的模糊嘈雜，證明著世界的目光并未移開。院內(nèi)氣氛凝重。
穿著筆挺西裝、神情一絲不茍的政府工作人員進進出出，低聲交談著，
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力。福利院的孩子們被暫時限制在活動室內(nèi)，
好奇又不安地趴在窗邊張望。小星被安置在一個特意收拾出來的、最安靜整潔的小房間里。
房間里有柔軟的床鋪、嶄新的玩具、堆積如山的零食和繪本。
兩位被緊急抽調(diào)來的、笑容溫和得有些過分的年輕女老師（代號A和B）專門負責看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