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每個月給我十萬。買斷我的第一名?！笗詴宰宰鹦膹?，不考第一她接受不了。
你又沒自尊，得不得第一不重要?！刮夷昧隋X，當(dāng)了萬年老二。高考前，他又找到我。
言簡意賅：「一百萬，放棄高考。」隨后加碼?！府?dāng)我的女朋友，我會陪你復(fù)讀，
補償你這些年的委屈?！刮倚廊煌狻＾D(zhuǎn)頭拿著保送名額飛去京市開始新的生活。錢要，
學(xué)歷，我也要。垃圾男人，別來沾邊。01我送寫好的作業(yè)給秦昊的時候。
正好遇到秦昊跟他幾個發(fā)小在打趣我?！甘f？秦少，這個數(shù)字都能買下蘇禾青了吧?！?/p>
秦昊嘴里叼著煙，卻并不點燃。他并不吸煙，只是覺得這樣的行為非常帥氣。
「蘇禾青算什么東西，十萬能讓瑤瑤開心，那就是便宜的。」「上次她沒考到第一，
哭得超級傷心?！埂咐献拥呐耍谒薜囊凰查g，就都是我的錯?！?/p>
周圍響起了狗腿的恭維聲。「十萬塊，買一個開心送給她，劃算?！?/p>
秦昊是全市首富秦氏集團的太子爺。含著金湯勺出生少爺。十萬，
可能還沒有我口袋里十塊錢重要。「昊哥，你說蘇禾青為什么那么舔你啊。」
「當(dāng)然是因為愛啊?！埂概夼夼?，她那個窮酸樣，有什么資格愛我。
聽說她以前一周就花 5 塊錢，十萬塊，夠買她十年的生活費了，不給我磕一個?！?/p>
「她敢愛我，那就是恩將仇報。」「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刮彝崎T而入，
將作業(yè)本放在他的桌上。笑聲戛然而止。面無表情朝著秦昊攤開手：「五百。」
秦昊惡劣一笑，沒有如往常一樣微信轉(zhuǎn)賬。而是拿出十張紅票票，向空中一拋。
「本少爺今天開心，給你漲工資?！?2我蹲下身，一張一張地撿起來。周圍人哄笑。
「她有沒有自尊啊?！埂笧榱艘磺K錢，丟死人了?！股踔良傺b不小心將錢踩在腳下，
留下骯臟的痕跡。我拍掉灰塵，揣進口袋。臨走前，
秦昊在背后喃喃道：「你的尊嚴就值一千塊錢？」尊嚴，喂不飽我的肚子。我憑本事掙錢，
不寒磣。至少，現(xiàn)在的我不用打 6 毛錢的白米飯，和著免費的湯填飽肚子。
不用被奶茶淋個透心涼，還要微笑著給顧客道歉。不用在炎炎夏日，
幫助快遞員運送十幾斤的貨物上樓，卻被拒收。當(dāng)你喂不飽肚子的時候，尊嚴值幾個錢。
我出生的時候，父母恩愛，家庭富庶。而我自己也是遠近聞名的小天才。
一切的美好都在八歲的那年戛然而止。我的爸爸帶回了比我還大三個月的姐姐和阿姨。
逼迫媽媽帶著我凈身出戶。即便這樣，媽媽也堅持讓我讀書。讓我不為生活中的小事操心。
上初中后，情況進一步惡化。媽媽病倒了。我用盡全力，
卻依舊不湊不夠媽媽的醫(yī)藥費和我的學(xué)費。我茍延殘喘。直到我升入高一。
直到我在同城貼吧刷到一篇帖子。「心愛的女生考了第二，她傷心難過，看得我心都碎了，
我該怎么幫她考上年級第一?！鼓鞘且粋€叫昊愛琪的賬號。
我點進私信聯(lián)系他：「考不到第一，就解決考到第一的人?！龟粣坨鳎骸冈趺唇鉀Q？」
我：【砸錢，】昊愛琪：「砸錢有用？」我：「如果砸錢沒用，那肯定是價格沒到位?！?/p>
「一萬不夠，就十萬，人窮志短?！?3新學(xué)期一開學(xué)。秦昊找到我。「一月一萬，
不許跟琪琪搶第一?！刮乙稽c不驚訝。畢竟我早就知道秦昊。早就知道昊愛琪是秦昊的賬號。
剛認識那會，他就厭惡我身上的窮酸味。卻愛上用金錢羞辱我的快感。他總是找機會羞辱我。
沒有機會，我也會創(chuàng)造機會讓他羞辱我?！笇懸淮巫鳂I(yè) 500 塊。」
「帶一次早飯 500 塊。」「買一次零食 500 塊?！?/p>
我甚至努力了解他和余琪曉的喜好。力爭讓買到的零食更符合甲方的要求。所以當(dāng)開學(xué)時，
他自信地將 1 萬現(xiàn)金甩在我面前時。思緒回籠。我只是搖搖頭，拒絕他。
「一萬塊錢買不到我的尊嚴，第一就是我的尊嚴?！骨仃缓苁遣唤?。「窮人要什么尊嚴？」
「五萬，已經(jīng)足夠你吃飽喝足，趕超大部分人的生活水準了?！刮乙е麓剑瑳]有回答，
似乎在考慮是否達到了心理價位。余琪曉推門而入，打斷了這一場交易。她抻著她的天鵝頸。
端著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貴。臉上卻是格格不入的上位者的蔑視?！肝沂冀K覺得比起成績，
人品更為重要?！刮翌^都沒抬，課間十分鐘，我有三道大題需要完成?！改沁@樣高潔的你，
能考上第一嗎？」余琪曉聲音有些顫抖。「學(xué)不會做人，成績再好，也不過是社會的敗類?！?/p>
第二道題的難度有點大，不過難不倒我?！改沁@樣高潔的你，為什么要花錢讓我別考第一？」
她走上前，一把掀開我的筆記本：「花錢的又不是我！」看著狼藉的桌面，
我撐住下巴好整以暇：「秦少倒數(shù)第三，這錢為誰花的，好難猜啊?！?/p>
當(dāng)然是為了萬年老二啊。其實我好奇怪余琪曉的思維方式。明明想要作弊上位。
為什么又還想全世界都認同她的成功是貨真價實?？赡苁羌覍W(xué)淵源吧。蘇禾青的手漸漸收緊，
青筋暴起。「你以為你能永遠第一？」我微揚眉頭?！笧槭裁床荒?？」
惱羞成怒的余琪曉將手邊的水杯砸在我頭頂。鮮紅的血液流下。還好疤痕在頭發(fā)下，
不然三萬塊擺不平這道疤?？勘臼聮赍X，不寒磣。如果之前，我還收斂自己的光芒。
與第二名的差距控制到 10 分左右。那天過后，我就徹底放飛自我。
每次考試我都進步一點點。余琪曉看著差距一分一分擴大。無能狂怒，
慢刀子割肉才是最痛的。直到有一次考試，我考出了她超越不了的 745。
一個幾近滿分的成績，徹底擊潰了余琪曉的心理防線。她嚎啕著跑出教室。
秦昊雙目猩紅地攔住了回家的我?！敢粋€月十萬，不許考第一?！?4我主動找到了班主任，
交代了實情。如果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媽還有誰對真心我好，那就是我的班主任王老師。
在我還沒有找到致富之道的時候，是她在她微薄的工資里幫我承擔(dān)了學(xué)費和生活費。
余琪曉會只滿足于平時考試的第一嗎？欲壑難平，她的魔掌終究會伸手到我的高考之上。
秦昊這樣的紈绔子弟。我不順從他的要求，他自然有一萬種方法讓我跪下。他們玩得起，
我卻賭不起。王老師聽完我說的始末，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吹氣，卻始終一口未喝，
半晌：「全國數(shù)學(xué)奧賽比賽的報名表，明天截止，記得交過來。」
「我知道你一直擅長的是物理競賽，但是數(shù)學(xué)，我也看好你哦。」萬惡的資本家，
想榨干我身上每一分價值。明明我想著集中精力努力一門，爭取保送名額。
可是初試成績出來的那天。我就知道王老師的意圖，感嘆一句，姜還是老的辣。
因為余琪曉竟然也進了物理競賽的復(fù)試。一進教室門，
就看到秦昊和他的跟班們圍著余琪曉瘋狂地放著彩虹屁?！干┳?！你過初試了?。 ?/p>
「不止過來，還是以初賽第二名的成績。嫂子已經(jīng)站在了我們看不到的高度了?！?/p>
「這樣的成績，學(xué)校還不得捧著你，求著你去參加比賽啊?！褂噻鲿缘ǖ貙懼?xí)題，
端著不驕不躁的高貴人設(shè)：「有什么捧著的，都是為了幫學(xué)校爭光?！埂干┳樱?/p>
你這樣太謙虛了，你這成績給我，族譜都要給我單開一頁?！刮覜]有管投射到我身上的眼光。
或戲謔，或嘲弄，或看好戲……在落座時，不小心地將懷里的書本撞倒，
一張復(fù)試通知就這樣露了出來。嘈雜熱鬧的教室漸漸安靜了下來?！妇退闼苋?fù)試，
難道她還能有我們琪姐成績好？琪姐可是初賽第二啊?！?/p>
「不過是去給嫂子當(dāng)分母的炮灰而已?！挂灿行÷曁嫖艺f話的：「打嘴炮有什么意思，
勝負比了不就知道了嗎？」我微笑：「不好意思，我就是那個初賽第一哦。」
我與余琪曉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上一刻紅光滿面的余琪曉，瞬間蒼白。我們都清楚。論錢，
我窮。論權(quán)，我卑。論成績，只要有我在，余琪曉永遠贏不了。05秦昊再次攔住了我。
「十萬塊，放棄物理奧賽?！惯@次他嘴里的煙真的點燃了，青藍色的煙，被他從肺里吐出。
他的煩躁控制不住，對我的厭惡，掩飾不了。單純的富二代不知道。
厭惡這種情緒在我這里也是明碼標價的。我搖搖頭，轉(zhuǎn)身就要走。他焦急地拉住我的手，
我們一觸便分開。他臉色少有地變得有點潮紅?！肝艺娴暮軈拹耗氵@種人，一無是處，
見錢眼開，除了成績沒有一點拿得出手的?！刮遗酥谱约旱膮拹旱谋砬椋?/p>
悄默默的用衣角擦拭剛剛被他碰到的地方?！改阌绣X，你長得帥，你有光明前途，
你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這樣完美的秦少，不也還要求我嗎？」
秦昊煩躁地按滅香煙：「十五萬，立刻，馬上，退出比賽！」這一年，自從找到了致富之道，
媽媽的病得到了很好的醫(yī)治。我還攢下來一百來萬的積蓄。余琪曉收獲了年級第一的成就感。
秦昊收獲了當(dāng)騎士的快感。而我收獲了金錢。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聽到支付寶到賬的聲音。
我露出了順從討好的笑容?！阜判模募饧獾娜四懿荒苣玫谝晃也恢?，
但是我絕不會成為她成功路上的阻礙?！褂噻鲿缘奈锢韸W賽成績也下來的那天。
班里熱鬧非凡。秦昊做了一個大大的橫幅，掛在黑板的上方。燙金的大字寫的是。
「熱烈慶祝余琪曉同學(xué)獲得全國物理奧賽第五十二名?！刮椅櫭迹?52 名？
我以為我不參加。她高低得考個全國第一，沒想到竟然都沒到保送線?！干┳幽憧商珔柡α?！
」「不厲害不厲害，都沒有保送資格。」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改闾t虛了，
這可是全國比賽啊，52 名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畢竟有些膽小鬼可是連名字都沒進榜單?！?/p>
說話的正是班上余琪曉最重視的舔狗?！杆懶〉竭B比賽都沒參加，談什么成績，
談什么排名。」余琪曉驕傲地睇著我?！父F酸不止是窮，就像教養(yǎng)不止是表面的禮貌一樣?！?/p>
這樣的羞辱傷害不到我，我根本不搭理她。畢竟我有完美的服務(wù)意識，收了錢，
售后就要做好。可是我沉默讓有些人覺得我軟弱可欺。余琪曉一聲輕笑：「蘇禾青，
單親家庭出生的人就是這樣的教養(yǎng)嗎？」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議論聲開始變大。
「原來蘇禾青是單身家庭啊，不難怪，跟同學(xué)們都不合群?！?/p>
「我聽說單親家庭出生的的孩子性格方面難免有缺失?！?/p>
余琪曉扯唇一笑：「我聽說你媽媽是給人做小三被趕出來的，所以你們家條件才這么差……」
我用力拍打桌面。「你們這是單親家庭原罪論嗎？我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她給了一個媽媽能給我的一切?！埂竼斡H家庭也可能所遇非人，但小三上位一定是道德敗壞，
不是嗎？余琪曉，你媽媽不就是小三上位的典范嗎？」余琪曉杏目圓瞪：「我媽媽不是小三，
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要告你誹謗，我要殺了你?！褂噻鲿栽僖簿S持不了她的女神人設(shè)，
張牙舞爪。我只是輕輕地拉開了跟她的距離。「你回去問問，如果事實非我所說，
我等你來告我?！刮业淖孕抛尙F(xiàn)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這次的秦昊，站在教室的角落，
沒有充當(dāng)他的騎士。直到王老師走進辦公室，才停下這一場鬧劇。06等我完成試卷，
教室早就沒人。我收拾好書包，卻被秦昊壁咚在教室的角落。他身上的煙味讓我嗆得難受。
他的表現(xiàn)有點奇怪，像是壓抑許久的某種情緒要噴涌而出?！笧槭裁匆槍λ俊?/p>
我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無聲質(zhì)問，確定沒搞反方向。他另外一只手想要摸我的臉。
被我一掌揮開?！溉瞬恍羞€怪路不平，你給錢我辦事，你就說吧，我事辦得怎么樣?！?/p>
我推開了擋住我路的秦昊，將摔在一旁的書包撿起來，拍了拍灰塵。
「你不應(yīng)該造謠她媽媽是小三?！埂改撬惺裁促Y格造謠我媽媽！」更何況我并沒造謠。
秦昊掏出煙，自顧自地吸了起來。最近他煙癮很重，指尖都開始泛黃。煙圈將我縈繞，
和惡心很厭惡的味道。
他卻不以為意：「你是不是以為你這樣桀驁不馴的樣子會吸引我的注意？」
「又或是跟我的交易本來就是你的設(shè)計？」想到了網(wǎng)上的帖子，我本能地心虛瑟縮了。
這樣的行為在秦昊的眼中變成了默認?！腹弧?/p>
「你那些舔狗行為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對琪琪莫名的敵意也是因為吃醋?！?/p>
他一臉猶豫掙扎。最終我的手機響起了?！钢Ц秾毜劫~ 20 萬?！?/p>
「我不想琪琪對我有誤會，從今天開始，離我遠一點。」「我不會喜歡你這樣窮酸的女人，
也請你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拐f完瀟灑離開。我摩挲著轉(zhuǎn)賬信息，
向那道背影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除開普信這點。秦昊其實真的是個很不錯的雇主。
畢竟 出錢讓你離垃圾遠一點，怎么樣都不是壞人吧。
本來以為這場少爺公主的舞臺劇就要結(jié)束了?？墒菢溆o而風(fēng)不止。隔天，
我就被學(xué)校幾個出名的混不吝的女生堵進了廁所。群毆了整整十多分鐘。鼻青臉腫的我。
只能從勉強睜開的縫隙里看清來人臉上的鄙夷。「你就是靠這張狐媚臉勾引的秦昊吧。
你說你現(xiàn)在這個豬頭樣，秦少還會喜歡你嗎？」「聽說你媽就是一個小三。
所以你勾引人的手段就是跟你那個賤種媽媽學(xué)的嗎？」
我的臉被按在了冰冷的瓷磚上：「她果然把你教得很好，誰給你的膽子跟琪琪搶男朋友的?！?/p>
謠言就是這樣可怕。僅僅一天，我就從單親家庭變成了小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