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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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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給同學程明做家教,電梯里遇見穿駝色羊絨大衣的女人。

她珍珠耳墜擦過我手背:“小朋友,要去幾樓?

”門開后全家福讓我血液凍結——校服少年抱著獎杯,

旁邊戴珍珠項鏈的女人正替他整理領帶?!拔沂浅堂鞯膵寢?。”她抽走我手心的補習費,

“以后每周二四六來?!钡谌窝a課,她睡裙領口露出玫瑰紋身:“小周老師教得真認真。

”打翻的牛奶浸透地毯,她沾著奶漬的手指勾住我褲腳:“弄臟了要賠哦。

”平安夜她冰涼的手塞進我衣領:“幫阿姨調(diào)熱水器?!痹∈夷ド安AШ笏曂V?,

她裹著浴巾抓住我手腕按在鏡子上:“心跳好快?!背堂魃昭缟?,

她往我手里塞了張房卡:“八點,麗思酒店?!北怀堂髯惨姇r,

她咬著我耳垂說:“去哄哄他,就說阿姨不好?!北┯暌刮艺驹?307門口,

聽見門縫里漏出壓抑哭聲。滿室狼藉中她蜷縮著抓住我褲腿:“我只是太孤單了。

”晨光里只剩信封和字條:“別再來了?!蔽宜核榧垪l,

玻璃倒影中她的珍珠耳墜最后一次閃光。電梯金屬門冰冷地合攏。

冷氣裹挾著一種濃稠的、甜膩過頭的香水味,蠻橫地鉆進我的鼻腔。有點暈。

我下意識攥緊了口袋里那幾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鈔票。補習費。指關節(jié)硌在硬挺的紙幣邊緣,

有點疼。手心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出汗,黏膩膩的,把薄薄的錢幣都浸得微微發(fā)軟?!靶∨笥?,

”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帶著點甜膩的顫,像融化的糖漿,“要去幾樓?”我猛地轉(zhuǎn)頭。

駝色。非常昂貴、非常柔軟的駝色羊絨大衣,裹著一個纖秾合度的身影。她正側(cè)著身,

越過我,去按那一排發(fā)亮的樓層按鍵。動作間,一粒圓潤的、泛著冷光的珍珠耳墜,

不經(jīng)意地掃過我的手背。冰涼,光滑。像一滴猝不及防的冷雨。我喉嚨發(fā)緊,

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目光黏在她伸出的手上,指甲修剪得完美無缺,

涂著一種近乎發(fā)暗的猩紅,像凝固的血。“十…十七樓?!甭曇舾蓾脜柡?,“1702。

”電梯平穩(wěn)上升,輕微的失重感拉扯著胃。那香水味更濃了,甜得發(fā)齁,

混合著羊絨織物特有的、溫暖的動物氣息,沉甸甸地壓在胸口。

我盯著不斷跳動的紅色樓層數(shù)字:5…8…12…每一秒都拉得無比漫長。

金屬四壁光潔如鏡,映出我僵硬的側(cè)影,還有她模糊的輪廓。她沒再看我,只是安靜地站著,

像一尊精心雕琢的昂貴擺件,只有那縷若有若無的甜香證明她是活物?!岸!!笔邩堑搅恕?/p>

門無聲滑開。更濃郁的暖氣和另一種更淡雅的室內(nèi)香氛氣息涌了出來。我?guī)缀跏瞧林粑?/p>

抬腳邁出電梯。視線本能地向前。玄關盡頭,正對著電梯門的那面墻上,

掛著一幅巨大的、裝裱精致的全家福照片。時間瞬間凝固。照片里,

穿著和我同款藍白校服的少年,笑容明亮得晃眼,懷里緊緊抱著一個金光閃閃的獎杯。

他旁邊,站著一個女人。女人微微俯身,帶著溫柔的笑意,正細心地替少年整理著領帶結。

女人頸間,一串圓潤的珍珠項鏈,散發(fā)著溫潤內(nèi)斂的光澤。那笑容,那側(cè)臉的弧度,

那精心打理過的發(fā)髻……我的血液,剎那間凍成了冰渣。此刻,就在照片旁邊,

玄關柔和的頂燈下,站著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她正微微俯身,

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柔軟的男士拖鞋。駝色羊絨大衣已經(jīng)脫掉,搭在臂彎里,

露出里面同樣質(zhì)料考究的米白色針織連衣裙。頸間,赫然是照片里那串一模一樣的珍珠項鏈。

她直起身,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臉上。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屬于女主人的疏離微笑,

和照片里的溫柔截然不同?!耙院竺恐芏牧^來補課。”她的聲音平靜無波,

像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同時,一只保養(yǎng)得宜、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伸了過來。

指尖帶著一絲涼意,極其自然地劃過我汗?jié)竦恼菩?,抽走了那幾張被我攥得發(fā)燙的紙幣。

動作流暢得像排練過無數(shù)次。“我是程明的媽媽。”她看著我,眼神里沒什么溫度,

卻又像藏著點別的什么,“你可以叫我蘇姨?!薄疤K……蘇姨?!蔽业穆曇艨ㄔ诤韲道?,

幾乎不成調(diào)。目光慌亂地從她臉上移開,又無法控制地瞟向墻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程明笑得陽光燦爛,眼神清澈,抱著那個象征著優(yōu)秀和榮耀的獎杯。照片里的蘇姨,

溫柔嫻靜,眼神專注地落在兒子身上,整理領帶的動作充滿了愛意。

而眼前這個女人……珍珠項鏈的光澤冰冷?!斑M來吧,”蘇姨側(cè)身讓開通道,語氣平淡,

“程明在書房等你?!彼S手將我的紙幣放在玄關柜上一個精致的琺瑯小碟子里,

像是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物。客廳空曠得驚人。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灰蒙蒙的天際線。

昂貴的真皮沙發(fā),光可鑒人的大理石茶幾,角落里一架線條流暢的三角鋼琴,

所有的一切都纖塵不染,散發(fā)著一種冰冷、昂貴、沒有人氣的味道。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香氛,卻壓不住那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空曠感。這里不像家,

更像一個精心布置的樣品間。我跟著她穿過客廳,腳下厚實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腳步聲。

書房的門虛掩著。蘇姨輕輕推開。程明正背對著門,坐在寬大的書桌前,低頭玩著手機。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有些淡漠,帶著點富家子弟慣有的那種疏離感。

和我印象中那個在球場上揮汗如雨、在教室里偶爾也會開懷大笑的程明,判若兩人。

照片里那個抱著獎杯、笑容燦爛的少年,仿佛只是褪色的舊夢。“周然?”他挑了挑眉,

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我媽說的新家教,是你?”“嗯。”我點點頭,

喉嚨還是有些發(fā)緊。書包帶子勒得肩膀生疼。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目光掃過我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和舊球鞋,沒什么情緒地點點頭:“行吧。

我媽說你數(shù)學物理不錯?!彼噶酥笗缹γ嬉话岩巫樱白?。今天先看看我期中卷子?

”蘇姨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她沒有立刻離開,只是倚著門框,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

那件米白色的針織裙襯得她身姿優(yōu)雅。她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

嘴角似乎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像在欣賞一出戲的開場?!澳銈冮_始吧。

”她的聲音柔柔的,打破了書房里的沉默,“我去切點水果?!闭f完,她才轉(zhuǎn)身,

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輕響,漸漸遠去。那甜膩的香水味,

似乎還頑固地留在空氣里?!熬碜?,”程明把一張皺巴巴的數(shù)學試卷推到我面前,

指尖點了點分數(shù)欄那個刺眼的“65”,“就這,老頭子上次差點沒把我卡停了。

”他往后靠進寬大的皮椅里,語氣帶著點自嘲的漫不經(jīng)心,眼神卻有點飄忽,

沒完全落在我臉上。我拿起卷子。紅叉遍布,觸目驚心。最后兩道大題幾乎是空白。

“力學綜合……電磁感應……”我低聲念著錯題類型,指尖劃過那些刺眼的紅叉,

“基礎概念沒吃透,公式用得亂?!薄扒校背堂鬣托σ宦?,

手指煩躁地敲擊著光滑的紅木桌面,“老頭就關心這破分?!彼鋈惶а?,

目光銳利地刺向我,“喂,周然,你丫真行啊,年級前十跑來掙這仨瓜倆棗?缺錢缺瘋了?

”那眼神像小刀片,刮得人臉皮生疼。我捏著卷子的手指收緊,紙張發(fā)出細微的脆響。

空氣里那股若有若無的甜香,此刻變得格外粘稠,沉甸甸地壓在肺葉上?!班拧!蔽掖瓜卵郏?/p>

盯著卷子上一個被紅筆狠狠劃掉的公式,“家里……周轉(zhuǎn)不開?!背堂鳑]再追問,

只是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哼,重新拿起手機,拇指飛快地滑動屏幕,

指尖在冰冷的玻璃上敲出急促的噠噠聲。

書房里只剩下他刷手機的細微聲響和窗外隱約傳來的城市嗡鳴。沉默像不斷漲潮的水,

冰冷地漫上來。“這道,”我清了清發(fā)緊的喉嚨,把卷子往他那邊推了推,

筆尖點在一道力學題上,“滑塊在斜面上,受力分析是關鍵。重力分解,

摩擦力方向……”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里顯得干澀單薄。程明眼皮都沒抬,

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拇指依舊在屏幕上滑動。他的側(cè)臉在臺燈光下顯得有些冷硬。

“程明。”我提高了點音量?!皣K,”他終于不耐煩地放下手機,身體前傾,手臂壓上桌面,

靠近那張卷子。一股屬于少年的、干凈的汗味和淡淡的衣物柔順劑味道飄了過來,

瞬間沖淡了之前那股令人窒息的甜膩?!翱粗兀彼欀迹Z氣很沖,“哪兒?

”“這里,”我點了點斜面示意圖,“重力mg,

分解成垂直斜面的分力mgcosθ和平行斜面的下滑力mgsinθ。摩擦力f=μN,

N等于垂直斜面的分力……”“啰嗦。”他打斷我,抓過草稿紙,潦草地畫了個斜面,

標了幾個歪歪扭扭的箭頭,“不就這樣?然后呢?”他抬起頭看我,

眼神里帶著點挑釁的煩躁,似乎在等我出錯,或者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我吸了口氣,

壓住心頭那點被輕視的火苗。指尖在草稿紙上一道關鍵的受力分析上點了點:“方向錯了。

摩擦力和下滑力相反。你看滑塊實際運動方向?!薄鞍??”程明湊近,眉頭擰得更緊,

盯著自己畫的歪扭箭頭,“靠,反了?”他低聲罵了一句,抓起筆胡亂涂改。就在這時,

書房門被無聲地推開。蘇姨端著一個小巧的果盤走了進來。水晶盤子里,

切成小塊的奇異果和芒果顏色鮮亮誘人。她腳步很輕,像貓一樣。

那股熟悉的、甜膩的香水味再次彌漫開來。“休息一下,吃點水果?!彼曇羧崛岬?,

帶著一種刻意的溫和,將果盤輕輕放在書桌一角,緊挨著程明的手臂。

她的目光掃過攤開的卷子和草稿紙,又落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物品?!皨專f了別老進來?!背堂黝^也沒抬,語氣硬邦邦的,

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手里的筆煩躁地戳著剛畫錯的草圖。蘇姨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像精美的瓷器裂開一道細紋,但瞬間又恢復了那種無懈可擊的柔和?!俺渣c水果,

補充維生素?!彼龥]理會程明的抱怨,白皙的手指拈起一塊金黃的芒果,

指甲上的猩紅在水果的映襯下格外刺眼。那指尖,有意無意地,輕輕擦過程明握著筆的手背。

程明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了手,椅子向后滑開一小段,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抬起頭,

飛快地掃了他媽媽一眼,那眼神極其復雜,混雜著厭惡、窘迫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緊張。

他沒說話,只是抓起手機,霍地站起身?!拔胰ハ聨?。”他丟下硬邦邦的一句,

幾乎是撞開蘇姨身側(cè)的空隙,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書房。門在他身后“砰”地一聲撞上,

震得墻壁似乎都輕輕一顫。書房里驟然只剩下我和蘇姨兩人。巨大的安靜如同實質(zhì)般壓下。

果盤里芒果和奇異果清甜的香氣,被那股濃烈的香水味霸道地覆蓋、吞噬。

蘇姨臉上那點僵硬已經(jīng)消失無蹤。她慢條斯理地將指尖那塊芒果放回果盤,抽出一張紙巾,

細細擦拭著沾染了果汁的手指。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刻意的優(yōu)雅。然后,她轉(zhuǎn)過身,

正面看著我。“小周老師別介意,”她唇角勾起,聲音又輕又柔,像羽毛搔刮耳膜,

“男孩子嘛,青春期,脾氣都大?!彼蚯斑~了一小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

只有微不可聞的悶響。那甜香的氣息瞬間逼近,帶著壓迫感。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后背幾乎貼上冰冷的書架。心跳在耳膜里咚咚作響。她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

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探究和某種玩味?!俺堂鬟@孩子,”她微微歪了歪頭,

珍珠耳墜輕輕晃動,“從小就被他爸爸寵壞了。心思呢,也從來不在學習上?!彼D了頓,

視線掃過我放在桌上的習題冊,“不像小周老師,又聰明,又……沉得住氣?!弊詈髱讉€字,

她說得又輕又慢,尾音微微拖長,像帶著鉤子??諝庹吵淼脦缀鯚o法呼吸。

我的目光無處安放,只能死死盯著桌面上那道被程明涂改得亂七八糟的受力分析圖。

那猩紅的指甲,那晃動的珍珠,那濃烈的香氣,都化作無形的繩索,勒得人喘不過氣。

“蘇姨,”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程明……他落下的基礎有點多,

動量守恒這塊……”“不急?!彼⑿χ驍辔?,又向前挪了半步。

距離近得我能看清她眼睫上根根分明的睫毛膏,

還有眼底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別的什么。冰冷的東西。“慢慢來。”她的聲音低下去,

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時間……還長著呢?!彼p輕拿起果盤里一塊晶瑩的奇異果,

遞到我面前。猩紅的指甲襯著翠綠的果肉,強烈的視覺沖擊。“嘗嘗?很甜的。

”我盯著那塊奇異果,喉嚨發(fā)緊,像被什么堵住。指尖冰涼,微微發(fā)顫。

空氣里的甜香濃得化不開,沉甸甸地壓在胸口。我?guī)缀跄苈牭阶约貉罕剂鞯穆曇簟?/p>

“謝……謝謝蘇姨?!蔽衣犚娮约焊蓾穆曇繇懫?,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手伸出去,

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微涼的、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指尖。那一瞬間的觸感,

如同微弱的電流,讓我猛地縮回了手。奇異果掉落在攤開的習題冊上。翠綠的汁液濺開,

洇濕了墨跡未干的公式。蘇姨似乎低低地笑了一聲,輕不可聞。她抽出一張紙巾,

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指尖,眼神卻一直鎖在我臉上,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令人心悸的玩味?!扒莆?,”她語氣輕飄飄的,“笨手笨腳的。

”日歷一頁頁翻過。周二、周四、周六。指針在昂貴的歐式座鐘上,一格一格,

爬得緩慢又粘稠。程明家的客廳依舊空曠冰冷,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燈火明滅,

像無數(shù)只冷漠的眼睛。鋼琴蓋落滿細灰,從未打開??諝饫锬枪商鹉伒南闼?,

成了每一次踏入這間華麗囚籠的固定前奏,越來越深地滲進肺葉,帶著某種無聲的宣告。

程明的態(tài)度像六月的天氣,陰晴不定。有時是冰冷的抗拒,草草應付習題,

眼神空洞地飄向窗外;有時又像被什么點燃,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專注,

盯著我追問某個刁鉆的物理模型,眼神銳利得幾乎要刺穿我。

這種反復無常的張力繃在每一次補習的空氣中,讓我疲憊不堪。蘇姨的存在感卻日益鮮明。

她不再僅僅滿足于端來果盤或倚在門口旁觀。

她開始“不經(jīng)意”地出現(xiàn)在書房——送一杯剛溫好的牛奶,詢問空調(diào)溫度是否合適,

或者只是靜靜坐在角落的單人沙發(fā)里,翻著一本永遠不會看完的精裝書。

她的目光不再是游移的,而是有了明確的落點,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帶著探究,

更帶著一種無聲的、粘稠的拉力。她的話也多了起來,語氣依舊是那種柔和的調(diào)子,

內(nèi)容卻像精心編織的網(wǎng)。“小周老師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身體都還好嗎?

”“這么辛苦出來做家教,女朋友不會抱怨吧?”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根細針,

試圖挑開我生活的表皮,窺探內(nèi)里的窘迫。我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

每一次回答都像在布滿薄冰的湖面上行走。她身上那濃烈的香水味,

也成了這空間里無法忽略的一部分。它附著在書本上,滲透進地毯里,甚至在我離開后,

還頑固地纏繞在我的外套上,像一道無形的標記。每次推開1702的門,

那股氣息便撲面而來,宣告著她的領地。又是一個周六下午。厚重的云層低低壓著城市,

光線昏暗。書房里只開了臺燈,在攤開的物理習題冊上投下一圈昏黃的光暈。程明撐著額頭,

對著幾道復雜的電路圖皺眉苦思,筆尖煩躁地在草稿紙上戳點?!盎鶢柣舴蚨?,

”我指著圖上一個節(jié)點,“流入電流等于流出電流。先設未知電流方向,

列節(jié)點方程……”“知道了知道了!”程明猛地打斷,把筆一扔,身體重重靠向椅背,

發(fā)出“嘎吱”一聲,“煩死了!天天就是這些破玩意兒!”他抓了抓頭發(fā),

眼神里滿是厭倦和壓抑的怒火。書房門無聲地開了。蘇姨走了進來。

她今天沒有穿往常的裙裝,而是穿了一件質(zhì)地異常柔軟順滑的深紫色絲綢睡裙。

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流淌著幽暗的光澤。

外面松松垮垮地罩著一件同色系的絲絨晨袍。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端著東西,雙手空空。

那濃烈的香水味,混合著絲綢和身體溫暖的微醺氣息,瞬間充斥了整個書房。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濃郁、直接?!斑€在用功呢?”她聲音慵懶,帶著一絲剛睡醒般的沙啞,

徑直走到書桌邊。睡裙的V型領口開得有些低,在她俯身看向程明攤開的習題冊時,

一小片白皙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暴露在昏黃的光線下。更刺目的是,在她左側(cè)鎖骨下方,

一枚小巧的、暗紅色的玫瑰紋身,在絲綢的掩映下若隱若現(xiàn)。程明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他像被針扎了一樣,猛地坐直,抓起桌上的習題冊胡亂翻動,紙張嘩啦作響,

試圖用聲音掩蓋什么。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書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蘇姨仿佛渾然不覺兒子的異樣。她的視線越過習題冊,落在我臉上。

唇角勾起一個柔媚的弧度?!靶≈芾蠋熃痰谜嬲J真呢?!彼曇舴诺酶p,

尾音帶著那種熟悉的、甜膩的顫,像羽毛搔刮著神經(jīng)。她突然向前傾身,越過桌面,

距離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睫上細小的絨毛,和她眼底深處一絲近乎殘忍的玩味。

幾縷帶著香味的發(fā)絲拂過我的臉頰,癢癢的?!懊髅魈焯炷钸赌隳兀彼職馊缣m,

溫熱的氣息幾乎噴在我的耳廓,“說小周老師講課特別有趣,比學校里那些老古板強多了。

”“媽!”程明猛地抬起頭,厲聲喝止,聲音因憤怒而微微變調(diào),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剜向他母親,又猛地掃向我,帶著強烈的警告和一種被侵犯的羞怒。我像被燙到,

整個人條件反射地向后猛縮。動作幅度太大,膝蓋狠狠撞在沉重的紅木書桌腿上?!芭椋?/p>

”一聲悶響。劇痛瞬間從膝蓋炸開,沿著神經(jīng)蔓延。身體失去平衡的剎那,

手肘掃到了桌沿那杯早已涼透的牛奶。乳白色的液體傾瀉而出。杯子翻滾著落地,

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牛奶潑濺開來,

迅速在昂貴的淺色羊毛地毯上暈開一大片深色的、不規(guī)則的濕痕。

粘稠的液體順著地毯絨毛流淌,散發(fā)出淡淡的奶腥味。破碎的玻璃碴在燈光下閃著冷硬的光。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秒??諝饫镏皇O屡D痰温湓诘靥荷系摹芭距甭?,

以及程明壓抑的、粗重的喘息。蘇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直起身,低頭看著腳下那片狼藉,

深紫色的絲綢睡裙襯得她臉色有些冷。她沒有看程明,也沒有看我,

目光專注地落在那片不斷擴大的深色污漬上,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值得關注的東西。然后,

她緩緩地,蹲了下來。絲綢睡裙的裙擺如水般鋪開在沾著牛奶的地毯上。

領口因為她下蹲的姿勢,無可避免地敞開得更大了些,那朵暗紅色的玫瑰紋身完全顯露出來,

像一個小小的、妖異的印記。她伸出右手,纖細白皙的手指,

輕輕地、蘸了一點地毯上溫涼的牛奶??諝馑兰拧3堂鹘┰谠?,臉色慘白,

嘴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眼神死死釘在他母親蘸著牛奶的手指上,胸膛劇烈起伏,

像一座瀕臨爆發(fā)的火山。蘇姨仿佛感受不到這幾乎要撕裂空氣的張力。她慢慢地抬起頭,

目光越過那片狼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她的眼神幽深,像不見底的古井,

里面翻涌著一種極其復雜的東西——有冰冷的審視,有掌控一切的漠然,

還有一種近乎殘酷的、帶著毀滅快感的興味。她沾著奶漬的食指,微微彎曲著,

帶著一種慢得令人窒息的優(yōu)雅,輕輕地勾住了我牛仔褲的褲腳邊緣。

冰涼的、粘膩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芭K了,”她的聲音異常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溫柔,在死寂的書房里清晰地響起,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

“可要賠哦?!蹦锹曇簦茄凵?,那帶著奶漬、勾住褲腳的指尖,

組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的羞辱和威脅。血液轟的一聲沖上頭頂,

又在瞬間褪得干干凈凈。我像被無形的巨錘擊中,整個人猛地向后彈開,

后背重重撞在身后巨大的實木書架上!“嘩啦——!”書架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幾本厚重的、磚頭一樣的教輔書和幾本硬殼精裝書失去了平衡,從高層嘩啦啦地傾瀉砸落!

書本砸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噗噗聲,濺起細微的塵埃。幾本正好砸在蘇姨腳邊,書頁攤開,

蓋住了地毯上那片深色的牛奶污漬,也蓋住了她伸出的、勾著我褲腳的那只手。

一片狼藉的寂靜中,蘇姨緩緩地、緩緩地從攤開的書本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站起身,

絲綢睡裙的下擺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牛奶的污漬。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看了看地上散亂的書本和污跡斑斑的地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后,她抬起頭,

目光再次落在我臉上。這一次,她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

一個冰冷的、帶著絕對掌控意味的弧度在她唇邊綻開。那笑容里,

之前所有的復雜情緒都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種純粹的、冰冷的興味,

像獵手看著跌入陷阱的獵物。她眼底那點隱約的笑意,被散落一地的書本,徹底蓋住了。

“媽!你到底想干什么!”程明的怒吼終于爆發(fā)出來,像壓抑已久的巖漿沖破地殼,

帶著撕裂的痛楚和狂怒。他猛地一腳踹開身后的椅子,

沉重的實木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尖叫,撞在墻上又彈開。他雙眼赤紅,胸膛劇烈起伏,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傷痕累累的困獸,兇狠地瞪視著蘇姨,

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憎惡和無法理解的痛苦。蘇姨臉上的笑容紋絲未動,冰冷得像面具。

她甚至沒有看程明一眼,目光依舊牢牢鎖在我身上,那冰冷的興味如同實質(zhì)的探針。

她慢條斯理地攏了攏滑落的絲絨晨袍領口,

動作優(yōu)雅得仿佛剛才那場混亂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她。“看來今天的課,”她開口,

聲音恢復了那種柔和的調(diào)子,卻像淬了冰,“是沒法繼續(xù)了?!彼皖^,用晨袍柔軟的袖口,

極其仔細地擦拭著指尖殘留的奶漬,仿佛那是什么令人嫌惡的臟東西?!笆帐耙幌掳伞?/p>

”她淡淡地說,目光終于轉(zhuǎn)向地上散落的書本和狼藉的地毯,

語氣平靜得像在吩咐家政阿姨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程明像一頭瀕臨失控的野獸,

重重地喘著粗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死死盯著蘇姨,拳頭在身側(cè)攥緊,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幾秒鐘死寂的對峙后,他猛地轉(zhuǎn)身,帶著一股毀滅般的怒氣,撞開書房的門沖了出去。

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咚咚作響,越來越遠,

最終被一聲巨大的摔門聲終結——是他自己房間的門。整座房子似乎都隨之震顫了一下。

書房里只剩下我和蘇姨??諝庹吵淼萌缤痰挠椭?/p>

牛奶的腥味、書本的紙墨味和她身上那濃烈的甜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破碎的玻璃碴在地毯上閃著冷光,像一地碎裂的星辰。蘇姨終于擦干凈了手。她抬起頭,

臉上那冰冷的面具般的笑容加深了些許。她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濺了牛奶的地毯上,

發(fā)出輕微的噗嘰聲。她的目光掃過我的臉,又落在我因緊張而微微發(fā)抖的手上?!皣樀搅??

”她輕聲問,語氣帶著一種虛假的關切,尾音微微上挑。不等我回答,她自顧自地俯身,

用兩根手指,拈起一本封面沾了奶漬的物理精裝習題集。猩紅的指甲襯著深藍色的封面,

觸目驚心?!斑@些書,”她晃了晃那本厚重的書,像在掂量一件玩具,“都挺貴的。

”我的喉嚨像是被粗糙的砂紙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后背被書架棱角撞過的地方隱隱作痛,

提醒著剛才那場荒謬的災難。膝蓋的鈍痛也重新清晰起來。眼前的女人,深紫色的絲綢睡裙,

鎖骨下的暗紅玫瑰,還有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構成一幅極具壓迫感的畫面。

“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隨手將那本習題集丟回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她再次靠近一步,

距離近得我能看清她眼底自己蒼白扭曲的倒影?!靶≈芾蠋熞膊皇枪室獾?,對吧?

”她微微歪著頭,眼神里那種冰冷的興味再次浮現(xiàn),“下次……小心點就好了。”她伸出手,

那只剛剛擦干凈、涂著猩紅指甲油的手,似乎想拍我的肩膀,一個看似安撫的動作。

我像躲避毒蛇般猛地后退,腳跟絆到散落在地的書本邊緣,身體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wěn)。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蘇姨的手停在半空。她看著我狼狽的樣子,

唇邊那抹冰冷的笑意終于擴散開來,一絲真實的、殘忍的愉悅在她眼底閃過。

她慢慢地收回手,攏了攏睡袍的腰帶?!昂昧?,”她語調(diào)輕松起來,

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今天就到這里吧。辛苦小周老師了?!彼D(zhuǎn)身,

深紫色的絲綢睡裙劃出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像一片有毒的花瓣飄過狼藉的地面,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聲音清晰地傳來:“下周二,還是老時間。

”高跟鞋踩在客廳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地響起,漸漸遠去。書房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被濃烈的、令人窒息的甜香包圍。破碎的玻璃,潑灑的牛奶,

散落的書本,還有地毯上那深色的、不斷擴散的污漬,都像無聲的控訴,

嘲笑著我的無力和恐懼。下周二……這三個字像冰冷的枷鎖,沉重地套在了脖子上。

圣誕節(jié)的彩燈早早爬滿了街道兩旁的梧桐樹,閃爍著廉價而喧囂的光芒。

空氣里彌漫著烤紅薯和糖炒栗子的甜香,還有商店門口循環(huán)播放的歡快圣誕頌歌。

節(jié)日的氣氛像一層薄薄的糖霜,涂抹在冰冷堅硬的現(xiàn)實表面。程明家的1702室,

卻是另一個世界。巨大的圣誕樹矗立在客廳一角,掛滿了昂貴的水晶和鍍金飾品,

在璀璨的水晶吊燈下折射出冰冷耀眼的光芒。樹下堆砌著包裝精美的禮物,

像一座座沉默的堡壘。然而,沒有歡聲笑語,沒有溫馨團聚的氣息。只有空曠,

只有一種被金錢堆砌出來的、極致而冰冷的華麗。今晚是平安夜,照例補課。推開門的瞬間,

那熟悉的、濃烈得幾乎令人暈眩的香水味混合著松針和冷杉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

客廳里燈火通明,水晶吊燈將每一寸空間都照得亮如白晝,

也照出了蘇姨臉上過于精致的妝容。她斜倚在書房門框上,不再是家居的睡裙,

而是換了一身剪裁極為合體的酒紅色絲絨長裙。裙擺開叉,

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小腿和踩著細高跟涼鞋的腳。妝容比平時更艷麗,紅唇如火,

眼線刻意拉長上挑,在璀璨的燈光下,整個人像一朵開到荼蘼、即將燃燒殆盡的玫瑰。

她手里端著一只高腳水晶杯,里面晃動著小半杯暗紅色的液體?!皝砹耍俊彼⑽P起下巴,

紅唇勾起一個慵懶的弧度。水晶杯湊到唇邊,淺淺抿了一口,目光像帶著溫度的探照燈,

落在我身上。我僵硬地點點頭,書包帶子勒進肩膀的肉里。

客廳的明亮和喧囂的節(jié)日氛圍在這里形成強烈的反差,讓人更加無所適從?!疤K姨。

”聲音干澀。她沒有讓開的意思,依舊倚著門框,身體微微前傾,

酒紅色的絲絨襯得她裸露的肩頸肌膚愈發(fā)白皙。“明晚,”她晃著酒杯,

暗紅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粘稠的痕跡,“要和同學出去玩?”她用的是問句,語氣卻篤定。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隨口跟程明提過一句平安夜班級聚餐?!班拧!蔽覒艘宦暎?/p>

目光避開她過于灼人的視線,落在書房里。程明已經(jīng)坐在書桌前,背對著門口,

肩膀繃得很緊,像一塊拒絕融化的堅冰?!澳贻p真好?!碧K姨低低地笑了一聲,

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蕩開一絲回音,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寥和嘲諷。

她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飲而盡,隨手將空杯放在門邊的矮柜上。然后,她直起身,向我走來。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富有節(jié)奏的“嗒、嗒”聲,

每一步都像踩在緊繃的神經(jīng)上。那濃烈的香氣隨著她的靠近洶涌而至。她停在我面前,

距離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細小的亮片。她身上絲絨長裙的觸感似乎都能隔著空氣傳遞過來。

她微微歪著頭,眼神迷離,帶著酒意,更帶著一種赤裸裸的侵略性?!靶≈芾蠋煟彼_口,

聲音帶著酒后的沙啞和一種刻意的甜膩,“幫阿姨個忙?”不等我反應,她那只微涼的手,

帶著酒液的濕氣和濃烈的香水味,猝不及防地、極其自然地順著我衛(wèi)衣的領口塞了進去,

直接貼在了我溫熱的頸側(cè)皮膚上!冰涼的觸感激得我渾身一顫,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像一條冰冷的蛇滑入衣領?!霸∈业臒崴?,”她仿佛感受不到我的僵硬,

那只手還在我頸側(cè)皮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指尖的涼意激起一片雞皮疙瘩,“水溫總調(diào)不好。

”她微微蹙起眉,露出困擾的表情,眼神卻依舊牢牢鎖著我,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太燙了,一會兒又太涼。你去幫我看看,好不好?”那只冰涼的手還在衣領里,

緊貼著我的皮膚。我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觸碰的地方,

又在瞬間凍僵。我能感覺到自己臉頰滾燙,心臟狂跳的聲音在耳膜里轟鳴。

目光越過她涂著濃艷口紅的嘴唇,投向書房里。程明的背影依舊僵硬,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對門口的動靜毫無反應。“……好。”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那只冰涼的手終于抽了出去。蘇姨臉上綻開一個滿意的笑容,像饜足的貓。“跟我來。

”她轉(zhuǎn)身,酒紅色的絲絨裙擺劃出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高跟鞋踩在通往主臥區(qū)域的走廊地毯上,

發(fā)出沉悶的輕響。我僵硬地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廊的光線比客廳暗了許多,

兩側(cè)墻壁上掛著抽象的油畫,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面目模糊。蘇姨走在前面,腰肢款擺,

那朵在昏暗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紅玫瑰紋身,像一個詭異的指引標記。主臥的門開著。

里面空間極大,布置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

空氣里彌漫著更濃郁的、屬于她的甜香。她徑直穿過臥室,推開一扇磨砂玻璃門。

浴室的光線傾瀉出來,帶著蒸騰的熱氣和更濃郁的沐浴乳香氣。

磨砂玻璃門在她身后輕輕合攏,隔絕了臥室的景象。“喏,就是那個。

”蘇姨指了指墻上嵌著的熱水器控制面板,幾個旋鈕和液晶屏閃著微光。

她靠在冰涼的瓷磚墻上,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絲絨長裙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泛著幽深的光澤。

她看著我,眼神在氤氳的水汽中顯得有些迷離,嘴角噙著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機械地走過去,手指觸碰到控制面板冰涼的塑料外殼。

視線卻無法控制地飄向那扇巨大的磨砂玻璃淋浴房。里面水汽彌漫,白茫茫一片,

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個模糊的、屬于她的身影輪廓投射在磨砂玻璃上——高挑,曲線玲瓏。

嘩啦啦的水聲持續(xù)不斷地響著,敲打著緊繃的神經(jīng)。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控制面板上,

手指僵硬地轉(zhuǎn)動著調(diào)溫旋鈕。

冰冷的塑料觸感也無法驅(qū)散頸側(cè)殘留的那股冰涼濕意和濃烈香氣。

液晶屏上的數(shù)字跳動:38…40…42…每一次微小的變動都牽扯著神經(jīng)?!霸趺礃??

”蘇姨的聲音在嘩嘩的水聲中傳來,帶著回音,有些飄忽?!罢{(diào)……調(diào)低點試試?

”我艱難地開口,聲音被水聲吞沒大半。“你看著辦。”她無所謂地說,

身體依舊慵懶地靠著墻,目光卻像黏在我身上。

磨砂玻璃上那個模糊的身影似乎微微動了一下。我胡亂地轉(zhuǎn)動旋鈕,指尖發(fā)涼。

浴室里的水汽越來越重,帶著沐浴露的暖香,混合著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

形成一種令人眩暈的、窒息般的氛圍。磨砂玻璃上的影子晃動,水聲持續(xù)。

時間仿佛被這蒸騰的水汽無限拉長、凝固。突然!嘩啦啦的水聲毫無預兆地停了。

死一般的寂靜瞬間降臨。只有熱水器內(nèi)部加熱元件發(fā)出的細微嗡鳴,

以及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磨砂玻璃門“咔噠”一聲輕響,被從里面推開。蘇姨走了出來。

她全身只裹著一條寬大的白色浴巾,堪堪遮住關鍵部位。

裸露的肩頸、手臂和修長的小腿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在浴室的燈光下閃著光。

濕漉漉的黑發(fā)凌亂地貼在臉頰和頸側(cè),卸去了濃妝的臉龐顯出一種奇異的、脆弱的蒼白,

只有鎖骨下那朵暗紅的玫瑰紋身,在濕潤的肌膚上顯得更加妖異奪目。蒸騰的熱氣包裹著她,

像一層朦朧的紗。她徑直走到我面前,

距離近得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濕熱氣息和水珠的涼意。

濃烈的沐浴乳花香和殘留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瞬間將我包圍、淹沒?!皫桶⒁檀殿^發(fā)?!彼曇粲行﹩?,帶著剛出浴的慵懶,

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她隨手拿起洗手臺上的一個黑色吹風機,塞到我手里。

冰涼的塑料外殼激得我一哆嗦。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沖向了頭頂,又在瞬間凍住。

手指僵硬地握著吹風機,像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視線無處安放,

只能死死盯著洗手臺光潔的陶瓷表面。她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浴巾邊緣上方,

脊柱凹陷下去的線條一路延伸,沒入柔軟的白色織物中。濕漉漉的發(fā)梢還在滴水,

水珠沿著她光滑的脊背肌膚滾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我顫抖著打開吹風機的開關。

“嗚——”巨大的熱風轟鳴聲瞬間充斥了整個浴室,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灼熱的氣流噴涌而出,卷起她濕漉漉的發(fā)絲。那股混合著她體味、沐浴乳和香水的濃烈氣息,

被熱風裹挾著,更加蠻橫地鉆進鼻腔,直沖大腦。我機械地移動著手臂,

讓熱風掃過她濕透的長發(fā)。手指僵硬地穿過她冰涼、濕潤的發(fā)絲,

每一次觸碰都像被微弱的電流擊中。浴室明亮的鏡子里,

映出我們兩人扭曲的倒影——我僵直的身體,漲紅的臉,慌亂的眼神;她微微低著頭,

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濕發(fā)在熱風中飛舞,

浴巾包裹下的身體曲線在熱氣中若隱若現(xiàn)。熱風持續(xù)地吹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每一秒都是煎熬。她的頭發(fā)漸漸變得半干,不再滴水,散發(fā)出被烘烤后的溫熱氣息。突然!

鏡子里,她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那雙眼睛,在氤氳的水汽和熱風的轟鳴中,異常明亮,

銳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鋒,直直地穿透鏡面,刺入我的眼底!我握著吹風機的手猛地一抖。

就在這一瞬間,她毫無預兆地轉(zhuǎn)身!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

裹著浴巾的身體帶著熱風和濕氣猛地貼了上來!一只微涼、帶著濕意的手,

像鐵鉗般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量傳來,我甚至來不及驚呼,

就被她狠狠地拉著向前踉蹌一步!“砰!”我的手腕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

重重地按在了冰冷光滑的鏡面上!手背的骨頭撞擊在堅硬的玻璃上,傳來一陣清晰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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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5 11:1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