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報警……”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按法律……處置……”
傅明予突然冷笑一聲,俯身撐在她病床兩側(cè),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卻冷得嚇人,“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傅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你覺得警察會接你的案子?”
他直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有我在,你就算把電話打到市長辦公室都沒用。”
“別鬧了,我說過,我對煙煙玩幾個月就膩了,你不要總針對她。”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病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眼淚終于決堤。
夏以蕁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一連幾天,傅明予都沒再出現(xiàn)。
直到出院這天,他卻突然來了。
“上車。”他站在病房門口,語氣不容拒絕。
夏以蕁沉默地坐進車里,卻發(fā)現(xiàn)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哪兒?”她問。
“郵輪。”傅明予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松了松領帶,“今天給煙煙辦生日宴,你去給她道個歉。”
夏以蕁猛地轉(zhuǎn)頭看他:“我給她道歉?!”
“這幾天她對我很冷淡,”傅明予瞥了她一眼,眉頭微蹙,“肯定是因為撞了你的事在自責?!?/p>
“傅明予!”夏以蕁聲音發(fā)抖,“被撞的是我!斷肋骨的也是我!”
吱——
尖銳的剎車聲劃破寂靜。
傅明予猛地踩下剎車,轉(zhuǎn)頭看向夏以蕁。
車窗外的霓虹燈映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輪廓。
“以蕁,”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你奶奶還在醫(yī)院躺著吧?”
“不想她知道我們的事,就乖乖聽話。”
夏以蕁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竟然用奶奶威脅她?
她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他是怎樣跪在奶奶面前,紅著眼眶求老人家把孫女交給他?
那時候他說得多好聽啊——
“奶奶,我會用命護著以蕁,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p>
可現(xiàn)在呢?
夏以蕁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才松開。
她別過臉,看向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好?!?/p>
……
郵輪上燈火通明,香檳塔在璀璨的水晶燈下熠熠生輝。
顧凌煙被一群閨蜜圍著,一襲白色禮服襯得她肌膚如雪,笑得明媚動人。
“傅總對你真好,”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女孩羨慕地說,“這場生日宴也太奢華了!”
“是啊,”另一個女孩附和,“我們可都是沾了你的光才能來呢!”
顧凌煙故作羞澀地低頭,指尖輕輕摩挲著脖子上那條價值連城的鉆石項鏈:“別這么說,傅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妻子還是我們老師呢?!?/p>
“結(jié)婚又怎樣?”有人不屑地撇嘴,“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你啊?!?/p>
“就是,”另一個女孩笑著補充,“這場婚姻啊,早就名存實亡了!”
傅明予走過來,修長的身影在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他仿佛沒聽見這些議論,只是看著夏以蕁,聲音平靜:“去道歉。”
在眾人的注視下,夏以蕁一步步走到顧凌煙面前,高跟鞋踩在甲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自己的心上。
“老師?”顧凌煙驚訝地睜大眼睛,紅唇微張,“你怎么來了?”
夏以蕁死死掐著掌心,眼眶通紅:“對不起……我不該被你撞到,害你自責好幾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