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得能烙熟雞蛋，羞恥感如同冰冷粘稠的瀝青，從頭頂澆灌下來，糊住了口鼻，幾乎窒息。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發(fā)緊，一個音節(jié)也吐不出來，只能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留下幾個半月形的白印。那聲帶著羞辱意味的“阿姨”，像燒紅的烙鐵，

燙在了我十九歲貧瘠而莽撞的自尊心上?！案页鰜?。”她不再看我，捏著我的“罪證”，

轉身走向門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死寂的教室里回蕩，

每一步都踏在我搖搖欲墜的世界邊緣。我機械地起身，垂著頭，像一個被押赴刑場的囚徒，

頂著身后無數(shù)道目光的凌遲，一步一步挪出那個令我窒息的空間。走廊空曠，

冷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帶著雨水的腥氣。她靠在冰冷的瓷磚墻壁上，

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裊裊青煙模糊了她側臉的輪廓。她沒看我，

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雨幕?！盀槭裁刺婵?？”她問，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異常清晰，

也異常疲憊，之前那種咄咄逼人的冷硬似乎被雨水沖淡了些許。我喉嚨發(fā)堵，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缺錢……很缺?！?理由蒼白得連自己都心虛。我偷偷抬眼，

第一次認真看清她的樣子。雨水折射的微光勾勒出她清瘦的側影，鼻梁挺直，下頜線清晰，

帶著一種疏離的弧度。細看之下，她眼尾確實有極淡的紋路，

那是歲月留下的、無法偽裝的痕跡。她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

還有一種干凈的、類似松木和舊書混合的氣息。她大概三十出頭？確實，比我大好多。

這個認知莫名地讓我心頭一刺，混雜著剛才的羞恥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昂牵?/p>

”她短促地笑了一聲，帶著濃濃的諷刺，“缺錢就干這個？蠢。”她終于轉過頭看我，

眼神復雜，有責備，有失望，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明天就考試了，

今天才知道，我對象就是教這門課的！他管考務?！彼莺菸艘豢跓?，

吐出的煙霧繚繞著她緊蹙的眉頭，“你說巧不巧？滿世界都是人，偏偏是你撞我手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