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返城高峰，高鐵票秒光，我開車回上海，好心在村民群問誰要搭順風車，
明說平攤油費50元/人。六個老鄉(xiāng)報名，
結(jié)果路上心機女李美娟突然變臉："一個村的你好意思收錢？"她在群里煽風點火，
罵我"獅子大開口"，其他老鄉(xiāng)也跟著反悔。我一氣之下在服務區(qū)扔下他們，
結(jié)果他們花500元/人坐黑車，反要我賠差價："都怪你害我們多花錢！
"我直接拉黑所有人，結(jié)果村里輿論炸了——有人罵我冷血，
也有人戳穿李美娟雙標："去年借我家2000塊買手機，至今沒還！
"1春節(jié)的余溫還未完全散去，返城的大軍已經(jīng)如潮水般涌動。林默站在自家小院門口，
望著遠處山路上蜿蜒的車流，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是他工作五年來第一次開車回家過年，
沒想到返程的票這么難買。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公司群里的消息。
主管@所有人："初十必須全員到崗，項目緊急啟動，遲到者按曠工處理。"林默皺了皺眉，
今天已經(jīng)初七了，他原計劃初九出發(fā)，現(xiàn)在看來得提前。"默默，吃飯了！
"母親的聲音從屋里傳來。餐桌上，父親一邊夾菜一邊問："返程的票買到了嗎？
"林默搖搖頭："高鐵票秒光，大巴也排不上隊。不過沒關(guān)系，我自己開車回去。
""那油費過路費可不便宜啊。"父親放下筷子，眉頭緊鎖，"單程得小一千吧？
""差不多。"林默扒了口飯，"但總比回不去強。
"母親憂心忡忡："聽說這幾天返城高峰，高速堵得厲害，你一個人開這么遠...""媽，
我沒事的。"林默安慰道，"路上慢慢開就是了。"正說著，手機又響了。
是村里的微信群"幸福一家人"，消息已經(jīng)99+。林默隨手點開，
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討論返城的事。"誰有門路搞到票?。课遗畠撼醢吮仨毣厣虾Ｉ习?！
"這是村東頭的王嬸。"我兒子單位也催得緊，現(xiàn)在黃牛票都漲到八百一張了！"李叔接話。
林默想了想，在群里發(fā)了條消息："我初八早上開車返城，可以帶幾個人，
按人頭平攤油費過路費，大概每人50。"消息一發(fā)，群里立刻炸開了鍋。"真的嗎？
小林你太好了！" "給我家閨女留個位置！" "小林真是出息了，還想著鄉(xiāng)親們！
"林默看著滿屏的感謝，心里暖暖的。雖然在大城市打拼不易，但能幫到鄉(xiāng)親們，
他還是很開心的。很快，六個同在上?；蛑苓叧鞘泄ぷ鞯拇迕駡罅嗣?。
林默仔細計算了車輛空間和行李容量，一一確認后，約定初八早上六點在村口集合。
"記得準時啊，高速堵車，我們得早點出發(fā)。"林默再三叮囑。2初八清晨五點半，
天還沒亮，林默就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村口。他昨晚幾乎沒怎么睡，把車里里外外打掃干凈，
后排座位也調(diào)整到最寬敞的狀態(tài)，還準備了礦泉水和零食。"默默，路上小心啊。
"父母也起了個大早來送他。母親把一個保溫桶塞進他手里："里面是餃子，路上餓了吃。
""知道了媽，你們回去吧，外面冷。"林默抱了抱父母，看著他們往回走的背影，
心里有些酸澀。六點整，約定的時間到了，卻只來了三個人。"其他人呢？"林默看了看表，
又看了看手機，沒有未讀消息。"可能睡過頭了吧。"同村的張偉打了個哈欠，
"要不我們再等等？"林默點點頭："說好六點出發(fā)的，再等十分鐘，不然高速堵車更嚴重。
"六點十分，剩下的三人終于姍姍來遲，為首的正是村里有名的"能說會道"的李美娟，
她一身時髦打扮，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還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哎呀，
不好意思啊，收拾行李耽誤了點時間。"李美娟笑嘻嘻地說，絲毫沒有歉意。
林默皺了皺眉："不是說好只帶隨身行李嗎？后備箱空間有限。""這哪算多?。?/p>
"李美娟不以為然，"女孩子出門東西多點很正常嘛！"林默無奈，
只好幫她把箱子塞進已經(jīng)半滿的后備箱，其中一個箱子實在放不下，只能放在后排座位前，
占用了本就有限的空間。"大家都系好安全帶，我們出發(fā)了。"林默發(fā)動車子，
駛上了通往高速的路。一路上，李美娟的嘴就沒停過："小林啊，你這車不錯嘛，
得二十多萬吧？" "在上海工資多少?。柯犝f你們IT行業(yè)都很賺錢？
" "有女朋友了嗎？要不要姐給你介紹？"林默禮貌性地應付著，心里卻有些煩躁。
他昨晚沒休息好，現(xiàn)在只想安靜開車。"對了，小林，你收我們每人50是吧？
"李美娟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這價格怎么算出來的啊？
"林默解釋道："單程油費加過路費大概600，六個人平攤，每人50。""這么貴？
"李美娟夸張地提高音量，"我上次坐大巴才120！""大巴是公共交通，
成本分攤的人多，價格自然低。"林默耐著性子解釋，"而且現(xiàn)在返程高峰，
大巴票都漲到三百多了。""那也不能收我們這么多?。?李美娟不依不饒，
"都是一個村的，你好意思收錢？"車里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其他幾個人原本在閉目養(yǎng)神，此刻也都睜開了眼。
林默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提前說清楚了是平攤費用，不是賺錢。如果覺得不合適，
可以...""可以什么？把我們?nèi)影肼飞希?李美娟打斷他，"大家聽聽，
這就是咱們村'出息'的人，幫個忙還要收錢！"林默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李姐，
你要是不滿意，下個服務區(qū)可以換其他交通方式。""哎喲，威脅我?。?李美娟冷笑一聲，
掏出手機，"我要在群里問問大家，這么收費合不合理！"3服務區(qū)的停車場上，
林默站在自己的銀色轎車旁，二月的寒風刮得他臉頰生疼。他深吸一口氣，
白色的霧氣從口中呼出，很快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身后，
李美娟尖銳的聲音像刀子一樣刺來。"林默！你什么意思？把我們?nèi)釉谶@種地方？
"她踩著高跟鞋"咔嗒咔嗒"地追上來，一把拽住林默的胳膊，"你給我說清楚！
"林默緩緩轉(zhuǎn)身，掙脫她的手。他環(huán)顧四周，其他五位乘客站在不遠處，
表情各異——張偉低著頭假裝看手機，王叔皺著眉頭一臉為難，兩個年輕女孩交頭接耳，
還有一個中年男子正忙著抽煙，眼神飄忽不定。"李姐，"林默努力控制著聲音不發(fā)抖，
"我在群里說得很清楚，是平攤油費過路費，不是免費搭車。你們既然不同意，
那就各自想辦法吧。""平攤費用？"李美娟冷笑一聲，從名牌包里掏出手機，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大家看看！
這就是咱們村'最有出息'的大學生！幫鄉(xiāng)親們個忙還要收錢！"她將手機屏幕轉(zhuǎn)向眾人，
上面是她在村民群里發(fā)的消息，已經(jīng)引來幾十條回復。林默瞥了一眼，
大部分評論都在指責他： "小林啊，做人不能忘本..." "50塊確實貴了點，
大巴才多少錢？" "現(xiàn)在的年輕人，
在大城市待久了就六親不認..."他的胃部一陣絞痛，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這些評論里，有不少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有些甚至是曾經(jīng)受過他家?guī)椭泥従印?李姐，
"林默的聲音低沉下來，"從村里到上海，油費加過路費確實要600左右。六個人平攤，
每人50，我多收一分錢了嗎？""那你也不能收錢??！"李美娟提高音量，
引得附近幾個休息的司機都往這邊看，"咱們農(nóng)村人講究的是什么？互幫互助！
你爸媽沒教過你嗎？"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林默心里。
他想起臨行前母親塞給他的那盒餃子，想起父親悄悄往他錢包里塞的五百塊錢。
父母一輩子老實本分，最看重的就是鄰里情誼。"李美娟，"林默直呼其名，
聲音冷得像這二月的風，"你去年結(jié)婚，我爸媽隨了五百的禮，你回禮了嗎？
前年你家蓋房子，我爸免費幫工三天，你道過謝嗎？"李美娟的臉色變了變，
但很快又恢復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那能一樣嗎？咱們現(xiàn)在說的是車費！""怎么不一樣？
"林默感覺一股熱血涌上頭頂，"我爸媽幫你們是情分，現(xiàn)在我收點油錢就成了忘恩負義？
"停車場上的氣氛凝固了。遠處高速公路上，車輛呼嘯而過的聲音隱約傳來。
林默突然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一種從心底涌上來的倦怠。他走向后備箱，
按下開啟鍵。隨著"嘀"的一聲，后備箱緩緩升起，
露出里面塞得滿滿的行李——除了他自己的一個背包外，其余全是李美娟他們的東西。
"各位，"林默轉(zhuǎn)向其他五人，"如果你們也覺得我不該收這50塊錢，
現(xiàn)在就可以拿上行李，自己想辦法。"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不會攔著，也不會生氣。
"一陣尷尬的沉默。張偉第一個動了，他快步走過來，低聲說："小林，
我不是那個意思...50就50，我沒意見...""晚了。"林默搖搖頭，
"信任一旦破裂，就回不去了。"他開始往外搬行李，先是張偉的登山包，
然后是王叔的編織袋。"林默！"李美娟尖叫一聲，沖上來按住他的手，"你瘋了嗎？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讓我們怎么走？"林默甩開她的手："服務區(qū)有巴士站，
可以坐車去縣城轉(zhuǎn)車；也可以叫網(wǎng)約車，雖然貴點；或者..."他看了一眼李美娟，
"你不是認識很多人嗎？打個電話找人接你啊。"李美娟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青。
她猛地掏出手機："好！你等著！我要讓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什么嘴臉！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打字，然后狠狠按下發(fā)送鍵。林默的手機立刻震動起來。他掏出來一看，
"幸福一家人"群里，李美娟發(fā)了一條長長的語音消息，后面跟著一連串憤怒的表情符號。
他點開語音，李美娟夸張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各位鄉(xiāng)親評評理！林默開車帶我們返城，
現(xiàn)在半路要收每人50塊錢！不給就把我們?nèi)釉诜諈^(qū)！這算什么同村情誼？
他爸媽知道兒子這么做事嗎？"語音剛播放完，群里立刻炸開了鍋。
消息一條接一條地蹦出來，大部分都是指責林默的。他苦笑著關(guān)掉群消息，繼續(xù)搬運行李。
"小林..."王叔走過來，欲言又止，"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王叔，
"林默停下動作，直視老人的眼睛，"您是我爸的老朋友，我敬重您。但這件事，
我沒做錯什么。"王叔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開了。兩個年輕女孩猶豫了一會兒，
也默默過來拿走了自己的行李。只有那個中年男子還在抽煙，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林默把所有行李都搬出來后，關(guān)上后備箱。
他最后看了一眼這群人——李美娟還在對著手機歇斯底里地發(fā)語音，其他人或站或坐，
臉上寫滿了不滿和怨氣。"各位保重。"林默拉開車門，"希望你們能順利到達。""林默！
"李美娟突然沖過來，擋在車前，"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讓你在村里混不下去！
我爸爸可是村委會的！"林默的手在方向盤上收緊。
他想起了父親常說的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但此刻，他忽然覺得，
有些事，不能忍；有些步，不該退。他按下車窗："李美娟，讓開。""不讓！
有本事你撞過去！"李美娟雙手叉腰，一副吃定他的樣子。林默深吸一口氣，掛上倒擋，
車子緩緩后退。李美娟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做。林默掉轉(zhuǎn)車頭，
從另一個出口駛離了服務區(qū)。后視鏡里，他看到李美娟跳著腳在打電話，
其他人圍在一起商量著什么。這一幕本該讓他感到內(nèi)疚，但奇怪的是，
他心里反而輕松了許多。車子重新駛?cè)敫咚俟?，林默打開了音樂。
一首老歌緩緩流淌："我曾經(jīng)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他想起大學畢業(yè)后獨自在上海打拼的日子，
想起那些加班到凌晨的夜晚，想起為了省錢住過的隔斷間。這一路走來，
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堅持，而不是什么"同村情誼"。手機又震動起來，是父親打來的。
林默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默默，"父親的聲音有些沉重，
"群里的事我知道了...""爸，"林默打斷他，"我沒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知道。你李叔剛給我打電話，說美娟那丫頭太不像話了。
"林默有些意外："您...不怪我？""怪你什么？"父親嘆了口氣，"你媽氣得要命，
說美娟那丫頭從小就被慣壞了。只是..."父親欲言又止，"她爸在村委會有點權(quán)力，
我怕他們以后給咱家小鞋穿..."林默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爸，咱們行得正坐得直，
不怕他們。再說，"他頓了頓，"我現(xiàn)在有能力了，家里不需要再看任何人臉色。
"掛斷電話后，林默感覺眼眶有些發(fā)熱。父母的理解和支持，比什么都重要。就在這時，
導航顯示前方五公里處有擁堵。林默減速慢行，思緒卻飄回了那個小山村。他想起了小時候，
村里誰家有困難，大家都會主動幫忙；誰家做了好吃的，也會分給鄰居嘗嘗。
那種淳樸的情誼，什么時候變了味呢？車流完全停住了。林默拿起手機，
發(fā)現(xiàn)群里又多了上百條消息。他點開一看，
血壓頓時升高——李美娟竟然在群里發(fā)起了一個投票："林默該不該收同村人車費？
"投票結(jié)果顯示，70%的人選擇了"不該收"。更讓他憤怒的是，
車上其他五個人也紛紛在群里留言，指責他"見利忘義"、"不講情面"。
就連剛才還表示理解的張偉，也在群里說："小林確實有點過分了，一個村的，
幫個忙怎么了？"林默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涼。他明白了，在這些人的邏輯里，
同村幫忙是天經(jīng)地義，談錢就是傷感情；但他們的利益受損時，索賠卻毫不含糊。
車流開始緩慢移動。林默關(guān)掉群消息，專心駕駛。他決定不再看手機，
不再理會那些無謂的爭吵。窗外的景色飛速后退，就像那些不值得留戀的人際關(guān)系。
兩小時后，林默在另一個服務區(qū)停車休息。他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手機。
幾十條未讀消息中，有一條特別醒目："最新消息！美娟他們找了輛黑車去上海，
每人500！司機說高速堵車，可能還要加錢！"林默瞪大了眼睛——每人500？
比他原本的50高了整整十倍！群里立刻又炸開了鍋： "500？太黑了吧！
" "現(xiàn)在黑車都這個價，返城高峰啊！" "那也比某些趁火打劫的同村人強！
"最后這條明顯是針對他的。林默深吸一口氣，
在對話框里輸入："我原本收50是平攤實際油費過路費，現(xiàn)在他們花500坐黑車，
這能怪我嗎？"消息剛發(fā)出，李美娟立刻回復："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半路扔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