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乖乖的朝著三人行了一禮。
“哼!”李世民冷著臉,絲毫沒有讓他起身的意思。
一旁的長孫皇后見狀,笑著道:“處弼賢侄不必多禮?!?/p>
“多謝皇后娘娘?!?/p>
程處弼道了聲謝,隨即小心翼翼的看向正黑著臉的李世民。
“陛下,那個......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程處弼深知李淵和李世民兩人之間的嫌隙,如今他一個外人在這,待會這兩人要是起了沖突,倒霉的肯定是他。
所以,此時此刻還是先走為上!
“怎么?欺君犯上之后,就想要溜之大吉嗎?”
李世民一臉不善的看著他,明顯是不打算放他走了。
而且看那架勢,似乎準(zhǔn)備治他一個大不敬之罪。
“陛下!冤枉?。 ?/p>
程處弼心底一慌,急忙開口喊冤。
“冤枉?”
李世民冷笑一聲,挑著眉質(zhì)問道:“方才與太上皇斗毆,并威脅太上皇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呃......
程處弼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狡辯。
眼見他沒什么可說的,李世民當(dāng)即一揮手。
“來人!給朕將這欺君犯上,目無君上的狂徒拿下!”
“諾!”
一聲令下,殿外頓時走進來兩名侍衛(wèi)。
“陛下,您聽我狡辯,不是,您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哼!朕親耳所聞!親眼所見!豈能有假!給我拖下去!”
“老爺子,您幫忙解釋解釋啊......老爺子!老爺子.....”
就在程處弼即將被兩名侍衛(wèi)拖走的時候,一旁看熱鬧的李淵終于發(fā)話了。
“行了!別嚇唬這小子了?!?/p>
李淵瞥了眼冷著臉的李世民,也許是因為心情不錯的模樣,這二兒子竟然比平時順眼了許多。
“是,既然父皇開口了,那就暫且饒了這小子的罪過。”
李世民從善如流,朝著兩名侍衛(wèi)擺了擺手,“行了,你們下去吧。”
“諾!”
待兩名侍衛(wèi)離去后,長孫皇后這才看向李淵道。
“父皇,您近來身體可還好?”
“讓兒媳操心了,朕身體還行?!?/p>
李淵含笑道。
雖然他現(xiàn)在很不待見李世民這個二郎,但二郎這個媳婦,他還是很滿意的。
見李淵心情不錯,長孫皇后的美眸不由看了眼身旁的李世民。
那意思不言而喻。
兩人已是多年的夫妻,長孫皇后一個眼神,李世民當(dāng)即秒懂。
于是,他趕緊接過話題道:“父皇,兒臣先前在殿外聽著,您似乎在和程處弼這小子下棋......正好兒臣這幾日也有些手癢,要不也陪父皇手談幾局?”
李淵斜睨了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行吧,既然你有興趣,那朕就和你下幾局。”
此話一出,李世民當(dāng)即心中一喜,急忙招呼王德收拾棋盤。
“程小子,你給他講講你這五子棋的規(guī)則?!?/p>
待王德將棋盤放在兩人中間后,李淵又將程處弼招來了身旁。
“沒問題?!?/p>
程處弼點了點頭,隨即便和李世民交代起五子棋的規(guī)則。
相比于那復(fù)雜的圍棋,五子棋對于李世民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
程處弼僅說了一遍,他便弄懂了規(guī)則。
“行了,朕已經(jīng)明白了,你先在一旁待著吧?!?/p>
擺了擺手打發(fā)了程處弼后,李世民便笑著看向李淵道。
“父皇,您先請?!?/p>
李淵也不客氣,直接就將自己的黑子放在了棋盤的正中間。
李世民笑了笑,也將自己的白子放在了黑子的旁邊。
接著......
啪!
啪!
啪!
“你輸了!”
兩人分別下了幾手后,李淵的四顆黑子便已連成了一線。
“父皇高明,是兒臣大意了。”
李世民笑了笑,絲毫不在意。
接著,兩人收拾了棋子,很快又開始了第二盤。
這一次,李世民堅持的倒是久了一點,但最終還是輸了。
“兒臣又大意了,父皇咱們再來!”
于是,第三局開始。
第三局開始的快,結(jié)束的也快,不過幾十個呼吸,李世民便再次輸棋。
“又大意了,再來!”
看著李世民一次次被擊敗,卻又一次次不服輸,程處弼不由暗自的搖了搖頭。
先前他和李淵下五子棋的時候,便已經(jīng)將誰先落子誰必贏的下法教給了對方。
李世民不知此法,想要贏過對方,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就算下上一天,也別想贏過李淵。
不過,雖然心底明白,但他卻并不打算提醒李世民。
誰讓他剛才嚇唬自己來著?
“程三哥......”
就在程處弼看著李淵大殺四方的時候,李麗質(zhì)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
程處弼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對方笑了笑。
有了前幾日的交流,兩人也熟悉了,所以便十分順口的喊了聲:“麗質(zhì)?!?/p>
此言一出,李麗質(zhì)的雙頰頓時紅霞飛舞。
若只是私下兩人的時候,程處弼這么喊她,她倒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但如今當(dāng)李世民等人的面,程處弼再這么喊,就顯得兩人十分親密了。
“麗質(zhì),你臉怎么紅了,是生病了嗎?”
程處弼的鋼鐵直男,成功的讓李麗質(zhì)的臉頰更紅了。
而在不遠處的長孫皇后,此時也是好奇的朝著兩人這邊看了過來。
她的目光不停的在兩人之間梭巡著,當(dāng)看到自家女兒的小臉和耳朵根都紅透了的時候,美眸中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沉思之色。
這兩人莫不是......
李麗質(zhì)雖然沒有回頭,但也能感受到自家母后的目光。
一時間,小臉就更燙了。
“程三哥,我沒事,只是這內(nèi)殿中有些熱得慌。”
李麗質(zhì)隨意編了個理由后,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程三哥,你發(fā)明的這五子棋是什么規(guī)則,能不能教教我?”
李麗質(zhì)平日里也十分喜歡下棋,沒事的時候,李世民和李淵都會拉著她下上幾局。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深知李世民的棋藝遠遠超過李淵。
而現(xiàn)在,眼見自家父皇竟然被皇爺爺殺的體無完膚,這便不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噢,其實這五子棋的規(guī)則十分簡單,來來來,我教你下幾盤你就明白了。”
“這五子棋啊,說白了,只要能將五顆棋子連成一線,不論橫豎或者斜......”
和李麗質(zhì)簡單的說了下規(guī)則后,兩人便旁若無人的下了起來。
為了給李麗質(zhì)展現(xiàn)一下自己‘高超’的棋藝,程處弼每次都十分不要臉的執(zhí)黑先行。
如此一來,一連十局,都是他率先五子連珠。
不過,相比于好勝的李世民,李麗質(zhì)卻并沒有上頭。
在結(jié)束了第十局后,她便看出了其中的關(guān)鍵。
這五子棋相比于圍棋來說,雙方勝率根本就不平等,誰先落子誰便多了勝算。
而且,她也發(fā)現(xiàn)了,程三哥每次落子,似乎都有著固定的套路。
想來,這五子棋肯定是有著一套必勝的套路。
待想明白了這一切后,她便覺得沒有再下下去的必要了。
除非是她先落子,不然就算是下多少局,她也贏不了程三哥。
“咦?麗質(zhì)啊,怎么不下了?”
程處弼笑呵呵地看向停手的李麗質(zhì)。
此時此刻,他的心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反而還十分的得意。
純純的老鋼鐵直男了。
對此,李麗質(zhì)也不惱,反而嫣然一笑道:
“程三哥,這五子棋先手必勝的下法,你能不能教教我?”
此話一出,程處弼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嘿嘿,麗質(zhì)你看出來了啊......”
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后,隨即便在李麗質(zhì)含笑的目光下,將幾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來,你看,這是梅花陣......這是斜三陣......這是劍陣......”
程處弼沒有藏私,將自己知道的幾種先手必勝的下法全都教給了李麗質(zhì)。
不過在教完之后,他又小聲的叮囑道。
“麗質(zhì)啊,這些下法你可不能告訴陛下啊,至少現(xiàn)在不能告訴陛下......”
聽他這么一說,李麗質(zhì)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她之所以要學(xué)這五子棋,一方面是因為好奇,另一方面,便是不忍心看著自家父皇被皇爺爺殺得片甲不留。
眼見他猶豫,程處弼便低聲勸道:
“麗質(zhì)??!不是我有意看著陛下出丑,實在是這么做對老爺子的身心健康很有好處?!?/p>
說著,他便將老爺子得了‘被迫害妄想癥’的事情和對方解釋了一遍。
李麗質(zhì)不懂這被迫害妄想癥是個什么病癥。
但基本上也弄明白了,這是一種會由心情影響到身體健康的心病。
而再聯(lián)想到皇爺爺往日里郁郁寡歡的模樣,她便相信了程處弼的‘診斷’。
“程三哥,是不是只要讓皇爺爺每日開開心心的,這種心病就會不治而愈?”
程處弼點了點頭:“沒錯,這種心病最好的良藥就是開心,只要每日開開心心不去胡思亂想,這種心病久而久之便會痊愈?!?/p>
“程三哥放心,我明白了。”
李麗質(zhì)鄭重的點了點頭。
隨即看向不遠處已經(jīng)輸?shù)目煲┳叩睦钍烂瘢抗庵幸哺嗔藥追謭远ā?/p>
‘父皇,為了皇爺爺?shù)牟“Y,只能苦一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