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當(dāng)真以為，用我的藥方就能治好太后？」我捏碎手中毒囊，
看著嫡姐在宮宴上嘔出黑血。重生第三日，
我就讓全京城都記住了相府有位三小姐——畢竟能解毒的人，最知道怎么下毒。
第一章 毒囊驚魂"二姐姐當(dāng)真以為，用我的藥方就能治好太后？"宮宴正酣時(shí)，
這句話像一滴冰水落入滾油。滿座朱紫貴胄同時(shí)轉(zhuǎn)頭，
看向聲音來處——相府最不起眼的庶女沈如墨，正緩步走向大殿中央。
她十六歲的面容還帶著稚氣，指尖卻捏著一枚破碎的毒囊，暗紫色粉末正從指縫簌簌落下。
"三妹妹你胡說什么！"沈如蘭臉色煞白，手中玉碗哐當(dāng)墜地。
碗中殘余的藥汁濺在織金地毯上，立刻腐蝕出幾個焦黑的小洞。高位上的太后突然劇烈抽搐，
一口黑血噴在明黃鳳袍上。滿殿驚叫聲中，皇帝拍案而起："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來不及了。"沈如墨已經(jīng)閃到太后身側(cè)，三根銀針不知何時(shí)夾在指間，"七星海棠入喉，
半刻鐘就能要命。"她的針尖在宮燈光下劃出冷冽弧線，精準(zhǔn)刺入太后頸側(cè)。
同時(shí)左手從袖中抖出一個小瓷瓶，將其中藥丸強(qiáng)行塞入太后口中。"沈相國！
"皇帝暴怒的聲音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我的父親，
當(dāng)朝右相沈硯書已經(jīng)跪伏在地，額頭緊貼金磚："臣罪該萬死...""陛下明鑒。
"沈如墨手下不停，聲音卻清亮如寒泉，"這毒不是我二姐能拿到的。"第七針落下，
太后青紫的面色突然緩和，喉間發(fā)出長長的抽氣聲。滿殿寂靜中，
沈如墨轉(zhuǎn)身看向癱軟在地的嫡姐，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對方能看到的冷笑："二姐姐，
你說是不是？"沈如蘭涂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三天前這個庶妹還像只鵪鶉似的任她打罵，怎么突然......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沈如墨借著低頭收針的動作掩飾眼中的寒光。就在七十二個時(shí)辰前，
她從冷宮的腐臭草堆里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入宮選秀的前夜。
前世記憶刻骨銘心——嫡姐偷她研制的藥方博取太后歡心，卻因配比失誤導(dǎo)致太后病情加重。
最后是她這個"獻(xiàn)方人"被推出去頂罪，在慎刑司受盡酷刑后扔進(jìn)冷宮，活活餓成一副骨架。
"三小姐醫(yī)術(shù)精湛，當(dāng)賞。"太子蕭景宸突然開口，一雙鳳眼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她，
"不知師從何人？"沈如墨心頭一凜。前世就是這個看似溫潤的太子，
在嫡姐哭訴后親手給她灌下啞藥。"臣女不過是..."她剛要編造說辭，
忽然瞥見太子袖口若隱若現(xiàn)的暗紋——那詭異的青黑色藤蔓圖案，
與她前世死前見到的刺客紋身一模一樣！回府馬車搖搖晃晃，
沈如墨摩挲著袖中暗袋里的毒粉包。這次宮宴只是開始，
她還有太多謎團(tuán)要解開：那個紋身代表什么？前世最后來冷宮救她的人是誰？
為何她死后會回到三年前？"小姐，后面有人跟著。"車夫突然壓低聲音。沈如墨指尖一顫，
毒粉灑在裙裾上。她果斷掀開車簾："拐進(jìn)梧桐巷。"當(dāng)馬車駛?cè)氚迪镪幱疤帟r(shí)，
沈如墨悄無聲息地翻出車廂，貼著墻根隱入黑暗。果然，三個黑衣人從屋頂躍下，
雪亮刀光直劈馬車簾幕！"相府小姐也敢劫？"清冷男聲從巷口傳來。月光下，
玄衣少年挽弓搭箭，三支羽箭破空而至，精準(zhǔn)釘入刺客咽喉。最后一人見勢不妙，
竟直接咬碎毒囊自盡。沈如墨屏住呼吸。那人轉(zhuǎn)身時(shí)，
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竟是鎮(zhèn)守北疆三年未歸的鎮(zhèn)北將軍裴云川！更讓她震驚的是，
裴云川彎腰檢查刺客尸體時(shí)，后頸露出一道月牙形疤痕。
那是......前世她為救她的神秘人留下的箭傷位置！"姑娘受驚了。
"裴云川收起長弓，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突然蹙眉："我們是不是見過？
"沈如墨心跳如雷。難道他也......"將軍認(rèn)錯人了。"她福了福身，
袖中手指卻死死掐進(jìn)掌心。如果裴云川真是前世那個為她而死的蒙面人，那么這一世，
她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因她而死。尤其是他。第二章 茶中玄機(jī)沈如墨將燭臺挪近，
銅鏡里映出她眼下淡淡的青影。三天了，自從宮宴那晚回來，她夜夜翻檢母親的遺物，
試圖找出任何關(guān)于那個紋身的線索。"小姐，該歇息了。"丫鬟青霜捧著安神茶進(jìn)來，
看見滿地散落的書冊不由嘆氣，"您這樣熬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沈如墨接過茶盞，
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前世青霜為了護(hù)主，被嫡姐活活打死在相府后院。如今再見，
這丫頭眼下那顆淚痣都顯得格外親切。"你先去睡吧，我再看看這些。"她抿了口茶，
突然僵住——茶味不對！雖然只是極淡的異味，但她前世在冷宮嘗過太多毒藥，
這分明是......沈如墨猛地抓住青霜手腕："這茶誰經(jīng)手的？
""廚、廚房的劉嬤嬤..."青霜被她嚇到，結(jié)結(jié)巴巴道，"二小姐說您受了驚，
特意讓加的安神方子..."果然。沈如墨冷笑，將茶潑進(jìn)窗下花盆。不過片刻，
那株海棠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明日你去告訴劉嬤嬤，就說我喝下茶后睡得很香。
"她盯著漆黑的花泥，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對了，我娘留下的醫(yī)書都在這了嗎？
"青霜搖頭："夫人去世時(shí)，老爺收走了好些..."夜深人靜時(shí)，
沈如墨撬開了父親書房的小窗。月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她屏息翻找，
終于在暗格深處摸到一本薄冊?！栋俣据嬕贰赣H娟秀的字跡已經(jīng)褪色。翻開第一頁，
夾著的殘頁飄落在地，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毒方。沈如墨彎腰去撿，
突然聽見門外腳步聲逼近！她迅速閃到書架后，透過縫隙看見父親引著一個披斗篷的人進(jìn)來。
那人轉(zhuǎn)身時(shí)，袖口銀線繡著的青黑色藤蔓紋樣讓她渾身血液凝固——和太子袖口的一模一樣！
"藥人計(jì)劃不能再拖了。"陌生人聲音嘶啞，"太子殿下很不滿。""再給半月，
新一批試藥人已經(jīng)到莊子上..."父親的聲音透著惶恐。"三日后送三個到老地方。
"陌生人甩下一句便離開了。沈如墨等腳步聲徹底消失才敢呼吸。她顫抖著展開那張殘頁，
上面記載的正是"七星海棠"的解法——與她在宮宴上用的分毫不差！
而殘頁邊緣還寫著一行小字："夢浮生無解，切記。"回到閨房，沈如墨徹夜未眠。
天亮?xí)r分，她終于配好一小包朱紅色粉末。"朱顏改"——服下后會突發(fā)心悸，面紅如血。
前世嫡姐曾用這藥毀了一個丫鬟的容貌，只因那丫頭生得比她好看。"小姐，
二小姐派人來傳話，明日瑞王府詩會，要您同去。"青霜進(jìn)來通傳時(shí)，
看見自家小姐唇角勾起一抹令人膽寒的微笑。"告訴二姐姐，我一定好好準(zhǔn)備。
"第三章 藥人迷局四更的梆子剛響過，沈如墨已經(jīng)換上夜行衣。她將地圖最后看了一遍，
然后湊近燭火點(diǎn)燃。紙灰飄落時(shí)，她摸出三根銀針淬上麻藥，別在袖口暗袋里。"小姐，
馬車備好了。"青霜推門進(jìn)來，手里捧著丫鬟服飾，"奴婢跟車夫說您要去城外觀音廟還愿。
"沈如墨搖頭："這次我一個人去。"見青霜要反對，她按住丫鬟的手，"若我午時(shí)未歸，
把這封信交給老夫人。"晨霧籠罩著城郊官道。沈如墨在距離標(biāo)記地點(diǎn)三里處下車，
徒步穿過密林。露水打濕裙角，她蹲下身，發(fā)現(xiàn)泥土中混著某種藥渣——曼陀羅、斷腸草，
還有...人指甲燒成的灰？血腥味突然隨風(fēng)飄來。沈如墨屏住呼吸，撥開最后一片灌木，
然后僵在原地。林間空地上矗立著一座灰墻莊園，四角望樓上有持弩護(hù)衛(wèi)巡邏。
但真正讓她血液凝固的，是墻角排水溝里滲出的暗紅液體，以及隨風(fēng)傳來的微弱呻吟。
"藥人計(jì)劃"——父親昨夜的話突然在耳邊回響。沈如墨繞到莊園背面，
找到一棵靠近圍墻的老槐樹。她攀上樹枝，借著樹影掩護(hù)翻上墻頭。
院內(nèi)景象讓她胃部痙攣——十幾個鐵籠整齊排列在院中，每個籠子里都蜷縮著一名少女。
她們大多衣衫襤褸，有些手腕上還插著取血的銀管。最靠近墻角的籠子里，
一個瘦骨嶙峋的少女正抽搐著吐出一口黑血。沈如墨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前世她在冷宮餓死前，也是這樣蜷縮在角落里等死。"新來的試藥人送來了嗎？
"墻下突然傳來人聲。沈如墨緊貼墻壁，看見兩個穿褐色短打的男子推著板車走來，
車上躺著三個昏迷的少女。"這次是'夢浮生'第三輪試驗(yàn)。"年長那個檢查著手中冊子，
"太子殿下要的可是長生藥，不是這些廢物。""管事的說再不成，
下個月就用沈家送來的那個..."兩人聲音漸遠(yuǎn)。沈如墨渾身發(fā)冷。沈家送來的？
是指她嗎？她正想跟上去，
突然聽見一聲微弱的呼喚："姑娘...救..."是那個吐血的少女！沈如墨等守衛(wèi)走遠(yuǎn)，
迅速滑下圍墻，摸到鐵籠邊。"你中了什么毒？"她壓低聲音，手指搭上對方脈搏。
"他們...每天喂我們...不同的藥..."少女氣若游絲，
"說是在煉...長生丹...給太子..."沈如墨瞳孔驟縮。果然！
她摸出解毒丸塞進(jìn)少女口中："能撐住嗎？我?guī)愠鋈ァ?少女突然驚恐地睜大眼睛。
沈如墨還未來得及回頭，后頸就遭到重?fù)?！她踉蹌前撲，袖中藥包散落一地?抓住她！
"有人怒吼。沈如墨反手甩出銀針，最先沖來的兩人應(yīng)聲倒地。
她趁機(jī)抓起地上的藥粉揚(yáng)向追兵，慘叫聲中，她拽開鐵籠，背起少女就往圍墻跑。"放箭！
"箭矢擦著她耳際飛過。沈如墨咬牙爬上槐樹，突然肩頭一熱——一支弩箭深深扎入左肩。
她悶哼一聲，硬是拖著少女翻過墻頭。林間追逐持續(xù)了半個時(shí)辰。沈如墨的視線開始模糊，
背上的少女已經(jīng)沒了聲息。她躲進(jìn)一個山洞，檢查傷勢時(shí)發(fā)現(xiàn)箭頭竟然淬了毒！
"真是...陰溝里翻船..."她苦笑著摸出最后一顆解毒丹咽下，
然后給瀕死的少女施針。至少，讓這孩子走得舒服些..."為什么...救我？
"少女突然睜開眼。沈如墨擦去她嘴角血跡："因?yàn)闆]人救過我。
""小心...紋身..."少女死死抓住她的手，
"他們...不是人..."說完最后一個字，她的頭無力地垂下。
沈如墨正要查看少女說的紋身，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她抓起染血的銀針，
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沈姑娘，你在里面嗎？"裴云川！沈如墨僵在原地。
他怎么會在這里？是跟蹤她？還是...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洞口。
裴云川穿著巡防營的輕甲，手中弓箭還滴著血。他看到洞中情景時(shí)，
眉頭都沒皺一下："追兵解決了，但很快會有更多人來。
"沈如墨下意識擋住身后少女的尸體："將軍認(rèn)錯人了。"裴云川嘆了口氣，
單膝跪地檢查尸體："'夢浮生'中毒，至少三天了。"他轉(zhuǎn)向沈如墨，
"你肩上箭傷需要立刻處理。""你怎么知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裴云川已經(jīng)取出金瘡藥，"而且你右手一直按著左肩。
"沈如墨警惕地后退："將軍為何在此？""例行巡防。"裴云川撕下里衣布料，
"看到有人慌慌張張從莊園跑出來，就跟過來看看。"他頓了頓，
"沒想到是沈三小姐在...行俠仗義？"他語氣中的調(diào)侃讓沈如墨稍稍放松。
當(dāng)裴云川為她拔箭時(shí)，她疼得咬破嘴唇，卻一聲不吭。"可以喊疼。"裴云川突然說，
"這里沒人會笑話你。"沈如墨怔住。前世那個蒙面人救她時(shí)，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回城路上，裴云川堅(jiān)持護(hù)送。經(jīng)過一條小溪時(shí)，沈如墨停下清洗手上血跡。
"那個莊園..."她猶豫著開口。"皇家禁地，擅入者死。"裴云川看著遠(yuǎn)處，
"沈姑娘今日從未出城，我也從未見過你。"沈如墨驚訝地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探究，只有...某種她讀不懂的情緒。"為什么幫我？
"裴云川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認(rèn)得這個嗎？"沈如墨呼吸一滯。
這是她七歲時(shí)送給鄰家小哥哥的平安扣！那時(shí)她剛隨母親搬進(jìn)沈府，
隔壁住著裴家小公子..."你是...阿川哥哥？"裴云川嘴角微揚(yáng)，
又很快抿緊："沈姑娘現(xiàn)在不宜回府。我送你去城南別院暫住，箭傷好了再說。"分別時(shí)，
他突然遞來一個小包袱："你母親的東西，物歸原主。"第四章 宮闈暗涌"陛下昏倒了！
"尖利的喊聲劃破宮墻的寂靜。沈如墨剛隨裴云川翻出沈府后墻，就被一隊(duì)禁軍攔住了去路。
"沈三小姐，皇上有旨，急召您入宮！"領(lǐng)頭的侍衛(wèi)長滿頭大汗。
裴云川的手在袖袍下捏了捏她的手腕："我陪你。"養(yǎng)心殿內(nèi)亂作一團(tuán)。
太醫(yī)們跪在龍榻前瑟瑟發(fā)抖，皇后用帕子捂著嘴低聲啜泣。
沈如墨一眼就看見太子站在龍榻右側(cè)，面色蒼白卻眼神銳利。"沈姑娘，快給陛下看看。
"太后招手讓她上前，"從早朝回來就突然吐血昏迷..."沈如墨福了福身，
手指剛搭上皇帝脈搏就心頭一跳。這脈象虛浮中帶著詭異的滯澀，
與她在莊園救下的藥人少女如出一轍！"如何？"太子突然湊近，
身上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沈如墨強(qiáng)忍不適："陛下是否長期服用某種丹藥？
"殿內(nèi)霎時(shí)寂靜?；屎笈c太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太后則緩緩點(diǎn)頭："自去歲冬獵受驚后，
陛下一直在服國師調(diào)配的安神丹。""可否取一粒給臣女看看？"當(dāng)裝著丹藥的錦盒遞來時(shí)，
沈如墨用銀針挑開表層金粉，輕輕一嗅——龍涎香掩蓋下，是"夢浮生"特有的苦澀味！
她假裝端詳，實(shí)則用指甲刮下一點(diǎn)藏在指縫中。"陛下操勞過度，氣血逆亂。
"她故意提高聲音，"只需施針通絡(luò)，再服些活血化瘀的湯藥即可。
"太后目光如電："當(dāng)真？""臣女不敢妄言。"沈如墨垂眸，
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對太后輕輕搖頭。施針時(shí)，她借著衣袖遮掩，
將一枚解毒丸壓在皇帝舌下。銀針落下第七處穴位時(shí)，皇帝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
"沈如墨！"太子厲喝，"你做了什么？""陛下體內(nèi)淤積的毒血。"沈如墨不卑不亢，
"現(xiàn)在脈象已經(jīng)平穩(wěn)。"果然，皇帝呼吸漸漸均勻，面色也恢復(fù)了些許血色。
太后深深看她一眼："哀家乏了，沈丫頭留下侍藥，其余人都退下吧。"眾人散去后，
太后一把抓住沈如墨的手："說實(shí)話！""陛下中的是'夢浮生'。"沈如墨壓低聲音，
"此毒需長期服用才會發(fā)作，下毒者必是能接近陛下日常飲食之人。"太后面色陰晴不定，
最后長嘆一聲："果然是她...當(dāng)年害死你娘不夠，現(xiàn)在連皇帝都敢下手！
"沈如墨心頭劇震："太后是說...""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太后疲憊地閉眼，"你每日入宮為陛下施針解毒，對外只說調(diào)理舊疾。去吧。
"退出寢殿時(shí)，沈如墨在廊下遇見等候多時(shí)的太子。他斜倚朱柱，手中把玩著一枚青玉扳指。
"沈姑娘醫(yī)術(shù)果然了得。"他輕笑，"本宮很好奇，你是如何識得'夢浮生'的？
這毒...據(jù)說已經(jīng)失傳百年了。"沈如墨后背滲出冷汗："醫(yī)書上偶然見過。""哦？
"太子突然逼近，將她困在柱與自己之間，"那書上可曾記載，此毒最初是用來做什么的？
"他身上的香氣越發(fā)濃烈，沈如墨一陣眩暈——這味道她在莊園里聞到過！
是處理藥人時(shí)用的迷香！"殿下！三小姐！"清朗男聲從回廊另一端傳來。
三皇子蕭景珩執(zhí)扇而來，"父皇可安好？"太子退后一步，笑容不變："多虧沈姑娘妙手。
"三皇子走近，狀似無意地?fù)踉趦扇酥g："太后命我送沈小姐出宮。
"馬車轆轆行駛在宮道上。沈如墨剛要開口道謝，三皇子突然按住她的手："別說話，
車夫是太子的人。"他在她掌心寫字：明日未時(shí)，醉仙樓天字閣。下車時(shí)，
三皇子突然提高聲音："沈姑娘方才說的藥方，本王會派人送去府上。
"同時(shí)塞給她一張字條。沈如墨回到閨房才展開字條："藥人案有新線索，望相助。
"她將字條燒毀，又取出從皇帝丹藥上刮下的粉末檢驗(yàn)。
結(jié)果讓她毛骨悚然——這"夢浮生"的配方，竟與她母親筆記中記載的解毒方子有七分相似！
"小姐，裴將軍在角門等您。"青霜匆匆進(jìn)來，"說是有急事。"沈如墨皺眉，
還是跟著去了。裴云川一身夜行衣，見她出來直接拉過她的手："跟我來。
""你又發(fā)什么瘋？"沈如墨掙扎未果，被他帶到一處隱蔽院落。
裴云川鎖上門才開口："今日入宮為皇上診脈，可發(fā)現(xiàn)什么？
"沈如墨心頭警鈴大作："你監(jiān)視我？""我在保護(hù)你！"裴云川罕見地提高了聲音，
"太子已經(jīng)盯上你了，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險(xiǎn)？""不勞將軍費(fèi)心。"沈如墨冷笑，
"我自有分寸。"裴云川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一道猙獰疤痕："認(rèn)得這個嗎？
"沈如墨倒吸一口冷氣——那分明是她前世在冷宮用碎瓷片劃出的傷口形狀！"前世你死后，
我查了三年。"裴云川聲音沙啞，"太子背后有個神秘組織，他們用活人試藥不是為了長生，
而是為了..."院外突然傳來異響。裴云川猛地將沈如墨撲倒，
一支弩箭擦著他肩膀釘入地面！"走！"他攬住沈如墨的腰翻墻而出，身后箭矢如雨。
兩人在暗巷中七拐八繞，最終躲進(jìn)一間廢棄茶鋪。"是誰？"沈如墨喘著氣問。
裴云川檢查肩頭擦傷："不是太子的人，就是三皇子的。"沈如墨愕然："三皇子？
""你以為他是什么善類？"裴云川冷笑，"他母親麗妃與太子生母皇后是親姐妹，
兩人明爭暗斗不假，但在藥人一事上..."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向窗外。
沈如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幾個黑影正在街角搜尋。"從后門走。"裴云川拉起她，
"記住，別相信任何皇室的人。"沈如墨甩開他的手："將軍以什么立場說這話？"月光下，
裴云川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哀傷："以那個眼睜睜看著你死過一回的人的立場。
"這句話像刀子般扎進(jìn)沈如墨心里。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第五章 紋身之謎右肩的傷愈合得比預(yù)期慢。沈如墨對著銅鏡換藥時(shí)，
青霜慌慌張張闖進(jìn)來："小姐！三皇子派人送藥來了，正在前廳等著呢！"她匆忙系好衣帶，
指尖觸到傷口仍疼得一顫。三日前那場混戰(zhàn)中，鬼醫(yī)的毒箭差點(diǎn)要了她的命。
若非裴云川及時(shí)出現(xiàn)..."沈姑娘。"溫和嗓音從門外傳來。沈如墨抬頭，
三皇子蕭景珩竟親自捧著藥盒站在廊下，一襲月白長衫襯得他面如冠玉。
"殿下怎么親自..."她剛要行禮，就被虛扶住。"別動傷口。"三皇子目光落在她肩上，
眉頭微蹙，"那箭上的毒不簡單，我特意從北境尋來了解藥。"他從藥盒取出一只青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