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銀刀切片，混在甘草里。"春桃臉色一白："姑娘，醉心草微量可安神，

過量便會...您是想...""我自有分寸。"蘇清綰打斷她，

目光落在藥方末尾的批注上——"牽機(jī)引需以毒攻毒，雪蓮為引，輔以醉心草制衡藥性"。

這是清風(fēng)觀老道當(dāng)年留下的筆記，如今竟成了控制柳如煙的關(guān)鍵。她拿起狼毫，

在藥方空白處添上一行小字："此藥需晨昏各一服，由本人親自煎煮。"三更梆子響過，

王府西側(cè)的藥房里仍亮著燈。蘇清綰挽著袖子，親自守在藥爐前。紫銅藥爐里，

千年雪蓮正與其他藥材一同翻滾，散發(fā)出清冽中帶著微苦的藥香。她盯著爐中翻涌的藥液，

想起白天在煙雨閣柳如煙咳出血時，顧云瀾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厭惡。那眼神不像作假，

難道他不知道柳如煙身中劇毒？"吱呀"一聲，藥房的門被推開。

蘇清綰握著藥勺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頓，回頭便看見顧云瀾立在門口，玄色衣袍上沾著夜露，

墨發(fā)間凝著霜色。他身后跟著的暗衛(wèi)垂首退到廊下，唯有他一步步走近，

目光落在藥爐上："夜深了，還親自煎藥？""王爺怎會在此？"蘇清綰側(cè)身擋住藥爐，

語氣平淡，"柳小姐的藥需得現(xiàn)熬現(xiàn)喝，否則藥效減半。

"她注意到顧云瀾袖中若隱若現(xiàn)的錦盒，與白天管家送來的那只極為相似。顧云瀾沒有回答，

反而伸手探向藥爐上方的蒸汽，指尖在半空頓住，轉(zhuǎn)而拿起旁邊晾著的藥渣："雪蓮配附子，

再加一味罕見的'鬼針草'，蘇姑娘的藥方倒是奇特。"他指尖捻著深褐色的藥渣，

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臉上，"只是不知，這鬼針草是用來攻毒，還是用來...安神？

"蘇清綰心中一凜。鬼針草與醉心草外形相似，卻無毒，是她故意替換用來混淆視聽的。

顧云瀾竟能一眼看出藥渣中的蹊蹺，看來他對藥理并非一竅不通。她垂下眼簾，

掩去眸中的驚訝："王爺見笑了，民女只是按醫(yī)理行事。""醫(yī)理？"顧云瀾忽然逼近一步，

雪松般的氣息帶著寒意將她籠罩，"本王倒是聽說，西域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