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的襄陽城街頭。
前一刻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家丁，此刻徹底嚇破了膽。
“瘋了！真是瘋了！你……你殺了三公子！”另一個幸存的張家家丁說道“你死定了！我家老爺……張如松張老大人！他絕不會放過你！
“哦？”趙子寧歪了歪頭，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奇異的磁性，“不放過我？快說！你們那張府，在這襄陽城的哪個老鼠洞里縮著？我倒真想親眼瞧瞧，你們那位張老大人怎么不放過我。
“你……你……你想干什么？！” 家丁被趙子寧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殺氣驚得魂飛魄散，舌頭打結(jié)，步步后退。
寒光乍閃即滅。
家丁的嘶吼戛然而止。
趙子寧甚至沒再看一眼那具尸體，身影已如鬼魅般飄向僅剩的另一名家丁。
“該你了。張府，怎么走？指個路。說痛快了，我給你個痛快?！?/p>
“大…大俠饒命！饒命??！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的！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孩兒……” 語無倫次的哀求帶著濃重的哭腔，“張…張府就在南大街盡頭…最大最闊氣那宅子就是…朱紅大門…門前有石獅…小的真的是被逼無奈啊大俠……”
“你們老爺，叫張如松？”
那家丁一愣，不知這殺神為何在生死關(guān)頭還問這個，下意識地點點頭：“是…是叫張如松…您問這做……”
“噗！”
這次連劍光都幾乎隱沒。問話的尾音被利刃切開喉嚨的悶響代替。最后的疑問凝固在他圓睜的雙眸中，化為空洞的死寂。
趙子寧冷漠地抽出長劍，在尸體上蹭了蹭，甩掉劍身上的血珠。目光掃過噤若寒蟬、幾乎窒息的圍觀人群，他再未發(fā)一言，身形展動，腳尖在地面一點，整個人已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南大街方向縱掠而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暮色和驚愕的目光盡頭。
張府。
趙子寧右手提劍，他抬起左手，不疾不徐地叩擊那厚重的門環(huán)。
“砰！砰！砰！”
三聲悶響，穿透了門內(nèi)的寂靜。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一名穿著嶄新青衣小帽的家丁拉開一條門縫，露出一張不耐煩的臉。他上下打量著趙子寧沾滿血跡的狼狽樣子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喂！干什么的？哪來的叫花子？也不睜開狗眼瞧瞧這是哪里！張府的門也是你能敲的？滾遠(yuǎn)點！”
趙子寧聲音平淡如古井水：“這里，難道不是張如松這縮頭烏龜?shù)睦细C？”
“混賬！”家丁瞬間炸毛，指著趙子寧鼻子破口大罵，“小畜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直呼我家老爺名諱！我看你是活到頭了……”
話音未落，勁風(fēng)撲面！
趙子寧眼中戾氣一閃，右手沒動，左臂卻驟然揚起，五指突張！
“啪?。?！”
一記響徹夜空的耳光！那家丁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整個人便被狠狠扇飛出去，半邊臉頰肉眼可見地凹陷變形，鮮血和著幾顆白牙噴口而出！人還沒落地，趙子寧的右腳已然帶著奔雷之勢踹在他小腹！
“嗷——！”
家丁身體弓成一只蝦米，五臟六腑仿佛瞬間移位，登時連掙扎呻吟的力氣都沒了。
趙子寧面無表情，踏過門檻，徑直走入。粘稠的鮮血在他身后留下暗紅的足印，步步驚心。
“殺人啦?。】靵砣藚龋。?！有、有刺客??！救…救命啊?。。。 ?/p>
凄厲的喊叫如同投入深湖的石子，瞬間攪動了整座沉睡的府邸。
嘈雜的腳步聲、紛亂的呼喊聲、兵器的碰撞聲從各個院落匯聚而來。十幾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健壯家丁率先沖出，兇神惡煞地涌向趙子寧。
在他們身后，一群人影簇?fù)碇鴰讉€衣著華貴的主子快步走出。為首的是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腰間懸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顯然是張府能主事的重要人物。他身旁站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雖有惶恐，卻強自鎮(zhèn)定。后面則是女眷，其中一個身穿湖藍(lán)綢裙、面容姣好的中年美婦，在看清院中情景時，臉色瞬間煞白。
“哪里來的狂徒！竟敢私闖張府，行兇傷人！給我拿下！”
趙子寧冷冽的目光掃在老者身上，對那喧囂的威脅充耳不聞，只吐出冰冷的五個字：“誰是張如松？”
那老者的眼皮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向前踏出半步，微微拱手：“老朽正是張如松。這位小兄弟，不知夜闖我府邸，所為何來？
趙子寧盯著他：，“不久之前，我在外面大街上，親眼看到一個自稱張府三公子的家伙，當(dāng)街強擄良家女子?！?/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如松斬釘截鐵說道：“犬子秉性純良，最是謙和厚道，憐貧惜弱，遠(yuǎn)近皆知！他平日最見不得人受苦，扶老攜幼樂善好施！怎么可能當(dāng)街做出如此惡行？這其中必有天大的誤會！
趙子寧靜靜地聽他說完，嘴角忽然咧開一個冰冷的笑容：“原來如此?？磥砟羌一锉囟ㄊ莻€冒認(rèn)貴府公子的無恥敗類！”
張如松心中一松，以為對方被自己“說服”了，正要借口順勢下臺。哪知趙子寧話鋒陡然一轉(zhuǎn)，笑意瞬間收斂：“所以，我剛才在街上，一腳把他的頭踩了個稀巴爛，送他下去見了閻王。你們……想必不會難過吧？”
“什么？！！”“畜生！你……你說什么？！”“我的兒啊啊啊——！！”
三道聲音同時炸響！
張如松那張老臉?biāo)查g失去了所有血色，變得如同糊窗紙一般慘白。
“你——你這殺千刀的畜生！還我兒命來?。 蹦呛{(lán)綢裙的中年美婦早已顧不得儀態(tài)，就要撲上來撕打。
而反應(yīng)最快的，卻是那先前開口斥罵的中年男子。
他猛地踏前一步高聲說道：“哼！搶幾個賤婢算什么大事？！那些下賤胚子生來不就是給爺們解悶兒的玩意兒？能被我們家老三看上，是她們祖宗八輩積了陰德，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只要把老三伺候爽了，穿金戴銀山珍海味享之不盡！她們該燒高香叩謝我們家老三的恩典！可你——”
他的手指狠狠戳向趙子寧：“你這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爬出來的野狗蛆蟲！竟敢對我張家骨血下此毒手！今天……今天不把你剝皮抽筋碎尸萬段，挫骨揚灰！我張耀祖就他媽的跟你姓了！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
“嗚……嗯……”
一聲極其微弱、模糊，卻又異常清晰的女性嗚咽聲穿過了周圍的喧囂，鉆入了趙子寧異常敏銳的耳中！
這聲音并非來自前院對峙的任何人！
趙子寧瞳孔驟然收縮，渾身殺氣為之一凜！所有的嘈雜怒罵仿佛瞬間被隔絕開來，他猛地側(cè)耳，心神高度凝聚。
“救……救……”
更清晰一點了！在右側(cè)院！像是從地下傳來！
同一瞬間，趙子寧的身影已經(jīng)原地消失！只留下一串細(xì)微的破空之聲。
他的速度快如鬼魅，無視了所有指向他的棍棒刀鋒，一步十丈，循著那細(xì)微的呼救聲直撲右側(cè)一處偏院！那里看似是堆放雜物的庫房。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沉重的、帶著厚重鐵皮夾層的庫房木門竟被趙子寧灌注真氣的一腳，硬生生踹成了漫天飛濺的木屑碎塊！腐朽的塵土伴著刺鼻的霉味轟然涌出！
濃重的灰塵尚未落下，一股更加令人作嘔的氣息撲面而來。血腥氣、排泄物的酸臭氣、以及無數(shù)人體長期被囚禁的汗餿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窒息性的氣味洪流。
門內(nèi)景象，即便是殺伐果斷如趙子寧，也瞬間感覺一股狂暴的戾氣從脊椎骨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徹底沸騰！
微弱的油燈光芒下，庫房深處竟別有洞天——通往地下！昏暗的階梯下方，赫然是一個由冰冷青石堆砌而成、陰森如墓穴的巨大地窖！
數(shù)十名衣衫襤褸、甚至衣不蔽體的年輕女子，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極其屈辱地用冰冷的鐵鏈鎖住了脖頸、腳踝，一串串連接在一起，如同牲口般擠在這惡臭潮濕、不見天日的地牢里！
她們大多神情麻木，眼神空洞死寂，身上遍布新舊傷痕——鞭痕、燙傷、咬痕、抓痕……新的血痂凝結(jié)在陳舊的傷口上，觸目驚心。有的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有的眼神渙散，嘴唇干裂翕動；有的早已昏死過去；但還有幾個微弱的呼救聲，就是來自這里，充滿了對生的最后一點渺茫絕望的渴求！
在趙子寧破門而入的瞬間，強光乍現(xiàn)，讓她們不自覺地瞇起眼。當(dāng)看清門口持劍站立的身影，仿佛是從天而降的救贖之光，麻木的雙眸瞬間被點燃了星星點點的、不敢置信的微弱火花！她們開始劇烈掙扎起來，鐵鏈哐啷作響！那是被長期壓制到極點的絕望生靈，看到一縷光后爆發(fā)出的全部力量！
叮！
就在這人間地獄的景象沖擊趙子寧心神的同時，那個冰冷、機械、不含任何感情的提示音，在他意識深處驟然響起：
“觸發(fā)任務(wù)：【除惡務(wù)盡】！
系統(tǒng)檢測到目標(biāo)區(qū)域存在持續(xù)性、系統(tǒng)性罪惡（囚禁、虐待無辜婦女）。
任務(wù)要求：徹底凈化張府罪惡之源！目標(biāo)：滅除張家所有人）所有參與其中或知情之核心家丁護(hù)院！
任務(wù)獎勵：【大還丹】一枚（服用可增加十年功力。）；紋銀200兩。
警告：目標(biāo)張府與地方官府可能深度勾結(jié)！強烈建議：動作要快！除惡務(wù)盡！”
冰冷的聲音如同最后一片雪花，壓垮了趙子寧心中僅存的一絲猶豫。不是殺戮的指令，而是徹底的、最終的審判宣告！
他看著眼前這累累罪行凝聚成的罪惡之花，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怒火徹底點燃了他眼中所有的遲疑！之前在大街上見到的暴行只是冰山一角！這張府的每一塊磚石，都浸透了無辜者的血淚！
“原來如此……呵……” 趙子寧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笑，那笑聲中蘊藏的殺意，仿佛凍結(jié)了整個地窖的空氣，“本來，我還擔(dān)心一劍下去，砍死了個‘厚德載物’的‘善人’呢……”他緩緩抬起劍，劍尖微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殺戮前極致興奮的戰(zhàn)栗！“現(xiàn)在看來，這張府上下，從老到少，從主到仆，就沒一個他媽的……好人！都是一群披著人皮的豺狼惡鬼！”
他猛地轉(zhuǎn)身，面向剛剛蜂擁而至、將那庫房門死死堵住的眾多家丁護(hù)院！張耀祖站在最前，臉上還殘留著狂怒和一絲被趙子寧速度震撼的驚疑不定，正指揮著家丁們上前抓人。張如松和那美婦也緊隨其后趕到，看到地窖景象的瞬間，張如松的老臉煞白無光，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辯解什么，卻發(fā)不出聲。美婦則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上??！都他媽瞎了？把這狂徒給我剁成肉泥喂狗！” 張耀祖的咆哮點燃了家丁們的兇性。刀槍棍棒并舉，數(shù)十條人影帶著怒吼，如同鐵桶般向趙子寧合圍擠壓而來！他們?nèi)硕鄤荼姡纬删薮蟮膲浩雀小?/p>
趙子寧不退反進(jìn)！
腳下一步踏出，地面石板竟被踩得龜裂！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貼著地面狂飆突進(jìn)的暗紅血影！
手中的長劍，在這一刻不再是兵器，而是化身成了狂暴雷霆的延伸！
“華山劍法·云臺三疊！”“蒼松迎客！”“有鳳來儀！”“金雁橫空！”
一套再基礎(chǔ)不過的華山入門劍法，在他此刻灌注了十成內(nèi)力、飽含著無邊殺意和戾氣的催動下，爆發(fā)出了連本門宗師也望塵莫及的暴戾與森寒！
沒有繁復(fù)的招式變換，只有速度！力量！殺意凝練到極致的精準(zhǔn)！
劍光炸裂！如同在庫房門口這片狹小的空間內(nèi)，驟然爆發(fā)了一場小型的銀色風(fēng)暴！每一道劍光都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龍！
“啊——！”呃！”噗嗤！”“我的眼睛！”
“救命！擋……擋不住！”
慘叫聲、骨肉撕裂聲、兵器格擋斷裂聲、人體倒地的悶響聲……在剎那間接連爆響！每一次閃耀的劍光掠過，都必然帶起一蓬激射的血花，伴隨著清脆的頸骨斷裂聲或肢體分離的沉悶撕裂！鮮血如同潑墨，瞬間染紅了地面、墻壁、甚至濺到地窖入口那些女子蒼白的臉上！
趙子寧的身影在刀光棍影中如同沒有實體的鬼魅，每一次閃挪都避開數(shù)道攻擊，劍尖每一次點出、揮出、刺出、劈出……都精準(zhǔn)無誤地收割一條生命！他手中的長劍似乎越來越沉，粘稠的血液浸透了劍身，揮動時甚至有滯澀感。心頭那股嗜血的狂暴愈演愈烈！他甚至感到，對付這些惡貫滿盈的人渣，用劍似乎……不夠爽快！不夠暢快淋漓！
他無比清晰地產(chǎn)生了一個沖動——他想要一柄刀！一柄厚重、無鋒、卻能將這些腌臜邪惡劈得粉身碎骨、碾成肉泥的重刀！那種徹底的毀滅，才能釋放他此刻如同火山噴發(fā)般的暴怒！
僅僅數(shù)個呼吸之間！
圍攻的浪潮如同撞上堅不可摧的礁石，瞬間四分五裂！地上橫七豎八躺倒了一片的尸體！殘肢斷臂，臟腑碎片，流出的鮮血匯集成小溪，汩汩地流入地窖的臺階！
原本喧囂狂躁的庫房前院，猛地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
唯有血液滴落在地面的“滴答……滴答……”聲，清晰得如同喪鐘！
張耀祖臉上的狂怒囂張徹底凝固，代之以無邊的驚駭和難以置信！他的數(shù)十名家丁，那些平日里仗勢欺人、兇狠好斗的“精銳”，竟被人如同割草芥般瞬間屠戮殆盡？！他只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竄上頭頂，雙腿不受控制地發(fā)軟，“噗通”一聲癱坐在血泊里！溫?zé)岬难航噶怂娜A貴錦袍。
當(dāng)他茫然抬頭，正對上趙子寧毫無情感、只余一片森然殺機的冰冷視線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徹底攫住了他的靈魂！
“饒……饒命……我可以給你錢……很多……” 張耀祖嘴唇哆嗦著，試圖擠出求饒的話。他甚至沒有時間去怨恨或憤怒，只想著活命！
然而回應(yīng)他的，不是任何言語。
只有一道快得無與倫比的寒光！
“呃……”
他甚至沒能看清劍從何來，只覺喉間一涼，仿佛被一條冰冷的毒蛇親吻過。他絕望地想嘶吼，卻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漏氣聲，雙手徒勞地捂住那瘋狂涌出溫?zé)嵋后w的地方，巨大的力量將他向后帶倒，一頭栽進(jìn)他父親面前的血泊中！雙腿無意識地抽搐著，眼睛死死瞪著被血光染紅的夜空，死不瞑目。
下一個瞬間，趙子寧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死神之鐮，落在了面如金紙、抖如糠篩的張如松身上。這位張家的“擎天之柱”、“樂善好施”的張老大人，此刻再無一絲鎮(zhèn)定。他的牙齒都在打顫，看著長子在面前斷氣，看著滿院尸體，看著如同血魔般走來的趙子寧，褲襠處早已一片濕熱。
“老爺…救命…” “爹…爹我怕……” 他身后的家眷早已癱軟，幾個年輕的姬妾和孫女更是嚇得暈厥過去，場面凄慘而混亂。
趙子寧的眼神沒有半分波動。心中的那聲“除惡務(wù)盡”不斷回蕩！他提步，走向張如松，步子不快，卻像是死神的鼓點，每一步都踏在張家眾人瘋狂跳動的心臟上。
劍光從張如松的頸側(cè)輕靈掠過，帶起一蓬細(xì)密的血珠。沒有一絲停留！趙子寧的身影如同回旋的颶風(fēng)，劍光閃爍間，慘叫聲如同被扼斷了脖子的雞，接連響起。那些在張如松身后，平日里充當(dāng)張家?guī)蛢醋ρ赖暮诵墓苁?、護(hù)院頭目，一個個捂著喉嚨或胸口倒下。
除惡務(wù)盡！他們都得死！
連帶著兩條聞著血腥味、被刺激得狂吠不已的張家豢養(yǎng)的大型猛犬——那往日里仗著主家威勢狗眼看人低、沒少追咬貧民的惡犬——也沒能逃脫厄運。趙子寧身影掠過時，隨意一腳踢出！
“嗷嗚——！”，“嘭！”
第一腳如重錘砸在獒犬的腰間，腰椎瞬間碎裂！第二腳更是直接將另一條體型稍小的黃狗如同皮球般踹飛，腦袋重重撞在院中的石鎖上，登時斃命！畜生不如者，一并清除！
做完這一切，趙子寧方才停步，深深吸了一口氣?？諝庵袧庥舻难任蹲屗w內(nèi)的躁動稍有平復(fù)。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向地窖入口。
洞口那些幸存的、緊緊抱成一團、臉上身上濺滿陌生血點的女子們，正睜著一雙雙因極度恐懼和絕處逢生而淚流滿面的眼睛，死死地看著他?；鸸夂脱庥痴罩齻兩n白無血色的臉，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有驚恐，有敬畏，有茫然，有麻木，但最深處，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名為“希望”的火焰。
趙子寧提著仍在滴血的劍，踏著粘稠的血泊，一步步走向她們。濃重的殺氣在靠近時被他刻意收斂。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走到她們身邊，目光掃過那些冰冷沉重的鐵鏈。手腕抬起，劍光再閃！
沒有一絲多余的顫動！劍鋒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精準(zhǔn)劃過！
鏘！鏘！鏘！鏘……
一連串清脆的金鐵斷裂聲急促地響起！拇指粗的鐵鏈環(huán)扣應(yīng)聲而斷！束縛在她們脖頸、腳踝上令人窒息的桎梏瞬間崩解！
“走吧?！?/p>
趙子寧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解脫力量。他側(cè)身讓開一條通往外面世界的通路。
“回家?！?/p>
這兩個字，如同蘊含了魔力。那些麻木、絕望、驚恐的眼神中，驟然迸發(fā)出熾烈的光芒！如同溺水者終于被拉上了岸！短暫的呆滯之后，被囚禁的女子們爆發(fā)出狂喜的聲音！她們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哭喊著，踉蹌著，從那血腥的牢籠入口沖出來，拼命地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
就在最后一個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庫房門洞外的瞬間——
叮！
那冰冷如機械之音，再次清晰地在趙子寧意識中響起：
“任務(wù)：【除惡務(wù)盡】完成！
獎勵發(fā)放：【大還丹】一枚（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白銀200兩（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p>
趙子寧能清晰地感知到意識深處某個空間格子內(nèi)突然多了幾十個銀元寶，以及靜靜懸浮著的那枚散發(fā)著溫和氣息的渾圓丹藥。丹藥的形態(tài)與效用信息自動流入腦海。
他沒有立刻取出查看。
夜風(fēng)不知何時變大了些，從敞開的庫房大門灌入，吹散了部分血腥，卻吹不散這滿院修羅場的慘烈氣息。燃燒的燈籠火焰在風(fēng)中搖曳不定，將滿地尸骸和濺滿墻壁的暗紅潑墨映照得忽明忽暗。
偌大的張府此刻只剩下了趙子寧一人，想起那些人作威作福，橫行鄉(xiāng)里的樣子，趙子寧知道這張府定然是富的流油。
哼，為富不仁就算了，居然還為禍百姓，殺你全家真是沒殺錯。
隨后趙子寧身影一閃，在張府內(nèi)開始尋找錢財。
果然在一個密室之中發(fā)現(xiàn)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疸y珠寶。
這么多金銀財寶，這次發(fā)財了！
趙子寧看著裝滿密室的金銀珠寶眼睛都直了。前世的他連稍微大一點的金子都沒見過，更不用說這滿地的金子了。這對視覺的沖擊力直接拉滿。
趙子寧拿起一塊金子想要放到系統(tǒng)空間，但是手上的金子卻紋絲不動。
一定是我放的姿勢不對，隨后趙子寧意念一動，但是金子仍然動都不動！
系統(tǒng)，你大爺！趙子寧破口大罵。
叮，檢測到宿主在召喚本系統(tǒng)，請問有什么事情？
為什么我不能把這些金子放到系統(tǒng)空間。
系統(tǒng)空間只能放置宿主從系統(tǒng)獲得的物品，不可以存放其他物品。
聽到系統(tǒng)的回答，趙子寧無語了。
合著這些金銀珠寶只能看不能拿唄，害我白激動一場?？杖雽毶蕉坏檬鞘裁锤杏X，趙子寧以前不知道，不過他現(xiàn)在知道了。
眼看這些金銀珠寶他根本沒辦法拿走，只能邊摸邊嘆氣。好在他在一個錦盒中發(fā)現(xiàn)了十萬兩銀票，然后又去扒下幾件衣服，用衣服裝了一些金銀珠寶。
隨后趙子寧忍著心痛離開了密室。
緊接著他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