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世民驟然一驚，不由地往后踉蹌了一步。
但緊接著臉上又流露出釋然的神情。
“哈哈！”
“是?。 ?/p>
“殺兄淫嫂、囚父篡位，這都是朕自己做的孽??！”
盡管他心中有些釋然，但眼底還是幾許落寞。
做了那么多，還是不能改變玄武門之變的污點嗎？
難道，嫡長子順位繼承，這個身份，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陛下，看您的樣子，難道是后悔了嗎？”
瞅著有些落寞的李世民，陳慕開口問道。
“后悔？”
李世民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不管是晉陽起兵，還是后來的玄武門政變，朕所行之事，從未后悔過?！?/p>
“況且，這個位子，太上皇他老人家曾多次許諾于我；況且，當初大哥與李元吉二人步步緊逼?！?/p>
“朕，從未后悔！”
言語間！
李世民一掃身上的落寞之意，話語中充斥著霸氣無雙的氣勢！
“好！”
陳慕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拍手稱贊，旋即道：
“陛下意氣無雙，不愧是被后世人稱之為天日之表、龍鳳之姿的天可汗！”
在陳慕說話的時候，李世民就開始細細聆聽。
尤其是聽到天日之表、龍鳳之姿這八個字的時候。
李世民的心忽然活絡(luò)了起來，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后世，對朕的評價還是蠻不錯的嘛？
“陳慕，之前你說朕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憤，但后面又說朕是天日之表、龍鳳之姿，這豈不是前后矛盾了？”
聞聲，陳慕緩緩搖頭，接著說道：
“陛下，看待事情不可片面?！?/p>
“于家，作為一個弟弟，作為一個兒子，您所做的那些事情，確實稱得上大逆不道；但，于國，作為一個皇帝，您可以說是歷代皇帝中的楷模之一?！?/p>
“勤政愛民，虛心納諫，寬心懷人，不誅功臣?！?/p>
“后世有不少關(guān)于您的影視作品，每當這些作品片段出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總會有那么一群人，用一段模板話語來夸贊您?！?/p>
陳慕講的都是實話，并非刻意的吹捧李世民。
唐裝、唐人街……這一系列的‘文化符號’，之所以能在千年后‘重活’，很大程度上，都是自李世民的功績開始。
陳慕的一番話，聽得李世民是心花怒放。
目光之中，神采奕奕，那明亮程度，甚至都勝過了桌上的燭光。
“真有這么好嗎？”
話很謙虛，但那抑制不住的笑意，卻是出賣了李世民的內(nèi)心。
陳慕見狀，忍不住腹誹。
好嘛！
您還擱這傲嬌上了。
“快與朕說說，后世人那一段話是怎么說的？”
李世民現(xiàn)在很好奇，后世人對自己的夸贊之語，竟然都能統(tǒng)一起來，形成模板。
他現(xiàn)在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段話。
“咳咳——”
陳慕清了清嗓子，在腦海中回憶組織了一下語言。
他曾經(jīng)有段時間對于馬躍老師出演的那一版電視很有興趣，時常在抖音上看這部劇的切片。
所以，對于評論區(qū)時常出現(xiàn)的那段話，不說倒背如流，但也是記憶尤深。
“站在你面前的是七世紀最強碳基生物、亞洲洲長、東半球話事人、
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的大唐太尉、司徒、尚書令、中書令、陜東道大行臺尚書令、益州道行臺尚書令、雍州牧、涼州總管、左右武候大將軍、左右十二衛(wèi)大將軍、上柱國、
秦王、天策上將、天可汗、大唐太宗文皇帝李世民是也！”
一口氣說下來，饒是陳慕的肺活量很強，卻也是有些遭不住，連連喘氣。
緩過一口氣之后，陳慕笑著看向李世民道：
“陛下，不得不說，您的稱呼實在是太多了，說的我都上氣不接下氣了?！?/p>
李世民震驚了！
就這一連串的官階，盡管都是自己曾經(jīng)擔任過的。
但若是讓他自己現(xiàn)在一口氣說下來，恐怕都不能做到如此的流暢。
可面前的陳慕，卻是連停頓都沒有停頓，就能一字不差的說出來。
難道！
在后世，自己的風評，竟然真的這么好？
“陳君，莫非后世人人如你 ，皆能對此話熟知于心？”
李世民吃驚的發(fā)問。
陳慕笑了笑，眼神閃爍了幾下：“陛下，我若說真的，那就是騙您了，后世華夏之民，足有十幾億之多，自不可能人人如我這般?！?/p>
“我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那是因為我也是十分崇敬您的功業(yè)，算是您的粉絲?！?/p>
“但，幾乎每個人都知曉，大唐皇帝李世民，足以稱得上千古一帝四個字！”
聽到粉絲二字，李世民雖不知具體意思，但也能從話中聽得出面前陳慕對自己的崇敬之意。
你小子，也會拍馬屁啊！
“哈哈哈！”
李世民放聲爽朗一笑，手指著陳慕點了點。
“你小子，是個有意思的人！”
對于眼前的陳慕，李世民的心里，多出了幾分喜歡。
很不錯！
往后留在身邊！
“后世之人，真當覺得朕是千古一帝？”
“是的?！?/p>
陳慕肯定點頭，繼續(xù)開口道：“在陛下之前，能與您功績相比的帝王，也就那么二三人。
其一，便是大秦之始皇帝，自其開始，將大一統(tǒng)的概念，根植在每一個華夏人的心中。
其二，便是大漢之文皇帝，勤政愛民，萬世帝王之表率也！
其三，便是大漢之武皇帝，開疆拓土，將華夏的版圖，擴張到了一個新的臺階之上。當然了，我知道，漢武帝劉徹在您這個時代的風評……嗯，不太好。
在您之后，能與您的功績不相上下之下之帝王，依舊是那么二三人。
當然了，這并非是我一人之見，而是后世大多人的共識?！?/p>
李世民聽得是眉飛色舞。
整個人從腳底板爽到了天靈蓋，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他已經(jīng)不計較陳慕話中的真?zhèn)巍?/p>
同時，也相信了陳慕乃是后世之人的事情。
此刻，他相信，完全相信！
陳慕所言，千真萬確，絕無謊言之可能，也絕對不能是謊言！
這會要是有人跑出來說陳慕是假的，他的話也是假的。
那李世民絕對會一把拍在桌子上。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位睿智的天可汗，已經(jīng)有些迷失自我了。
“哈哈哈！”
李世民舒爽的笑聲再一次響徹在太極殿中。
殿外的衛(wèi)士們，對于陳慕也是更加好奇。
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跑進來的‘刺客’，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讓陛下龍顏大悅到這般地步？
殿內(nèi)的李世民笑罷，從陳慕的話語之中，也是捕捉到了信息。
在他之后的歷代帝王？
那……換言之，大唐也是跟其他的王朝一樣，最終覆滅了，并沒有千秋萬世。
李世民倒也不惱，畢竟哪有不滅的王朝呢？
“陳君，朕且問你，朕的大唐，后來到底是什么樣子？你且如實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