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人的容顏俊美,聲音低沉有力,西裝服帖到他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fā)致命誘惑。
心又一次忍不住因為對方的顏值而跳動。
恍然聽到自己名字從傅聞洲嘴中說出,林聽鶴一時怔在原地。
怎么?是剛才飯桌上的話題還要繼續(xù)?想要在“喻言青”面前繼續(xù)侮辱他?
那么這么多年以來,傅聞洲又是怎么在外面“宣傳”他的呢?
呵,真是可笑啊,當年的那些事,就這么被他們堂而皇之扣在了自己身上!
他也真是蠢,當年怎么能答應如此不平等條約呢!
愛恨交織著他,讓林聽鶴的臉色變化多端。
直到傅聞洲重新把問題說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俊绷致狕Q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掌心,指甲都嵌入肉中:“并不認識。”
傅聞洲那深如古井的眸子仿佛能看串一切,“不認識?”
難不成是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林聽鶴眼皮一跳,兩人站在鏡子前的畫面更加劍拔弩張。
可他根本就沒有露餡,所有行為都正常且合理,傅聞洲根本不可能猜到!
“當然?!绷致狕Q故作鎮(zhèn)定,掩藏好內(nèi)心深處的情緒:“林聽鶴這個人……剛才裴前輩說得他那么惡劣,我不屑于認識他。”
“嗯?!备德勚尢骄康哪抗庾罱K收了回去:“希望你別認識他。”
“傅先生不用擔心?!绷致狕Q心都被扎麻了:“更何況現(xiàn)在他不是都已經(jīng)死了嗎?我想認識,都難?!?/p>
傅聞洲沒再回應他的話,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林聽鶴目送著他,那挺拔的背影側(cè)過了頭:“別走歪門邪道?!?/p>
等傅聞洲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時,林聽鶴整個人脫力般倒在洗手臺上,臉色慘白如紙,讓原本纖細的身材看上去更為瘦弱。
果然,就算決定重新開始,他面對傅聞洲還是不能淡定自若。
傅聞洲身上的每一縷味道都像是在纏繞著他陷入回憶。
等他重新收拾好回房間,裴嘉云和傅聞洲已經(jīng)走了。
只剩下狗哥還在大快朵頤。
“你怎么才回來?”嘴里因為叼著雞腿而說話含糊不清的狗哥眼睛一亮:“這么多菜色,他們都不吃了!咱倆這是撿便宜了?!?/p>
“你吃吧?!绷致狕Q臉色慘淡,在座位上坐下后就合著眼睛休息:“我沒什么胃口?!?/p>
“你這兩天壓力很大?”狗哥也發(fā)現(xiàn)他的反常,吞咽下口中的食物:“怎么一天到晚跟林黛玉似的?都不愛笑了。”
“睡了一個月,腦袋昏?!绷致狕Q勉強笑了笑:“沒大問題?!?/p>
接下來幾天,狗哥對林聽鶴進行了全方面的教育和心理輔導,讓他整個人浸潤在歡笑與快樂當中。
林聽鶴也在這幾天的沉淀之中漸漸找到了自我,明白該如何去看待未來。
往事隨風,他要用這個身份,遠離傅聞洲和裴嘉云,好好生活!
至于媽媽,他必須要找個機會去那醫(yī)院看看。
怎么從傅聞洲手中把媽媽弄出來,還需要從長計議。
“喂,您好,請問是喻先生嗎?”
間或,一個醫(yī)院的電話打來。
“我是!”林聽鶴回復:“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對面很禮貌地道,“這邊關于崔曉蕓女士的轉(zhuǎn)院問題,先前您進行過咨詢,我們可以很確定地說,崔女士現(xiàn)在在我們醫(yī)院接受很好的治療,如果您有空,可以前來探查?!?/p>
天無絕人之路!
得到這一消息,林聽鶴直接拽起包就往外沖,順便拉上了狗哥:“送我去立合私人醫(yī)院!”
“啊?什么事這么著急?等等等等!外套沒拿!”
狗哥最后只穿著背心,一臉迷茫地驅(qū)車來到了立合私人醫(yī)院。
林聽鶴幾乎是靠沖進入的病房。
但入眼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的男人讓他近乎失態(tài)。
傅聞洲!
這個病房里的根本就沒有媽媽!
自己被耍了!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林聽鶴臉都黑了。
傅聞洲,果然還是那個黑心的商人!
“看上去你很失落?!备德勚揠p手交叉環(huán)抱在胸前,“嗯?”
“沒有?!绷致狕Q應對自如,“只是很意外傅總您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你說過不認識林聽鶴?!备德勚揄琥楒?,銳利而尖敏:“為什么會來這?為什么去打探他媽媽的信息?”
強大的氣場籠罩著整個病房,他緊迫的逼問讓林聽鶴有一種上了刑場的錯覺。
“我……”林聽鶴一時結(jié)巴,站在原地手足無措:“這是因……”
難道要承認自己就是林聽鶴嗎?
不!
靈光閃現(xiàn),解決方案應運而生。
林聽鶴垂眸,接茬說道:“林前輩先前有恩于我,也拜托了讓我照顧她的母親。”
傅聞洲冷笑。
“可你昨天晚上,才說過根本不認識他。哦!你甚至還在我面前說了他壞話?!?/p>
就知道他挖了坑讓自己往里跳!
林聽鶴深諳傅聞洲的套路,電光火石間,又想出了個解決方案。
“那是因為林前輩一早就和我說過?!绷致狕Q編織著巨大的謊言網(wǎng):“不論是誰都不能透露我們倆認識這訊息?!?/p>
傅聞洲挺起身,“他這么對你說的?”
如果目光可以檢測人,林聽鶴深覺自己已經(jīng)被傅聞洲看透了。
“嗯?!绷致狕Q回應,“更何況昨天裴前輩那么不喜歡林聽鶴,我就更沒必要說出來找不痛快。”
“我和裴前輩還要合作綜藝,但我人微言輕,如果哪些方面讓前輩不滿意了,這不是自討苦吃?”
“傅總您也要學會體諒我們小人物的痛苦,很多人,我們得罪不起?!?/p>
等他說完,病房內(nèi)又一次陷入沉默。
傅聞洲始終打量著他,修長精致的手托住下巴,似乎是在回味他每一個字的真實性。
林聽鶴暗自吐氣,他對自己的反應很滿意,不知道傅聞洲究竟在多疑什么。
清涼的空調(diào)風吹拂著,流動二人之間凝固的氣氛。
良久,傅聞洲開口了,“我不相信你的任何一個字。”
“傅總,您憑什么不相信?”林聽鶴的堅韌幾乎是在一瞬間崩潰,聲音略有顫抖:“還是說您只是想在我面前繼續(xù)侮辱林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