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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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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夜,蘇傾雪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嫁衣。夢里她用盡心機(jī)嫁給蕭驚寒,

卻三年獨(dú)守空房,為報復(fù)與煜王廝混,終落得身敗名裂、病死花柳的下場。

而蕭驚寒與江可妍恩愛美滿,成了她的笑話?!安弧?她攥緊拳,“我絕不能重蹈覆轍!

”可睜眼,蓋頭仍在,蕭驚寒早已離去?!靶〗悖埵雷訝敾貋韱??” 春桃怯問。

蘇傾雪深吸一口氣:“不必。備好筆墨,我要寫和離書?!闭l知剛落筆,門被推開,

蕭驚寒墨眸冰寒:“蘇傾雪,又在耍什么花樣?”1 血色婚夜,

噩夢驚魂紅燭燃到第三根時,蘇傾雪猛地睜開眼。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

浸透了身下鴛鴦戲水的錦褥。她胸口劇烈起伏,

喉嚨里還卡著瀕死時的腥甜 —— 那是煜王扔給她那包鶴頂紅的味道,苦得像黃蓮,

又辣得像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疼?!斑怼?她抬手按住心口,指尖觸到一片黏膩,

低頭看去,大紅嫁衣的前襟已被冷汗浸出深色的水痕,像是洇開的血。喜房里靜得可怕。

龍鳳呈祥的紅燭噼啪爆了個燈花,將墻上交纏的影子晃得扭曲。

桌上擺著的合巹酒還沒人動過,兩只酒杯挨在一起,倒像是一對璧人,

襯得她這個正主像個笑話。頭上的鳳冠壓得脖子發(fā)酸,沉重的流蘇垂在眼前,

擋住了大半視線。蘇傾雪猛地抬手,狠狠扯掉那頂讓她窒息的鳳冠?!斑旬?dāng)” 一聲,

鳳冠砸在地上,珍珠瑪瑙滾落一地,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在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銅鏡里映出一張絕色的臉。眉如遠(yuǎn)黛,眸似秋水,鼻尖挺翹,唇瓣是天然的胭脂色。

即便是剛從噩夢中掙扎出來,臉色蒼白,發(fā)絲凌亂,也難掩那份驚心動魄的美。

可蘇傾雪看著這張臉,卻只覺得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往上爬。她記得夢里,就是這張臉,

最后變得坑坑洼洼,潰爛流膿。那些曾經(jīng)垂涎她美貌的男人,見了她就像見了鬼,

捂著鼻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拖著病體跪在雪地里,求煜王救救她,

那個曾經(jīng)和她在馬車?yán)?、在假山后、在無數(shù)個隱秘角落里顛鸞倒鳳的男人,

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得像只狐貍:“蘇傾雪,你這種女人,死了才干凈。

”更讓她肝膽俱裂的,是蘇家的下場。她死后,父親被她牽連,以 “教女無方,

穢亂朝綱” 的罪名抄家,母親受不了打擊,一根白綾吊死在橫梁上。曾經(jīng)富可敵國的蘇家,

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連祖墳都被人刨了。而蕭驚寒呢?那個被她用卑劣手段逼娶的男人,

那個她恨之入骨、處心積慮給他戴綠帽子的男人,卻在她死后,和江可妍并肩站在金鑾殿上,

接受萬民朝拜。他們夫妻同心,平定邊疆,成為大周朝最耀眼的一對璧人。

江可妍…… 那個英姿颯爽的將門嫡女,她的名聲有多好,她的名聲就有多臭。

她和蕭驚寒的婚姻有多美滿,她蘇傾雪的婚姻就有多諷刺?!安弧?蘇傾雪捂住臉,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疼痛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不能這樣…… 絕對不能這樣……”她蘇傾雪,是首富蘇家捧在手心的嫡女,要錢有錢,

要貌有貌,就算是逼嫁,那也是風(fēng)光大嫁,怎么能落得那樣的下場?“小姐,您怎么了?

” 門外傳來貼身丫鬟春桃小心翼翼的聲音,“世子爺…… 世子爺還在書房呢,

要不奴婢去請他過來?”蘇傾雪猛地抬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對了,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

蕭驚寒被她逼得名聲掃地,又在皇上面前撕破了臉,最后沒辦法,只能捏著鼻子娶了她。

可他連蓋頭都沒掀,就轉(zhuǎn)身去了書房。和夢里一模一樣。夢里的今天,她是怎么做的?哦,

她像個潑婦一樣摔了滿屋子的東西,哭鬧著要蕭驚寒回來洞房,

最后鬧得整個安國公府都不得安寧,更讓蕭驚寒厭惡她入骨。蘇傾雪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頭的恐慌和躁動。不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不必了?!?她開口,

聲音因為剛從噩夢中醒來而有些沙啞,卻意外地平靜,“讓他去吧?!遍T外的春桃愣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自家小姐會是這個反應(yīng)。要知道,以前的蘇傾雪,

哪怕是蕭驚寒多看了別的丫鬟一眼,她都能鬧翻天?!靶〗恪?您沒事吧?

” 春桃遲疑地問?!拔覜]事。” 蘇傾雪站起身,走到梳妝臺前,

看著鏡子里那個雖然臉色蒼白,但依舊美艷絕倫的自己,緩緩勾起嘴角,“去打盆熱水來,

再拿套素色的衣裙?!薄鞍??素色的?” 春桃更懵了,“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啊,

怎么能穿素色的?”“讓你去你就去?!?蘇傾雪的語氣不容置疑。春桃不敢再多問,

連忙應(yīng)聲去了。很快,熱水和衣裙都送了來。蘇傾雪褪去那身沉重而喜慶的大紅嫁衣,

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沒有了珠光寶氣的點(diǎn)綴,她那張臉反而更顯得清麗脫俗,

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沉靜。她坐在鏡前,讓春桃替她卸下繁復(fù)的發(fā)飾,

只留下一根簡單的玉簪。“小姐,您這是…… 想通了?” 春桃一邊梳著她的長發(fā),

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蘇傾雪看著鏡中的自己,淡淡道:“以前是我蠢?!笔前?,太蠢了。

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為了那點(diǎn)可笑的占有欲,竟然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還連累了整個蘇家。春桃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自家小姐雖然刁蠻,

但這次鬧出來的動靜實(shí)在太大,能想通總是好的。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是管家恭敬的聲音:“世子爺?!碧K傾雪的心猛地一跳。蕭驚寒來了?他來做什么?

是來嘲諷她的?還是來…… 像夢里那樣,直接告訴她,他們之間只有名義上的夫妻,

絕無可能有實(shí)質(zhì)關(guān)系?春桃也緊張起來,手一抖,梳子差點(diǎn)掉在地上。房門被推開,

一個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

一雙鳳眸狹長深邃,此刻正冷冷地看著蘇傾雪,眸底的厭惡和冰冷幾乎要將人凍傷。

正是安國公世子,蕭驚寒。蘇傾雪的心跳得更快了。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靜地、近距離地看他。以前的她,要么是癡纏不休,要么是歇斯底里,

從未好好看過這個被她逼入絕境的男人。不得不說,他確實(shí)有讓人瘋狂的資本。單是這張臉,

就足以讓京城半數(shù)以上的貴女為之傾倒。更別說他還有安國公世子的身份,文武雙全,

潔身自好??上?,這樣的男人,被她用最不堪的手段毀了名聲,逼到了絕境?!澳愕故前卜?。

” 蕭驚寒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沒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換做以前的蘇傾雪,聽到這話早就炸毛了。可現(xiàn)在,她只是平靜地站起身,

對著蕭驚寒盈盈一拜:“世子爺?!彼膽B(tài)度太過反常,反而讓蕭驚寒皺起了眉頭。

他警惕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隨時會撲上來咬人的毒蛇:“又想耍什么花樣?

”蘇傾雪抬起頭,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語氣平靜無波:“世子爺,我知道你厭惡我。

”蕭驚寒沒說話,只是那眼神里的 “廢話” 二字幾乎要溢出來?!拔乙仓?,

這門婚事對你來說是奇恥大辱。” 蘇傾雪繼續(xù)說道,“以前是我不懂事,

用了卑劣的手段逼你,毀了你的名聲,我向你道歉?!笔掦@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道歉?

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竟然會道歉?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還是她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招數(shù)來糾纏他?“你想說什么?” 蕭驚寒冷冷地問,

語氣里充滿了戒備。蘇傾雪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決定:“世子爺,

我知道我們之間絕無可能。與其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蕭驚寒的眸色沉了沉:“好聚好散?你當(dāng)初設(shè)計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好聚好散?

”“是我錯了。” 蘇傾雪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復(fù)雜情緒,“所以,

我想請世子爺給我一個機(jī)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jī)會。”“什么機(jī)會?

”“我自請搬去城外的別院住。” 蘇傾雪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

“除了初一十五回來給公婆請安,我絕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會安分守己,

絕不再給你惹任何麻煩?!彼D了頓,看著蕭驚寒依舊冰冷的臉色,繼續(xù)說道:“你放心,

我不會纏著你。等過些日子,風(fēng)聲過了,你找到合適的理由,我們就和離。到時候,

你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安國公世子,我…… 我蘇傾雪,絕無二話。

”蕭驚寒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蘇傾雪,

你以為我會信你?你費(fèi)了那么大的功夫,甚至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就是為了嫁給我。

現(xiàn)在說要和離?你又在打什么算盤?”他太了解蘇傾雪了。這個女人,刁蠻任性,自私自利,

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她怎么可能輕易放手?蘇傾雪知道他不會相信,換做是她,

她也不會信。她輕輕咬了咬下唇,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世子爺,我知道你不信。

但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誓言?” 蕭驚寒冷笑,“你的誓言,

比路邊的狗屎還不如?!边@話太過傷人,蘇傾雪的臉色白了白。但她沒有像以前那樣生氣,

只是默默地承受了下來。是啊,她以前做的那些事,確實(shí)不配談誓言?!笆雷訝斎羰遣恍牛?/p>

我們可以立字為據(jù)?!?蘇傾雪看著他,眼神誠懇,“我蘇傾雪,自愿搬去城外別院居住,

三年內(nèi)絕不干涉世子爺?shù)娜魏问?,三年后,任憑世子爺處置,或和離,或……”她頓了頓,

沒再說下去。蕭驚寒盯著她看了許久,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偽裝的痕跡??伤吹降?,

只有平靜和…… 一種他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近乎絕望的清醒。這個女人,

好像真的有哪里不一樣了。是因為大婚之夜獨(dú)守空房,刺激到她了?還是說,

這又是她新的欲擒故縱的把戲?蕭驚寒的心里充滿了疑慮。他沉默了片刻,

冷冷道:“不必立什么字據(jù)。你想去別院住,那就去。但你給我記住,蘇傾雪,

這是你自己選的路。若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耍什么花樣,別怪我不客氣?!彼f著,

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到時候,就算是你蘇家,也保不住你?!碧K傾雪的心一緊,

連忙點(diǎn)頭:“我知道。我絕不會再惹事?!笔掦@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一個字,

轉(zhuǎn)身就走。房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蘇傾雪緊繃的身體才徹底垮了下來,雙腿一軟,

差點(diǎn)癱倒在地。春桃連忙扶住她?!靶〗悖鷽]事吧?” 春桃擔(dān)憂地問。蘇傾雪搖了搖頭,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和蕭驚寒對視的那短短幾句話,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這個男人身上的寒意和壓迫感,比她在夢里感受到的還要強(qiáng)烈。但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蕭驚寒雖然不信她,但他也厭煩了和她糾纏,所以給了她這個機(jī)會。只要她安分守己,

只要她不再作妖,只要她靜靜地等待和離…… 一切就還來得及。她的人生,

絕不能像夢里那樣荒唐收場?!按禾?,” 蘇傾雪定了定神,對春桃說,“收拾東西,

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別院?!薄笆?,小姐?!?春桃連忙應(yīng)聲。蘇傾雪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夜風(fēng)吹進(jìn)來,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房里沉悶的氣息。天邊掛著一輪殘月,

月光清冷地灑在地上,像是一層薄薄的寒霜。她看著那輪殘月,輕輕吸了一口氣。蕭驚寒,

江可妍,煜王…… 所有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的人,所有讓她走向毀滅的因素…… 這一次,

她都要一一避開。她要好好活著,要讓蘇家好好活著。至于那些所謂的情愛糾葛,

所謂的占有欲…… 都見鬼去吧。她蘇傾雪,從今天起,只為自己而活。就在這時,

她眼角的余光瞥見院墻外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蘇傾雪的心猛地一跳。那個黑影…… 是誰?

是蕭驚寒的人?還是……她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俊美而危險的面孔 —— 煜王。夢里,

就是在她大婚的這一夜,煜王悄悄來過安國公府,用幾句花言巧語就勾走了她的心,

讓她一步步走向了深淵。難道…… 歷史又要重演了?蘇傾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

絕不能!她猛地關(guān)上窗戶,轉(zhuǎn)身對春桃厲聲道:“春桃,立刻去把院子里的侍衛(wèi)都叫過來,

加強(qiáng)戒備!告訴他們,今晚無論誰來,都不準(zhǔn)放進(jìn)院子里一步!

”春桃被她突如其來的嚴(yán)厲嚇了一跳,但還是連忙應(yīng)聲:“是,小姐!

”看著春桃匆匆離去的背影,蘇傾雪靠在窗邊,手緊緊地攥著窗沿,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的額頭,又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改寫命運(yùn)的路,似乎從一開始,就布滿了荊棘和陷阱。

而她,必須小心翼翼,一步都不能走錯。2 鋒芒初斂,別院風(fēng)云天剛蒙蒙亮,

蘇傾雪就帶著春桃和兩個小廝動身了。安國公府的下人們看她的眼神復(fù)雜,有鄙夷,有嘲諷,

還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蘇傾雪目不斜視,踩著馬車踏板彎腰坐進(jìn)去時,

恰好撞見蕭驚寒從回廊那頭走來。他穿著一身月白常服,墨發(fā)用玉冠束起,

晨光落在他側(cè)臉的輪廓上,竟比京中第一美人還要奪目。只是那雙鳳眸掃過來時,

依舊淬著冰。蘇傾雪攥緊了袖中的帕子,低頭屈膝行了個禮,聲音平靜無波:“世子爺早。

”蕭驚寒腳步未停,像沒看見她似的徑直走過。車簾落下的瞬間,蘇傾雪松了口氣,

后背卻已沁出薄汗。她知道,這只是開始。他對她的厭惡,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靶〗?,

那安國公世子也太過分了!” 春桃替她打抱不平,“就算再不情愿,

您現(xiàn)在也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哪有這樣冷待的道理?”蘇傾雪靠著車壁閉上眼,

唇角泛出一絲自嘲:“以前我對他做的事,比這過分百倍。他沒把我扔出府,已是仁慈。

”春桃被噎得說不出話。馬車轱轆碾過青石板路,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蘇傾雪沒再說話,

腦子里卻在飛速盤算。夢里她被送到別院后,整日對著空蕩蕩的院子發(fā)脾氣,

煜王就是趁這時候鉆了空子。他派人送來各種稀奇玩意兒,又時不時翻墻進(jìn)來和她幽會,

幾句甜言蜜語就讓她忘了蕭驚寒的冷待,一頭栽了進(jìn)去?,F(xiàn)在想來,煜王哪是真心對她?

不過是看中了蘇家的財力,又想借著她報復(fù)蕭驚寒罷了。“春桃,” 蘇傾雪忽然開口,

“到了別院,把所有煜王送的東西都找出來,堆在柴房后院,一把火燒了。

”春桃驚得瞪圓了眼:“小姐!那可是煜王送的!好些都是絕版的玉器和字畫,值老錢了!

”“燒?!?蘇傾雪語氣斬釘截鐵,“一分一毫都不能留。

”她絕不能再和煜王扯上任何關(guān)系。那個男人,是催命的鬼。春桃雖不明白,

但見自家小姐態(tài)度堅決,只能點(diǎn)頭應(yīng)下。一個時辰后,馬車停在城外的別院門口。

這別院是蘇家陪嫁來的,占地頗廣,亭臺樓閣一應(yīng)俱全,只是常年沒人住,顯得有些冷清。

蘇傾雪下了馬車,看著朱漆大門上斑駁的痕跡,

忽然想起夢里她在這里和煜王做的那些荒唐事。那時的她,以為找到了真愛,

卻不知早已把自己推進(jìn)了地獄?!斑M(jìn)去吧?!?她深吸一口氣,率先跨進(jìn)門檻。剛走到正廳,

就見一個穿著青布衫的老者迎上來,躬身行禮:“老奴福伯,見過世子妃。

”福伯是蘇家派來打理別院的老人,在蘇家待了三十多年,算是看著蘇傾雪長大的。

“福伯不必多禮。” 蘇傾雪扶起他,目光落在他鬢角的白發(fā)上,心里微微發(fā)酸。

夢里福伯因為勸阻她和煜王私會,被她下令杖責(zé)二十,最后臥病在床,不到半年就去了。

“以后這別院就勞煩福伯多費(fèi)心了?!?她放軟了語氣,“我住在這里,不用太多人伺候,

留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和幾個護(hù)衛(wèi)就行,其他人都遣散了吧。”福伯愣了愣,

隨即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世子妃長大了,懂事了?!碧K傾雪臉上有些發(fā)燙,

避開了他的目光:“安排人打掃一下東廂房,我住那里就好?!卑差D下來已是午時。

蘇傾雪剛用過午飯,就見一個護(hù)衛(wèi)匆匆跑進(jìn)來,神色慌張:“世子妃,

外面…… 外面煜王殿下派人來了,說送了些東西給您?!碧K傾雪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收緊。

來了。比夢里還要早?!案嬖V來人,東西我不要,讓他拿回去?!?她聲音冷了幾分。

護(hù)衛(wèi)面露難色:“可是…… 那是煜王殿下送來的,小的們不敢得罪啊。

”煜王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弟弟,身份尊貴,他們這些護(hù)衛(wèi)確實(shí)得罪不起。蘇傾雪放下筷子,

站起身:“我去看看。”她走到門口,就見兩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站在院子里,

身后跟著十幾個小廝,抬著十幾個箱子,一看就價值不菲。為首的太監(jiān)見了蘇傾雪,

立刻堆起諂媚的笑:“奴才見過世子妃。我家王爺聽說世子妃搬來別院,特意備了些薄禮,

給您解解悶。”蘇傾雪看著那些箱子,眼神冷得像冰:“回去告訴煜王,我的東西,

不勞他費(fèi)心。”那太監(jiān)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顯然沒料到會被拒絕。要知道,以前的蘇傾雪,

對煜王送來的東西向來是來者不拒?!笆雷渝?,這……”“怎么?” 蘇傾雪挑眉,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壓,“本妃的話,你聽不懂?”她畢竟是首富蘇家的嫡女,

又是安國公世子妃,氣勢擺出來時,倒真有幾分震懾力。那太監(jiān)臉色變了變,

囁嚅道:“可是王爺吩咐了,一定要請世子妃收下……”“那就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 蘇傾雪打斷他,“或者,你也可以試試,能不能硬闖進(jìn)安國公府的別院?

”這話戳中了要害。煜王再大膽,也不敢在安國公府的地盤上放肆。太監(jiān)的額頭滲出冷汗,

看了看蘇傾雪身后站著的護(hù)衛(wèi),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去復(fù)命了?!闭f罷,

他連忙帶著人抬著箱子灰溜溜地走了。春桃看得目瞪口呆:“小姐,您剛才好威風(fēng)!

”蘇傾雪卻沒覺得輕松,反而心頭一沉。她太了解煜王了,這人占有欲極強(qiáng),被拒絕一次,

只會更不甘心。“福伯,” 她轉(zhuǎn)身吩咐,“加派人手守著院門和后墻,即日起,

任何人來訪都要通報,陌生人一律不準(zhǔn)放行?!薄笆??!?福伯應(yīng)聲而去。蘇傾雪回到屋里,

剛坐下,就見春桃捧著一個賬本走進(jìn)來,苦著臉說:“小姐,這是別院的賬目,

您要不要過目?”以前的蘇傾雪對這些俗物向來不屑一顧,連自己的月例都懶得管。

但蘇傾雪現(xiàn)在卻接了過來。夢里蘇家被抄家時,她才知道父親為了填補(bǔ)她惹下的虧空,

早已把家產(chǎn)變賣了大半。若不是她荒唐度日,或許蘇家還有轉(zhuǎn)機(jī)?!澳盟惚P來。

” 她翻開賬本。春桃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小姐,您要算賬?”“不然呢?

” 蘇傾雪抬眸看她,“坐吃山空嗎?”春桃連忙跑去取了算盤。蘇傾雪拿起賬本,

一行行看下去。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別院的賬目簡直一團(tuán)糟,

采買的銀子比市價高出三成,修繕費(fèi)用更是虛高得離譜。顯然是管事的人從中克扣了不少。

換做以前,她肯定看都不會看,直接簽字畫押。但現(xiàn)在……“福伯?!?她揚(yáng)聲喊道。

福伯很快進(jìn)來:“世子妃有何吩咐?”“這賬本是誰管的?” 蘇傾雪把賬本推到他面前。

福伯看了幾眼,臉色微變:“是…… 是老奴的兒子福順?!碧K傾雪挑眉。

原來是自家人監(jiān)守自盜。“把他叫來。”不多時,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人跟著福伯進(jìn)來,

見到蘇傾雪就磕頭:“小的福順,見過世子妃?!碧K傾雪沒讓他起來,

指著賬本上的一筆筆款項:“上個月采買的那批綢緞,市價五兩一匹,你報的是八兩,

說說看,多出來的三兩去哪了?”福順臉色一白,眼神閃爍:“回…… 回世子妃,

那是上等的云錦,本來就貴……”“云錦?” 蘇傾雪冷笑一聲,

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匹綢緞,“你說的是這種粗制濫造的貨色?福順,當(dāng)我眼瞎嗎?

”這綢緞摸著粗糙,一看就是最普通的貨色,頂多值二兩銀子。福順額頭的汗更多了,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世子妃饒命!小的一時糊涂……”“一時糊涂?

” 蘇傾雪翻到前面的賬目,“去年修假山,你報了五百兩,實(shí)際上三百兩都用不了。

前年買的那批花苗,明明是普通的月季,你卻說是西域進(jìn)貢的品種,

騙了我爹兩百兩…… 福順,你這一時糊涂,倒是糊涂了不少年啊?!备m槆樀脺喩戆l(fā)抖,

連連磕頭:“小的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妃看在我爹為蘇家賣命多年的份上,

饒了小的這一次吧!”福伯也跟著跪下,老淚縱橫:“世子妃,都是老奴教子無方,

求您看在老奴的面子上,饒了他這一次吧!”春桃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

拉了拉蘇傾雪的衣袖:“小姐,要不就算了吧?

福伯畢竟是家里的老人……”蘇傾雪看著跪在地上的父子倆,心里沒有絲毫動搖。

夢里福順就是靠著克扣蘇家的錢財發(fā)家,最后蘇家倒臺時,他第一個卷款跑路,

還偷走了母親最愛的那套珍珠首飾。這種人,絕不能姑息?!梆埩四??” 蘇傾雪語氣冰冷,

“那被你騙走的銀子,誰來還?蘇家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她頓了頓,

聲音陡然提高:“福順監(jiān)守自盜,貪墨主家錢財,證據(jù)確鑿!來人,把他拖下去,杖責(zé)四十,

趕出蘇家,永不錄用!”“世子妃!” 福伯驚呼。福順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不要??!

世子妃!”護(hù)衛(wèi)們很快進(jìn)來,架起哭喊掙扎的福順就往外拖。福伯癱坐在地上,

老淚縱橫地看著蘇傾雪:“世子妃,你好狠的心……”蘇傾雪看著他,眼神平靜:“福伯,

不是我狠心,是他咎由自取。你若還想留在蘇家,就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否則,

他就是你的下場?!备2疁喩硪活?,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小姐,忽然明白了。

眼前的蘇傾雪,早已不是那個被寵壞的小姑娘了。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躬身退了出去。院子里很快傳來福順的慘叫聲,一聲聲凄厲無比。春桃嚇得臉色發(fā)白,

縮在一旁不敢說話。蘇傾雪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xù)翻看賬本。只是握著算盤的手指,

微微有些顫抖。她知道,自己必須狠下心來。想要改寫命運(yùn),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軟弱可欺。

處理完福順的事,已是傍晚。蘇傾雪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正準(zhǔn)備歇口氣,

就見一個護(hù)衛(wèi)匆匆跑進(jìn)來,神色凝重:“世子妃,安國公府派人來了,

說…… 說老夫人讓您立刻回去一趟?!碧K傾雪的心猛地一沉。安國公老夫人,

也就是蕭驚寒的母親,是出了名的嚴(yán)厲古板。夢里她對自己厭惡至極,

每次去請安都沒好臉色。這個時候叫她回去,會是什么事?難道是蕭驚寒反悔了,

想把她接回去繼續(xù)折磨?還是說,煜王回去后不甘心,在老夫人面前說了她什么壞話?

無數(shù)個念頭在蘇傾雪腦海里閃過,讓她莫名有些慌亂?!爸朗鞘裁词聠??

” 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問。護(hù)衛(wèi)搖了搖頭:“來的人沒說,只說老夫人很生氣,讓您馬上回去。

”很生氣?蘇傾雪的心更沉了。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備車?!辈还苁鞘裁词?,

她都必須回去面對。馬車再次駛動,這一次,蘇傾雪的心情格外沉重。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

會是什么?;氐桨矅畷r,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剛走進(jìn)正廳,就感覺到一股低氣壓。

安國公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手里的佛珠被捻得咯吱作響。蕭驚寒坐在她旁邊,

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蘇傾雪心頭一緊,連忙走上前,

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下:“兒媳給母親請安?!崩戏蛉颂а鄣芍凵皲J利如刀:“蘇傾雪,

你可知罪?”蘇傾雪的心沉到了谷底,卻還是保持著平靜:“兒媳不知,請母親明示。

”“不知?”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你剛搬到別院,就敢把煜王送來的東西扔出去,

還對他的人冷嘲熱諷!你好大的膽子!”果然是因為煜王。蘇傾雪垂著眼眸:“母親,

煜王是王爺,兒媳是安國公世子妃,男女授受不親,他送來的東西,兒媳本就不該收。

”“你還敢狡辯!” 老夫人氣得發(fā)抖,“誰不知道你以前跟煜王走得近?現(xiàn)在裝什么清高?

你這么做,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笑話我們安國公府容不下一個王爺嗎?

”蘇傾雪抿了抿唇:“兒媳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沒想那么多。”“你!

” 老夫人被她氣的說不出話,指著她對蕭驚寒道,“驚寒,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

剛嫁過來就惹是生非,真當(dāng)我們安國公府好欺負(fù)嗎?”蕭驚寒抬眸看向蘇傾雪,

鳳眸里依舊沒什么情緒:“母親息怒?!彼D了頓,目光落在蘇傾雪身上,

語氣平淡:“你既已嫁給我,就是安國公府的人,行事當(dāng)謹(jǐn)守本分。煜王身份尊貴,

你不該對他的人無禮。”蘇傾雪猛地抬頭看他,心里有些委屈。她拒絕煜王,

難道不是在和他劃清界限嗎?難道他希望她和煜王糾纏不清?“世子爺?shù)囊馑际牵?/p>

我應(yīng)該收下煜王的東西,和他繼續(xù)往來?” 她忍不住問。

蕭驚寒冷哼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你用那樣的態(tài)度,

只會讓人覺得我們安國公府小家子氣。”蘇傾雪看著他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忽然明白了。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錯的。拒絕煜王,是小家子氣;接受煜王的東西,

又會被說不知廉恥。她簡直里外不是人?!澳且朗雷訝斨?,我該怎么做?

” 她語氣里帶了一絲嘲諷。蕭驚寒眸色微沉:“安分守己,少惹麻煩?!薄拔抑懒恕?/p>

” 蘇傾雪低下頭,掩去眸中的失落和苦澀,“我以后會注意分寸。若是沒別的事,

我就先回別院了?!薄罢咀?!” 老夫人叫住她,臉色稍緩了些,卻依舊帶著威嚴(yán),

“明天是十五,按規(guī)矩,你該去給宮里的貴妃娘娘請安。你好好準(zhǔn)備一下,

別到時候丟了我們安國公府的臉?!睂m里的貴妃?蘇傾雪的心又是一緊。

她想起夢里這位貴妃娘娘,是煜王的生母,向來護(hù)短。以前自己和煜王走得近時,

她對自己還算客氣。但現(xiàn)在……她不敢想象,明天去請安,會是什么光景。

但她還是應(yīng)了下來:“是,兒媳記下了?!闭f完,她起身告退,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刻,

她感覺蕭驚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帶著一絲探究和…… 不易察覺的冰冷?;氐今R車上,

蘇傾雪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今天這一趟,看似有驚無險,

卻讓她更加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的處境。在安國公府,她就像個隨時可能被丟棄的棋子,

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而明天去宮里請安,更是兇多吉少。她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

腦子里一片混亂。這改寫命運(yùn)的路,怎么就這么難?就在這時,馬車忽然猛地一晃,

停了下來?!霸趺椿厥??” 蘇傾雪睜開眼。車簾被掀開,護(hù)衛(wèi)神色慌張地說:“小姐,

前面…… 前面有人擋路!”蘇傾雪皺起眉頭,探頭看去。只見月光下,

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斜倚在一棵槐樹下,手中把玩著一支玉簪,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

那張臉,俊美得妖異,正是煜王。他怎么會在這里?蘇傾雪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煜王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臉上,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傾雪,別來無恙?

”蘇傾雪攥緊了拳頭,聲音冰冷:“王爺深夜攔路,不合規(guī)矩吧?”煜王一步步走近,

身上的龍涎香混著酒氣撲面而來,讓她一陣反胃?!耙?guī)矩?” 他輕笑一聲,

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臉,“在本王這里,你就是規(guī)矩。”蘇傾雪猛地偏頭躲開,

厲聲喝道:“放肆!這里是安國公府的地界!”3 宮宴交鋒,

鋒芒初露煜王的手指僵在半空,眼底的笑意瞬間冷了幾分。他沒想到,

這個昨天還在夢里對他柔情似水的女人,此刻竟像只炸毛的貓,滿眼戒備地瞪著他。

“安國公府的地界又如何?” 煜王收回手,指尖摩挲著玉簪上的紋路,

語氣慵懶卻帶著壓迫感,“本王想見你,便是皇上面前,也敢闖一闖?!碧K傾雪心頭一緊,

知道這人說得出做得到。煜王向來無法無天,當(dāng)年為了搶一個歌姬,連宰相的府邸都敢夜闖。

“王爺請回吧。” 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掀開車簾坐直身體,“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處,

傳出去對誰都不好?!薄皞鞒鋈??” 煜王低笑出聲,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幾分邪氣,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蘇傾雪為了嫁進(jìn)安國公府,連清白名聲都能編排?

現(xiàn)在倒跟本王講起規(guī)矩了?”這話像針一樣扎進(jìn)蘇傾雪心里。是了,她親手毀掉的名聲,

如今成了別人刺向她的利刃?!耙郧笆俏液俊!?蘇傾雪攥緊裙角,指甲幾乎嵌進(jìn)肉里,

“但我現(xiàn)在是安國公世子妃,言行舉止當(dāng)謹(jǐn)守婦道。王爺若再糾纏,便是打安國公府的臉。

”她刻意加重了 “安國公府” 幾個字。煜王果然瞇起了眼。他與蕭驚寒向來不對付,

卻也清楚安國公府在朝中的勢力,真鬧大了,皇上那邊也不好交代?!昂靡粋€謹(jǐn)守婦道。

” 煜王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玉簪扔到蘇傾雪懷里,“這是你上次說喜歡的那支,

本王暫且替你收著。等著你哪天想通了,再來找本王?!闭f完,他轉(zhuǎn)身拂袖而去,

錦袍掃過樹枝,帶落幾片枯葉,像極了他此刻的不屑。蘇傾雪看著懷里那支瑩白的玉簪,

只覺得無比諷刺。夢里她就是被這種廉價的溫柔和虛假的承諾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步步走向毀滅。

“扔了?!?她抓起玉簪,毫不猶豫地丟出窗外。玉簪落地的脆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春桃嚇得縮了縮脖子:“小姐,那可是煜王送的……”“從今天起,再提煜王二字,

杖責(zé)二十?!?蘇傾雪的聲音冷得像冰。春桃連忙捂住嘴,再不敢多言。馬車重新啟動,

蘇傾雪卻再無睡意。她掀開車簾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前路茫茫,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改寫命運(yùn)。次日清晨,蘇傾雪剛洗漱完畢,就見福伯匆匆進(jìn)來,

手里捧著一套繁復(fù)的宮裝?!笆雷渝@是宮里送來的衣裳,說是貴妃娘娘特意賞賜的,

讓您穿著去請安。”蘇傾雪看著那套火紅色的宮裝,上面用金線繡滿了鳳凰圖案,

華麗得刺眼,心里卻咯噔一下。她記得這套衣服。夢里貴妃也曾賞賜過,她穿著去赴宴,

卻被人當(dāng)眾指出這料子是貢品,只有皇后能穿,最后落得個 “以下犯上” 的罪名,

被禁足了半個月。這哪里是賞賜,分明是陷阱。“福伯,把這套衣服收起來吧,我穿自己的。

” 蘇傾雪淡淡道?!翱墒恰?福伯面露難色,“這是貴妃娘娘賞賜的,

不穿會不會不好?”“放心,出了事我擔(dān)著?!?蘇傾雪語氣堅定。她轉(zhuǎn)身走到衣柜前,

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素紗裙,上面只繡了幾枝蘭草,素雅又不失莊重?!熬痛┻@件。

”春桃連忙上前為她梳妝。蘇傾雪看著鏡中素凈的自己,

忽然想起夢里江可妍總是穿著利落的勁裝,英姿颯爽,與自己的嬌媚形成鮮明對比。

那時她總覺得江可妍是故意襯托自己的柔弱,現(xiàn)在才明白,那是真正的自信?!白甙伞?/p>

” 蘇傾雪站起身,目光平靜地走出房門。到了皇宮,蘇傾雪先去給皇后請了安,

又輾轉(zhuǎn)來到貴妃的寢殿。剛進(jìn)殿門,就感覺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望去,只見殿內(nèi)已經(jīng)坐了不少命婦,其中幾個正是夢里經(jīng)常嘲諷她的人。

為首的是戶部尚書夫人,她上下打量著蘇傾雪,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喲,

這不是安國公世子妃嗎?怎么穿得這么素凈?難道安國公府連件像樣的衣裳都給不起了?

”其他人頓時哄笑起來。蘇傾雪神色不變,

走到殿中給貴妃行了個禮:“臣女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斜倚在榻上,

手里把玩著一串佛珠,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起來吧。本宮賞你的衣服怎么沒穿?

是瞧不上本宮的東西?”果然來了。蘇傾雪垂著眼眸,語氣恭敬:“回娘娘,

并非臣女瞧不上,實(shí)在是那套衣服太過貴重,鳳凰圖案又是皇后娘娘專屬,臣女不敢僭越。

”這話一出,殿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都沒想到,向來刁蠻的蘇傾雪竟然懂得這些規(guī)矩。

貴妃的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你倒是懂規(guī)矩了。罷了,坐吧?!碧K傾雪剛坐下,

就見戶部尚書夫人又開口了:“說起來,世子妃剛嫁過去就搬去別院,

是不是和世子爺鬧別扭了?

我聽說世子爺?shù)浆F(xiàn)在都沒碰過你呢……”這話戳中了蘇傾雪的痛處,也正是她最在意的事。

若是以前,她定會沖上去撕爛對方的嘴。但現(xiàn)在,她只是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

語氣平淡:“尚書夫人倒是關(guān)心我和世子爺?shù)乃绞拢?/p>

不知尚書大人最近是不是也常跟夫人說同僚的家事?”戶部尚書最忌諱結(jié)黨營私,

這話無異于提醒眾人,尚書夫人在打探別人家事。

尚書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胡說什么!”“我只是隨口一說,夫人何必當(dāng)真?

” 蘇傾雪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倒是夫人,與其關(guān)心別人的夫妻之事,

不如多管管自己的兒子。聽說他昨天又在賭坊輸了上千兩銀子,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

恐怕對尚書大人不好吧?”這話一出,眾人都驚呆了。誰不知道戶部尚書最疼這個兒子,

卻也最恨他嗜賭成性,一直想瞞著。蘇傾雪怎么會知道?尚書夫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指著蘇傾雪,氣得說不出話:“你…… 你……”“好了?!?貴妃皺了皺眉,

打斷了她們的爭執(zhí),“在本宮這里吵什么?成何體統(tǒng)!”她看向蘇傾雪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這個蘇傾雪,好像真的變了。就在這時,

太監(jiān)通報:“將軍府江小姐到 ——”眾人紛紛抬頭,只見一個身著戎裝的女子走了進(jìn)來,

身姿挺拔,眉眼英氣,正是江可妍。她剛從軍營回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硝煙味,

卻絲毫不見狼狽,反而別有一番風(fēng)情?!俺寂慑?,給貴妃娘娘請安?!?她聲音清亮,

舉止得體。貴妃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可妍來了?快起來,聽說你最近在軍營表現(xiàn)不錯,

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娘娘謬贊了?!?江可妍微微一笑,目光無意間掃過蘇傾雪,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她會在這里。蘇傾雪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攥緊了手。

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見到江可妍,夢里這個女人搶走了蕭驚寒,擁有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江可妍從未害過她,真正害她的是她自己?!敖〗阌⒆孙S爽,

真是讓我等佩服?!?蘇傾雪主動開口,語氣平和。江可妍愣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她會打招呼,隨即也禮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蘇世子妃客氣了。

”兩人的互動落在其他人眼里,頓時引起一陣竊竊私語。

誰都知道她們倆因為蕭驚寒的事不對付,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和平相處。貴妃看在眼里,

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說起來,驚寒也快回來了吧?可妍,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不如等他回來,本宮做媒,把你們倆的婚事定下來?”這話一出,滿殿嘩然。

蘇傾雪的心猛地一沉,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她忘了,今天不僅是請安,

還是貴妃特意安排的 “相親宴”。夢里就是在今天,

貴妃當(dāng)眾提出要給蕭驚寒和江可妍做媒,蕭驚寒沒有拒絕,她當(dāng)場大鬧起來,

最后被趕了出去。歷史,難道又要重演了嗎?江可妍的臉頰微微泛紅,

低下了頭:“娘娘說笑了,臣女和驚寒哥哥只是朋友?!薄芭笥言趺戳??

” 貴妃笑得意味深長,“多少好姻緣都是從朋友開始的。驚寒,你說呢?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門口。蘇傾雪猛地抬頭,只見蕭驚寒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他身著墨色錦袍,身姿挺拔,臉色卻有些難看。他顯然也聽到了貴妃的話。

蘇傾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蕭驚寒會怎么回答。若是他答應(yīng)了,

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費(fèi)了。蕭驚寒走進(jìn)殿中,對著貴妃行了一禮,語氣平淡:“回娘娘,

臣已經(jīng)娶妻,暫無再娶之意?!边@話一出,滿殿寂靜。所有人都沒想到蕭驚寒會這么說。

他不是最厭惡蘇傾雪嗎?怎么會拒絕貴妃的好意?貴妃的臉色僵了一下,

隨即又笑道:“瞧本宮這記性,忘了你已經(jīng)娶了世子妃。不過沒關(guān)系,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

可妍這么好的姑娘,做個側(cè)妃也委屈不了她。”蘇傾雪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側(cè)妃?

她絕不能容忍!不等蕭驚寒開口,她忽然站起身,對著貴妃盈盈一拜:“娘娘,

臣女有話想說?!辟F妃挑眉:“哦?世子妃有什么話要說?”蘇傾雪抬眸,

目光清澈而堅定:“臣女認(rèn)為,夫妻之間當(dāng)以忠誠為先。安國公府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

從未有過三妻四妾之事。臣女雖是商賈之女,卻也懂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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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7-05 01:5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