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洮去醫(yī)院給奶奶續(xù)了住院費,又去和醫(yī)生聊了一下奶奶的治療情況。
他了解過,排到腎源,也需要病人的身體情況允許,才能進行移植手術,否則也是不能進行手術的。
蒲洮之前去找主治醫(yī)生的時候,說上兩句醫(yī)生就有些不耐煩。
今天卻給蒲洮講的很細。
連之前沒怎么講過的飲食細節(jié),都給他好好科普了一下。
蒲洮聽的很認真,全部都記了下來。
走出辦公室,感嘆世上還是好人多。
醫(yī)生之前太忙了沒時間,今天有一點時間,就給自己講的這么細,回頭一定要給醫(yī)生送一副錦旗。
回到病房跟奶奶又念叨了一遍,轉(zhuǎn)頭一想還是不行,每天來送外賣的餐食,大多都是按照正??谖蹲龅摹?/p>
說是清淡,其實也就是也就是沒放辣,油鹽都不并不少。
對于奶奶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來說很不健康。
于是,蒲洮想著一會兒去醫(yī)院旁邊的便醫(yī)飯店,給奶奶訂餐。
雖然價格是高了一些,但醫(yī)生說的對,這些小錢不花,將來花的就是大價錢。
跟老板訂好標準,交了錢走出飯店。
和煦的陽光,溫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一身疲憊都消散了許多。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奶奶加油!”
給自己打打氣,走向公交站的方向。
已經(jīng)一天多沒合眼,上了車就開始睡,今天自己沒有醒,是公交司機到站以后把他叫醒的。
“謝謝師傅?!?/p>
蒲洮下了車,陽光刺的眼睛酸痛。
伸手用掌心揉了揉眼睛,才睜開適應一下朝學校走去。
迷迷糊糊地走著,已經(jīng)能想到,今天的動畫史,估計自己肯定是扛不住了。
蒲洮現(xiàn)在是大一,動漫專業(yè)的大一多是基礎課程,學習一些概論,影史,素描、攝影等等。
關于動畫的內(nèi)容也是基礎的速寫、技法、透視學。
相對來說很輕松,需要的專業(yè)設備也不多。
但是到了大二以后,不僅課業(yè)多且難,還需要一大筆投入。
電腦、平板、相機等等。
蒲洮現(xiàn)在的電腦,還是幾年前花兩千塊錢組裝的一個,PS用著都費勁。
他入學時交的作品,還是租的一臺電腦做的。
每次工作累了,就想想這些用錢的地方,瞬間就有了精神。
進了教室,和邵擎、付霆打了個招呼。
“我說小葡萄,今天不是巨峰,改紅提了?”邵擎看著蒲洮通紅的雙眼調(diào)侃。
“昨晚沒睡好。”蒲洮知道邵擎說的是什么。
他的眼睛大,只要睡不好、或者哭的時候,充血就會很明顯。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今天好像格外的紅一些,白眼球都是紅血絲。
“你這兼職太多了,時間長了吃不消,要不然減一個吧,身體熬壞了,奶奶怎么辦。”
付霆和邵擎兩人家里困難,但可以勉強維持,不像蒲洮的情況這么緊急。
“還行,暫時撐得住,要是感覺不行,我會暫停的,放心吧?!?/p>
“嗯嗯,你自己有數(shù)就好?!?/p>
兩人也不多勸,生活有時候就是很無奈。
如果可以,誰不想像其他同學一樣,放學了就坐在電腦前,吃著炸雞,喝著可樂玩游戲。
他們倆心疼蒲洮,但也愛莫能助。
上課開始不到五分鐘,蒲洮就趴下了,一直到下課,付霆才叫醒他。
這一醒來,眼睛更紅了,但是睡了這么一會兒,對蒲洮來說,已經(jīng)補充很多能量。
精神了十幾秒,就跟滿血復活了一樣活力充沛。
“真是令人佩服啊?!鄙矍鎿u頭感慨。
在認識蒲洮以前,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能吃苦了,可跟蒲洮一比,他過的算是很幸福了。
“彼此彼此?!逼唁闷鹚攘艘淮罂?,放回背包:“我去送件了,下午見?!?/p>
“好?!?/p>
蒲洮早上吃了三個饅頭,這會兒沒感覺餓,就直接去快遞站把需要送的件取出來,給收件人打電話,按照她們方便接件的位置派送。
今天一共十幾個件,沒有特別大的,背了一個背包就裝下了。
前面送的很順暢,基本上都沒用等待多久,大家都很配合。
倒數(shù)第二個件,學姐買飯耽誤了些時間,蒲洮就多等了一會兒。
他給最后一個件的收件人打電話解釋了一下。
但是聽對面的語氣不善,心里嘀咕,估計一會兒還得挨兩句。
這種事倒也常有,蒲洮的兼職工作都是服務業(yè),被說兩句都是家常便飯。
自己只要笑臉相迎,一般都不會很過分。
就算有出言不遜,自己不理就好。
按照約定的地點過去,是在學校小公園的涼亭。
這里晚上的時候,會有很多人過來約會、聊天。
但中午的時候,幾乎沒什么人過來。
蒲洮為了節(jié)約時間,一路小跑過去,遠遠看著幾個人的身影。
其中一個人那一頭綠色頭發(fā),蒲洮一眼認出,戲劇系的航騫。
因為在校籃球賽決賽中和付霆爭搶籃板的時候有摩擦,雙方爆發(fā)沖突。
裁判將航騫罰下場,動畫系獲勝,付霆拿到三雙獲得MVP。
從此,航騫就懷恨在心,總是找付霆麻煩。
之后了解到蒲洮、邵擎和付霆交好,都是窮學生以后,也有意無意的找他倆麻煩。
蒲洮一看是他,就知道今天這讓他抓到點理,肯定會不依不饒。
打定主意,過去說個不好意思,送完就趕緊離開。
他們說啥就當做沒聽到。
“不好意思,剛剛耽誤些時間,咱們報一下尾號,可以嗎?”
蒲洮說完,四個人都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卻沒一個人開口。
他也沒說什么,直接掏出手機,給收件人打電話。
放在石桌上的一個手機響了,可四個人誰也沒接,依然就那么看著蒲洮。
“這個件是咱們的,那我就放這了,來晚了,真不好意思?!?/p>
蒲洮知道這幾人就是故意的,不想糾纏。
所以,把快遞放在石桌上,就打算離開。
可他剛剛轉(zhuǎn)身,就聽到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站住,你什么態(tài)度?”
“把我的東西扔在地上,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這里面可是我剛買的水果17?!?/p>
“你敢走,我就敢報警,故意損壞他人財物,夠你蹲幾天,甚至可能幾年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