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我被雷劈開竅那晚,嫂子正在我面前換衣服。水珠從她光潔的脊背滑落,
沒入腰間的凹痕。以往癡傻的我只會嘿嘿傻笑,如今卻喉嚨發(fā)緊。她轉(zhuǎn)身看見我呆滯的眼神,
笑著揉我頭發(fā):“二傻看啥呢?幫嫂子遞下毛巾。”我僵硬地伸手,指尖觸到她微涼的皮膚。
她不知道,此刻我腦中正天人交戰(zhàn)?!靶」褘D裝什么清高?”村霸踹開院門時,
嫂子正教我縫扣子。他油膩的手摸上嫂子大腿,我捏斷了縫衣針。
直到那晚村霸把嫂子按在草垛上撕衣服。我掄起鋤頭砸斷他三根肋骨,
抱著顫抖的嫂子低吼:“別怕,以后我護著你。
”懷里的女人突然僵?。骸岸?..你剛才說什么?
”———————————————————1 雷劈重生夏日的暴雨來得毫無預兆,
像是天上有個暴怒的神仙,兜頭潑下一盆又一盆滾燙的開水。
黃豆大的雨點砸在陳家村泥濘的土路上,濺起渾濁的水花,
瞬間就把整個世界攪成了一鍋沸騰的泥湯??耧L在低矮的土坯房之間肆意穿梭,
發(fā)出嗚嗚的悲鳴,卷起屋頂?shù)拿┎菟樾悸祜w舞。一道慘白得刺眼的閃電,
像一柄巨大而猙獰的裂天之斧,猛地撕裂了墨汁般沉厚的天幕,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毀滅意志,狠狠劈中了村口那棵不知活了幾百年的老槐樹。
“咔嚓——轟隆!”震耳欲聾的炸雷幾乎同時砸在陳二傻的頭頂。
他正縮在老槐樹虬結(jié)的樹根旁,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著他單薄的舊褂子,
濕透的粗布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單薄卻初顯輪廓的骨架。他原本空洞茫然的眼神,
直勾勾地望著那道撕裂天地的電光,仿佛被吸走了所有魂魄。
巨大的聲響和刺目的光芒如同兩柄重錘,狠狠砸進了他混沌一片的腦海深處。
一股難以言喻的、燒灼靈魂的劇痛瞬間攫住了他,電流仿佛鉆進了他的每一根骨頭縫里,
瘋狂地撕扯、扭動。他像一條離水的魚,身體猛地弓起,劇烈地抽搐起來,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渾濁的涎水混合著雨水從嘴角淌下。眼前金星亂迸,
無數(shù)破碎的、陌生的畫面和聲音像決堤的洪水,蠻橫地沖垮了意識里那道無形的堤壩。黑暗,
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猛地吞沒了他?!恢^了多久,意識像是沉在冰冷深海的碎片,
艱難地一點點向上漂浮。最先恢復的是聽覺?!班粥粥边@聲音…異常清晰。
是雨水從屋檐破瓦的縫隙里墜落,砸在屋角一個豁了口的破瓦盆里。聲音清脆、規(guī)律,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穿透力,直接敲打在剛剛復蘇的神經(jīng)上。緊接著,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陳年土腥氣、霉味、劣質(zhì)煤油和人體汗?jié)n的復雜氣息,
毫無遮攔地沖進鼻腔。這氣味如此鮮明、具體,每一個分子都帶著強烈的存在感,
刺激著剛剛蘇醒的嗅覺。不再是以前那種模糊的、渾然一體的背景氣息,
此刻它們被清晰地分割開來,每一種都帶著自己獨特的棱角。眼皮沉重得像墜了鉛塊,
陳二傻艱難地掀開一條縫隙?;椟S搖曳的光線刺入眼中。
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擱在炕沿的木柜上,豆大的火苗被門縫里鉆進來的風扯得東倒西歪,
在糊著舊報紙的土墻上投下巨大而搖晃的陰影。然后,他看見了。
2 嫂子之惑一個女人背對著他,站在屋子中央唯一那塊相對干燥的空地上,
距離他躺著的土炕不過幾步之遙。昏黃的燈光像一層流動的、溫熱的蜜糖,
涂抹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她身上僅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薄得近乎透明的舊汗衫,
濕漉漉地緊貼著皮膚,清晰地勾勒出肩胛骨優(yōu)美的線條和腰肢柔韌的曲線。
烏黑的長發(fā)濕漉漉地披散在背上,水珠沿著發(fā)梢滾落,
順著那光潔、微微凹陷的脊溝一路蜿蜒而下,沒入腰間那道驚心動魄的凹痕,
最終消失在同樣濕透的粗布褲腰深處。
空氣里彌漫著溫熱的水汽和一種淡淡的、帶著皂角清香的女性氣息,
與屋外冰冷的雨氣和霉味形成奇異的對峙。陳二傻的呼吸猛地一窒。胸腔里那顆心,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開始瘋狂地、失控地擂動起來,
撞擊著單薄的胸膛,發(fā)出沉悶的巨響。一股陌生的、滾燙的熱流毫無預兆地從下腹竄起,
瞬間席卷四肢百骸,讓他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僵硬。喉嚨里火燒火燎,
干渴得像是被塞進了一把滾燙的沙礫。以往,癡傻的他看到這一幕,只會咧著嘴,
發(fā)出毫無意義的“嘿嘿”傻笑,口水順著下巴淌下來,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模糊的光影晃動??涩F(xiàn)在,不一樣了。無數(shù)紛亂、尖銳、帶著強烈道德枷鎖的念頭,
如同炸開的蜂群,在他剛剛被雷電劈開、還滾燙發(fā)痛的腦海里瘋狂沖撞嘶鳴:“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一個嚴厲如父兄的聲音在咆哮?!八巧┳樱∈悄愀绲呐?!
”另一個聲音帶著撕裂般的痛苦和羞恥。“可……真好看……”一個微弱卻極其頑固的念頭,
像水底的藤蔓,悄然纏繞上來。“不能看!再看就是畜生!”理智在尖叫。
“就一眼……最后一眼……”原始的、混沌的本能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他的身體僵在冰冷的土炕上,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
只有眼珠不受控制地、死死地黏在那片被燈光和濕衣勾勒出的、驚心動魄的曲線上。
就在這時,那背對著他的身影動了一下。她似乎洗完了,
抬手隨意地將濕漉漉的長發(fā)攏到一側(cè)肩頭,露出修長而脆弱的脖頸。然后,她轉(zhuǎn)過了身。
昏黃的燈光毫無保留地照亮了她的臉。那是一張被生活刻下些許疲憊,
卻依舊難掩清麗的臉龐,眉眼溫順,鼻梁秀挺,嘴唇因為剛擦洗過而顯得格外紅潤。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土炕上的陳二傻身上。四目相對。
陳二傻的眼神依舊是呆滯的、凝固的,如同蒙著一層洗不掉的灰翳。
這是他過去十九年人生里唯一的表情,像一副焊死在臉上的面具。然而此刻,面具之下,
是驚濤駭浪和幾乎將他撕裂的煎熬。嫂子秀英看著他這副熟悉的“傻樣”,
嘴角習慣性地向上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帶著一絲無奈,
更多的是一種近乎對待懵懂孩童的包容。她朝陳二傻走近幾步,聲音像浸了溫水一樣柔和,
帶著勞作后微微的沙啞:“二傻,看啥呢?傻乎乎的?!彼斐鍪?,帶著濕意和暖意的手指,
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揉了揉他亂糟糟、還沾著泥點的頭發(fā),動作熟稔而自然,
“幫嫂子遞下毛巾,喏,就在你手邊那個板凳上?!彼闹讣鈳е奈觯?/p>
輕輕拂過他的額角和發(fā)梢。那觸感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陳二傻渾身猛地一顫,
一股強烈的電流從頭頂瞬間竄到腳底。他幾乎是憑著身體殘留的本能,
僵硬地、如同提線木偶般,遲緩地側(cè)過身,伸出那只微微顫抖的右手,
向旁邊那個三條腿的破板凳摸索過去。
指尖觸碰到那條疊得整整齊齊、卻依舊散發(fā)著潮濕水汽的舊毛巾。他拿起毛巾,
動作機械地遞了過去。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過了秀英伸過來接毛巾的手腕內(nèi)側(cè)。
那一小塊皮膚細膩、微涼,帶著水洗后的滑潤感。
“嗡——”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瞬間炸開了,又像是繃緊到極限的琴弦猝然斷裂。
所有的天人交戰(zhàn)、所有的道德嘶鳴、所有的羞恥和本能,在這一刻被這細微的觸碰徹底引爆。
一股滾燙的血氣直沖頭頂,眼前瞬間發(fā)黑,耳邊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轟鳴。
他觸電般猛地縮回手,力道之大,帶得自己整個上半身都向后仰了一下,
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墻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鞍眩?/p>
”秀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手一抖,毛巾差點掉在地上。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眉頭微蹙,帶著關(guān)切,“怎么了二傻?撞疼了?
瞧你這冒冒失失的勁兒!”她上前一步,想查看他撞到的后腦勺。
“沒…沒…”一個極其干澀、沙啞,像是銹蝕的齒輪強行轉(zhuǎn)動發(fā)出的聲音,
艱難地從陳二傻喉嚨里擠了出來。這聲音如此陌生,把他自己都驚住了。
嫂子秀英伸出的手頓在半空,臉上的關(guān)切瞬間凝固,
被一層濃重的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愕取代。她微微睜大了眼睛,
仔細地、探究地打量著炕上的青年。燈光下,他的臉依舊灰撲撲的,
眼神似乎也還是那樣呆滯,可剛才那聲“沒”……太清晰了,
清晰得不像一個傻子無意識的囈語。屋子里只剩下煤油燈芯燃燒時細微的噼啪聲,
還有屋外永不停歇的、冰冷的雨聲??諝夥路鹉塘?,
一種無聲的、令人窒息的張力在兩人之間悄然蔓延。二傻死死地低著頭,
視線只敢盯著自己那雙沾滿干泥巴、指甲縫里都是黑垢的破布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鼓,
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嫂子審視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身上。
時間仿佛被拉長、扭曲,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難熬。就在二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幾乎要忍不住抬頭時,嫂子秀英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很輕,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疲憊,
似乎將剛才那點疑惑歸結(jié)為傻子的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舉動。“行了,沒事就好。早點睡吧,
別著涼了?!彼Z氣恢復了平常的溫和,但仔細聽,里面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她轉(zhuǎn)過身,拿起毛巾,走到屋子另一頭用舊布簾隔開的簡陋角落,那是她睡覺的地方。
布簾拉上,隔斷了昏黃的燈光,也隔斷了那道幾乎要將二傻洞穿的目光。
二傻緊繃到極限的身體驟然松弛下來,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冰冷的土炕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單薄的里衣,黏膩地貼在皮膚上。黑暗重新籠罩下來,
帶著土腥和霉味,卻讓他感到一絲劫后余生的虛脫。然而,那短暫的松弛只持續(xù)了片刻。
布簾后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細微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被無限放大,
清晰地鉆進他異常敏銳的耳朵里。想象如同掙脫牢籠的猛獸,不受控制地奔騰起來。
剛剛那驚鴻一瞥的光潔脊背,沒入褲腰的水痕,
濕衣下起伏的輪廓……所有的畫面帶著驚人的熱度,再次蠻橫地闖入腦海,比方才更加清晰,
更加具有沖擊力。他痛苦地蜷縮起身體,雙手死死地捂住耳朵,額頭抵著冰冷的土炕邊緣,
粗糙的土粒硌得皮膚生疼。身體深處那股被強行壓制的火焰,非但沒有熄滅,
反而因為這黑暗的遮掩和布簾后那持續(xù)不斷的、撩撥神經(jīng)的細微聲響,
燃燒得更加熾烈、更加煎熬。
“不行……不能想……她是嫂子……”理智的碎片還在徒勞地吶喊??闪硪粋€聲音,
帶著原始的熱度,如同魔鬼的低語,
:“她就在那里……那么近……只有一道布簾……”兩種力量在他身體里瘋狂地撕扯、拉鋸,
讓他渾身都在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一絲腥咸的鐵銹味,
才勉強壓抑住喉嚨里幾乎要沖出來的、野獸般的低吼。這一夜,注定無眠。
窗外的雨聲不知何時變小了,只剩下淅淅瀝瀝的殘響,滴答,滴答,敲打在破瓦盆里,
也敲打在他混亂不堪的心上,每一聲都像是凌遲的倒計時。
……3 縫扣驚魂日子像村口那條渾濁的小河,看似緩慢,卻無法阻擋地流淌。
陳二傻小心翼翼地披著那件名為“癡傻”的舊皮囊,笨拙地扮演著過去的自己。
他努力讓眼神渙散,讓動作笨拙遲緩,讓嘴里偶爾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嗯啊”聲。
這偽裝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耗盡心力,每一次與嫂子秀英的接觸——遞一碗稀粥,
碰一下衣角,甚至只是她溫言軟語地叮囑——都像有細小的電流竄過身體,
激起一陣難以抑制的戰(zhàn)栗和深埋的羞恥。他發(fā)現(xiàn),恢復神智帶來的不是解脫,
而是無數(shù)倍放大的痛苦。
他能清晰地“看見”嫂子秀英在這個破敗家里掙扎的每一個細節(jié):米缸快空了,
她默默地將自己碗里的糊糊撥給他大半;油燈芯短得幾乎燃盡,
她借著窗外最后一點天光縫補他磨破的褲腳;村人有意無意的風言風語飄進院子,
她總是背過身去,肩膀無聲地垮下去,再轉(zhuǎn)回來時,
臉上只剩下強撐的平靜和對他笨拙模仿的傻笑時,那一點帶著疲憊的溫柔回應。這溫柔像針,
細細密密地扎在他心上。愧疚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保護欲,在胸腔里野草般瘋長,
與他心中那點隱秘的、無法啟齒的灼熱念頭纏繞撕扯,日夜不休。這天下午,
陽光難得地穿過厚重的云層,吝嗇地灑下幾縷,將破敗的農(nóng)家小院照得亮堂了些。
嫂子秀英坐在門檻旁的一個小馬扎上,手里拿著一件二傻磨破了袖口的舊褂子,
正細細地縫補。她身邊放著針線笸籮,里面是各色雜亂的碎布頭和線團?!岸担^來。
”她抬起頭,朝蹲在墻角用樹枝戳螞蟻窩的二傻招招手,聲音溫和,“別玩了,過來,
嫂子教你縫扣子。學點本事,以后衣服破了,自己也能拾掇拾掇?!倍敌睦锟┼庖幌隆?/p>
又是近距離的接觸。他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拖著步子挪過去,
刻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笨重遲鈍。他挨著門檻坐下,離嫂子只有半臂的距離。
她身上那股混合著皂角和陽光曬過被褥的干凈氣息,絲絲縷縷地飄過來,
讓他剛剛平復一點的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秀英拿起一顆黑色的舊紐扣,又拿起針線,
手指靈活地捻著線頭,湊近針眼。陽光照著她低垂的側(cè)臉,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看好了,二傻,線得這樣穿過去……”她一邊示范,一邊耐心地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