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子夜話，鄰居曲曲
”媽!”
哎，還是有點(diǎn)叫不出口，身體年齡18歲，但是畢竟是個45歲的中年靈魂。獲得的那些記憶碎片都是某個記憶比較深的事或者某個非常熟練的手藝。只有自己原本的記憶還有李志勇的記憶。
“媽。你做的土豆燉肉真好吃?！?/p>
“好吃就多吃點(diǎn)，好幾天沒吃飯了，中午就喝了點(diǎn)粥。這陣子?jì)屜朕k法淘換點(diǎn)肉票，給你好好補(bǔ)補(bǔ)?！?/p>
一頓飯吃的母子二人都挺滿意，李志勇本身對大肥肉不怎么習(xí)慣，但是這具身體是真的缺營養(yǎng)。王桂蓮更不用說了，這一年來在街道辦干臨時工一個月就12塊錢。勉強(qiáng)夠母子二人解決溫飽問題，一般都是兩三個月才買一次肉，其余的定量肉票都換成糧票了。
吃完飯李志勇在炕上靠墻坐著，王桂蓮偏腿坐在炕沿。
“志勇，以后再出去玩盡量不要跟人打架，現(xiàn)在外頭亂。你這次這幸虧沒事，有事的話你讓媽一個人咋活呀。小時候那些年你身體不好。這幾年剛好點(diǎn)，你這還出去和人茬架?！?/p>
“放心吧媽。我知道了，以后出去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但是媽，咱們也不能怕事不是?！?/p>
“嗯，你一直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媽就是擔(dān)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p>
“還有就是你爸走了，你也高中畢業(yè)了，過幾天養(yǎng)好了身體就去接班吧。當(dāng)初照顧咱們能調(diào)崗，你也大了，是干鉗工還是干其他的你有想法不?！?/p>
“我想想吧媽，我不太打算干鉗工。高中畢業(yè)本來就能分配的。有機(jī)會調(diào)崗看看能不能去到后勤，等過幾天好了我去廠里勞資科問問?！?/p>
“要不是怕分配的不好，這頭說是能選個職位。就等分配了?！?/p>
“你還記得你爸救的那個采購員嗎？叫王大偉的那個。你爸走了以后他來過家里一次，說如果你去頂崗接班的話去找他一趟，他舅舅是后勤處的一個副處長，當(dāng)初說給個調(diào)崗的機(jī)會其實(shí)就是這個人幫著爭取的?！?/p>
“行，媽，過幾天去廠里我先找他。”
“還有就是你現(xiàn)在也大了，有些事也得經(jīng)心。咱們這個院子里頭的鄰居都不是好相與的，每家有每家的算計(jì)?，F(xiàn)在就咱們娘兩個了，咱們沒必要得罪他們，但是也不用怕他們?！?/p>
“對面的三大爺家，占便宜沒夠，能占到便宜才有笑臉，占不到便宜他也不怎么搭理你。防著他就行了，實(shí)在不行偶有那么一回讓他沾點(diǎn)光也沒啥?！?/p>
“中院一大爺和賈東旭家好的像一家，一大爺心思重，看著笑呵呵的可是個狠得。咱們別惹他，隨大流就行了，等你再大點(diǎn)嘍能撐門立戶的時候就不怕他了。賈東旭那個媽也就是仗著一大爺在院里哼，別搭理他就行了。”
“后院二大爺是個沒啥能耐的，除了技術(shù)好點(diǎn)，別的啥也不是。咱們跟他也沒啥過往，見面給個笑臉就行?！?/p>
“其他的鄰居面子上過得去也沒啥?！?/p>
“還有后院老太太不咋出來，小腳。除了嘴饞也沒啥，不過咱家困難他倒是沒搭理過咱們?！?/p>
“笑臉應(yīng)人吧，其他的后邊你慢慢就知道了，過陣子給你討房媳婦你也就能頂門立戶了。多看看多聽聽少說?！?/p>
王桂蓮說了一通院子里的鄰居。
“放心吧媽，我都明白的。我這就該上班了，以后您就等著過好日子吧?！?/p>
“行，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天晚了 睡吧?！?/p>
對面閆家。
“老閆，對面李家小子我還以為這回得沒了呢，沒想到倒是好了?！?/p>
“嗨，那孩子以前也是個老實(shí)的，小時候身體弱，如果不是就這一個孩子加上老李能干，早沒了。誰知道現(xiàn)在蔫秧出壞種，還在外頭跟人打架，趕明告訴解成離他遠(yuǎn)點(diǎn)，別在學(xué)壞嘍。而且老李家窮的叮當(dāng)?shù)模俅蚪坏??！?/p>
“嗯，明天我跟解成說說?！?/p>
“說到解成了，老閆，對面小子接了老李的崗這眼看著就要上班了，咱家解成給他同歲的，初中畢業(yè)這都三年了，是不是也得找個工作了?！?/p>
“先讓他干著臨時工吧，等著看看街道能不能分配個工作，現(xiàn)在正式工不好找，就是一個臨時工都不太容易。還得花錢，再等等吧?！?/p>
“那你看著吧老閆，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p>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中院。
一大爺家。
易中海坐在桌子旁，抽著煙，端著茶缸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水，皺著眉頭在尋思。
“老易，尋思啥呢，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p>
“東旭家糧食一直不夠吃，老是去鴿子市淘換糧食。也不是辦法，得想帶你啥法子幫幫他。”
“就賈張氏那個吃法，再多一個人的定量也不夠。當(dāng)初為了貪圖鄉(xiāng)下那點(diǎn)糧食，說啥都不讓淮如的戶口遷來城里。這回好了吧，就東旭一個人有定量可不不夠吃。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說的就是賈張氏?！眲⒋涮m說。
“東旭是個孝順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幫他?！?/p>
“還有后院老太太那，我們還是要做出樣子的，得讓院里人看到咱們的付出，等老了有這個名聲，東旭也不敢對咱們不好。”易中?？粗鴦⒋涮m。
“哎，老易，都是我不好，也沒給你生個一兒半女。”
“別說了，翠蘭。說這個沒用，咱們有東旭養(yǎng)老呢，不怕。”
哎，一大媽劉翠蘭進(jìn)了里屋上炕躺著了。
“老易，你也早點(diǎn)睡吧?！?/p>
“行，你先睡吧?！?/p>
易中海皺著眉頭繼續(xù)想著什么。
賈家。
“東旭，不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咱們家的日子只會越來越難。得讓你師傅想想辦法給你提提工級。這樣你工資能多點(diǎn)?！?/p>
“媽！鉗工工級沒那么容易提升，這玩意做不了假的，如果作假上去了我的成品率也會有問題的，即使讓師傅幫著能糊弄過去，加工復(fù)雜工件如果不熟練還會有危險的?！?/p>
“那咋辦？”
賈東旭叼著煙，也是眉頭緊皺。想辦法在院里找個人幫襯，靠師傅一個有點(diǎn)難。師傅沒表面那么好說話。
賈張氏瞇著三角眼也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淮如聽著母子倆的對話，愣愣的看著不知道啥，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沒有焦距。
后院
二大爺。
“你倆站好了，慫貨?？纯茨愦蟾纾袑Ｉ?，出來就是干部，再看看你們兩個玩意，啥也不是??！”
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光著膀子跟鵪鶉似的站在墻角。
許富貴家
“大茂，技術(shù)你這也學(xué)的差不多了，再過陣子你接我的崗，我在西城電影院找了個工作，軋鋼廠的工作讓給你，然后我和你媽你妹妹去那頭住。能給分套房子。你的婚事我和你媽正在給你謀劃，給你找個好的?！?/p>
“行，都聽爹的。”
此時此刻院子里家家戶戶都在討論著什么，有柴米油鹽也有東家長西家短，還有不要臉或者即將不要臉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