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大雍傀儡皇帝的第一天,我綁定了昏君養(yǎng)成系統(tǒng)。
>“新手任務(wù):在早朝上當(dāng)眾高歌《孤勇者》,音準(zhǔn)達(dá)標(biāo)獎勵治國Excel表格一套。
”>我硬著頭皮在金鑾殿開唱,垂簾后的蕭太后捏碎了茶盞。
>后來我穿著皮卡丘玩偶服上朝,拖著音響在御花園蹦迪。
>滿朝文武痛心疾首:“陛下瘋了!必須廢帝!”>直到突厥鐵騎壓境,
我單手舉起萬斤城門,一劍劈開十里山河。>蕭太后在冷宮摔了鳳冠:“他裝的!
他全是裝的!
”>而我的系統(tǒng)面板正閃閃發(fā)光——社死值已兌換:帝王讀心術(shù)、萬斤神力、天罰之劍。
---龍涎香的氣息濃得發(fā)膩。林默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明黃色的帳頂,
繡著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沉重的錦被壓在身上,幾乎令人窒息。他轉(zhuǎn)動僵硬的脖子,
對上一張慘白浮腫、寫滿驚駭?shù)睦夏?。“陛、陛下?”老太監(jiān)李德全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您…您龍吟虎嘯了一夜,可要保重龍體?。 彼麚渫ü虻?,額頭死死抵在金磚上,
肩膀篩糠似的抖。龍吟虎嘯?林默腦中一片混沌。最后的記憶是寫字樓刺眼的日光燈,
堆積如山的代碼,
有心口那陣撕裂般的絞痛——屬于一個連續(xù)加班七十二小時、最終猝死在工位上的社畜林默。
絕不是眼前這雕梁畫棟、熏香繚繞的寢宮,
更不是這個一身腥紅蟒袍、口稱“陛下”的老太監(jiān)?!径#』杈B(yǎng)成系統(tǒng)激活成功!
宿主靈魂綁定:大雍王朝皇帝林默(傀儡狀態(tài))。終極目標(biāo):敗光國運,成就千古第一昏君!
新手大禮包已發(fā)放,請查收!】一個閃爍著廉價藍(lán)光的半透明面板,突兀地懸浮在眼前。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請于今日早朝之上,當(dāng)眾高歌一曲《孤勇者》,
要求音準(zhǔn)達(dá)標(biāo)(系統(tǒng)判定),情感飽滿。
含戶部錢糧統(tǒng)籌、官吏考績、軍械管理模塊)】【失敗懲罰:強制性“余音繞梁”Buff,
循環(huán)播放宿主的荒腔走板版《孤勇者》三日,響徹宮闈。
】林默:“……”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劇痛傳來,
眼前奢靡的寢殿和李德全驚恐的老臉絲毫未變。不是夢。他,林默,
一個前世被資本家榨干的社畜,真的重生成了一個傀儡皇帝!
還綁定了這么一個專往死里坑宿主的破系統(tǒng)!《孤勇者》?在金銬殿上?
當(dāng)著滿朝文武和垂簾聽政的蕭太后的面?這哪是當(dāng)昏君,這是嫌他死得不夠快,
要把他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反復(fù)鞭尸!“陛下!時辰不早了,該…該更衣了。
”李德全見皇帝臉色變幻莫測,眼神發(fā)直,抖得更厲害了。昨夜陛下忽然在龍榻上又哭又笑,
鬼哭狼嚎,驚得殿外侍衛(wèi)都差點沖進(jìn)來。
今早醒來又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莫非真被什么邪祟魘著了?林默艱難地坐起身,
只覺得這具身體虛浮無力,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根基。
他瞥了一眼系統(tǒng)面板上那個“傀儡狀態(tài)”的標(biāo)注,
又掃過殿內(nèi)垂手侍立、眼神卻帶著幾分審視的宮女太監(jiān),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這深宮,
就是個華麗的囚籠。垂簾后的那個女人,才是真正握著鑰匙的人?!案?。
”他沙啞地吐出兩個字,聲音帶著宿醉般的干澀。沉重的十二章紋玄色冕服一層層套上,
十二旒白玉珠冕冠壓在頭頂。林默被這身“龍袍”壓得幾乎喘不過氣,
像個被精心裝扮的提線木偶,被李德全和宮女們簇?fù)碇?/p>
踏上了那乘由十六名力士抬著的巨大金鑾御輦。御輦穿過重重宮門,
巍峨的金鑾殿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巨大的漢白玉丹陛之下,
身著各色禽獸補子官袍的文武百官早已肅立如林。當(dāng)御輦停下,
林默在李德全的攙扶下(他腿肚子確實有點軟)踏上那條象征著至高權(quán)力的御道時,
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瞬間聚焦在他身上。敬畏有之,漠然有之,審視有之,更深處,
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他能感覺到,丹陛之上,
龍椅側(cè)后方那道薄薄的明黃色紗簾之后,一道更加銳利、更加冰寒的視線,穿透簾幕,
牢牢地鎖定了他。蕭太后。林默強迫自己挺直腰背,模仿著記憶中帝王應(yīng)有的步伐,
一步一步,走向那高高在上的龍椅。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終于坐下,
冕旒的玉珠微微晃動,遮擋了部分視線,
卻擋不住下方黑壓壓的人頭和紗簾后那個模糊卻極具壓迫感的身影?!拔峄嗜f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朝拜聲震得殿宇嗡嗡作響?!氨娗淦缴??!绷帜吡ψ屄曇羝椒€(wěn),
手心卻已是一片濕滑粘膩。冗長而沉悶的朝議開始了。
各地災(zāi)情、賦稅、祥瑞……奏報聲如同催眠的咒語。戶部尚書錢有財,
一個面團(tuán)團(tuán)般白胖的中年人,出列奏報江南稅銀虧空三十萬兩,言辭懇切,目光卻閃爍不定,
時不時飄向垂簾的方向?!盎实郏瑧舨砍隽巳绱舜蟮募劼?,你如何看?”紗簾后,
蕭太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像一塊巨石驟然壓向林默。就是現(xiàn)在!【警告!
新手任務(wù)“金鑾高歌”倒計時:10,9,8……】林默的心臟驟然縮緊,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血液瘋狂地涌向頭頂,又在瞬間褪去,留下冰冷的蒼白。
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蓋過了殿內(nèi)所有的聲音。
錢有財那看似恭敬實則包藏禍心的目光,紗簾后那道冰冷審視的視線,
還有滿朝文武或探究或漠然的眼神,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他死死困在龍椅之上。拼了!
社死就社死!總比被那“余音繞梁”折磨死強!
一股巨大的悲憤和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猛地沖上林默的天靈蓋。在系統(tǒng)倒計時即將歸零的剎那,
在蕭太后那聲“皇帝如何看”的尾音尚未完全消散的瞬間——林默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動作之大,險些撞翻了御案上的玉璽。沉重的冕旒劇烈晃動,珠玉相撞,
發(fā)出清脆又慌亂的聲響。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吸氣聲在寂靜的大殿里顯得異常突兀,
仿佛垂死之人的最后掙扎。緊接著,一個帶著明顯走調(diào)、因緊張而嘶啞變形,
卻又灌注了某種絕望力量的歌聲,如同平地驚雷,
炸響在莊嚴(yán)肅穆的金鑾殿上空:>“都——是勇敢的!你額頭的傷口,你的,不同,
你犯的錯……”死寂。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殿內(nèi)落針可聞,
只有林默那荒腔走板、因極度緊張而不斷破音的歌聲在巨大的空間里回蕩、碰撞,
顯得格外刺耳和詭異。侍立兩旁的執(zhí)金吾衛(wèi)士,原本如同銅澆鐵鑄的面容上,
肌肉無法控制地抽搐起來,握著金瓜的手微微顫抖。幾個須發(fā)皆白的老翰林,
先是茫然地張大了嘴,露出殘缺的牙齒,隨即眼白一翻,身體晃了晃,
全靠身旁同僚手忙腳亂地攙扶才沒當(dāng)場暈厥過去。更多的官員則是僵立在原地,
眼珠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
臉上混雜著極致的震驚、茫然和一種“我是不是在做噩夢”的荒誕感?!稗Z!
”一聲脆響從紗簾后傳來。是茶盞被生生捏碎的聲音!幾片鋒利的青瓷碎片濺落在地毯上。
簾幕無風(fēng)自動,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隱約可見其后那道端坐的身影驟然繃緊,
散發(fā)出山雨欲來的恐怖低氣壓。林默已經(jīng)徹底豁出去了。他緊閉雙眼,
隔絕了那些足以將他凌遲處死的目光,雙手甚至無意識地抬了起來,
仿佛要擁抱這荒誕的命運,用盡前世今生所有的力氣,
將這首“絕命之歌”吼得更加“聲情并茂”:>“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破音)……”“噗通!”終于,
一位年邁的禮部侍郎再也承受不住這精神上的核爆沖擊,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引發(fā)了小范圍的騷亂?!径?!檢測到宿主強烈的社死意念,
任務(wù)完成度判定:優(yōu)秀!獎勵Excel 97(單機版)治國模板已發(fā)放至系統(tǒng)空間!
額外贈送“帝王讀心術(shù)”(體驗版,限時一刻鐘)!】機械音如同天籟。
林默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頭,雙腿一軟,重重跌坐回冰冷的龍椅。
后背的冷汗早已將里衣浸透,黏膩地貼在皮膚上。他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
眼前陣陣發(fā)黑,耳朵里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任何聲音?!氨荨菹?!
”李德全帶著哭腔的尖利聲音刺破了凝固的空氣,他連滾爬爬地?fù)涞接A下,
“陛下龍體違和!快!快傳太醫(yī)??!”他聲嘶力竭,仿佛在替林默宣告精神崩潰的“事實”。
紗簾后,死一般的沉寂持續(xù)了足足有十幾個呼吸。
那無形的壓力讓整個金鑾殿的空氣都凝固成了鉛塊。終于,
蕭太后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碴子:“皇帝…看來是‘憂勞國事’,心神損耗過度了。
來人,送陛下回宮‘靜養(yǎng)’!今日朝議,到此為止!
”“退——朝——”太監(jiān)尖利的嗓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林默幾乎是半癱在李德全和兩個小太監(jiān)的攙扶下,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被“架”出了金鑾殿。
他能感覺到身后那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背上。有驚魂未定,有鄙夷不屑,
有深深的憂慮,更有紗簾后那道幾乎要將他洞穿、燃燒著驚怒與濃烈猜忌的視線?;氐綄媽m,
揮退了所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宮人,林默癱在寬大的龍床上,像一條離水的魚。
心有余悸地調(diào)出系統(tǒng)面板,那套Excel模板靜靜躺在物品欄里。意念微動,
一份名為“戶部錢糧統(tǒng)籌(簡化版).xls”的文件在他腦海中展開。
復(fù)雜的表格、清晰的函數(shù)公式、自動化的統(tǒng)計圖表……前世熟悉的界面讓他幾乎熱淚盈眶。
這玩意兒,在這個依靠算籌和賬本的年代,絕對是核武器級別的神器!
【帝王讀心術(shù)(體驗版)】的圖標(biāo)正在閃爍倒計時。林默毫不猶豫地啟動。瞬間,
周圍的世界變得不同了。寢殿外侍立小太監(jiān)的心聲如同彈幕般飄過:“完了完了,
陛下真瘋了…我是不是該托人調(diào)去冷宮當(dāng)差?
”門口侍衛(wèi)的心聲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瘋了好!說不定要換天了,
亂起來才有機會…”更遠(yuǎn)處,幾個宮女聚在一起,
她們的心聲交織著恐懼和八卦的興奮:“聽說沒?陛下在金鑾殿上唱歌了!跟鬼上身似的!
”“何止!王公公說,太后娘娘氣得捏碎了杯子!”林默的心一點點沉下去。這深宮之中,
果然處處都是眼睛和耳朵,人心叵測。他集中意念,
嘗試將“讀心”的觸角延伸向慈寧宮的方向。距離似乎有些遠(yuǎn),信號斷斷續(xù)續(xù),
只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碎片:“……必須查清……是邪祟?還是裝瘋賣傻?!”(冰冷,
帶著殺意)“……楊素……可用……”(權(quán)衡,算計)“……廢帝……需時機……”(冷酷,
決斷)果然!蕭太后根本不信他是真的“心神損耗”!她起了疑心,甚至已經(jīng)在考慮廢帝,
并準(zhǔn)備啟用那個野心勃勃的權(quán)臣楊素!一股寒意瞬間竄遍林默全身。就在這時,
統(tǒng)】那該死的、閃爍著不祥紅光的提示框再次彈出:【主線任務(wù)(階段一)發(fā)布:昏聵之行,
震驚朝野!】【任務(wù)1:明日早朝,請宿主身著“皮卡丘”玩偶服(系統(tǒng)提供)臨朝聽政,
時長不低于半個時辰。】【任務(wù)2:三日后午時,于御花園中心涼亭處,
使用“魔音穿腦”牌便攜音響(系統(tǒng)提供)公放《最炫民族風(fēng)》,
并隨樂起舞(廣場舞基礎(chǔ)步伐即可)。】【任務(wù)獎勵:任務(wù)1完成,
獎勵“萬斤神力”(永久);任務(wù)2完成,獎勵“初級天罰之劍”召喚權(quán)限(三次)。
矚目”光環(huán)(頭頂聚光燈效果七日)及“魔音貫耳”Buff(被動播放廣場舞神曲七日)。
】林默看著那套憑空出現(xiàn)、毛茸茸、黃澄澄、咧著傻笑大嘴的皮卡丘玩偶服,
還有那個閃爍著七彩跑馬燈、造型浮夸的“魔音穿腦”音響,眼前一黑。前路,是刀山火海,
是萬丈深淵。而他,必須在社死的絕路上,殺出一條生路!---翌日清晨,天色陰霾,
厚重的云層壓得極低,仿佛醞釀著一場傾盆大雨。當(dāng)大太監(jiān)李德全捧著龍袍,
帶著一隊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推開寢殿大門時,眼前的情景讓他和所有人瞬間石化,魂飛魄散!
寬大的龍床前,站著一個……東西?圓滾滾、黃澄澄的身體,占據(jù)了比常人寬兩倍的空間。
兩只又長又尖、末端帶著黑色閃電紋的耳朵豎立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占據(jù)了大半張臉,
咧開的鮮紅大嘴仿佛帶著永恒不變的傻笑。正是那套“皮卡丘”玩偶服!而穿戴著它的人,
透過玩偶服頭套眼睛處的孔洞,隱約能看到半張屬于皇帝林默的臉——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帶著一種生無可戀的麻木?!氨荨菹??!”李德全的聲音直接劈了叉,
尖銳得幾乎刺破耳膜。他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身后的宮女們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手里的金盆玉盞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袅艘坏兀疄⒘藵M殿?!班拧!蓖媾挤飩鱽砹帜翋灥幕貞?yīng),
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平靜,“更衣就不必了。這樣挺好。上朝?!薄氨荨菹?!
這…這萬萬不可啊!”李德全涕淚橫流,抱住林默那毛茸茸、粗壯的黃色大腿,“龍體尊嚴(yán)!
朝堂威儀!您…您穿此等…此等奇裝異服臨朝,太后震怒,百官非議,國將不國啊陛下!
老奴求您了!”他砰砰磕頭,額頭上瞬間一片青紫?!皣鴮⒉粐??
”玩偶服頭套里傳來一聲沉悶的低笑,帶著說不出的嘲諷,“李德全,你覺得,
朕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個皇帝嗎?”李德全的哭聲戛然而止,
抱著龍腿(皮卡丘腿)的手僵住了。他抬起頭,對上頭套孔洞里那雙眼睛。
那里面不再是昨日的驚惶和麻木,而是一種冰冷的、洞悉一切的清醒,
甚至帶著一絲殘酷的玩味?!捌瘃{?!绷帜辉倏此~開穿著厚重玩偶服的腿,一步一挪,
像一只巨大的、行動遲緩的黃色鴨子,艱難卻又無比堅定地朝殿外走去。每一步,
都伴隨著玩偶服內(nèi)部棉絮摩擦的窸窣聲,在這死寂的寢殿里顯得格外刺耳。金鑾殿。
當(dāng)那只龐大、鮮艷、造型詭異到突破所有人想象極限的“皮卡丘”邁著沉重的步伐,
一步一頓地踏上御階,最終一屁股坐在那張象征著至高權(quán)力的龍椅上時,
整個朝堂陷入了一種比昨日唱歌更加徹底、更加深沉的死寂。時間真的凝固了。
空氣不再流動。文武百官如同被施了集體石化術(shù),表情徹底僵死在臉上。
有人維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腰彎了一半;有人嘴巴微張,似乎想說什么,
卻忘了合攏;有人甚至保持著揉眼睛的動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龍椅上,
那只咧著大紅嘴的黃色巨獸,
頂著帝王十二旒冕冠(以一種極其滑稽的方式勉強架在玩偶耳朵之間),
兩只毛茸茸的短手搭在御案上。此情此景,已經(jīng)不能用簡單的“荒誕”來形容,
這簡直是天道崩塌,禮樂崩壞,是足以載入史冊、令大雍列祖列宗蒙羞的奇恥大辱!
“噗——!”終于,一個年輕的御史承受不住這精神與視覺的雙重毀滅性打擊,
急怒攻心之下,一口鮮血直接噴在了光潔的金磚上,點點猩紅觸目驚心。這仿佛是一個信號,
死寂被打破,隨之而來的是壓抑到極致的巨大騷動和混亂?!把?!這是妖孽禍國?。?/p>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宗正捶胸頓足,老淚縱橫,指著龍椅的手劇烈顫抖?!氨菹?!
陛下被邪祟所侵!必須請大法師做法驅(qū)邪!”“祖宗法度!禮義廉恥!盡喪于此!
臣…臣無顏立于朝堂,請乞骸骨!”“國將亡!必有妖孽現(xiàn)于人君之身!蒼天??!先帝??!
疾首的哭嚎、憤怒欲狂的咆哮、驚駭欲絕的低語、心灰意冷的告退……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金鑾殿瞬間化作了混亂的菜市場。群情激憤,矛頭直指龍椅上那個“非人”的存在?!芭椋?/p>
”一聲巨響從紗簾后傳來。這一次,碎的不是茶盞,聽起來像是整張紫檀木桌案被生生拍裂!
“林!默!”蕭太后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難以置信的殺意,
徹底撕碎了那層雍容的偽裝,“你!給!哀!家!脫!下!那!身!鬼!東!西!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轟然席卷整個大殿!所有嘈雜瞬間被壓了下去,
百官噤若寒蟬,連那位吐血昏迷的御史都被人死死捂住了嘴??諝獬林氐米屓酥舷?。
紗簾劇烈地起伏著,其后那道身影散發(fā)出的寒意幾乎要將周圍的一切凍結(jié)。龍椅上,
巨大的黃色玩偶似乎被這恐怖的怒喝震懾住了。
它(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zhuǎn)動那圓滾滾的頭顱,透過玩偶眼睛的孔洞,
望向那殺意沸騰的紗簾方向。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皇帝終于被太后的雷霆之怒嚇醒,
屈服時——皮卡丘那鮮紅的、咧開的大嘴似乎向上彎了一個更大的弧度(玩偶服固定表情)。
然后,一個沉悶的、帶著點嗡響、卻異常清晰的少年聲音從頭套里傳了出來,
響徹在死寂的大殿中:“母后息怒。此乃上古祥瑞‘皮卡仙尊’之法相,
兒臣昨夜得仙尊入夢點化,言道身披此‘仙衣’臨朝,可保我大雍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還“皮卡仙尊”?還“仙衣”保平安?“噗!”這一次,
是紗簾后某個侍立的老嬤嬤沒忍住。緊接著,更多的官員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肩膀劇烈地聳動,臉憋成了豬肝色。是氣的?還是荒誕到極致反而想笑?或許二者皆有。
“一派胡言!妖言惑眾!”蕭太后的怒喝幾乎要掀翻殿頂,“禁衛(wèi)軍!給哀家……”“母后!
”林默的聲音陡然拔高,打斷了蕭太后的命令。玩偶服下,他藏在厚重絨毛里的手,
正死死攥著,指甲幾乎嵌進(jìn)掌心。賭!只能賭!
賭這身玩偶服帶來的“震懾”和“荒誕”效果,
賭蕭太后在沒有完全把握、沒有拿到“確鑿邪祟證據(jù)”前,
不敢當(dāng)眾撕破臉動用禁軍直接拿下皇帝!那樣,她就徹底暴露了廢帝的野心,
與“牝雞司晨”的千古罵名無異!他透過孔洞,死死盯著那道劇烈波動的紗簾,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仙尊有言,心誠則靈。母后如此震怒,驚擾仙駕,恐…恐反招不祥?。?/p>
”語氣里,甚至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憂心忡忡”和“為你好”。紗簾后的身影猛地一僵。
整個金鑾殿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憤怒、猜疑、驚駭、荒誕……無數(shù)種情緒在空氣中激烈碰撞。
蕭太后死死地盯著龍椅上那個巨大的、礙眼的黃色怪物,鳳眸之中寒光爆閃,
殺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她修長的手指緊緊扣著座椅扶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那價值連城的紫檀木已然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細(xì)微呻吟。良久,良久。
久到林默藏在玩偶服里的身體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
一聲冰冷刺骨、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終于響起:“好…好一個‘皮卡仙尊’!
好一個‘心誠則靈’!皇帝既得‘仙緣’,哀家豈敢阻撓?”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巴顺?!
”“今日之事,若有一字傳出宮外,誅九族!”蕭太后拂袖而去,明黃色的簾幕被猛地扯下,
露出其后一張保養(yǎng)得宜卻因暴怒而扭曲的絕美臉龐。她最后剜了一眼龍椅上那刺目的黃色,
眼神如淬毒的冰刃,旋即轉(zhuǎn)身,帶著沖天的怒火消失在側(cè)門。百官如蒙大赦,又似喪家之犬,
惶惶然、亂哄哄地涌出金鑾殿。沒人敢再看龍椅方向一眼,生怕被那“邪祟”沾染。
大殿迅速空蕩下來,只剩下那只孤零零的巨大“皮卡丘”,
還有癱軟在地、面無人色的李德全。【叮!任務(wù)1“皮卡丘臨朝”完成!
獎勵“萬斤神力”(永久)發(fā)放!宿主身體改造中……】一股難以言喻的磅礴熱流,
如同蘇醒的火山巖漿,瞬間從林默的四肢百骸深處奔涌而出!骨骼發(fā)出細(xì)微卻密集的爆鳴,
肌肉纖維在瘋狂地撕裂又重組,
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一拳打碎山岳的力量感充盈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沉重的玩偶服此刻竟輕若無物!林默下意識地握了握拳。毛茸茸的黃色手套下,
一股爆炸性的力量在靜靜蟄伏。他猛地站起身,厚重的玩偶服竟帶起一股風(fēng)聲。腳步落下,
腳下堅硬的金磚竟發(fā)出“咔嚓”一聲細(xì)微的呻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裂痕!力量!
足以撕碎一切枷鎖的力量!林默心頭狂震,
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和狂喜沖散了所有屈辱和后怕。值了!這社死,值了!然而,
喜悅還未蔓延開,一股冰冷刺骨的窺視感驟然襲來!如同毒蛇的信子舔過后頸!
林默霍然轉(zhuǎn)頭,透過玩偶服的眼孔,銳利的目光射向大殿一根蟠龍金柱的陰影深處。那里,
一道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瘦高身影微微一滯,似乎沒料到會被發(fā)現(xiàn)。雖然對方反應(yīng)極快,
瞬間隱沒無蹤,但林默還是捕捉到了那雙一閃而過的眼睛——冰冷、漠然,如同看待死物。
那眼神,絕非普通的宮廷侍衛(wèi)!是蕭太后的暗衛(wèi)?還是……那個權(quán)臣楊素的人?
危機如影隨形。林默剛剛升起的豪情瞬間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