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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是李危主動提出來的,他放棄了所有財(cái)產(chǎn)。
聽許春蘭說是因?yàn)樗辛艘粋€狐媚子小三。
大概是半年過后,傳聞中的狐媚子阿姨終于現(xiàn)身了。
模樣并不俏麗,反而是個四十歲的中年女人,不說話的時候表情較冷,看上去有點(diǎn)兇悍。
三十歲的李危站在她身旁,顯得年輕秀氣許多。
哦,原來他是為了當(dāng)小白臉而離婚的。
李危帶我齊齊住進(jìn)了繼母的家,那是一個很豪華的別墅。
剛見面時我禮貌叫了聲阿姨,她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微微頜首。
我很忐忑,害怕是她嫌棄我。
現(xiàn)在我才十歲,無法一個人生活。
于是一吃完飯,我就迫不及待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想通過干各種家務(wù)活來證明自己不是拖油瓶。
沒想到一聲質(zhì)問突然打斷了我的動作。
“你在干什么?”繼母冷臉,盯著我問。
空氣中溢滿了難堪,我手中端滿了油污的碗筷,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洗碗......”我不知所措。
她皺眉,上下打量著我,語氣依舊帶著不喜,“你多大?”
“十歲?!蔽业吐暤?。
繼母忽然轉(zhuǎn)頭望向正給她捏肩的李危,抬眸怒視,“你就是這樣養(yǎng)孩子的?”
李危打著哈哈,“孩子洗洗碗沒事的,她一向喜歡干各種家務(wù)。吃點(diǎn)苦算什么?”
繼母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孩子生下來就是為了吃苦的嗎?”
李危頓時明了,連忙搶過我手中的碗筷說自己去洗。
繼母起身抓住我的手,掏出手帕,仔細(xì)擦干我十指的油污。
“十歲怎么就有這么多繭子?!彼龅轿沂稚系睦O子,有點(diǎn)震驚。
“像我女兒十歲的時候,她什么家務(wù)都不會干,還經(jīng)常撒嬌要我喂飯呢?!?/p>
我悻悻收回手。
愛和不愛如此明顯。
像我的父母只會告訴我,“不干活就是拖油瓶,養(yǎng)你有什么用!”
不能體現(xiàn)自己的價(jià)值,那所有人都會拋棄你。
可是有些人天然就是浸泡在寵愛里出生。
“您的女兒現(xiàn)在幾歲了。”我想要換個輕松點(diǎn)的話題。
繼母凝視著我,露出恍惚的神情,“現(xiàn)在啊,應(yīng)該18了?!?/p>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我驚詫不已。
“她死的時候,和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一樣大?!?/p>
“才十歲?!?/p>
繼母抬手摸了摸我的臉,露出罕見的溫和笑容。
“你還蠻像她。”
“你爸和我的前夫也像。”
所以,她和李危在一起是因?yàn)榘牙钗.?dāng)成了白月光替身?
也是。不然繼母這么有錢,怎么會看得上他?
我嘆了口氣,眉眼也皺成一團(tuán)。
伸手擦去了面前女人眼角不知不覺淌下的淚珠。
“我沒有媽媽,你也失去了女兒?!?/p>
“那我叫你一聲媽媽,你不要難過了好嗎?”
繼母盯著我好久好久,含淚說了句“好?!?/p>
“媽媽。”我笑盈盈撲進(jìn)她懷里。
得到顫抖的一聲“嗯”,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我能夠在李危組建的新家庭留下來。
意料之中,許春蘭和她的舊情人徐剛重修舊好,甚至迅速的懷上了孕。
我再見到她時,她挺著肚子來學(xué)校給我送午飯。
這些天,她總是妄圖以送飯的行為打動我,想要獲取我的原諒。
我每一次都拒之門外。
“昭昭,我煮了你最愛吃的青椒炒肉,你吃一口好嗎?”許春蘭再次遞上一份飯盒。
看清飯盒上面滿滿的青椒炒肉,無力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青椒炒肉是我上輩子做過次數(shù)最多的菜。
可是我并不愛吃青椒。
之所以煮了很多次這個菜,是因?yàn)樵S春蘭酷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