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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玉鐲,很像我媽媽送我的禮物。
我常年帶著,從未摘過。
“這個床上......躺的是誰?”
裴言澤想到這,聲音顫抖,想要去掀開白被。
護士立刻道:“那是我們找到的自愿捐獻器官的逝者,王女士,她的老公還在太平間等她呢?!?/p>
裴言澤聞言,眸中疑惑未散,但他也不能敢相信,床上這個像遺體的女人,會是我
就在這時,醫(yī)生一開口道:“裴先生!方小姐術后體征還是很弱,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有些注意事項,我還要講給你聽?!?/p>
許是為了逃避,裴言澤還是收回了手,跟著護士一行人去了病房。
裴言澤心不在焉得聽著醫(yī)生的話,心臟卻一陣陣抽痛。
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理他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方洛姝醒了。
她聲音虛弱,帶著哭腔喚裴言澤的名字。
“言澤......”
裴言澤低頭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還是壓下這股不安,握住了方洛姝的手。
幾個小時后,醫(yī)生來查房,才宣布方洛姝的指標穩(wěn)定下來。
裴言澤也將自己心中的計劃說出了口:
“語桐知道我們的關系了,她肯定不能接受的......”
“而且孩子也沒保住,所以等你傷養(yǎng)好了,就出國吧,我會給你和方家補償,每個月也會抽時間來國外看你?!?/p>
方洛姝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費盡心機設計了這么一出戲,不是想讓裴言澤送走她的。
方洛姝想要趕走我,徹徹底底留在裴言澤身邊。
可他還是低估了,裴言澤對我的感情。
這一瞬,方洛姝后悔沒有將刀捅得更深。
后悔沒有將嫁禍說的更重。
更后悔,沒有在手術臺上安排一場意外,讓我直接死在上面。
她垂眸,用委屈的情緒掩蓋眼中的憤恨,哽咽開口:
“澤言,我都這么慘了,你怎么舍得送我出國?!?/p>
“更何況,你的身體,他舍得嘛”方洛姝將手緩緩伸向難以言說的地方。
裴言澤心中一僵,他沒想到,方洛姝就在此刻,還是這么奔放大膽。
他立刻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深吸幾口氣,才無奈道:
“我說了,我每個月會抽時間來看你!”
方洛姝卻不依不撓:“不行!我不出國,除非你把我安排到鄰??!每周來看我一次!”
“澤言~鄰省很遠的,周語桐肯定不會發(fā)現(xiàn)!”
方洛姝眼波流轉,讓裴澤言難以自控。
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將方洛姝安排在鄰省。
直到方洛姝又一次睡下,裴澤言才起身,抬腳向我的病房走來。
他在心中盤算著,如何給我道歉。
哪怕是下跪求我原諒,他也愿意。
因為裴言澤深知,他最愛的人只有我。
方洛姝從始至終,只是他難以割舍的泄欲工具。
同意將她安排在鄰省,不過是欲望使然。
思及次,裴言澤有些愧疚,更加堅定了賠罪的決心。
站在病房外,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打開了門。
“老婆,事情都處理好了,我以后一定不會......”
可他的話,卻被空蕩的房間瞬間吞噬。
病床上,空無一人。
該聽的人沒有聽見。
該得到回應,裴言澤也沒有聽見。
那一刻,他心中那根不安的弦,徹底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