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為了這個家累死累活三十年，到頭來婆婆一句話就把我掃地出門。 重新睜眼，
我回到了1978年剛嫁進張家的那天。 這次，我絕不再當冤大頭！第一章"秀娟，
你去把雞蛋給建軍煮兩個，他明天要進城相親。"王桂花的話讓我手里的鍋鏟一頓。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尖嘴猴腮的婆婆，腦子里一片混亂。這不是三十年前的聲音嗎？
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王桂花催促道，
"建軍可是要娶城里姑娘的，不能讓人家看不起。"我機械地放下鍋鏟，走向雞籠。
十只母雞正咯咯叫著，籃子里躺著八個雞蛋。這些雞蛋，我記得清清楚楚。上輩子就是今天，
我煮了兩個給小叔子張建軍，剩下的六個被婆婆拿去換了糖，說是給建軍相親時帶著。
而我和丈夫張建國，連雞蛋皮都沒舔到。"娘，雞蛋我們留著過年不好嗎？"我試探性地問。
"過什么年！"王桂花瞪眼，"建軍要娶媳婦，這是大事。你一個已經(jīng)嫁進來的，
還想跟未過門的爭？"張建國從外面進來，看到這情況，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都沒說。
我看著他那張老實巴交的臉，心里五味雜陳。上輩子的我，就是這樣一步步被這個家榨干的。
從十八歲嫁進來，到四十八歲被趕出門，整整三十年，我像頭牛一樣干活，
最后連個好臉都沒得到。"秀娟，你還愣著干什么？"張建國小聲提醒我。我深吸一口氣，
拿起兩個雞蛋："娘，我去煮。"走到廚房，我點火燒水，心里卻在飛速盤算。
既然老天讓我重來一次，那這次我絕不能再當那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得先摸清楚情況，看看這個家到底有多偏心。水開了，我把雞蛋下鍋，算著時間。"秀娟！
"王桂花在堂屋喊，"你把那件藍布褂子也拿出來，給建軍穿著相親去。"我手一抖，
差點把勺子掉進鍋里。那件藍布褂子，是我的嫁妝！是我娘親手給我做的！
上輩子我乖乖交出去了，從此再也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娘，那是我的嫁妝。
"我走到堂屋，聲音有些發(fā)顫。"嫁妝怎么了？嫁妝也是我們張家的東西。
"王桂花理所當然地說，"建軍是要娶城里姑娘的，不能寒酸了。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王桂花拍桌子，"你一個農(nóng)村丫頭片子，
穿那么好干什么？建軍不一樣，他有出息，將來是要住城里的！"張建國在一旁搓著手，
想說什么又不敢說。我看著他那副窩囊樣，心里涌起一陣厭惡。上輩子就是因為他不爭不搶，
我才被這個家欺負了三十年。"我不給。"我咬牙說道。堂屋里瞬間安靜下來。
王桂花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你說什么？""我說我不給。
"我挺直腰板，"那是我娘給我做的嫁妝，憑什么給別人穿？""反了天了！
"王桂花跳起來，"你個小蹄子，剛嫁進來就敢忤逆婆婆！建國，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
"張建國為難地看著我："秀娟，要不...先借給建軍穿一下？""借？"我冷笑，
"上次借的那雙鞋還回來了嗎？"那是我唯一的一雙好鞋，借給張建軍參加同學聚會，
回來時就破了個大洞。王桂花說是意外，讓我別計較。"那不一樣..."張建國支支吾吾。
"哪里不一樣？"我步步緊逼，"我的東西憑什么要給他用？他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
"王桂花被我氣得臉色鐵青："好，好得很！看來這個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容不下就算了。"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又不是非得住在這里。"這話一出，
堂屋里的空氣都凝固了。在這個年代，媳婦敢說這種話，那就是大逆不道。
王桂花指著我的手都在發(fā)抖："你...你...""我什么我？"我雙手抱胸，
"有本事你把我趕出去??？看看村里人怎么說？看看我娘家怎么說？"我記得很清楚，
雖然王桂花厲害，但她最怕的就是名聲。果然，聽到這話，她的氣焰瞬間弱了幾分。這時，
廚房里傳來水開的聲音，我轉(zhuǎn)身去撈雞蛋。"兩個雞蛋煮好了。"我把雞蛋放在桌上，
"不過我覺得一個就夠了，畢竟家里也不富裕。"說著，我拿起一個雞蛋，
當著王桂花的面剝開，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你！"王桂花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怎么能自己吃！那是給建軍的！""我為什么不能吃？"我邊吃邊說，
"我是這個家的兒媳婦，不是丫鬟！"雞蛋的香味在嘴里綻開，那是久違的美味。
上輩子的我，為了這個家省吃儉用，連個雞蛋都舍不得吃?，F(xiàn)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張建軍從外面回來，看到桌上只有一個雞蛋，皺著眉頭問："娘，不是說煮兩個嗎？
""被你嫂子吃了一個。"王桂花咬牙切齒地說。張建軍看向我，
眼里閃過一絲不滿："嫂子，這樣不好吧？我明天要相親...""相親關(guān)我什么事？
"我看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心里涌起一陣厭惡。上輩子就是這個人，一輩子吸我的血。
娶媳婦要我出錢，買房要我出錢，連他兒子上學都要我出錢。到最后，我被榨干了，
他們就把我一腳踢開。"你怎么能這么說？"張建軍有些急了，"我是你小叔子，
你應(yīng)該關(guān)心我的終身大事?。?"我關(guān)心你？"我放下剝好的雞蛋皮，
"你關(guān)心過我的終身大事嗎？""你...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啊。""結(jié)婚就不是終身大事了？
"我反問，"我嫁進這個家，吃不好穿不暖，這算什么終身大事？
"張建軍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王桂花在一旁氣得直跺腳："反了，反了！這個家沒法過了！
""確實沒法過了。"我站起身，拍拍手上的雞蛋皮，"不過既然我已經(jīng)嫁進來了，
那就得按規(guī)矩來。""什么規(guī)矩？"王桂花警惕地問。"當然是兒媳婦的規(guī)矩啊。
"我微微一笑，"我是老二的媳婦，在這個家就應(yīng)該受到應(yīng)有的尊重。
""什么尊重不尊重的，你就是要聽婆婆的話！""聽話可以，但是得公平。
"我看向張建國，"老公，你說是不是？"張建國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支支吾吾地說："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吧。""那就好。"我拍拍手，"從明天開始，
家里的活我們兄弟倆一起干，家里的好東西也一起分。""憑什么？"張建軍跳起來，
"我要相親，要娶媳婦，哪有時間干活？""那我就奇怪了。"我歪著頭看他，
"你哥也娶媳婦了，怎么還在干活？""那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步步緊逼，
"難道你比你哥高貴？"張建軍被我問得面紅耳赤，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桂花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我看著這一家人的窘態(tài)，
心里涌起一陣快意。上輩子被壓了三十年，現(xiàn)在終于能出一口氣了。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我起床準備做早飯，卻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米缸空了。"娘，米沒了。"我走到堂屋說道。
王桂花正在給張建軍整理衣服，頭也不抬地說："那就去買唄。""拿什么買？
""家里不是有錢嗎？"我心里一陣冷笑。上輩子就是這樣，家里缺什么都讓我想辦法，
從來不管我哪來的錢。"家里錢在哪？我怎么不知道？"王桂花這才抬頭看我，
眼神有些閃躲："錢...錢在我這里保管著。""那您給我拿點去買米吧。
""現(xiàn)在哪有錢？"王桂花立刻變臉，"昨天為了給建軍買相親的禮品，把錢都花光了。
"我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上輩子也是這樣，為了給張建軍準備相親禮品，
王桂花把家里僅有的五塊錢全花了。然后讓我回娘家借錢買米。"那怎么辦？
總不能不吃飯吧？"我明知故問。"你回娘家借點。"王桂花理所當然地說，
"反正你娘家條件好。"張建國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去借？""你去借什么？
"王桂花瞪他一眼，"男人家借錢多丟臉。"我看著這對母子，心里涌起一陣惡心。
上輩子我就是這樣，三天兩頭回娘家借錢，最后把我娘的臉都丟盡了。"我不去。
"我斷然拒絕。"什么？"王桂花瞪大眼睛，"你說什么？""我說我不去娘家借錢。
"我重復(fù)道，"憑什么要我去？""你不去誰去？""誰花的錢誰去啊。"我看向張建軍，
"你昨天花了家里的錢，當然應(yīng)該你去想辦法。
"張建軍臉一紅："我...我哪好意思去借錢啊？""那我就好意思了？"我反問，
"我嫁到這里才一天，就要回娘家借錢，傳出去像什么話？"王桂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半天才找到理由："你是媳婦，照顧這個家是應(yīng)該的！""照顧家是應(yīng)該的，
但不包括倒貼錢。"我搖搖頭，"我娘家的錢，憑什么給你們花？
""你...你這是什么話？"王桂花氣得渾身發(fā)抖，"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
"我冷笑，"一家人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我？好東西都給建軍，苦活累活都給我，這叫一家人？
"張建國在一旁勸道："秀娟，你別這樣說話，娘也是為了這個家好。""為了家好？
"我看著他，"那你說說，為了家好就應(yīng)該偏心一個兒子？
""這..."張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張建軍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嫂子，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是要娶城里姑娘的，當然要花點錢包裝自己。""包裝自己關(guān)我什么事？
"我看著他，"你娶城里姑娘，我又得不到好處。""怎么得不到好處？
"張建軍理直氣壯地說，"我娶了城里姑娘，將來在城里有關(guān)系，對整個家都有好處啊！
"我差點被他的話氣笑了。上輩子張建軍確實娶了個城里姑娘，但那姑娘眼高于頂，
從來不把我們當回事。不僅沒給家里帶來什么好處，反而處處要求家里貼補。
"那得等你娶到再說。"我無所謂地說，"現(xiàn)在我只看到家里沒米了。
"王桂花急了："那你說怎么辦？""很簡單啊。"我坐下來，"誰花的錢誰負責。
""你讓建軍去借錢？"王桂花瞪大眼睛，"他明天就要相親了，哪有時間去借錢？
""那就推遲相親唄。""不行！"張建軍急了，"人家姑娘已經(jīng)約好了，不能爽約！
""那你就餓著肚子去相親。"我聳聳肩，"反正我是不會去借錢的。"堂屋里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張建國小聲說："要不...要不我去找村長借點？""你去借？
"王桂花立刻反對，"多丟臉啊！""那總得有人去啊。"張建國無奈地說，
"總不能真的不吃飯。"我看著這一家人的為難樣子，心里暗自得意。
上輩子我就像個救火隊員，哪里有事就往哪里沖，從來沒人考慮過我的感受。
這次我就要讓他們知道，沒了我這個冤大頭，這個家根本轉(zhuǎn)不下去。"算了，我去借。
"張建國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慢著。"我叫住他，"你去借可以，但是得說清楚。
""說清楚什么？""說清楚這錢是給誰借的。"我看向張建軍，"是給你弟弟相親借的，
不是為了家里日常開銷。"張建國有些為難："這...有區(qū)別嗎？""當然有區(qū)別。
"我冷笑，"如果是為了家里日常開銷，那我也有責任還錢。但如果是為了他個人的事，
那就是他的債務(wù)。"王桂花急了："你這是什么話？我們是一家人，哪分得這么清楚？
""一家人就更應(yīng)該分清楚。"我看著她，"不然以后還不清怎么辦？讓我一個人還？
"張建軍在一旁有些不服氣："嫂子，你這樣說太見外了吧？""見外？"我看著他，
"那你的相親對象知道你有個嫂子嗎？""知道啊。""那她知道你花的是嫂子的錢嗎？
"張建軍被我問得臉色發(fā)紅，半天沒說話。
王桂花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多事？""我事多？"我反問，"那您說，
我不管行不行？""你不管？"王桂花瞪大眼睛，"你是這個家的媳婦，能不管嗎？
""既然我是這個家的媳婦，那我就應(yīng)該有媳婦的權(quán)利。"我看著她，
"家里的事我要有發(fā)言權(quán)，家里的錢我要有支配權(quán)。""你想得美！"王桂花立刻變臉，
"錢我保管著，輪不到你插手！""那既然我沒有權(quán)利，自然也就沒有義務(wù)。"我攤攤手，
"你們自己想辦法吧。"說完，我起身往外走。"你去哪？"張建國急忙問。"回娘家。
"我頭也不回地說，"既然這個家不需要我管，那我回去住幾天。""不行！"王桂花急了，
"你剛嫁過來就回娘家，傳出去多難聽！""那就得看你們怎么選擇了。"我停下腳步，
回頭看著他們，"要么讓我回娘家，要么給我應(yīng)有的地位。"堂屋里再次陷入沉默。我知道，
王桂花最怕的就是鄰居們的閑言碎語。如果我真的回了娘家，她這張老臉就徹底丟盡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王桂花咬牙問道。"很簡單。"我轉(zhuǎn)過身，"家里的事，
我要有發(fā)言權(quán)。家里的錢，我要知道收支。""不可能！"王桂花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我繼續(xù)往外走。"等等！"張建國急忙拉住我，"秀娟，
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看著他那張誠懇的臉，心里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上輩子的張建國確實對我不錯，只是太老實，太軟弱，總是被王桂花牽著鼻子走。"老公，
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娘那邊？"我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張建國被我問得手足無措，
看看我，又看看王桂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王桂花在一旁冷笑："建國，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你娘，她只是個外人！"外人？聽到這兩個字，我心里涌起一陣怒火。
"外人？"我看著王桂花，"我是您兒子明媒正娶的媳婦，怎么就成了外人？
""媳婦就是外人！"王桂花理直氣壯地說，"只有血緣關(guān)系才是真的！""那好。
"我點點頭，"既然我是外人，那就按外人的方式來處理。"說著，我從懷里掏出一張紙，
開始寫字。"你在干什么？"張建國好奇地問。"寫借條。"我頭也不抬地說，
"既然我是外人，那我借給這個家的錢就得有憑證。"王桂花臉色大變："你要干什么？
""很簡單啊。"我抬頭看著她，"上次我回娘家借的十塊錢，還有之前的各種花銷，
都得寫借條。""不可能！"王桂花急了，"家里哪有那么多錢還你？""還不起？
"我冷笑，"那就慢慢還唄，反正我不急。"張建軍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嫂子，
你這樣不合適吧？""有什么不合適的？"我看著他，"借錢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可是我們是一家人??！""是你娘說我是外人的。"我提醒他，"既然是外人，
那就按外人的規(guī)矩來。"堂屋里的氣氛變得極其尷尬。王桂花氣得渾身發(fā)抖，
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張建國在一旁搓著手，想說什么又不敢說。張建軍則是一臉焦急，
生怕我真的把這件事鬧大。我看著他們一家人的窘態(tài)，心里涌起一陣快意。
上輩子被他們欺負了三十年，現(xiàn)在終于輪到我占上風了。第三章"行了行了！
"王桂花終于受不了了，"你要發(fā)言權(quán)是吧？給你！你要知道家里的收支是吧？也給你！
"我眉毛一挑，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妥協(xié)了。"您說話算話？""我說話當然算話！
"王桂花咬牙切齒地說，"但是你也不能太過分！""什么叫過分？"我反問，
"要個媳婦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就叫過分？"王桂花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半天才說："總之...總之不能影響建軍相親！"我看了看張建軍，又看了看王桂花，
心里盤算著。上輩子張建軍的這次相親是成功的，娶回來的那個城里姑娘叫李梅，
是個勢利眼。嫁進來之后，不僅不干活，還處處挑毛病，把王桂花治得服服帖帖的。
如果我阻止這次相親，張建軍可能會娶別人，那樣情況就不可控了。不如讓他娶李梅，
到時候看王桂花怎么被治。"行，我不影響他相親。"我爽快地同意了，"但是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王桂花警惕地問。"如果他相親成功，
娶媳婦的花費不能算在家里的公共開支上。"我看著張建軍，"那是他的個人花費，
應(yīng)該他自己承擔。""憑什么？"張建軍跳起來，"娶媳婦是家里的大事，
當然應(yīng)該全家出錢！""是嗎？"我冷笑，"那我嫁進來的時候，婆婆出錢了嗎？
"張建軍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確實，我嫁進來的時候，張家一分錢都沒出，
還收了我家二十塊錢的彩禮。"那不一樣..."王桂花支支吾吾地說。"哪里不一樣？
"我步步緊逼，"難道兒子娶媳婦要花錢，兒媳婦嫁進來還要倒貼？
""這..."王桂花被我說得無言以對。張建國在一旁也覺得不對勁："娘，
秀娟說得有道理。如果建軍娶媳婦要家里出錢，那當初秀娟嫁過來，我們也應(yīng)該出錢啊。
""你胳膊肘往外拐什么？"王桂花瞪他一眼，"建軍是你弟弟！""秀娟是我媳婦！
"張建國難得硬氣一次，"難道我媳婦就不重要了嗎？"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張建國一眼，
沒想到他居然會為我說話。上輩子他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現(xiàn)。看來重生這件事，
不僅改變了我，也在無形中影響著其他人。王桂花被親兒子頂撞，氣得臉色鐵青："好，
好得很！都欺負我這個老婆子是吧？""娘，我們不是欺負您。
"張建國難得堅持自己的觀點，"只是覺得應(yīng)該公平一些。""公平？"王桂花冷笑，
"我這一輩子為了這個家操心操肺，到頭來你們跟我談公平？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對母子的爭執(zhí)，心里暗自得意。分化，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只有讓這個家內(nèi)部產(chǎn)生矛盾，我才能真正獲得話語權(quán)。"娘，您別這么說。
"張建國有些不知所措，"我們只是希望...""希望什么？"王桂花打斷他，
"希望我死了是吧？""娘！"張建國急了，"您怎么能這么說？""我怎么不能這么說？
"王桂花開始撒潑，"我含辛茹苦把你們養(yǎng)大，到頭來一個個都要造反！"說著，
她居然坐在地上開始哭鬧。我看著她的表演，心里毫無波瀾。上輩子王桂花經(jīng)常用這一招，
每次只要不如意，就坐地撒潑，百試百靈。但這次我不會上當了。"娘，您別這樣。
"張建國慌了，趕緊去扶她，"有話好好說。""沒什么好說的！"王桂花推開他，
"你們都嫌棄我這個老婆子，那我走還不行嗎？""娘，您別說這種話。"張建軍也急了，
"誰嫌棄您了？""你嫂子不是嫌棄我嗎？"王桂花指著我，"處處跟我作對，
一點都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里！"張建軍立刻看向我，眼神有些不善："嫂子，
您看娘都急成這樣了，要不您就讓一步？"我冷冷地看著他："讓一步？讓到哪一步？
""您看娘年紀大了，有些話說得不合適，您別跟她一般見識。""不一般見識可以。
"我點點頭，"那您來給我個說法。""什么說法？""很簡單。"我看著他們一家人，
"從今天開始，家里的規(guī)矩重新定。""什么規(guī)矩？"王桂花警惕地問。"第一，
家里的收支要公開透明，每一筆錢的去向都要說清楚。"我豎起一根手指，"第二，
家里的大事要共同商量，不能一個人說了算。""第三呢？"張建國問道。"第三，
家里的活要公平分配。"我看向張建軍，"不能因為誰要相親就可以不干活。
"張建軍立刻就急了："不行！我明天就要相親了，哪有時間干活？""那你哥娶我的時候，
怎么還在干活？"我反問。"那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我冷笑，"難道你比你哥金貴？
"張建軍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只能看向王桂花求救。王桂花咬了咬牙，
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行，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但是你不能再鬧了！""我什么時候鬧了？
"我無辜地眨眨眼，"我只是要個說法而已。"王桂花被我氣得直咬牙，但又不敢發(fā)作。
現(xiàn)在張建國站在我這邊，如果她再鬧下去，可能會把大兒子也推到對立面。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滿意地點點頭，"從明天開始，家里按新規(guī)矩來。""明天？
"張建軍急了，"明天我要相親！""相親歸相親，規(guī)矩歸規(guī)矩。"我看著他，
"難道相親就可以不遵守家里的規(guī)矩？""可是...""沒什么可是的。"我打斷他，
"你要相親是你的事，但不能因為你的事就亂了家里的規(guī)矩。"王桂花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她總不能說為了張建軍相親，家里的規(guī)矩都可以不要吧？"行了，
就這么定了。"張建國拍板決定，"以后家里就按秀娟說的規(guī)矩來。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他居然這么給力。
看來上輩子我小看了這個丈夫。他不是不能為我做主，只是需要一個契機。"那我去買米。
"張建國起身說道，"總不能不吃飯。""等等。"我叫住他，"錢從哪里出？
""我...我去借。"張建國有些為難。"借可以，但是要記賬。"我看向王桂花，
"這筆錢是為了家里日常開銷借的，應(yīng)該算在公共支出里。"王桂花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我滿意地笑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雖然只是一些小事，但這代表著家里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的改變。
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媳婦了。"對了。"我突然想起什么，
"建軍明天相親的花費，也要記清楚賬目。""為什么？"張建軍不滿地問。
"因為那是你的個人花費。"我理所當然地說，"如果相親成功，
這些錢應(yīng)該算在你娶媳婦的費用里。如果不成功，那就是你的個人債務(wù)。"張建軍想要反駁，
但被王桂花瞪了一眼，只能閉嘴。現(xiàn)在她不敢再跟我正面沖突，只能暫時妥協(xié)。但我知道，
這只是開始。真正的較量還在后面。第四章第二天一早，我比往常早起了半小時。
不是為了多干活，而是為了看張建軍出門相親。昨晚我就想好了，
今天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建軍，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王桂花在院子里喊。
我在廚房里做早飯，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想笑。才六點半，哪來的太陽曬屁股？
不過想想也是，為了心肝寶貝兒子的相親，王桂花昨晚一宿沒睡好。"娘，我起來了。
"張建軍從屋里走出來，頭發(fā)亂糟糟的。"快去洗臉刷牙！"王桂花催促道，
"一會兒要趕班車進城！"我端著稀飯走出廚房："早飯做好了。""什么早飯？
"王桂花湊過來看了一眼，臉立刻拉了下來，"怎么是稀飯？建軍今天要相親，
應(yīng)該吃點好的！""稀飯怎么了？"我奇怪地問，"昨天您不是說家里沒錢嗎？
""那不是借了錢嗎？""借的錢買米了。"我理所當然地說，"米不能一頓飯全吃完吧？
"王桂花被我堵得啞口無言。確實，張建國昨天借了兩塊錢，買了十斤米，
總不能一頓飯就吃光。"那...那也應(yīng)該煮得稠一點??！"王桂花找補道。
"煮稠了容易糊，浪費米。"我搖搖頭，"咱家條件不好，得省著點。
"張建軍從屋里洗漱完出來，看到桌上的稀飯，臉色也不太好看。"嫂子，今天我相親，
能不能...""能不能什么？"我裝傻問道。"能不能做點好吃的？
"張建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吃這個沒力氣。""沒力氣？"我故作驚訝，
"不就是坐班車進城，見個人，聊聊天嗎？能有多累？""可是...""再說了。
"我打斷他，"昨天你不是說要按新規(guī)矩來嗎？家里條件就這樣，
不能因為你相親就搞特殊化。"張建軍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王桂花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但又不敢發(fā)作。昨天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現(xiàn)在反悔的話，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行了，
就這樣吧。"張建國出來打圓場，"稀飯也挺好的，清爽。"我暗自得意，
看來張建國是真的站在我這邊了。吃完早飯，張建軍要出門了。王桂花追出來，
塞給他一個包："這里面有五毛錢，還有兩顆糖，見面的時候可以請姑娘吃。"五毛錢？
兩顆糖？我在一旁聽了差點笑出聲。上輩子張建軍第一次相親失敗，就是因為太寒酸了。
城里姑娘哪會看上一個連一塊錢都拿不出來的農(nóng)村小子？"娘，就這些嗎？
"張建軍有些不滿，"人家是城里姑娘，這點東西會不會太寒酸了？""寒酸什么？
"王桂花瞪眼，"能給你這些就不錯了，家里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沒什么可是的！"王桂花不耐煩地說，"快去吧，別誤了班車！
"張建軍只能不情不愿地接過包，往村口走去。我在院子里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冷笑。
上輩子為了給他相親，王桂花把家里僅有的雞蛋都煮了，還殺了一只雞燉湯，
讓他帶進城給姑娘家?？蛇@次，因為我的阻撓，他只能帶著五毛錢和兩顆糖去相親。
這樣的條件，能成功才怪。"秀娟。"王桂花走過來，臉色有些難看，"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裝糊涂。"故意讓建軍丟臉！"王桂花咬牙切齒地說，
"五毛錢請城里姑娘，這不是讓人笑話嗎？""那您想怎么辦？"我反問，
"家里就這個條件，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吧？""可是...""而且您想想。"我打斷她，
"如果那個姑娘真的喜歡建軍，會在乎這五毛錢嗎？如果她在乎，那說明她不是真心的，
早點看清楚不是更好？"王桂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雖然她心里清楚我是在故意刁難，
但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再說了。"我繼續(xù)說道，"建軍不是說要娶城里姑娘嗎？
城里姑娘都見過世面，應(yīng)該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王桂花臉色鐵青，但又無可奈何。"行了，
別想那么多了。"張建國在一旁勸道，"建軍有本事，不愁娶不到媳婦。
"我看了張建國一眼，心里暗自贊嘆。他這話說得真好，既給了王桂花面子，
又站在了我這邊。看來上輩子我確實小看了這個丈夫。"對了。"我突然想起什么，
"建軍今天不在家，那他平時的活誰干？""什么活？"王桂花警惕地問。"喂雞，挑水，
掃院子。"我掰著手指數(shù)，"這些都是他的活吧？""他不在家當然不用干了。
"王桂花理所當然地說。"那誰干？""你干唄。"王桂花想都不想就回答，"你是媳婦，
干活是應(yīng)該的。""不行。"我搖搖頭，"昨天說好了，家里的活要公平分配。他不在家，
他的活也不能都推給我。""那怎么辦？""很簡單啊。"我看向張建國，"他不在，
老公你替他干。"張建國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行，我來干。"王桂花急了："建國，
你怎么能干建軍的活？你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活！""那怎么辦？"張建國反問，
"總不能都讓秀娟干吧？""為什么不能？"王桂花理直氣壯，"她是媳婦！
""我也是媳婦，但我不是傭人。"我冷冷地說，"憑什么別人的活我要代勞？
""因為你嫁進了這個家！"王桂花怒道。"嫁進這個家就要當牛做馬？"我反問，
"那當初干嘛不直接買個丫鬟？"王桂花被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你...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不孝？"我冷笑，"我對您哪里不孝了？
該做的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憑什么要做？""你頂撞婆婆，就是不孝！""頂撞？
"我搖搖頭，"我只是在講道理。如果講道理就是頂撞，那這個家還有什么道理可講？
"張建國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娘，您別說了，秀娟說得有道理。""你也要造反是吧？
"王桂花轉(zhuǎn)頭看著他，"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娘，我沒有造反。"張建國苦笑，
"我只是覺得應(yīng)該公平一些。""公平？"王桂花冷笑，"我這一輩子什么時候公平過？
"她這話說得倒是實在。在這個年代，女人確實沒什么地位，尤其是農(nóng)村的女人。
但這不代表她就可以把這種不公平轉(zhuǎn)嫁到我身上。"您沒有享受過公平，
不代表我也不能享受。"我看著她，"時代在變，人也要跟著變。""變什么變？
"王桂花不屑地說，"女人就應(yīng)該相夫教子，在家里伺候公婆丈夫！""那您這么說，
建軍娶了媳婦，他媳婦也應(yīng)該伺候您？""那當然！"王桂花想都不想就回答。"那好。
"我點點頭，"到時候您就有兩個媳婦伺候了，我這個大媳婦就可以輕松一些了。
"王桂花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的意思，臉色頓時變了。如果按她的邏輯，張建軍娶了媳婦，
她確實應(yīng)該伺候婆婆。但到時候家里有兩個媳婦，活肯定要分一分。那樣的話，
我的地位就不是最低的了。"那...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王桂花支支吾吾地說。
"不愿意也得愿意。"我冷笑，"您剛才不是說女人就應(yīng)該伺候公婆嗎？
難道建軍的媳婦例外？"王桂花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說自己的標準因人而異吧？
"行了，別爭了。"張建國出來打圓場，"建軍的活我來干，這樣總行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雖然張建國性格軟弱，
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會站在我這邊的。"那就這樣吧。"我同意了，"不過這只是今天，
以后還是要按規(guī)矩來。""什么規(guī)矩？"王桂花不甘心地問。"很簡單。"我看著她，
"誰的活誰干，不能因為任何理由推給別人。"王桂花想要反駁，但看到張建國的表情，
最終還是閉了嘴。她知道，如果繼續(xù)鬧下去，可能會把大兒子徹底推到我這邊。到那時，
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我看著她憋屈的樣子，心里暗自得意。這才哪到哪，
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呢。第五章下午三點多，張建軍回來了。從他那張臭臉就能看出來，
相親失敗了。"怎么樣？"王桂花急忙迎上去，"姑娘人怎么樣？
"張建軍沒好氣地說："別提了，勢利眼一個。""什么意思？""一聽說我是農(nóng)村的，
臉都拉下來了。"張建軍憤憤不平，"還說什么不合適，根本就是看不起人！
"我在一旁聽著，心里暗自冷笑。城里姑娘看不起農(nóng)村小伙子，這很正常。
何況張建軍今天的表現(xiàn)肯定很寒酸，五毛錢能干什么？連杯茶都請不起。
"那...那人家有沒有說什么？"王桂花還不死心。"說什么？"張建軍更加不高興了，
"從頭到尾就問了幾個問題，然后就說不合適。""什么問題？""問我家里幾口人，
有多少地，一年能收多少糧食。"張建軍越說越憤怒，"問得那么詳細，
就是想知道我家底細。"王桂花聽了這話，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她一直夢想著兒子能娶個城里媳婦，但聽到這樣的問題，心里也不是滋味。"算了，
不說這個了。"張建軍擺擺手，"反正我也看不上她。"我忍不住想笑。
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如果人家姑娘真的同意，他還不得高興得跳起來？
"建軍，你別灰心。"王桂花安慰他，"還有機會的。""什么機會？"張建軍苦笑，
"人家城里姑娘哪會看上我們這些農(nóng)村人？""那...那咱們看看鎮(zhèn)上的姑娘？
"王桂花試探著說。"鎮(zhèn)上的也不容易。"張建軍搖搖頭，"人家要求也高。
"我看著這對母子的對話，心里覺得有些可笑。明明是自己條件不好，還要挑三揀四。
真正的問題不是城里人看不起農(nóng)村人，而是張建軍自己沒有本事。如果他真有能力，
城里姑娘照樣會看上他?？上豕鸹ú幻靼走@個道理，總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