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似乎后知后覺,紅著眼道:“原來姐姐喜歡三個哥哥,見不得我寫這種小說,所以才百般針對我?!?/p>
下一秒,她閉上眼睛狠狠往自己臉上扇著巴掌。
“對不起姐姐,我不會搶你喜歡的人,你別生氣好不好,你不要把我趕出阮家......”
看著阮眠紅腫的雙頰,三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謝司立馬打通私人醫(yī)生的電話:“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手術,現(xiàn)在立刻帶最好的傷藥來阮家……對,很嚴重的……”
而陸景琛將阮眠打橫抱起,仿佛阮墨之是什么洪水猛獸,對她避之不及。
十分鐘后,胡醫(yī)生火急火燎開車趕到阮家。
他小跑著上樓,眼神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
看清楚病人傷處,果斷放下醫(yī)藥箱,拿出紗布和藥水,準備處理傷口。
宋晏陽皺眉,指著阮眠道:“胡主任,病人在這里,你在做什么?”
看著阮大小姐還在不斷流血的小腿,胡主任疑惑地撓撓頭頂。
他又看了眼所謂“病人”的傷勢,只見原本稍微紅腫的臉頰,如今已經(jīng)消退下去,只是泛著微微紅暈。
作為醫(yī)生,他誠懇地建議:“阮眠小姐傷勢較輕,傷勢自行消腫即可?!?/p>
“可阮大小姐小腿被茶幾邊緣擦傷,現(xiàn)在再不處理,以后估計要留疤了?!?/p>
三個男人這才注意到,阮墨之纖細的小腿上正滲著血絲。
傷口不算深,卻在瓷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血珠順著腳踝滑落,在地板上留下幾枚暗紅的印記。
可看到阮墨之受傷,三個男人更篤定阮墨之心思深沉:
謝司嗤笑:“平時身強體壯,現(xiàn)在眠眠受傷你也跟著受傷?”
“是因為我們袒護眠眠,所以想故意引起我們的注意嗎?”
而陸景琛卻抱起阮眠去,經(jīng)過阮墨之身邊時,冷冷丟下一句:“你最好想清楚,應該怎么給眠眠賠罪?!?/p>
說完,三個男人一同離開。
消毒水碰觸傷口的刺痛在小腿蔓延。
阮墨之眨眨眼,突然覺得這一切荒謬得可笑。
從那天開始,阮墨之將這些年,三個男人們送給自己的禮物全都收拾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幾乎快要堆成了小山,可三個男人卻沒留意分毫。
因為,他們都在忙著照顧受傷的阮眠。
為了給阮眠養(yǎng)病,宋宴陽特意請了米其林大廚,一日三餐按照最高標準給阮眠溫補。
陸景琛照顧得更是細致。
不僅親手給阮眠洗頭擦臉,更是親自學習美妝,替她擦粉描眉,勾勒眼線。
謝司則直接給阮眠請了長假,讓其安心修養(yǎng)。
阮墨之對這一切都全然無視。
距離訂婚宴還有十天,是媽媽的忌日。
這天,她和往常一樣,拜托管家去買媽媽生前最愛的白色梔子花。
可快到中午,去訂購花束的管家卻遲遲未歸。
直到阮墨之給管家打去電話,管家才焦急又無奈道:
“對不起大小姐,整個北城的梔子花都被賣空了!”
阮墨之整顆心都沉了下去,質(zhì)問道:“今天又不是什么節(jié)日,梔子花怎么會被售空?”
管家支支吾吾。
直到阮墨之再三追問,他才吐露實情。
原來買下全城梔子花的,正是她那三個未婚夫!
幾天前,阮眠得知了阮墨之定下未婚夫的消息。
自那之后,她就一蹶不振,整日把自己鎖在臥室里不吃不喝。
看著日漸消瘦的阮眠,三個男人心臟都被揪得生疼。
他們愧疚至極。
為了哄阮眠開心,居然想出來舉辦“預制婚禮”的瘋狂想法。
婚期選在今天,而陪妹妹玩這場荒唐游戲的,就是她的三個未婚夫。
他們?nèi)藢⑷腔ㄊ徺I一空,只為了給阮眠打造最夢幻的婚禮。
得知真相的阮墨之,立馬打給他們。
畢竟三個男人雖然出自名門世家,卻因為家族中微不足道的旁支,所以小時候并不被器重。
是阮母挑中他們進了阮家當候選人,他們借著阮家勢力,才逐漸走向家族權(quán)勢中心。
阮母對他們視如己出,他們......應該不會不管不顧。
可聽到阮墨之想要一束梔子花的請求,三個人卻不耐煩道:
“阮墨之,你一年有365天都可以去墓園探望阮姨,每次去都可以拿花,可眠眠的婚禮只有一次?!?/p>
“我們總不能為了逝者,忽略一個活生生的人吧!你要用眠眠結(jié)婚的花去拜訪逝者,你覺得這合適嗎?真晦氣!”
“娶了你,我們能陪你一輩子,可我們還能陪眠眠幾天?我們只是陪她參加一場預制婚禮,這你都要插手嗎!”
啪,電話被果斷掛斷。
是啊,一年365天,可他們卻偏偏挑母親忌日這天舉報預制婚禮。
阮墨之想忍耐,可眼淚就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不是覺得委屈,只是想想母親生前還對這群白眼狼百般牽掛,就替母親不甘。
最終,阮墨之用白色紙張疊了十束梔子花,輕輕放在母親墓前。
伴隨著不遠處的婚禮進行曲,阮墨之定下十天后飛往愛爾蘭的機票。
最后,撥通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電話:
“越巒,我接受你的提議,取消婚禮,直接結(jié)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