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給情人出氣,陸衍之便停掉了我和兒子的所有經(jīng)濟來源。
兒子欠三萬元的保育費被趕出幼兒園那天,獨自走在路上被大貨車碾壓。
身價千億的總裁陸衍之當時正站在臺上為她的情人園長剪彩。
懷里抱著殘缺冰冷的兒子尸體,我心如死灰,將起草好離婚協(xié)議遞到他面前。
看著協(xié)議書和兒子的死亡證明,他竟然沒忍住笑了一下:“疏寧,兒子出事只是一場意外?!?/p>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別太傷心,清淺已經(jīng)懷孕了。”
“她很賢惠,也很懂事,你也要大度點,別讓他們母子受委屈?!?/p>
“我已經(jīng)和她商量好孩子出生后抱過來給你養(yǎng),你安心當好陸太太就行了。”
我將協(xié)議和死亡證明,狠狠砸在他的臉上:“不用了,我只想離婚。”
……
和陸衍之要學費無果后,我典當了結(jié)婚時他送我的奢侈高定項鏈。
拿著典當來的學費,匆忙跑到幼兒園,遠遠的就看到我兒子躺在冰冷的馬路上,地面已經(jīng)被鮮血滲透。
他穿著那件舊藍T恤,小小的身體躺在血泊里。
我撲過去把他抱起來,身體已經(jīng)涼了,血浸透了我的手臂和前襟。
抱著他沖進醫(yī)院,瘋了一樣喊醫(yī)生。
醫(yī)生來了,只看了一眼,伸手探了探,搖頭。
“太遲了,送來前…已經(jīng)沒氣了。半小時前的事。”
“救救他!求你!” 我嘶喊著,聲音劈裂。
醫(yī)生沉默地拉過白布,蓋住他小小的臉和那件染透的藍T恤?!肮?jié)哀?!?/p>
學費從我攥得死緊的手里散落,撒了一地。
我癱坐在冰冷的白布邊,世界瞬間死寂無聲。
我的兒子沒了,他明明上午上學前還在我面前調(diào)皮的喊著媽媽的。
這時,醫(yī)院大廳巨大的廣告屏幕亮了。
刺眼的光打在我臉上。
屏幕上,正直播著盛大的剪彩儀式——“陸氏集團全額投資·陽光貴族幼兒園盛大開幕”。
屏幕上,陸衍之正意氣風發(fā)地指著那嶄新的、氣派的教學樓——那正是我兒子剛剛斷送了性命的地方!?
他倒下的冰冷馬路,此刻在屏幕上鋪著嶄新的紅毯。
“我們致力于為每個孩子提供最優(yōu)質(zhì)的教育環(huán)境……” 陸衍之的聲音透過醫(yī)院的嘈雜,冰冷地灌進我的耳朵。
我低頭看著白布下小小的輪廓,他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藍T恤,而我早上還在為這所“貴族”幼兒園的學費奔波,甚至典當了那條廉價的施舍。
原來他的父親正是幼兒園的投資者。
此刻他正摟著夏清淺園長慶祝。
半小時前,兒子在這里斷了氣。
他的父親,在這里剪彩。
同一個幼兒園。
同一個時刻。
屏幕的光亮得刺眼。
屏幕畫面切換,一名記者擠到前面,帶著八卦的笑容,鏡頭直接懟向緊挨著的陸衍之和夏清淺:
“陸先生!外界一直盛傳您與夏清淺園長關(guān)系匪淺,今天看二位如此默契,是否好事將近了?”
夏清淺立刻嬌羞地低頭,用手捂著嘴,身體卻更緊地貼向陸衍之。
陸衍之的臉上沒有被冒犯的慍怒,反而揚起一抹帶著得意與炫耀的笑容。
他沒有反駁,沉默和笑容,比任何回答都更響亮地宣告了一切。
他抬手,極其自然地攬住了夏清淺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默認了這令人作嘔的關(guān)系。
周圍的賓客看著這曖昧的一幕,議論聲像潮水般在剪彩現(xiàn)場蔓延開來。
“陸總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對啊,聽說孩子都三歲了,應(yīng)該剛上幼兒園……”
“那這位夏園長……”
這些議論聲,打破了剛才的喜慶氛圍。
陸衍之臉上笑容凝固,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眼神掃過議論聲最響的區(qū)域,嘈雜聲瞬間低了下去。
夏清淺尷尬的輕拽陸衍之的衣袖,聲音不大,卻正好被麥克風捕捉到:
“衍之哥……嫂子今天怎么沒來呀?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上次給我拍下那個奢華大鉆戒,她還在誤會生氣?”
她眼神無辜又帶著點委屈,
“要不……我當面向嫂子道個歉吧?都是我的錯,害你們鬧別扭了?!?/p>
陸衍之擺擺手,沒有絲毫猶豫。
“不必了?!?/p>
“她現(xiàn)在被我慣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一個戒指而已而已,就敢對你動手?”
?陸衍之輕蔑地哼了一聲,眼神冰冷,
“既然她眼里只剩下這些俗物,那以后,一分錢都別想從我這拿走?!?
他看向夏清淺帶著寵溺的縱容,
“總不能讓你白白挨了她那一耳光。”
這樣護犢子的語氣讓眾人堅定了我和陸衍之婚變的猜測,同時也讓大部分人覺得我是導(dǎo)致這段感情變質(zhì)的過錯方。
“原配這是自己作死啊,一點格局都沒有,陸總斷了她的錢就對了!”
“就是,看看人家夏園長,多大氣!還想著道歉呢,換我挨了打,早不干了!”
時間仿佛凝固,我的心口疼得像要炸開,已經(jīng)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悲傷!
屏幕的里光刺得我眼睛生疼,陸衍之那句“一個戒指而已”就像刺一樣扎進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