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的目光在周婉寧身上停留。
顧熙辰正替陳雪瑤蓋好毛毯的指尖頓了頓,他頭也不抬地說
“她,以后就是雪瑤的私人保姆,有什么注意的和她說!”
周婉寧微愣,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喉嚨里像塞著碎玻璃。
顧熙辰的無名指上還戴著她送的銀戒指,戒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那是周婉寧省吃儉用三個月買的,刻著兩個人名字的縮寫。
他曾說“永遠不摘”的那雙手,
如今卻戴著她的戒指,說她只是私人保姆。
周婉寧摸向自己空蕩的無名指,想起書里看到的一句話:
“真正的戒指不該是枷鎖,而該是光。”
可屬于她的光,正在逐漸熄滅。
他轉(zhuǎn)身走到周婉寧身邊,湊近她耳邊,雪松味混著煙息噴在她頸間
“好好伺候她?!?/p>
周婉寧心底一片寒涼。
可顧熙辰的聲音低啞如情人間的呢喃
“我聽說,你的賭徒爸爸欠了高利貸一筆錢。你乖乖的,晚上我給你‘加班費’,你爸那邊我來辦?!?/p>
“還有,只要是雪瑤好了,我們就能結(jié)婚了,你再忍忍!”
她如今不能讓顧熙辰看到她一點點的異常,
于是,她就這樣妥協(xié)了,搬著自己的被褥住到了陳雪瑤隔壁。
陳雪瑤一個小時叫了她四趟,不是喝水就是要上廁所,
等再回到那間向倉庫一樣的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
周婉寧望著一屋子凌亂的東西,自嘲地笑了。
她打開行李箱,從夾層中掉出一張她和顧熙辰的合照。
照片上,顧熙辰從背后擁抱著她。
眼中是無法壓制的愛意。
而她帶著嬌羞和幸福,倚靠在顧熙辰的懷抱。
那時的美好,化作一個個巴掌,狠狠打在周婉寧的臉上。
周婉寧垂眸,慢慢撕掉照片,碎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一滴眼淚重重地砸在上面。
沒過半個小時,陳雪瑤又喊她說腰疼,需要按摩,
周婉寧順從地按她的要求,按滿一個小時正準(zhǔn)備要走,
陳雪瑤又說腿疼。
連續(xù)三天,周婉寧基本上就沒睡過覺。
這天,陳雪瑤吵著想吃顧熙辰親自做的芒果蛋糕。
顧熙辰嘴上說忙,可到了中午,芒果蛋糕還是出現(xiàn)在了餐桌上。
周婉寧靜靜喝粥,幾日來的折磨,讓她的腰疼難忍。
陳雪瑤滿足地吃著蛋糕,余光瞥見安靜的周婉寧,便故意開口
“婉寧妹妹怎么不吃?來嘗嘗熙辰親手做的蛋糕,可好吃了?!?/p>
這個時候,她倒是人的顧熙辰不是他老公了?
“管她干什么,她現(xiàn)在只是你的保姆,哪有保姆和主人一起上桌吃飯的”
顧熙辰將陳雪瑤的碎發(fā)別在腦后,又喂了她一口
“你就是太善良了?!?/p>
周婉寧看不下去轉(zhuǎn)身就回了房間,
可是她沒想到,顧熙辰他們兩個人并不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