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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釘子,死死扎在我身上。
“你以為你贏了?”
她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笑聲,像破風(fēng)箱。
“你殺了我們,你也逃不掉。”
“你和你那個下賤的媽一樣,都是垃圾?!?/p>
下賤的媽。
我腦海里閃過媽媽穿著圍裙,為他們收拾殘羹冷炙的背影。
原來在他們眼里,為他們清理垃圾的人,本身也是垃圾。
我笑了。
走到她面前,將那塊沾著江城血手帕丟在她臉上。
“不?!?/p>
我輕聲說。
“垃圾,是需要被清理的。”
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注射器。
這是我入職前,為自己準(zhǔn)備的“最終方案”。
沒想到,最終用在了她身上。
也算物盡其用。
劉蕓的瞳孔驟然緊縮,她終于開始恐懼。
但已經(jīng)晚了。
我捏住她的下巴,精準(zhǔn)地將針頭刺入她的頸動脈。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高純度的氰化物在幾秒內(nèi),就帶走了她所有引以為傲的冷靜和怨毒。
生命終結(jié)得無聲無息。
對她這種人來說,快速、徹底地剝奪掉一切,才是最大的懲罰。
我依次走向還在痛苦中蠕動的江父、江城、江若。
看著他們扭曲的臉,我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齊齊。
我用同樣高效、利落的方式,為他們一一“送行”。
沒有多余的動作。
沒有多余的言語。
像是在處理一批廢棄的實驗品,精準(zhǔn),且毫無波瀾。
姜祁全程目睹了一切。
他沒有插手,只是靜靜地站在陰影里。
他的眼神里沒有恐懼,沒有評判,只有一種近乎于欣賞的認同。
他懂我。
當(dāng)最后一個人渣咽下最后一口氣,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那口氣里,仿佛帶走了我積壓一生的所有重量。
整個別墅死寂一片。
只剩下我和他,兩個復(fù)仇者平穩(wěn)的呼吸聲。
姜祁從陰影中走出來。
只是遞給我一瓶水,和一塊干凈的毛巾。
“辛苦了。”
他聲音很低。
“接下來的,交給我?!?/p>
這句話,比任何虛偽的擁抱都更有力量。
我接過水,擰開,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