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打電話來的是她的師兄,曾經(jīng)的同事,同時也是目前明鏡律所的合伙人。
掛了電話的杜嬌心里其實是有些失落的,從內(nèi)心來說,她是想去幫他這個忙的,可她知道胡廣旭不喜歡她出去工作,因為他覺得讓她出去工作會讓他很沒面子。
自兩人結(jié)婚以后,胡廣旭的公司就開始爆發(fā)性盈利。他曾請了高人來算,說是她給他帶財,讓他一定要讓她高坐家中,于是他便不讓她再出去上班了。這既是維護住了他的面子,也是應了高人的指點,兩全齊美。
剛開始的時候杜嬌是十分不樂意的,她渴望工作,因為工作能帶給她快樂和充實,還會讓她找到自己的價值。但她愛他呀,為了他,她努力適應這種全職主婦的生活,后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這個電話其實又燃起了她內(nèi)心的騷動,但她想著兩人剛和好,就又強行將它給按了下去。
......
日子一天天地過,王新立竟然開始習慣了一個人形單影只的生活。
夜晚,他倒了杯威士忌躺在沙發(fā)上慢慢地喝,順手給莫婉婷打了個電話。
“什么事?”
“鬧夠了?什么時候回來?”
“什么叫我鬧夠了?王新立,你別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的口吻來跟我說話!”
王新立灌下一大口酒:“所以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咱們就繼續(xù)這樣分居?你得搞清楚,我們是兩口子,兩口子吵架吵過了氣過了就行了,難不成還能成為生死仇人?”
“誰說行了?我覺得不行!”
“那你覺得怎么能行?你再不回來我都快適應一個人的生活了?!彼毖灾闭Z。
莫婉婷直接笑出了聲:“好呀!你盡管適應!往后你這種日子還多著呢!”
“你什么意思?”王新立聞到了空氣不尋常的味道。
“什么意思?……呵……王新立,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兩個字跟兩根棒槌一樣敲在王新立頭上,砸的他腦袋暈暈,他真的怒了。
“莫婉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知道呀,怎么不知道?我說我要跟你離婚呀!”電話那頭的莫婉婷似乎對于他的這個表情很是得意。
王新立沉沉地深呼吸了數(shù)次后再次開口:“.....我給你買車,你回來吧?!?/p>
“哼,我不要了!”
他拳頭攥緊,青筋暴立,感覺他手里的玻璃杯都快被他捏碎:“那你要什么?”
“我要離婚!”對面很堅決。
“莫婉婷!你想都別想!我們家就沒一個離婚的!”
莫婉婷話都懶得跟他回,直接掛了電話。
王新立一口氣悶完了杯中酒,覺得不夠,又倒了半杯一口氣喝下。
他心頭亂的厲害,想不通怎么就這么點事莫婉婷就跟他提離婚?至于么?還是說女人的氣性就是大?他要多去哄哄她?可他連她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他怎么哄?
想了半天,又翻了半天,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連她好朋友的電話都沒一個,同事的電話也沒有,他不禁有些內(nèi)疚:可能真是自己每日忙碌忽略了她。
第二天王新立去莫婉婷的公司找她。
“婉婷?婉婷出差去了呀!”前臺的同事回答。
“請問你知道她去哪兒出差了嗎?”
“港城?!?/p>
“那她住哪兒你知道嗎?”
她同事?lián)u頭:“這就不清楚了,像他們銷售出差一般都是自己找住的地方,只要不超過公司規(guī)定的報銷范圍就行。”
“哦....那謝謝你了?!?/p>
回去的王新立感覺有些無措,港城那么大,他去哪兒找她?
他抓著車鑰匙出門,準備找好哥們兒一起吃個飯喝個酒,這日子,過得可真他媽的憋屈!
剛出門就看見對門的兩口子手牽著手從電梯里出來,笑容滿面的胡廣旭率先開口:“小王,出門呀?”
“是呀,你們回家啦?!?/p>
“嗯,那你慢走啊?!?/p>
兩口子恩恩愛愛地進了門,王新立看著,羨慕又悲傷。自從結(jié)婚以后,他跟莫婉婷好像就沒過過幾天這種恩愛日子?
喝酒的時候他雖然閉口不語,可他的哥們兒許浩和林弋陽都看出來了他有事兒。
許浩問:“說好了吃飯,你怎么盡喝酒了?”
林弋陽接著說:“心里有事兒?說說?”
但這種事兒讓他怎么說?說他被老婆甩了?
王新立搖頭。
“老婆出差,好不容易有機會跟你們喝酒,怎么的?你們還不樂意?”為了他那點兒顏面,他選擇了撒謊。
許浩回到:“誰不樂意了?可樂意也沒你這么個喝法呀!光喝酒吶?先吃些菜吧!”
林弋陽又問:“你老婆又不在家?又出差了?她好像經(jīng)常出差?”
“他們公司好像最新開發(fā)出來了一款醫(yī)療設(shè)備,你們知道的,她是銷售嘛,難免要忙?!?/p>
許浩:“你們兩口子都一個樣,都是工作狂,你說你也是,掙的錢也夠了,何必讓你老婆還在外奔波?”
“我說過讓她別那么累的,可她不聽呀!”
林弋陽:“現(xiàn)在的女人都喜歡工作,說是要找到自己的價值,咱們也得尊重人家?!?/p>
許浩點頭:“也是,換做是天天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也是無趣的緊?!?/p>
王新立這就不同意了:“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好呀!”他腦海里想的全是他對門的鄰居杜嬌:“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的怎么不好了?兩口子只要感情到位了怎么都不會無趣!”
許浩打趣道:“你這么知道家庭婦女的好?聽你這意思,你是試過了?”
“去你的!”王新立揮手:“我對門鄰居就是這種女人,人從不濃妝艷抹,總是清清爽爽干干凈凈的,天天早上準時準點的出門買菜,家里也不請保姆,每天都把家里侍弄的干干凈凈整整潔潔的,她家老公是公司老板,每天早上都能吃到她做的早餐,晚上到家就能坐下吃飯,這日子,真是.....”
許浩:“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挺好的?!倍际窃?jīng)在燈紅酒綠里面混蕩過的人,聽君一言,從內(nèi)心深處真覺得那日子很好!
林弋陽揚起酒杯對許浩說:“挺好的就去找一個這樣的女人當老婆吧!你家不是催的厲害?”
說起這個許浩就覺得頭疼:“可別提了,家母家父最近跟中了魔一樣不停給我張羅對象,說我不知好歹,幾年前給我介紹了一個好姑娘我不理人家,現(xiàn)在人不知道多被老公疼!我就奇了怪了,她被她老公疼就疼唄,這也關(guān)我的事兒?。俊?/p>
王新立:“叔叔阿姨這是希望疼她的人是你吧?!?/p>
“緣分這東西我哪說得清?那些年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找老婆這事兒!她再好又有什么用?緣分沒到唄!......不過說真的,她是真的挺漂亮的,是給人很舒服的那種漂亮!.....對了對了對了....大概就是你剛才說的那種良家婦女的形象!”
王新立當他說的玩笑話,笑著揚手:“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