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反噬?!”“蠱母吞噬龍子本源?!”“公公!快醒醒!”太醫(yī)們驚恐萬狀的呼喊,
如同炸雷在王承恩混沌的意識邊緣響起!他猛地一個激靈,
強行從那詭異的、對暗金色肉塊近乎本能的“饑餓感”中掙脫出來!
巨大的驚駭瞬間壓倒了身體的劇痛和蠱蟲的侵蝕!
他低頭看向地上那塊搏動著的、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暗金色肉塊,
又看向陶罐中因極度興奮而瘋狂扭動、試圖沖破禁錮的黑色蠱母蜈蚣,
后感受到自己心臟那被無形之手攥緊的悸動… 一個比蠱毒本身更加恐怖、更加褻瀆的真相,
如同冰水澆頭,讓他瞬間清醒!這惡蠱… 這蠱母… 它們的目標(biāo),
根本不僅僅是太子的性命!
它們要吞噬的… 是太子身為儲君、承載大明國運的… 龍氣本源!難怪桂嬤嬤會被反噬!
她根本就是蠱母精心培育、用來接近真龍血脈的容器!她自身的血肉精魂,
早已被蠱母吸食殆盡,只剩下一個空殼!而她臨死前釋放的惑心妖霧,
恐怕也是為了在混亂中讓蠱母有機會直接接觸太子,完成最終的吞噬!“孽畜!敢爾!
” 王承恩目眥欲裂,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他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猛地掙脫開還在施針、試圖引導(dǎo)蠱蟲的院使,整個人如同瘋虎般撲向那個裝著蠱母的陶罐!
他絕不能讓這邪惡的東西得逞!絕不能讓太子的龍氣本源被吞噬!這不僅關(guān)乎太子的性命,
更關(guān)乎大明的國運!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陶罐蓋子的瞬間!“轟——!?。?/p>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劇烈的震動,猛地從紫禁城外傳來!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緊接著,
是如同山崩海嘯般的喊殺聲、哭嚎聲、房屋倒塌聲… 比之前劉宗敏攻城時更加狂暴,
更加混亂!“怎么回事?!” 院使和太醫(yī)們嚇得魂飛魄散,癱倒在地。
“流寇…流寇又攻城了?!” 王承恩的動作也為之一滯,心頭涌起不祥的預(yù)感。
寢殿門被猛地撞開!一名渾身浴血、盔甲破碎的京營將領(lǐng),幾乎是爬著沖了進來,
臉上帶著比面對劉宗敏時更加絕望的恐懼:“王…王公公!不好了!外城…外城徹底亂了!
瘟疫…瘟疫失控了!染病的暴民…瘋了!他們…他們沖破了隔離,正在…正在沖擊內(nèi)城九門!
人數(shù)…人數(shù)太多了!守軍…守軍頂不住了!內(nèi)城…內(nèi)城要破了!”瘟疫失控!暴民沖擊內(nèi)城?
!這比流寇攻城更加恐怖的噩耗,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王承恩眼前一黑,
身體晃了晃,一口黑血再也壓抑不住,狂噴而出!他死死抓住陶罐邊緣,才沒有倒下。內(nèi)憂!
外患!天災(zāi)!人禍!蠱毒!所有最可怕的災(zāi)難,如同約好了一般,在這一刻同時爆發(fā)!
要將這搖搖欲墜的帝國,徹底撕碎!就在這絕望的深淵,一個虛弱卻異常清晰的聲音,
如同黑暗中劃破天際的微光,在寢殿門口響起:“慌…什么…”所有人猛地回頭!
只見乾清宮寢殿門口,陳近(崇禎)在王承恩留下的兩名心腹太監(jiān)的攙扶下,艱難地站立著!
他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龍袍松垮地披在身上,身形搖搖欲墜。
但那雙眼睛,卻不再是昏迷前的絕望和茫然,
而是燃燒著一種近乎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銳利光芒!他醒了!在最不可能的時刻,
在最絕望的關(guān)頭,他強行從昏迷中掙脫了出來!“皇爺!” 王承恩看到皇帝,
如同看到了主心骨,巨大的委屈、絕望和一絲希望瞬間涌上心頭,老淚縱橫,幾乎哽咽。
“陛…陛下…” 殿內(nèi)眾人也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紛紛跪倒。陳近(崇禎)沒有看他們。
他的目光,
的詭異青灰色紋路、以及榻上依舊昏迷、但氣息似乎更加衰弱的太子…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顯然瞬間明白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王承恩身上,
看著這位忠心耿耿、此刻卻如同風(fēng)中殘燭的老仆,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光芒——有痛惜,
有愧疚,更有一種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決斷!
“王伴伴…辛苦你了…” 陳近(崇禎)的聲音嘶啞低沉,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現(xiàn)在…把它…交給朕?!?他伸手指向那個裝著蠱母的陶罐?!盎薁敚〔豢?!
此物邪毒無比!您…” 王承恩大驚失色。“給朕!” 陳近(崇禎)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嚴!那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刺向王承恩。王承恩身體一顫,
看著皇帝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他明白了?;实邸陨矸鸽U!他顫抖著,
極其艱難地將那個如同燙手山芋般的陶罐,遞到了皇帝伸出的手中。陳近(崇禎)接過陶罐,
入手冰涼沉重,仿佛捧著整個帝國的厄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罐內(nèi)那黑色蠱母狂暴的悸動,
以及那股試圖侵蝕他意志的邪惡力量。但他強行壓下所有不適,
目光轉(zhuǎn)向院使:“此蠱…可有法滅其母?”院使看著皇帝手中那恐怖的陶罐,
至烈之物…如天雷地火…或…或真龍精血…方能…方能徹底滅殺此等邪蠱母體…”天雷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