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車禍?zhǔn)?,林斯年說他是我的愛人。
他救了我,照顧我,我們順理成章地結(jié)了婚。
五年來,我為他洗手作羹湯,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自以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妻子。
可我準(zhǔn)備收拾書房時(shí),卻聽到林斯年和他小青梅的對話。
“斯年哥哥,這五年婉秋姐對你可真是盡心盡力,就差上廁所給你扶著了吧?我可要吃醋了~”
林斯年寵溺地摸著她的頭,“傻瓜,這些粗活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我哪里舍得讓你來?!?/p>
我怒極推開門,罵葛雨婷是小三不知廉恥。
可沒想到她拿著和林斯年的結(jié)婚證,說我才是他們之間的小三。
推搡之下我頭撞在書架上,恢復(fù)了記憶。
原來我竟是本地首富阮家的千金!
看著還在喋喋不休指責(zé)我的林斯年,以及他懷里委屈抽噎的小綠茶。
我轉(zhuǎn)身撥打了貼身保鏢的電話:“秦宴禮,你的大小姐被人欺負(fù)了!”
……
“大小姐!終于聯(lián)系到您了!定位已鎖定,三小時(shí)內(nèi),我會接您回家。”
電話里,秦宴禮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得讓人心安。
“好。”
掛完電話,我用冷水沖洗著額頭上不斷滲血的傷口。
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眼神卻不再是過去五年的溫順和迷茫,而是一片冷意。
我叫唐婉秋,或者說,我終于記起了我的名字是阮婉秋。
阮家唯一的千金。
處理好傷口,我從衛(wèi)生間出來。
林斯年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懷里還抱著委屈抽噎的葛雨婷。
“喂,唐婉秋,沒死就別裝死!”他聲音里滿是厭惡。
“剛剛你可以躲開,為什么故意撞到書架上?你知不知道你嚇到雨婷了,趕緊過來跟她道歉!”
這番無恥至極的話,像一根鋼針扎進(jìn)我的心臟。
我竟然為了這樣一個(gè)男人,當(dāng)了五年逆來順受的“唐婉秋”。
無數(shù)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屬于“阮婉秋”的人生,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隨之而來的,是洶涌的恨意。
五年前,我從一場車禍中醒來,記憶一片空白。
是林斯年握著我的手,溫柔地告訴我,他是我相愛多年的未婚夫,是我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我信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跟著他回了家。
他不僅抹去了我的過去,還給了我一個(gè)虛假的身份,領(lǐng)了一本現(xiàn)在看來可笑至極的假結(jié)婚證。
這五年,我為他洗手作羹湯,為他打理家中一切,讓他可以毫無顧慮地在外打拼事業(yè)。
我甚至為了省錢給他買一塊好表,自己可以連續(xù)一個(gè)月只吃清水煮面。
我以為我的付出,能換來他的珍視。
可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讓我知道,原來我五年的深情,在他們眼里只是一場刺激的游戲。
林斯年見我一直盯著他沒有反應(yīng),面上莫名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不耐煩所取代。
他丟下一句:“趕緊去做晚飯,雨婷餓了。”
便擁著葛雨婷回了房間,不再管我。
我低頭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這雙手本該是彈鋼琴、畫油畫的手,如今布滿了繭子和細(xì)小的傷口。
冷笑一聲,我回到房間,反鎖了門。
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時(shí)間,距離三小時(shí)的期限,還有兩小時(shí)十五分鐘。
好,我就再陪你們玩玩!
林斯年和葛雨婷從房間里出來,看到空無一人的餐廳和冰冷的灶臺時(shí),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唐婉秋!你人死哪兒去了?晚飯呢?”他怒氣沖沖地踹開我的房門。
“我累了,不想做?!?/p>
林斯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累了?你一個(gè)整天待在家里的女人有什么好累的?趕緊給我滾去做飯!”
“哦?”我挑了挑眉,“那不如讓你的‘合法妻子’去做?”
“畢竟,我只是個(gè)鳩占鵲巢的瘋女人,不是嗎?”
我將葛雨婷的原話奉還,林斯年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大概沒想到,一向?qū)λ月犛?jì)從的我,會突然變得如此伶牙俐齒。
葛雨婷抱著手臂,從他身后走出來,陰陽怪氣:“斯年哥哥,你看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不就是讓她做頓飯嗎,好像我們欠了她一樣。”
“我看啊,就是這五年你把她慣壞了!”
她轉(zhuǎn)向我,下巴抬得高高的:“唐婉秋,我勸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p>
“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做點(diǎn)家務(wù)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別給臉不要臉?!?/p>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們家?”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們,目光直視著林斯年。
“林斯年,你告訴我,這棟別墅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