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
我手腳并用地撲上去解他身上那些該死的繩子。
麻繩深深地勒進了他的皮肉里,磨出了深紅發(fā)黑的血痕。
我根本不敢想象他被綁在這個恐怕的地方到底有多久了。
繩子解開,他立刻癱倒在了我的懷里。
他無助地看著我,眼中是止不住的緊張和恐懼,卻說不出話。
他微弱地嗚咽著,眼淚大滴掉落。
我緊緊地抱住他,心臟抽痛得不像話。
安慰一陣后,我將弟弟背起,只想立刻走出這片綠色地獄。
好不容易回到度假山莊,卻發(fā)現這里空無一人。
想到那個滿口謊言的經理,我恨不得將他撕碎。
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弟弟的傷處理好,這筆賬我一定會算清。
在醫(yī)生的遠程指導下,我為弟弟處理了傷口后哄他入睡。
看著他憔悴的小臉終于平靜下來,我的心才稍稍落回了原處。
但很快,無邊的滔天怒火便席卷我的全身。
弟弟被折磨成這樣,陸銘脫不了干系。
他明明答應過會好好照顧弟弟,為什么如今卻讓他遭遇這樣的事情?
如果是他的責任,我一樣不會輕饒。
我走出房間,準備無論如何要找到他給我一個說法。
一個沒注意,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差點和我撞個滿懷。
是陸銘的貼身秘書陳楚嬌。
她和陸銘的那些風言風語,我早有耳聞。
只是陸銘每次都解釋得天衣無縫,而我也都選擇了相信他。
陳楚嬌看到我,有些震驚,隨即就迅速轉變成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尹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居然找到這兒來了。”
她在我身上下打量。
“也好,省得我再費心找人去通知你了?!?/p>
她說著,輕輕撫上了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臉上是屬于勝利者的微笑。
“我懷了陸銘的孩子?!?/p>
“你這個連蛋都下不出來的母雞,就別想再霸占陸太太的頭銜?!?/p>
看著她那張揚跋扈的嘴臉,我只覺得一陣惡心。
為了照顧陸銘的自尊心,我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透露過我的真實身份。
我?guī)退怨?,動用尹家所有的人脈和資源,為他鋪平康莊大道。
而在他的員工眼里,我只是一個嫁入豪門的普通家庭主婦。
“我弟弟的事是你們干的?”我的聲音很冷。
陳楚嬌嗤笑一聲,雙臂抱在胸前。
“不過是讓傻子親近一下自然,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你不就是看自己生不出孩子,想把陸家的財產,都騙去給你那個傻子弟弟嗎?”
“可惜啊,現在我有了孩子,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我狠狠瞪著她,極力壓制著怒火。
“你再說一句,我保證撕爛你的狗嘴!”
她似乎被我的神情嚇了一跳。
“陸銘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扶弟魔!”
我?guī)缀醣粴庑α恕?/p>
原來那個在我面前體貼溫柔的老公,竟如此沒臉沒皮地給自己捏造了個真總裁的人設。
而我疼愛的弟弟,成了圖謀他陸銘那點可笑的財產的所謂工具。
他陸銘擁有的一切,哪一樣不是靠我得到的?
“立刻帶我去找陸銘!我懶得和你多廢話?!?/p>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狠厲。
“你以為見了他能改變什么嗎?搞清楚,你現在是要被拋棄的破鞋?!?/p>
“我看,你不如和你的寶貝弟弟一起去享受一下大自然吧?!?/p>
我被她這番無恥又惡毒的話,氣得笑出了聲。
“你可能從頭到尾都搞錯了一件事,陸銘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p>
“要被拋棄的人,是他。”
“我是京市尹氏集團的唯一法定繼承人?!?/p>
陳楚嬌面色有些復雜,狐疑地看著我。
“你胡說,你是看到我懷了孩子氣急敗壞了吧!”
我不屑地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懷的,不過是一只不值錢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