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平凡農(nóng)家女,卻被攝政王蕭煜瑾強納入府,因我長得像他的白月光。入府后,
他對我冷漠至極,甚至將我送去取悅他人。我聽見他對旁人說:“她不過是個替身,
如何能與她相比?”我心如刀割,卻也無奈地笑了。原來如此,我終于無需再奢望他的憐惜。
這樣的痛苦,反倒讓我找到了逃離的理由。1 命運弄人我從未想過,
自己有一天會與那個傳言中暴虐冷酷的攝政王蕭煜瑾有任何交集。
我本是城郊一個普通農(nóng)戶的次女,名喚云念兒。父親是個樸實的莊稼漢子,
母親每日操持家務(wù),日子雖清苦卻也溫馨自在。我自幼便不喜爭強好勝,
只愿守著那一方小院,種種花草,繡繡女紅,平凡而安穩(wěn)地度過這一生。
姐姐云念柔與我不同,她生得明艷動人,性子溫婉卻又聰慧活潑,
鄰里鄉(xiāng)親都稱贊她是十里八鄉(xiāng)的美人坯子。姐姐一心盼著能嫁個富貴人家,
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而我卻只愿守著平凡日子,安然終老。
若不是那一年廟會上與蕭煜瑾的偶然相遇,或許我還是那個天真單純的云家小女兒,
一輩子與繁華權(quán)貴無緣??擅\偏偏戲弄于我,
硬生生將我推入了一場我根本無法掙脫的噩夢。那日陽光正好,廟宇香煙裊裊,
人群熙熙攘攘。姐姐興致勃勃地拉著我來看熱鬧,廟前搭起戲臺,咿呀戲腔悅耳動人,
姐姐看得入迷,我卻對那繁華喧鬧有些不耐,便轉(zhuǎn)身欲尋個清凈處歇息片刻。誰知轉(zhuǎn)身之際,
卻不慎撞入一人懷中。那人身軀高大,懷抱冰涼,我正欲道歉,抬頭一望,
卻驟然對上一雙深邃冰冷的眸子。那人一襲墨色錦袍,眉目俊朗卻冷硬如冰,
渾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身后隨從皆是神情肅穆。我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半步。
“大膽!”身旁一名侍衛(wèi)厲聲呵斥,“竟敢沖撞攝政王殿下,還不跪下請罪?”攝政王?
傳聞中手握重兵、權(quán)傾朝野,卻也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蕭煜瑾?我如墜冰窖,
忙跪伏于地:“民女并非有意冒犯,請王爺恕罪!”蕭煜瑾并未言語,只是沉默地望著我,
目光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復雜情緒。我心中忐忑不安,只感覺他目光如刀鋒般冰冷,
似乎要將我看穿。良久,他才淡淡開口:“抬起頭來?!蔽翌澏吨痤^,
目光觸及他冷沉如淵的眼眸,心跳驟然一窒。他的視線緩緩描繪過我的眉眼,竟微微一怔,
眼中露出一絲震驚與懷念交織的神色?!霸趺磿彼吐暷剜龆淅湟恍?,
“還真是像極了?!蔽也恢捴泻x,只能驚恐地低頭不語。
蕭煜瑾隨即對身旁侍衛(wèi)吩咐:“查清她的身份和家世,本王要她入府?!蔽衣勓源篌@,
拼命搖頭:“王爺饒命!民女只是鄉(xiāng)下農(nóng)戶之女,何德何能入王府?
”蕭煜瑾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神色漠然而殘忍:“本王要的人,豈容你拒絕?”很快,
府中便來了官差,將父母與姐姐盡數(shù)帶走軟禁,口口聲聲稱這是皇命難違。父母無力抗爭,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迫踏上前往王府的路途。臨別前,母親哭得泣不成聲,姐姐面色慘白。
而我只能強忍淚水,裝作堅強,安慰他們自己一定會平安歸來。可我心中明白,這一別,
或許便是永訣。入府之初,蕭煜瑾表面似乎對我極為寵愛,賞賜無數(shù)華衣美食,
讓府中上下皆以為我得他恩寵??蓪嶋H上,他卻從未踏入過我的房門一步,
甚至連一個正眼也不曾給過我。我就如同一件華美卻無用的擺設(shè),
孤寂地佇立于王府深院之中,不知何去何從。更令我絕望的是,入府不過數(shù)日,
他竟毫不猶豫地將我賞賜給了朝中權(quán)臣顧大人,以換取政治利益。那夜,我驚恐萬分,
被強行送入顧府,顧大人年過半百,滿面油膩猙獰。我寧死不從,以發(fā)簪抵住咽喉,
冷冷道:“若你再敢上前一步,我便死于你面前?!鳖櫞笕吮晃覛鈩菟鶓?,
終究不敢再逼迫于我,只能向蕭煜瑾推辭,說我性子太烈,不堪馴服。蕭煜瑾得知后大怒,
親自入了我的院落,將我掐住喉頭,冷冷道:“你不過是個替身,本王要你做什么,
你便乖乖做什么。再敢忤逆,本王讓你一家性命難保!”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淚水滑落,
“王爺……我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何要如此待我?”他神色陰鷙,
目光中滿是厭惡:“你錯在長了一張不該長的臉。”此后,我在府中地位愈加低下,
人人皆知我失寵,便肆意欺凌羞辱。我曾試圖反抗,卻換來更嚴重的責罰與折磨。
我終于明白,自己在王府之中,不過是他掌中的一件玩物,生死榮辱皆由他一念之間決定。
我再也不敢奢望他的憐惜,更不敢妄想他的真心。昔日的平凡生活,已如夢中泡影,
再難回首。我日漸消瘦,心如死灰,只能蜷縮于這深院牢籠之中,
任憑命運將我推向更深的深淵。這一切,只因我有張與他死去的白月光相似的容顏。
我苦笑著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天邊無星,唯有一輪冷月孤寂?!笆掛翔憔烤挂胰绾?,
才肯放我一條生路?”無人回答,唯有蕭瑟的風穿堂而過,冰冷刺骨。
2 滿目瘡痍自從那日被蕭煜瑾強行納入府中,日子便如陷入泥沼般難熬。這日清晨,
我正伏在案前呆愣地望著窗外,忽聽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剛一回頭,
便瞧見側(cè)妃柳映柔帶著貼身婢女綺月緩步走入,容顏端麗溫和,一如往常。我忙站起身,
斂了神色,低頭行禮:“側(cè)妃娘娘。”柳映柔笑意盈盈地伸手扶我:“妹妹何必多禮?
你我同侍王爺,如姐妹一般,理應(yīng)親厚些?!蔽倚闹袇s泛起一絲疏離與警惕,
臉上只能勉強擠出些許笑容:“多謝側(cè)妃關(guān)心。”她輕嘆一聲,似是關(guān)切道:“妹妹可知,
今日王府設(shè)宴,王爺已命你隨他出席?”我微微一愣,隨即心底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蕭煜瑾平日恨不得我從未出現(xiàn),如今卻忽然要帶我赴宴,豈非另有目的?
柳映柔卻輕握我的手道:“妹妹莫要擔憂,王爺既愿帶你出席,便說明心底還是有你的。
”她話說得親切溫柔,我卻不知為何,只覺背后一陣陣發(fā)涼。果然,入夜之后,王府之中,
燈火輝煌,絲竹悠揚。我隨蕭煜瑾入席之時,便覺數(shù)道含著探究與嘲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聽聞攝政王府中近日新納一妾,樣貌竟與王爺舊日心上人酷似,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呵,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只可惜啊,這替身到底只是替身,怕是難得王爺真心。
”一時間,周圍的竊竊私語如同針刺般鉆入耳中,我只能低頭忍耐,
不敢抬眼去看蕭煜瑾的神情。蕭煜瑾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冷漠,眉宇間透著一絲不耐。
他淡淡掃了我一眼,忽而開口道:“念卿,既來了,便為眾位大人獻舞一曲吧。
”我心頭猛然一顫,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他卻目光冰冷,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意,
似乎在等我出丑。我終于明白,他今日將我?guī)?,根本不是寵愛?/p>
而是故意讓我在眾人面前受辱??晌矣衷醺疫`背他的命令?我咬緊牙關(guān)站起身來,
步履緩緩移到殿中,顫抖著福了福身子,輕聲道:“民女獻丑了。”絲竹聲起,我強忍屈辱,
隨著樂聲舞動起來。自小長于農(nóng)戶,我哪里學過宮廷舞蹈?只是倉促之間,胡亂比劃了幾下,
便惹得賓客們哄堂大笑?!叭绱俗玖又瑁哺耀I丑?”“果真只是個鄉(xiāng)野村姑,
如何能與當年那位小姐相比?”我只覺耳畔嗡嗡作響,眼前的光影逐漸模糊,
身子卻還在機械地旋轉(zhuǎn)著,直到腳下一軟,終于眼前一黑,直直昏倒在地。隱約間,
我似乎聽到蕭煜瑾冷冷的聲音:“如此不中用,本王看著都嫌晦氣,抬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躺在王府冰冷的榻上。
蕭煜瑾高大的身影立在床邊,目光森冷而嫌惡:“你連她一分神韻都無,
卻偏偏長了她的樣貌,真是污了本王的心。”我心如刀割,眼淚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卻不敢再發(fā)出半點聲音。自那日之后,我在府中的境況便愈發(fā)艱難。下人們見我徹底失寵,
便肆無忌憚地欺凌羞辱于我,連每日的飲食也變得粗劣難咽。更可怕的是,
我的身子不知為何一日日虛弱下去,腹中時常絞痛難忍。起初我以為只是傷心過度,
后來才發(fā)覺,這一切竟另有陰謀。某日夜晚,我強撐著虛弱的身子,
偶然聽見側(cè)妃院中幾個婢女低聲議論:“綺月姐姐真是厲害,
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那云氏飲食中下了絕子藥?!薄翱刹皇??
側(cè)妃娘娘早就看不慣她那張狐媚的臉,如今讓她終生無法生育,看她還如何得寵!
”我如遭雷擊,渾身顫抖著跌坐在墻角。原來我一直以為善良的側(cè)妃柳映柔,
竟然背地里如此狠毒!次日,我尋了個機會,拖著病弱的身子跪到蕭煜瑾面前,
淚如雨下:“王爺,求您救救我……側(cè)妃她們給我下了絕子藥……”蕭煜瑾卻只是冷笑一聲,
目光冰冷而嘲諷:“你生與不生,本王毫無興趣。你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有資格懷上本王的子嗣?”我呆呆地望著他,心中最后一點希望也徹底熄滅了。
府中上下皆知我已徹底失寵,連昔日親近的婢女都開始疏遠我,院中日日冷清孤寂,
更無人愿來探望。最令我難過的是,連姐姐也漸漸與我斷了音訊。
起初她還偶爾送些信物托人傳進府中,到后來卻再無半分消息。我曾數(shù)次托人送信給她,
盼她來探望于我,卻總是石沉大海,無人回應(yīng)。終于有一日,
我托付的婢女滿臉不耐地對我道:“云二小姐,莫再白費力氣了,你姐姐早就不愿與你相認,
聽說她如今攀上了高枝,怎還愿與你這種失寵之人往來?”我聞言整個人宛如墜入冰窟,
心底一片冰涼徹骨。原來這世間竟真的如此涼薄,原來我竟已落到如此地步,
連親姐姐也不愿再理睬我。我呆呆地坐在院中冰冷的石凳上,望著滿園的蕭瑟荒涼,
心中一片絕望。曾經(jīng),我只是個普通農(nóng)家女,雖貧寒卻自由自在。如今,
我被蕭煜瑾強行納入這深宮牢籠之中,受盡屈辱與折磨,卻無人愿為我伸出援手。
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眼淚無聲滑落臉頰,心中唯剩一片死寂。從此,
我再也不會奢望他的憐惜,也不再期待任何人的救贖。這場可笑的戲碼,
我從一開始便已輸了徹底。余生漫漫,我又該如何熬過?
3 舊夢難尋府中人人皆知我不過是個失寵的替身,連最卑微的下人都可以肆意欺凌于我。
我本以為這已是痛苦的極致,卻不想,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不知何時起,
我的身體開始漸漸虛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整個人宛如風中枯葉一般,搖搖欲墜。
每日我只能蜷縮在這座冰冷的小院里,任由生命一點點被抽離。府中無人探望,
更無人施以援手。偶爾經(jīng)過的婢女們只是掩面而笑,話語尖銳如刀,刺得我遍體鱗傷。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這日入夜,我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子,
想去廚房討一碗熱湯暖暖身子。夜風凜冽,吹得我瑟瑟發(fā)抖,步履蹣跚地前行,
卻不料途經(jīng)西側(cè)花園時,忽然聽到一陣低低的、熟悉的笑聲傳來。是姐姐的聲音?
我心頭微微一震,循著聲音悄悄靠近,藏身在假山之后,透過層層樹影,我竟分明看到,
蕭煜瑾正攬著一個女子溫柔地低語。月光皎潔,映照出那女子的容貌,
竟是我日夜牽掛、卻許久未曾見面的親姐姐云念柔。我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心如刀絞。姐姐輕輕倚在蕭煜瑾懷中,柔聲道:“王爺,你若真心待我,
那妹妹她……”蕭煜瑾淡淡一笑,抬手撫上姐姐的臉頰,
聲音竟前所未有地溫柔:“本王愛的始終只有你,你妹妹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罷了。
本王從未對她動過分毫真情,你又何必介懷?”我渾身一震,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
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原來,我苦苦忍受的屈辱與折磨,在他眼中竟只是如此可笑的一場戲。
而我最親近的姐姐,竟也早已與他暗中私通。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亩洹?/p>
卻聽姐姐溫柔地一笑,語氣中滿是嬌嗔與輕蔑:“王爺何必多慮?妹妹不過是個鄉(xiāng)野丫頭,
何德何能與你恩愛?她本就不該妄想與你平起平坐。”我捂住嘴,眼淚頃刻間奪眶而出。
姐姐啊姐姐,你我同父同母,從小相依為命,你怎能如此輕易地將我踐踏于腳下?
我再也無法承受,轉(zhuǎn)身踉蹌著跑開。夜風刺骨,我卻毫無所覺,
滿腦子都是姐姐那句“鄉(xiāng)野丫頭”,以及蕭煜瑾冰冷的宣判:“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回到自己院落時,我早已淚流滿面,身子也因虛弱而劇烈顫抖著。我跌坐在冰冷的床榻上,
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心如死灰。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多余的。我本以為,
縱使蕭煜瑾對我無情,至少姐姐還會念著我們姐妹情深,卻不想,
這世上竟是從未有人真心待我。淚水浸濕了枕頭,我在痛苦與絕望中漸漸陷入昏沉的睡夢中。
夢境飄忽而來,模糊而遙遠。夢中,我似乎回到了兒時的家鄉(xiāng),那個簡單質(zhì)樸的小院。
陽光溫暖而明亮,孩童的笑聲清脆如鈴。我看到年幼的自己,穿著一襲素凈的裙子,
在院子里追逐嬉戲。不遠處,站著一個少年,背對著我,
修長挺拔的背影被陽光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我聽見自己笑著喚他:“哥哥,你答應(yīng)過,
要一直保護我的!”少年回過頭來,容貌卻在光影間模糊不清。
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我答應(yīng)你,無論發(fā)生什么,我一定會護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我拼命想看清少年的臉龐,可無論如何努力,視線卻始終模糊不清,
只留下那句溫柔的承諾,在耳邊回蕩不息。我猛然驚醒,睜開眼,窗外已是黎明時分。
我呆呆地望著房梁,淚水早已濕透了臉頰。為何我總會夢見那位少年?
為何他的容貌我始終無法憶起?他究竟是誰?如今又在何方?我苦笑著搖頭,
自嘲自己的癡傻。也許只是年少時一個遙遠的夢罷了,現(xiàn)實如此殘酷,
哪里有什么人能真的護我一世一生?我強撐著起身,鏡中的自己憔悴蒼白,雙眼紅腫,
再無半分往日神采。門外傳來婢女們低低的嘲笑聲,我卻已然麻木,無暇顧及。從今日起,
我再不會對任何人抱有期待。姐姐也好,蕭煜瑾也罷,他們都已在我心中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