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p>
喬念垂下腦袋,趁著顧懷臨進門的瞬間,不動聲色地將手機塞在了柜子旁。
“是這個嗎?”
顧懷臨側(cè)頭,看到喬念從柜子上拿下了他的手機。
還沒等喬念看清楚,顧懷臨就一把將手機拿了過去。
“是,我先去開會了。你今天也累了,回家好好休息?!?/p>
“晚上等我回來做飯?!?/p>
“對了,你的設(shè)計稿不是完成了嗎?記得發(fā)給我?!?/p>
“等‘懷.念’上市,我們就結(jié)婚?!?/p>
說完,顧懷臨溫柔地摸了摸喬念的頭,又匆匆地走了。
喬念的眼淚,終于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顧懷臨如果去演戲,一定能拿個最佳影帝吧。
一個人怎么可以演得這么深情,卻又那么絕情。
他嘴里的設(shè)計稿,是她耗費了半年心血,設(shè)計的珠寶作品“懷.念”。
聯(lián)合了他們倆的名字,巧奪天工的設(shè)計,見證著她自以為的甜蜜愛情。
可現(xiàn)在,
喬念摸索著包里的厚厚一沓設(shè)計稿,在儲藏室呆了很久。
等她出去的時候,會議已經(jīng)散了。
只留下在桌前正打著電話的顧懷臨。
“喬念不過是個消遣?!?/p>
“當(dāng)初追喬念,也是因為太想蕓兒了,無聊找點事做?!?/p>
“不過,喬念還真有點能力,她的設(shè)計竟然讓公司的市值上升了兩個億?!?/p>
“放心,等她將新款的設(shè)計稿交給我,我就讓她消失得干干凈凈?!?/p>
“反正她是個孤兒,沒人會在意。”
顧懷臨的聲音,透過大門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喬念的耳朵。
這時的顧懷臨慵懶隨意,和那個溫柔的他相差甚遠。
可也許,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是她太傻,竟以為自己終于有了個依靠。
喬念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公司,她不知道該去哪里。
她是一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所以一畢業(yè),她就搬進了顧懷臨的公寓。
整整一年,他們身心契合,幾乎形影不離。
可現(xiàn)在,她一點也不想回去。
曾經(jīng)被她當(dāng)做他們倆的家的地方,其實只是他用來安置她的囚籠。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大雨瓢潑,浸透了她的頭發(fā)、白裙。
其實她不太愛穿白裙,她更喜歡豐富明亮的顏色。
可顧懷臨喜歡。
因為每次她穿白裙的時候,他的眼睛都亮亮的。
所以,她的衣柜里,白裙越來越多,多到讓她差點忘了自己。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
“喬念,請問是喬念嗎?”
“是我,你是?”
“嗚嗚嗚,老公,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對面?zhèn)鱽韷阂值目蘼?,電話很快被接過。
“念念,你好。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剛剛通過派出所的DNA尋親才找到你?!?/p>
“這么多年,你......過得好不好?要不要來滬城跟爸爸媽媽生活?”
男人的聲音溫潤和藹,此刻也有了些哽咽。
在這二十三年里,第一次有人問她,過得好不好。
喬念捏緊話筒的手指幾近泛白,才勉強忍住了哭出聲。
叮咚。
手機跳出顧懷臨的信息。
“這次太沖動,忘記做措施了。記得買藥,念念?!?/p>
喬念如墜冰窖,苦笑一聲。
“念念?”
“好,我來滬城?!?/p>
掛斷電話,喬念望著手機屏保上倆人甜蜜的合照,淚如雨下。
海鳥愛上了游魚,注定不會有結(jié)果。
顧懷臨想讓她消失,那她就消失罷。
從此一別兩寬,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