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行?”
王星辰在一旁沒忍住開口。
下一秒,蕭玨安看了王星辰一眼,似是無聲警告。
王星辰再多的話只能咽回去。
自家boss優(yōu)秀是優(yōu)秀,可惜戀愛腦怎么辦?!
王星辰看著直發(fā)愁。
他還記得上次時溫離想要去集團看看,但其實是想偷集團的核心資料。
被公司的人發(fā)現(xiàn),時溫離立馬開始耍賴胡來,大吵大鬧半天,甚至還動手傷了一個保安。
還是蕭玨安趕到,制止了這場鬧劇,也硬生生壓下輿論。
而時溫離非但不感激,還顛倒黑白:
“你存心惡心我是不是?我說話怎么了?損害你高貴的臉面了?那離婚啊。”
王星辰記得很清楚,那時的時溫離幾乎到了一個瘋癲和可怕的狀態(tài):
“可你就是不離婚,死扣住離婚協(xié)議有意思嗎?你踏馬真是賤到家了!那點破錢限制我的一切,我真后悔當初簽什么鬼協(xié)議,讓你來牽制、惡心我。
我偷了怎么了?你有本事把我抓進去啊。
說實話,我早就想看你身敗名裂,從高臺上跌下來的樣子,我忍你很久了?!?/p>
時溫離的話越說越傷人,王星辰聽著都不舒服。
但蕭玨安在一旁閉口不談,表面上不在意,實際上拳頭緊握,隱忍著這一切。
蕭玨安手段殘忍、陰狠,不管是圈內(nèi)人,還是圈外人,都聽說過蕭玨安的事跡,無一不畏懼,敬畏。
可唯獨時溫離總愛占著蕭玨安的喜歡,在頭上毫無底線的撒野。
有了一次經(jīng)歷,王星辰已經(jīng)印象深刻,更何況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這一次,王星辰是真怕時溫離再來一次鬧劇。
他知道,不是集團經(jīng)不起折騰,而是蕭玨安。
不僅王星辰對蕭玨安的反應感到意外和震驚,時溫離也有些意外。
蕭玨安同意得很快。
就像是時溫離不管提出多么過分的要求,他都能同意。
盡管已經(jīng)被凌遲死刑了幾次,仍要赴湯蹈火。
時溫離鼻尖一酸,鄭重點頭:“我不會再讓你傷心的?!?/p>
說罷,時溫離準備跟著蕭玨安走,但蕭玨安沒理會,也沒動。
不會反悔了吧。
時溫離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看了眼蕭玨。
蕭玨安卻避開了他的眼神,有些別扭:
“吃飯。”
話一出,時溫離的心瞬間軟了,連忙應下,動作飛快,生怕蕭玨安不等他直接離開。
但,事實上,蕭玨安沒有催促一聲,反而安安靜靜回到餐桌前,有條不紊切開剝好的雞蛋。
時溫離跟著塞東西都動作慢了下來,還是差點噎住,連忙喝了一口牛奶緩和。
但并沒有成功,時溫離意識到要反嘔,連忙跑去廁所。
將之前吃的東西吐得一干二凈。
胃里跟火燒似的疼痛,盡管什么也吐不出來,但生理性的惡心卻遲遲壓不下去。
但時溫離來不及耽擱太久,洗了把臉,匆匆出來。
蕭玨安依舊坐在位置上,看似平靜,實則早就被揪著心。
時溫離走到蕭玨安面前,十分局促不安,小心翼翼開口:
“我沒事,不耽誤走?!?/p>
“啪嗒—”
手腕上的銀表碰撞到大理石餐桌上,用了些力度,聲音不小。
蕭玨安深吸一口氣,壓住內(nèi)心的不平靜,聲音低沉:
“過來坐好,沒吃完別想走?!?/p>
時溫離不敢反駁,乖乖聽話坐好。
“蘇姨,去熬粥?!?/p>
蕭玨安收回手,接過張梁世遞過來的報紙。
熬粥需要一段時間,熬好的粥還很燙。
時溫離拿到粥已經(jīng)九點,明顯過了以往的上班時間。
時溫離趕忙吹著熱氣,扒拉兩口就準備往嘴里塞。
蘇姨連忙在旁邊說了句話:“燙—”
這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了時溫離的勺子,阻止了他的動作。
時溫離一抬頭,就撞進蕭玨安不免指責的眼里。
“我不趕,你急什么?”
“喔?!?/p>
時溫離點點頭,知道蕭玨安還是關(guān)心自己的。
盡管他做了這么多錯事,蕭玨安依舊會選擇飛蛾撲火的愛。
他何德何能啊接受這樣的喜歡。
他不配。
從前的時溫離會唾棄這樣自卑而又怯懦的自己。
但現(xiàn)在不一樣,時溫離越來越感受到蕭玨安對自己沉甸甸的愛意,甚至是在他不注意到的角落里,蕭玨安都在默默護著他。
他太蠢了。
時溫離忍住眼淚,呼呼吹氣,一點點喝完。
蕭玨安才起身,從張梁世手里接過平整的西裝。
門口早已備著一輛高端商務車,車旁站著一個男人,見蕭玨安出來,畢恭畢敬為蕭玨安打開車門。
還未等蕭玨安上車,時溫離急匆匆穿完鞋沖到車門旁,從蕭玨安的臂彎處鉆進車門前,雙臂展開,擋住唯一的通路。
司機一頭霧水,看了眼蕭玨安并沒有什么反應,轉(zhuǎn)而準備開另一邊的車門。
蕭玨安垂眸,目光如沉水般落在時溫離臉上,不辨喜怒。
他也不明白時溫離這個舉動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識給時溫離讓開位置。
“等……”
時溫離連忙拉住蕭玨安的胳膊,又迅速放開,眼神卑微,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請求:
“能不坐這個車嗎?”
蕭玨安捉摸不透。
時溫離自從被迫選擇和他簽訂結(jié)婚協(xié)議后,沒跟他這樣說過話。
自殺之后,人還是這個人,性格卻突然大變。
印象里,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好像被什么事磨平了棱角。
這是蕭玨安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到底怎么了?
蕭玨安捫心自問。
是對付他的新型套路嗎?
還是……
蕭玨安不敢肖像,但他卻是吃這一套的。
就算是騙局,他也認了。
“哪一個?”
蕭玨安啟聲詢問,嗓音低沉,像在談一樁并購案般平靜,唯有拇指無意識摩挲西裝衣袖處的金屬紐扣,泄露幾分縱容。
“啊?”
時溫離時溫離怔住,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喉間。
他原以為要費盡唇舌,甚至做好被漠然拒絕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連問都不問原因,直接跳過了那一步。
但想到是他向蕭玨安提出的要求,一切忽然合理起來。
上一世也是這樣,無論時溫離提出多么過分的要求,蕭玨安從來沒有拒絕過。
時溫離猶豫一番,指尖遲疑指了指庭院外停車場最中間的騷包紅色法拉利:
“那個?!?/p>
法拉利火紅的漆面在陽光下灼灼生輝,像團燒進這規(guī)則世界的野火。
“我……來開?!?/p>
“嗯?!?/p>
“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