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離在和蕭玨安結(jié)婚前,住的地方是頤湖,離婚房——安溫別墅,有十幾公里。
時溫離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正巧他提前叫的換鎖師傅也到了。
時溫離直接加錢讓師傅換了個高級的密碼鎖,至于原來的鎖,他直接麻煩師傅扔掉。
換好了鎖,時溫離才進去,環(huán)顧了四周,才發(fā)現(xiàn)整個房子變了樣。
他之前形式張揚,做事絕不計較后果,因此這套房間設(shè)計是偏暖色,高調(diào)的風(fēng)格。
房子是三室一廳一廚,時溫離之前把單獨的兩個臥室打通,設(shè)計成半書房半電競房。
想著學(xué)累了或是工作累了,直接到隔壁放松,連門都不帶有。
而客廳只放一個沙發(fā)和矮桌。
整個地板都鋪上羊絨地毯,一進門就不需要穿鞋。
但現(xiàn)在,全變了。
被打通的房間重新堵上,原本的書房還在,可電競房變成了客房。
陽臺上擺了一圈的花,廚房旁邊放了個桌子,上面貼著可愛的圖標(biāo)。
廚房的冰箱塞滿了食物,還貼著暖心的便利貼。
所有的東西全是雙份的,還是情侶款。
可他根本沒買過這些。
不對,他根本就沒再住回來,又怎么會知道?
上一世,他把鑰匙交給葉少陽后,一直住在蕭玨安那里,每次吵架出來想要回到這個家時,都被葉少陽阻攔。
葉少陽總是能找到借口,將他勸到自己的家里。
葉少陽的公司剛成立,沒什么閑錢,房子是租的最便宜的那種,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塞滿了各種東西。
時溫離還問過為什么,葉少陽直接和他哭慘,跪在他面前:
“阿離,我生意那邊資金鏈還有不足,我自作主張,把你的房子抵押,租給別人了。
你知道嗎?租金一個月一萬,對于我們兩個人的將來來說,這有很多錢。
當(dāng)然和蕭玨安那個惡心的男人比還差的遠(yuǎn),但我在努力掙錢。
你打我罵我都行,別怪我可以嗎?那都是為我們的將來考慮……”
葉少陽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說罷還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當(dāng)時一心軟就沒再追究,心甘情愿和葉少陽擠在一間房子里面。
現(xiàn)在看來,他不僅眼瞎,心還被狗吃了。
竟然看不出來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一時間,時溫離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時溫離緩了一下才沖散不適,再抬眼,在看到墻壁那一幅圖片時,怔住了。
那是一張婚紗照。
照片的主人,一個是葉少陽,一個是他的親弟弟,時溫冉。
他們居然結(jié)婚了?!
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他居然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兩人背著自己勾勾搭搭到一起了。
他還被兩人蒙在鼓里一起騙。
時溫離腦子一片混亂,沖進臥室,翻找柜子。
床頭柜上是兩人的高中畢業(yè)照,衣柜是一人一半。
有幾件衣服還是時溫離買給時溫冉的生日禮物。
而抽屜最里面,是一張屬于外地的結(jié)婚證。
時溫離徹底懵了,瘋狂回想前一世的場景,苦笑一聲,環(huán)顧一圈這個房間里的一切。
每一樣,似乎都在嘲笑他的無知。
他被兩個人耍的團團轉(zhuǎn),其中一個,還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親弟弟。
難怪。
難怪他的好弟弟要把葉少陽介紹給自己。
難怪每次找他打探他和葉少陽發(fā)展如何。
難怪他的好弟弟和葉少陽同時勸他騙蕭玨安,詆毀蕭玨安。
難怪啊……
時溫離癱坐在地上,回憶著可笑的上一世。
半晌,時溫離重新站起來,漠然般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手一松,扔下手里的結(jié)婚證。
轉(zhuǎn)而平靜地打通電話:
“喂?家政公司嗎?不管出多少錢,三十分鐘,來清空頤湖606里面的所有東西,一件不留……”
“喂?頤湖物業(yè)公司嗎?我是606的房主時溫離,關(guān)于之前免登錄的登記賬戶,我全部刪除,以后不經(jīng)過我的允許,別放兩人進來……”
時溫離連續(xù)打了幾個電話,打到一半,家政公司迅速到達(dá)地方,將不屬于時溫離的東西全部打包。
“那這些東西是扔掉還是……?”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問著,看這架勢,也猜到是正主抓小三的奇葩場面,但沒敢表現(xiàn)出來,不敢招惹正在怒氣上的男人。
時溫離敲了敲桌子:“我記得你們有預(yù)約服務(wù)是吧?”
工作人員連忙點頭。
“那就晚上七點,幫我送到這個地方?!?/p>
時溫離聲音不冷不淡,像是根本不想提起這個話題,但對人,還帶著基本的禮貌。
時溫離快速寫下地址,交給工作人員。
“對了,順便幫我?guī)Ь湓挵??!?/p>
時溫離頓了一下,扯了一抹笑:“記得謝謝時溫離出的運費?!?/p>
工作人員趕忙應(yīng)下,頭也沒敢抬。
收拾好屋子,時溫離才感覺順心很多,但入職表他還沒找到,很大可能被葉少陽拿走了。
時溫離握緊拳,關(guān)好門,去往葉少陽所在的公司。
公司離市區(qū)有些距離,葉少陽畢業(yè)后自己和人合伙成立的,做的是計算機。
但成效不高,一直是虧損的狀態(tài)。
時溫離還記得,葉少陽還想慫恿他去找蕭玨安拿錢。
算算時間,可不就是今天。
時溫離壓下怒火,他只想快點解決完這件事,早點回家去贖罪。
總共半小時車程,時溫離到的時候,葉少陽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陂T板上,手里拿著水果籃,像是在等什么人。
只不過看見時溫離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可置信,只不過很快調(diào)整好,笑瞇瞇打招呼:
“溫離,你怎么來啦?也不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