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兩次，在無限流世界開了家詭異奶茶店。
吞噬系統(tǒng)、萬人迷攻略、樂子人屬性……彈幕瘋狂刷屏：“店長擦杯子的姿勢蘊含大道法則！
”論壇熱帖：“三生奶茶配方=成神秘籍，速來膜拜！”我表面高深莫測，
內(nèi)心瘋狂吐槽：完蛋，這個月KPI又要墊底了！直到那天，我湊夠積分準(zhǔn)備跑路，
卻收到系統(tǒng)通知：“恭喜！您的副本已被玩家眾籌買下，成為永久副本！”死亡的氣息，
冰冷、腥甜，黏稠得像是凝固的血漿，最后一次纏繞過我的意識。然后……是熟悉的失重感，
像被從高空拋下，又狠狠砸進一具陌生的軀殼里。眼瞼沉重地掀開，
視野里沒有刺眼的探照燈，沒有異獸撕裂天空的咆哮，也沒有隊友瀕死的慘叫。
只有一盞昏黃、搖曳的吊燈，燈罩上積著厚厚的灰塵，光線透過那些灰，
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在四周老舊的木架和墻壁上蠕動?？諝饫飶浡还善娈惖奶鹉?，
混合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腐氣味，像是放久了的牛奶，又混雜了鐵銹和潮濕苔蘚的味道。
周圍很靜，靜得能聽見自己這具新身體里，心臟在胸腔里緩慢、沉重地搏動。
咚…咚…咚…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某種陌生的疲憊?！暗谌亓??！蔽覄恿藙幼齑剑?/p>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在這片死寂里異常清晰。第一回，是個普通地球人，庸碌一生，
乏善可陳。第二回，重生于異能橫行的平行世界，拼盡全力，摸爬滾打，
好不容易在官方機構(gòu)里謀了個位置，以為能端上安穩(wěn)的鐵飯碗，結(jié)果連口熱乎氣兒都沒聞到，
就被異獸的爪子撕成了碎片?，F(xiàn)在，是第三回。一個念頭像冰冷的蛇，倏地鉆入腦海。
幾乎是同時，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在意識深處響起：【NPC身份綁定成功。
（低效）】【本月KPI完成度：7.3%（嚴(yán)重警告）】【警告：連續(xù)三個月KPI墊底，
將觸發(fā)‘副本回收’程序。回收后果：永久抹除。】冰冷的文字，不帶一絲情緒，
卻像無形的重錘砸在心口。永久抹除？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
比異獸的利爪抵在咽喉時更令人窒息。不行！我還要回到一個世界！帶著如此的求生欲望，
我猛地坐直身體，環(huán)顧四周。這確實是一家店?？臻g不大，呈狹長的長方形，
像一節(jié)廢棄的火車車廂被硬塞進這詭異的空間里。深褐色的木地板早已磨損得看不出原色，
踩上去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墻壁斑駁，貼著幾張早已褪色、卷邊的模糊海報，
內(nèi)容無法辨認(rèn)。幾張同樣老舊、漆皮剝落的桌椅歪歪扭扭地擺在中間，上面空無一物。
最顯眼的，是盡頭那個狹小的吧臺。厚重的、顏色暗沉的原木打造，
表面覆蓋著一層滑膩的油光。吧臺后面是一排同樣老舊的木架子，
上面稀稀拉拉地擺著幾個落滿灰塵的玻璃罐，里面裝著些顏色渾濁、形態(tài)可疑的干癟東西，
大概是原料？吧臺內(nèi)側(cè)，一臺銹跡斑斑、造型古怪的金屬機器沉默地矗立著，
幾個指示燈微弱地亮著紅光，如同瀕死生物的眼。這就是我的“產(chǎn)業(yè)”？我的“副本”？
我賴以生存（或者說，避免被抹除）的戰(zhàn)場？絕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四肢百骸。
上輩子拼死拼活端不上官飯，這輩子好不容易“當(dāng)老板”了，結(jié)果開局就是KPI嚴(yán)重警告，
瀕臨永久下崗。呵，還是物理意義上的。我抬起手，想揉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目光卻落在自己的手指上。皮膚是近乎透明的蒼白，
能看到底下青紫色的、仿佛靜止的細(xì)小血管。指甲修剪得很短，透著一種不健康的灰白色。
這具身體……也透著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呵……”一聲短促的、帶著自嘲意味的冷笑從喉嚨里溢出。我撐著吧臺，慢慢站起身。
身體有些僵硬，關(guān)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我的目光掃過那些空蕩的桌椅、積灰的貨架，
最后落在那臺沉默的機器上。“三生奶茶……”我喃喃念出這個副本的名字，
也是這家店的名字。這名字誰起的？真夠俗的。帶著一股廉價靈異小說的味道。但不管怎樣，
這就是我的“命”了。一個掙扎在KPI死亡線上的詭異奶茶店NPC店長。活下去。
這個念頭異常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無論重來幾次，無論變成什么，活下去的本能都刻在骨子里。
既然系統(tǒng)沒立刻抹了我，那就還有機會。我拖著沉重得仿佛不屬于自己的雙腿，
挪到吧臺后面。指尖拂過吧臺表面，留下清晰的痕跡。得打掃，得想辦法弄點能賣的東西，
得……讓這個該死的副本運轉(zhuǎn)起來，哪怕只吸引來一個倒霉的玩家，
貢獻一點點可憐的積分呢？目光落在吧臺角落，那里隨意地搭著一塊深灰色的布，材質(zhì)粗糙。
我把它拿起來，抖了抖，灰塵在昏黃的燈光下飛舞。我把它浸入旁邊一個臟兮兮的水桶里，
擰干，冰涼的濕布觸碰到滿是油垢的吧臺表面，發(fā)出細(xì)微的摩擦聲。我開始機械地擦拭。
一下，又一下。動作遲緩，帶著一種剛從墳?zāi)估锱莱鰜淼臏小?/p>
腦子里只有那個鮮紅的【7.3%】和【永久抹除】在反復(fù)閃爍。擦著擦著，視線有些模糊。
不是因為眼淚，這具身體似乎沒有那種奢侈的功能。是純粹的疲憊和茫然。
前兩次人生的片段，像褪色的幻燈片一樣在腦海里雜亂地閃過，
最終都定格在死亡的冰冷瞬間。然后，
又被眼前這昏暗、破敗、散發(fā)著甜膩腐朽氣息的奶茶店景象覆蓋。這就是我的“三生”？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和自我厭棄中，吧臺上方，
一個我先前沒注意到的、鑲嵌在墻壁里的、布滿劃痕的黑色屏幕，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滋啦——！伴隨著刺耳的電流噪音，一行不斷扭曲跳動的慘綠色文字，
PI積分】【警告：接待失敗將大幅扣除KPI積分】【提示：警告不會重復(fù)三遍】“噗通！
”手里的濕布掉進臟水桶，濺起渾濁的水花。我整個人踉蹌著后退一步，
脊背重重撞在身后冰冷的金屬機器上，震得那銹蝕的機器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呻吟。高危玩家？！
五個？！玩我呢！我猛地抬頭看向那塊屏幕。KPI！大幅扣除！“不……不行！
”喉嚨里擠出嘶啞的氣音，上輩子死在異獸爪下時都沒這么慌過！那時至少是瞬間的終結(jié)，
而抹除……是徹底的、永恒的虛無！求生的本能像高壓電流一樣瞬間激活了這具僵冷的身體。
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地?fù)湎虬膳_后面那個落滿灰塵的貨架?！霸希”仨氂性?！賣空氣嗎？
系統(tǒng)會直接判定接待失敗吧？！”我語無倫次地在意識里咆哮，
手指在積塵的玻璃罐間慌亂地摸索、翻找?；覊m嗆得我不住干咳。
一個罐子被我粗暴地拽了下來。標(biāo)簽早已模糊不清，里面是深褐色的、結(jié)成硬塊的粉末，
散發(fā)著一股過期咖啡和泥土混合的怪味。另一個罐子里是干癟發(fā)黑的、看不出原貌的果實。
還有一個罐子……里面是一些灰白色的、半透明的、指甲蓋大小的圓球，硬邦邦的，
像某種蟲卵。冷汗順著我的額角滑下。這玩意兒能做奶茶？毒死玩家算誰的？
時間在瘋狂的焦慮中一分一秒流逝。
屏幕上的倒計時數(shù)字無情地跳動著：【00:24:17】?！安还芰耍 蔽颐偷匾灰а?，
抱著幾個原料罐沖到那臺銹跡斑斑的機器前。機器側(cè)面有幾個模糊的標(biāo)識和旋鈕。
我憑著直覺，把那些可疑的粉末、干果、還有幾顆灰白“珍珠”，
一股腦兒塞進機器頂部的開口?！皢樱】靻?！”我拍打著機器冰冷的金屬外殼，
尋找開關(guān)。指尖觸碰到一個冰涼的、布滿銅綠的圓形按鈕。用力按下去！嗡——！
機器內(nèi)部發(fā)出一陣沉悶、滯澀的轟鳴，整個吧臺都隨之震動起來。緊接著，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焦糊、甜膩、腐朽和某種金屬腥氣的味道，
猛地從機器的排氣孔里噴涌而出！那味道是如此猛烈而詭異，
瞬間充斥了整個狹小的奶茶店空間。我猝不及防，被嗆得眼前發(fā)黑，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眼淚（如果這身體有的話）都要飆出來了。就在我咳得撕心裂肺，
感覺肺都要吐出來的時候——嗡……滋……墻壁上那塊黑色屏幕再次閃爍起來。
慘綠的光穩(wěn)定下來，屏幕被分割五個小區(qū)域，
刃的壯漢；還有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手指在虛空中飛快點動、如同操作什么面板的文雅青年。
【“三生奶茶”副本直播已開啟。】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意識中響起。下一秒，
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瘋狂滾動的文字洪流徹底淹沒了這塊屏幕?！緩椖蛔o體！高能預(yù)警！
前方核能大佬出沒！】【臥槽臥槽！這就是傳說中的‘三生’店長？這壓迫感！
隔著屏幕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嘶……大佬擦杯子的姿勢！你們看到?jīng)]！
那每一個弧度的轉(zhuǎn)折都蘊含著空間切割的法則碎片??！絕對錯不了！
我導(dǎo)師的導(dǎo)師的導(dǎo)師研究空間悖論三百年，臨死前畫出的終極符文就跟大佬剛才那一下很像！
】【樓上+1！還有那眼神！空洞！虛無！那是看透了生死輪回、萬物歸寂的至高境界??！
真正的無我相！】【大佬在配什么？那原料……嘶！深淵魔樹的樹心粉？冥河彼岸花的干果？
還有那珠子……該不會是噬魂妖的卵吧？！這特么是奶茶還是弒神藥劑？！】【店長咳嗽了！
天吶！這咳嗽聲……你們聽！暗合九幽引魂曲的第三變奏！大佬是在用音律召喚冥府護衛(wèi)嗎？
！】【來了來了！零神！吞噬者零！暗影主宰！他第一個進本了！】【莉莉絲！
攻略女王莉莉絲！她居然也對這個本感興趣？難道店長身上有隱藏攻略線？】【噗！
肖哈哈這樂子人怎么也混進高危隊了？他確定不是來送人頭的？】【磐石和觀星者也來了！
這陣容……店長危？還是副本危？】我扶著冰冷的機器，咳得眼前發(fā)黑，
好不容易才喘勻一口氣。一抬眼，
正好對上屏幕里那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完全看不懂的瘋狂彈幕?？臻g切割法則？
九幽引魂曲？深淵魔樹？弒神藥劑？什么玩意兒？！我茫然地看著那些飛快滾過的文字，
每一個字都認(rèn)識，組合在一起卻如同天書。他們說的……是我？是我剛才那笨拙的擦拭？
是我被那怪味嗆出來的咳嗽？一股極其荒誕的感覺涌了上來，
甚至?xí)簳r壓過了對KPI的恐懼。這些玩家……腦子是不是在進副本的時候被門夾了？
就在這時，奶茶店那扇歪歪扭扭、仿佛隨時會散架的破舊木門，
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門，被推開了。沒有風(fēng)，
但一股混合著血腥、硝煙、還有各種難以名狀能量的復(fù)雜氣息，如同實質(zhì)的潮水般涌了進來，
瞬間沖淡了店里那股甜膩腐朽的味道。五個人影，幾乎同時出現(xiàn)在門口狹窄的光影分割線上。
為首一人，身形仿佛由最純粹的暗影構(gòu)成，光線落在他身上不是被反射，而是被徹底吞噬，
只留下一個模糊不定、邊緣不斷細(xì)微扭曲的人形輪廓。他站在那里，
就像開在空間本身的一道裂縫，無聲無息，
卻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湮滅一切存在的危險氣息。他是吞噬者零。他身側(cè)半步，
是一個笑容甜美、扎著利落短發(fā)的女孩。她穿著剪裁合體的戰(zhàn)斗服，勾勒出充滿活力的曲線，
眼神明亮，掃視店內(nèi)的目光卻像手術(shù)刀般精準(zhǔn)銳利，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穿透力。
她是攻略者莉莉絲。
一個穿著花里胡哨沙灘褲、踩著人字拖、嘴里還吹著粉色泡泡糖的年輕男人，
探頭探腦地擠在零的另一邊。他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卻滴溜溜地轉(zhuǎn)，
飛快地打量著店里每一個角落，帶著一種純粹找樂子的興奮。他是樂子人肖哈哈。
最后進來的兩人，一前一后。前者沉默如山，身高接近兩米，肌肉虬結(jié)，
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猙獰的傷疤。
他背著一把巨大得夸張的、由某種慘白骨骼打磨而成的巨刃，僅僅是站在那里，
就散發(fā)著磐石般的厚重和壓迫感。他是磐石。磐石身后，
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斯文的青年，鏡片后的眼神冷靜得如同精密儀器。
他的手指在身側(cè)微微動作，指尖偶爾有微弱的藍色數(shù)據(jù)流光閃過，
似乎在同步處理著海量信息。他是觀星者。五股截然不同卻同樣強悍的氣息，
瞬間填滿了狹小的奶茶店空間?？諝夥路鹉塘?，
無形的壓力讓吧臺上那盞昏黃的吊燈都似乎暗淡了幾分。我甚至能聽到自己這具身體里，
那緩慢的心跳聲在壓力下變得異常清晰。咚…咚…咚…莉莉絲的目光最先落在我身上。
那審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帶著溫和的笑意，卻有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澳茫觊L。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的尊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久仰‘三生’大名，
今日終于有幸拜訪。不知店長有何‘規(guī)矩’，需要我們這些后輩注意的？”規(guī)矩？
我腦子一片空白。什么規(guī)矩？我只知道KPI！我只知道再不賣出去一杯，我就要被抹除了！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向吧臺旁邊一塊積滿污垢、字跡模糊的小黑板。那是我剛重生過來時，
不知哪個前任店長留下的，上面依稀有幾個扭曲的字：“付錢，喝奶茶，走人。
”我的動作很隨意，甚至因為緊張而有些僵硬。但就在我抬手的瞬間——嗡！
以吞噬者零為中心，那吞噬光線的暗影猛地向內(nèi)坍縮了一下，仿佛遭遇了無形的沖擊！
他模糊的身影劇烈地晃動了一瞬，雖然瞬間穩(wěn)定，
但那陡然升騰起的、如同黑洞般的戒備氣息，讓整個空間的溫度驟降。
莉莉絲臉上甜美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銳利如刀，身體微不可察地向后傾了半分。
磐石那磐石般的身軀肌肉賁張，握住了背后骨刃的柄。
觀星者鏡片后的目光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手指在虛空中劃動的速度驟然加快。只有肖哈哈，
吹破了嘴里的泡泡，發(fā)出一聲夸張的“啪”，隨即雙眼放光，興奮地低語：“臥槽！
言出法隨？指哪打哪？上來就震懾暗影主宰？這店長牛逼啊！值了值了！”【啊啊?。?/p>
看見了沒！店長抬手了！就那么輕描淡寫一指！暗影主宰的領(lǐng)域差點崩了！
】【絕對是規(guī)則層面的壓制！店長在無聲地宣示主權(quán)：在我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
】【莉莉絲女王臉都白了！第一次看到攻略女王吃癟！店長威武！】【樂子人狂喜！
這門票積分花得太值了！開場就高能！】【觀星者手速爆表了！
在瘋狂分析店長剛才那一指的能量波動吧？】【小黑板！快看小黑板！上面寫的啥？規(guī)則！
一定是副本核心規(guī)則！】莉莉絲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眼中的驚悸，
臉上重新掛起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只是那笑容深處多了一絲凝重。她順著我手指的方向，
目光投向那塊臟兮兮的小黑板。“付錢，喝奶茶，走人……”她輕聲念出那模糊的字跡，
每一個字都念得異常清晰，仿佛在解讀某種上古神諭。“簡潔，直接，蘊含大道至理。
”觀星者推了推金絲眼鏡，冷靜地開口，指尖的藍光微微閃爍，
“‘付錢’是等價交換原則的具現(xiàn)，‘喝奶茶’是核心交互行為，
‘走人’則明確了時空界限。六個字，構(gòu)建了此方領(lǐng)域的絕對秩序。精妙絕倫。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學(xué)術(shù)性的狂熱，讓我摸不著頭腦。一旁的磐石沉默地點了點頭，
緊握骨刃的手稍微放松了些，但眼神依舊警惕地鎖定著我。吞噬者零周身的暗影緩緩流動，
恢復(fù)穩(wěn)定，但那吞噬一切的氣息卻更加內(nèi)斂深沉。肖哈哈則是一臉“學(xué)到了”的表情，
嘖嘖稱奇：“牛逼！六個字定規(guī)矩，比系統(tǒng)那啰嗦的條款強一萬倍！店長，講究！
”我：“……”我僵硬地站在原地，
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jīng)跟不上這群“高危玩家”的腦回路了。我只是想告訴他們，
這里唯一的規(guī)矩就是——付錢！買奶茶！然后滾蛋！給我貢獻KPI！
趁著他們還在“參悟”那六個字的大道至理，我?guī)缀跏峭滞_地挪回吧臺后面。
那臺被我塞滿了可疑原料的銹蝕機器，此刻正發(fā)出沉悶的“咕嚕咕?！甭暎?/p>
一股更加濃郁的、難以形容的混合氣味彌漫開來，甜膩中帶著焦苦，腐朽里透著鐵腥，
還夾雜著一絲詭異的……草莓香精味？不管了！有總比沒有強！
我手忙腳亂地在吧臺下面摸索，終于掏出一個落滿灰塵、邊緣還有缺口的厚玻璃杯。
用力拍了拍杯壁上的灰，我顫抖著手，伸向機器下方一個銹死的、布滿可疑污漬的金屬閥門。
“咔噠…咔…滋……”閥門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極其不情愿地被擰開一條縫。噗嗤——！
一股粘稠的、冒著熱氣的、顏色難以描述的液體（姑且稱之為液體吧），
猛地從閥門縫隙里噴濺出來！那顏色……像是混合了泥漿、過期番茄醬和某種熒光綠油漆，
表面還漂浮著幾顆膨脹開來的灰白色“珍珠”，以及幾片焦黑的干果碎屑。
一股難以言喻的、極具沖擊性的混合氣味瞬間爆炸開來！比之前機器啟動時濃郁十倍！
這味道是如此“銷魂”，連我這個制造者都忍不住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當(dāng)場嘔吐?！荆?？
？】【這……這就是‘三生’？這顏色……這氣息……我SAN值在狂掉！】【果然！
深淵魔樹粉的墨綠！冥河彼岸花的暗紅！還有噬魂妖卵的慘白！全齊了！
這能量沖突……店長是怎么把它們強行融合的？！】【嘶……這氣味！精神污染！
絕對是精神污染！隔著屏幕我靈魂都在顫抖！】【大佬在調(diào)制混沌原初之湯嗎？
喝一口是不是能直接領(lǐng)悟宇宙大爆炸？】【快看玩家們的表情！笑死我了！
】液體噴濺的瞬間，門口的五個玩家反應(yīng)各不相同。吞噬者零周身的暗影劇烈地翻騰了一下，
無聲地表達著極致的厭惡和抗拒，他模糊的身影不著痕跡地迅速向后飄退了半步。
莉莉絲臉上甜美的笑容瞬間扭曲，精致的五官皺成一團，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
身體微微后仰，眼中充滿了生理性的不適和難以置信的驚愕。磐石那巖石般的臉也繃緊了，
濃眉緊鎖，巨大的身軀肌肉再次繃緊，他背上的骨刃甚至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嗡鳴。
觀星者金絲眼鏡后的瞳孔猛地收縮，手指在虛空中瘋狂滑動，指尖的藍光急促閃爍，
似乎在全力解析這“生化武器”的成分和危險性，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巴邸獓I！
”樂子人肖哈哈的反應(yīng)最為直接，他夸張地干嘔了一聲，整張臉皺成了包子，
但那雙眼睛里卻爆發(fā)出更加璀璨的、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的興奮光芒，“臥槽！牛逼！這味兒！
上頭！比上次在腐爛沼澤聞到的千年尸王花還帶勁！店長，您這獨家配方絕了！夠勁兒！
我喜歡！”他甚至不怕死地往前湊了半步，使勁吸了吸鼻子，一副陶醉的模樣。
我端著那杯還在冒著詭異熱氣、顏色混沌的“奶茶”，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
杯壁的冰涼透過皮膚?？粗T口五人精彩紛呈的表情，特別是莉莉絲那副快要吐出來的樣子，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這玩意兒能賣出去？鬼都不喝吧？……不行！不能放棄！
死也要推銷出去！我深吸一口氣（然后被那怪味嗆得差點背過氣），
強行擠出一個我認(rèn)為最“和善”、最“專業(yè)”的營業(yè)性微笑——嘴角努力向上扯，
但因為過度緊張和僵硬，這個笑容落在旁人眼里，顯得極其扭曲，
甚至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殘忍意味。“歡迎……光臨…，”我的聲音干澀發(fā)緊，像砂紙摩擦，
“本店、特色……三生奶茶…，
只需、只需50積分一杯……”我艱難地報出系統(tǒng)在我意識里標(biāo)注的“建議零售價”。死寂。
店里只剩下那杯詭異液體表面氣泡破裂的“啵?！甭?，還有機器內(nèi)部沉悶的“咕嚕”聲。
莉莉絲捂著口鼻，眼神在我扭曲的笑容和那杯“毒藥”之間來回掃視，
充滿了驚疑不定和劇烈的掙扎。50積分對她來說不算多，但這玩意兒……真的能喝？
店長這表情是什么意思？不喝會觸發(fā)即死規(guī)則嗎？磐石依舊沉默如山，但眼神銳利如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