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赫身旁的那兩名護衛(wèi),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密切關(guān)注著自家公子周圍的一舉一動。
就在青竹向后退開的那一剎那,他們便已敏銳地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默契,其中一人立刻閃身擋在羊赫身前進行防護,而另一人則身形一晃,徑直朝著青竹發(fā)動了凌厲的攻擊。
直到那名護衛(wèi)的攻擊臨近,青竹才真切地感受到對方身上爆發(fā)出的恐怖氣息,她心中猛地一沉,這兩個護衛(wèi)的修為,竟然是深不可測的法相境第九重強者!
她體內(nèi)的靈力瞬間如江河般瘋狂運轉(zhuǎn)起來,周身八卦陣圖光芒大盛,形成堅固的防御屏障,同時,她全力催動手中的碧靈劍,凝聚出一柄仿佛能刺破蒼穹的通天巨劍虛影,帶著一股無堅不摧、鋒銳無匹的駭人劍勢,悍然迎向了那名羊家護衛(wèi)的攻擊。
靈級上品神通:萬元歸一劍訣!此乃玄圣傳授給她的強大劍道神通之一!
那名出手的護衛(wèi)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他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jì)輕輕、修為僅僅只有神宮境第一重的小姑娘,竟然能夠爆發(fā)出如此驚人的威力,其攻擊強度幾乎堪比涅槃境第一重的修士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娃娃所展現(xiàn)出的天賦資質(zhì),實在是太過妖孽了。
只可惜,在她這等法相境第九重巔峰的強者面前,這點實力,終究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看的。
護衛(wèi)甚至沒有動用任何兵器,僅僅是隨意地一掌拍出,便輕而易舉地?fù)羲榱四潜此仆偷木迍μ撚埃o接著余威不減,又震碎了青竹體表的八卦陣圖防御,然后五指成爪,徑直朝著青竹抓了過去。
這位護衛(wèi)深知自家少爺?shù)奶厥怦焙?,因此他出手時特意留了幾分力道,目的自然是要將這個絕色少女生擒活捉。
青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致命危機感籠罩全身,她連忙心念一動,召回那柄極品靈器級別的碧靈劍,橫擋在自己身前,試圖抵擋住對方這看似隨意卻蘊含恐怖力量的一抓。
憑借著碧靈劍的強大防御力,青竹勉強抵擋住了護衛(wèi)的這一擊,但強大的反震力道依舊讓她氣血翻涌;她不敢有絲毫停留,立刻發(fā)動了行字秘身法,化作一道流光,拼盡全力向著遠(yuǎn)方急速逃遁而去。
另一邊,那名為羊赫的公子哥臉上兀自殘留著一絲驚魂未定的后怕之色,剛才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手中了。
想到自己堂堂羊家三少爺,竟然險些栽在一個小丫頭片子手里,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他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臉色變得猙獰無比,對著身旁剩下的那名護衛(wèi)厲聲吼道:“羊一!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給我追上去!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那個該死的賤人給我抓回來!”
“遵命,公子?!?/p>
剛才對青竹出手的那名護衛(wèi),正是羊一。
他聞言,恭敬地躬身應(yīng)了一聲,隨即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青竹消失的方向風(fēng)馳電掣般追了過去。
雖然青竹憑借行字秘身法,速度已經(jīng)快到了極致,然而羊一的修為畢竟遠(yuǎn)超于她,強大的神識早已牢牢鎖定了她的氣息。
倘若今日真的被一個區(qū)區(qū)神宮境的女娃娃從自己手中成功逃脫,那他羊一這法相境第九重巔峰強者的名聲,恐怕就要徹底掃地,成為整個分東古城的笑柄,被永遠(yuǎn)釘在恥辱柱上了。
青竹此刻心中焦急萬分。
行字秘雖然是品階極高的仙級神通,擁有著無與倫比的速度優(yōu)勢,但奈何她目前的修為尚淺,對于這門神通的領(lǐng)悟也僅僅只觸及到了皮毛層次。
若是遇到普通的法相境強者,憑借行字秘的玄妙,她或許還有一線逃生的希望。
然而,此刻在她身后緊追不舍的,卻是一位修為已達(dá)法相境第九重巔峰,距離那天尊之境也僅有一步之遙的頂尖強者。
盡管青竹知道師兄蕭炎就在這附近的靈藥鋪中,但她卻根本不敢冒險去找他求救。
因為她很清楚,師兄雖然戰(zhàn)力逆天,遠(yuǎn)超同階,可畢竟也只是神宮境第五重的修為;即便他動用所有壓箱底的強大底牌,也絕對不可能是一位法相境巔峰強者的對手。
眼下唯一的生路,便是盡快趕回他們下榻的客棧,去尋找無所不能的師父玄圣求助。
在她心中,也只有師父,才擁有能夠救她于危難之中的絕對實力。
與此同時,正在客棧房間內(nèi)閉目修煉的玄圣,雙眸霍然睜開。
他的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一絲冰冷刺骨的厲色。
剎那之間,一股浩瀚無匹、仿佛能夠壓塌諸天的恐怖氣息,如同潮水般從客棧中洶涌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座龐大無比的分東古城;緊接著,一只巨大到難以想象、仿佛能夠遮蔽蒼穹的擎天巨手,憑空出現(xiàn)在了分東古城的上空,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毀滅威壓。
城內(nèi)所有正在活動的修士,無論是修為高低,此刻全都駭然失色地抬起頭,望向天空中那只足以帶來末日景象的恐怖巨手;他們心中清楚,若是這只巨掌真的落下,恐怕整座傳承悠久的分東古城,連同城內(nèi)數(shù)以億計的生靈,都將在頃刻之間化為一片虛無的廢墟。
遠(yuǎn)在中央玄域核心地帶,三大圣地之一的玄月圣地深處,一位周身繚繞著皎潔月華、氣息縹緲若仙的中年男子,正處于深層次的閉關(guān)修煉之中,卻也猛地睜開了雙眼,目光仿佛能夠洞穿無盡虛空,望向遙遠(yuǎn)的分東古城方向。
“這股氣息……好陌生!是哪位隱世不出的登仙境無上存在,竟然會在此刻悍然出手?”
而在另一處更加神秘、底蘊深不可測的地域,四大仙人遺族世家之一的蘇家族地深處,現(xiàn)任族長蘇卓,一位同樣屹立于大陸之巔的登仙境強者,也心有所感,疑惑地抬眼望向天際,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么。
“族長,可是發(fā)生了何事?”一位侍立在旁的蘇家長老恭敬地詢問道。
“似乎又有一位此前未知的登仙境存在出世了……看來,這片沉寂了太久的大陸,終于要開始迎來真正的亂世了;我們蘇家籌備多年的那個計劃,也必須盡快提前進行了?!?/p>
一時間,整個浩瀚的中央玄域,無數(shù)隱世多年的老怪物、閉關(guān)潛修的頂尖強者,都因為感受到了這股突如其來的、屬于登仙境層次的恐怖氣息,而紛紛從沉睡或修煉中驚醒過來,將目光投向了那遙遠(yuǎn)的邊陲古城——分東。
分東古城的上空,一個充滿了無盡威嚴(yán)與霸道怒意的聲音,如同九天驚雷般轟然炸響,清晰地傳入了城內(nèi)每一個生靈的耳中。
“哼!本座的親傳弟子,也是爾等螻蟻可以隨意欺辱的?”
聽到這個熟悉而又充滿安全感的聲音,正在亡命奔逃中的青竹,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無比的燦爛笑容。
“師父!”
而另一邊,正全力追趕青竹的那名羊家護衛(wèi)羊一,此刻卻驚恐萬分地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凝固了,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法動彈分毫,甚至連體內(nèi)的靈力都運轉(zhuǎn)不暢。
他心中瞬間被無盡的恐懼所填滿,知道自家那位無法無天的三少爺,這次恐怕是真的闖下了足以滅族的滔天大禍了!
這股恐怖氣息的主人,其實力之強橫,絕對遠(yuǎn)非他們羊家的家主所能夠抗衡的存在!
隨著玄圣那飽含怒意的爆喝聲落下,懸浮于分東古城上空的那只遮天巨手,便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快到極致的速度,朝著下方羊一所在的位置悍然拍落;而在下落的過程中,那原本龐大無比的巨手迅速縮小,等即將接觸到地面時,已然凝聚成了一只僅有一丈大小、卻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威的能量手印。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過后,原地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深達(dá)數(shù)丈的一丈大小掌印深坑。
至于那名修為高達(dá)法相境第九重巔峰的羊家護衛(wèi)羊一,則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fā)出,整個人便在那恐怖的掌力之下,被徹底拍成了齏粉,神魂俱滅,化作了漫天飛灰,消散于天地之間。
“青竹,不必再逃了,先回來見為師?!?/p>
玄圣的聲音直接在青竹的腦海中響起,與此同時,那股籠罩著整個分東古城、令所有生靈都感到窒息的強大威壓氣勢,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恐怖氣勢終于消失,城內(nèi)所有的修士,無論強弱,都不由自主地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慶幸與輕松感。
在這片殘酷的玄域大陸之上,因為強者之間的交戰(zhàn)而被波及、甚至直接被夷為平地、徹底毀滅的城池,幾乎每天都在發(fā)生著。
對于生活在底層的普通修士而言,他們的生命安全根本沒有任何保障可言,隨時都可能因為強者的一個念頭、一場爭斗而化為烏有。
這便是這個世界最真實、也最殘酷的法則。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此時,在分東古城內(nèi)那家大型靈藥鋪之中。
正在仔細(xì)挑選靈藥的蕭炎,突然聽到了虛空中傳來的那聲熟悉而又充滿了暴怒意味的喝問,臉色瞬間劇變。
不好,定然是師妹出事了!
他也顧不上去結(jié)賬手中剛剛選好的那些珍貴靈藥,直接將其扔在柜臺上,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火光,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靈藥鋪,朝著客棧的方向疾馳而去。
青竹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下榻的客棧,然后腳步匆匆地直接來到了師父玄圣所在的房間門外。
“師父!”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心虛與忐忑;畢竟自己才剛出門沒多久,就給師父惹下了這么大的麻煩,甚至可能引來了強大的敵人。
玄圣打開房門,臉上卻并未有絲毫責(zé)怪之意,依舊是那副溫和如春風(fēng)般的笑容:“回來了?進來坐下慢慢說吧?!?/p>
“師父……您,您不生氣罵我嗎?。俊?/p>
青竹小心翼翼地抬眼觀察著師父的臉色,試探著問道。
玄圣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然后好笑地反問道:“怎么?難道我們家青竹是希望被為師好好地訓(xùn)斥一頓才安心嗎?”
青竹聞言,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搖著小腦袋,撒嬌道。
“嘻嘻!才不想呢……”
“好了,既然不想挨罵,那就跟為師好好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招惹上了一位法相境的修士?”
玄圣對此確實感到有些好奇。
他深知自己這兩個徒弟的性子,雖然年輕氣盛,但也絕非魯莽沖動之輩,都非常有眼力勁兒。
若是遇到自己明顯招惹不起的強敵,他們是絕對不會去主動強出頭的。
一提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青竹的小臉上頓時充滿了委屈。
“師父,真的不是弟子主動要去惹是生非的,是那個麻煩主動找上門來的!”
聽完了青竹帶著幾分氣憤和后怕的詳細(xì)訴說之后,即便是玄圣,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啊,自古紅顏多禍水,這話是一點都沒錯!
“放心吧,此事為師知曉了,既然有人敢欺負(fù)到我玄圣的弟子頭上,那為師自然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p>
就在這時,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蕭炎帶著一臉焦急之色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來。
當(dāng)看到師妹青竹安然無恙地坐在師父身邊時,他才總算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隨即,他臉上立刻充滿了歉意與自責(zé),對著青竹誠懇地道歉道:“師妹,實在是對不起!都怪師兄不好,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zé)任,害得你差點就出了意外!”
青竹見狀,連忙擺了擺手,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
“師兄,這件事情真的不關(guān)你的事,你完全不必如此自責(zé)的?!?/p>
她心里清楚,剛才那種情況,就算師兄當(dāng)時在場,面對那兩位法相境九重的強大護衛(wèi),最好的結(jié)果恐怕也只能是拼盡全力帶著她一起逃跑,根本不可能正面抗衡。
玄圣在一旁沒好氣地瞪了蕭炎一眼,佯裝生氣地訓(xùn)斥道。
“哼!為師讓你出門時務(wù)必保護好師妹,結(jié)果倒好,你竟然一個人跑去買東西,把你師妹獨自丟在了外面!”
青竹見師父似乎真的要責(zé)怪師兄,連忙開口為蕭炎辯解道。
“師父,師父您別怪師兄,是我自己說要在外面等師兄的,真的不關(guān)他的事情?!?/p>
玄圣見狀,心中好笑,他當(dāng)然也沒有真的要責(zé)怪蕭炎的意思。
畢竟修為差距擺在那里,就算蕭炎當(dāng)時在場,面對法相境巔峰的強者,也確實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好了,念在你也是無心之失,為師便不重罰你了;不過,為了懲罰你這次保護師妹不利的過失,現(xiàn)在就罰你去城中好好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名叫羊赫的家伙的消息,為師要親自去為你師妹討回這個公道!”
蕭炎聞言,精神頓時一振,連忙拍著胸脯大聲保證道:“師父、師妹,你們就盡管放心好了!弟子保證,一定將那個膽敢欺負(fù)師妹的混蛋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打探得清清楚楚,讓他無處遁形!”
像羊赫這種在分東古城臭名昭著的紈绔子弟,其信息自然是相當(dāng)容易打聽到的,所以沒過多久,蕭炎便帶著詳細(xì)的情報回來了。
原來,那羊赫乃是分東古城四大家族之一羊家的現(xiàn)任族長羊冥的第三個兒子,平日里備受其父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正因如此,才養(yǎng)成了他從小就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惡劣性格。
再加上此人天性極為好色,尤其喜歡對年輕貌美的女修士下手,因此這些年來,在分東古城之中,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年輕女子都慘遭了他的毒手。
只不過,因為他父親羊冥乃是一位修為高達(dá)造化境一重的大能強者,并且據(jù)說還擔(dān)任著中央玄域十大宗門之一焚天宗的外門長老之職,身份背景極其顯赫。
所以這么多年來,盡管羊赫作惡多端,卻始終無人敢真正動他分毫,只能任由其為所欲為。
在得知了這些詳細(xì)情況之后,玄圣二話不說,便直接帶著蕭炎和青竹兩人,氣勢洶洶地朝著羊家的府邸找上門去。
玄圣向來就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寶貝徒弟白白遭受任何欺負(fù)和委屈。
師徒三人很快便來到了羊家的府邸門前。
羊家的族地占地極為廣闊,其規(guī)模之宏大,比起當(dāng)初蕭炎所在的那個小家族,恐怕要大上十倍不止,彰顯著其作為分東古城頂尖勢力的雄厚底蘊。
玄圣僅僅是淡淡地瞥了身旁的蕭炎一眼。
蕭炎立刻心領(lǐng)神會。
他當(dāng)即上前一步,走到那氣派非凡的羊家大門前,運足了靈力,直接放聲高喊道:“里面的羊赫給小爺聽著!趕緊乖乖滾出來受死!否則的話,今天我們就直接拆了你這破羊家!”
此時,在羊家府邸深處的一間密室之中。
羊赫正滿臉驚恐地聽著外面?zhèn)鱽淼哪浅錆M殺意的叫囂聲。
自從那日親眼目睹了天空中那只遮天蔽日的恐怖手掌,以及感受到那股令他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無上威壓之后,他早已被嚇破了膽。
回到家后,他便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父親羊冥,將自己惹下大禍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全部告知了。
此刻,仇家已經(jīng)找上門來,羊赫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如同篩糠一般,死死地抓著他父親羊冥的衣袖,哀求道。
“爹!爹啊!您一定要救救孩兒?。∥也幌胨?!我真的不想死??!”
羊冥此刻心中也是充滿了苦澀與無奈。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竟然會不知死活地得罪了一位實力恐怕比他們焚天宗的宗主還要更加恐怖的無上存在!
現(xiàn)在,羊冥的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他后悔自己當(dāng)初為何要對這個兒子如此的嬌慣放縱,以至于讓他養(yǎng)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最終惹下了這等足以毀滅整個家族的滔天大禍!
不過,畢竟是自己平日里最為疼愛的兒子,羊冥終究還是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傷害甚至殺死。
“赫兒,你盡管放心,有爹在,爹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好你的。”
羊冥強作鎮(zhèn)定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與無奈,“你現(xiàn)在就乖乖待在家里,記住,無論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絕對不準(zhǔn)出來,聽到了嗎?”
他鄭重地囑咐了一聲之后,便不再猶豫,身形一晃,直接撕裂了身前的空間,下一瞬便出現(xiàn)在了羊家族地的府門之外。
“不知是哪幾位道友駕臨我羊家?諸位如此行事,未免也太不將我羊家放在眼里,太不將我焚天宗放在眼里了吧?”
羊冥現(xiàn)身之后,目光銳利地掃過眼前的玄圣師徒三人,雖然對方看起來都異常年輕,但他卻絲毫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反而顯得更加的凝重與慎重。
因為他深知,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修行世界里,一個修士的外貌,往往根本無法代表其真實的年齡和實力。
有太多修為高深莫測的老怪物,都擁有著駐顏有術(shù)、保持年輕容貌的能力,實際上他們可能都已經(jīng)不知道活了多少漫長的歲月了。
尤其是站在中間那位身形挺拔、氣質(zhì)沉靜如淵的年輕男子,更是讓他感到深不可測。
即便是以他堂堂造化境的修為,竟然也完全無法看透對方的深淺;毫無疑問,這位恐怕就是前些時日,在分東古城上空悍然出手,一掌滅殺了自己家族護衛(wèi)羊一的那位恐怖存在了!
若是換作平常時候,遇到這等實力深不可測的頂尖強者駕臨,他羊冥必然會表現(xiàn)得畢恭畢敬,禮遇有加。
然而今日的情況卻截然不同,這幾個人分明是氣勢洶洶地前來,要取自己兒子的性命!
倘若他此刻表現(xiàn)得太過軟弱退縮的話,恐怕自己那個寶貝兒子的小命,就真的要保不住了。
玄圣聞言,只是輕輕瞇起了眼睛,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羊冥。
一股磅礴浩瀚、遠(yuǎn)超造化境的恐怖氣勢,如同實質(zhì)般從他體內(nèi)轟然釋放出來,瞬間籠罩了方圓數(shù)百丈的空間,使得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哼,區(qū)區(qū)一個初入造化境的小修士,也配讓本座放在眼里?”
“而且,你也少拿什么焚天宗來壓我;別說是你這小小的羊家,就算是焚天宗真的敢因為此事來找本座的麻煩,本座也不介意順手將其從這片玄域大陸之上徹底抹除掉!”
聽到自家?guī)煾高@番霸氣側(cè)漏、睥睨天下的話語。
站在一旁的蕭炎和青竹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臉上充滿了無比的驕傲與自豪。
太帥了!
實在是太霸氣了!
蕭炎甚至忍不住開始在心中默默地幻想起來:等到將來有一天,他修為大成,親自前往那神秘的蘇家之時,也要像師父這般,昂首挺立,站在蘇家族長的面前,擲地有聲地宣告——
‘倘若你們蘇家膽敢阻止我?guī)ё咄駜?,那么,我蕭炎不介意,今日便滅了你整個蘇家!’
僅僅只是想到那個畫面,蕭炎的心中便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暗爽與激動。
而另一邊,羊冥在聽到玄圣那毫不掩飾的狂傲之言,以及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令他都感到心悸的恐怖氣勢之后,瞳孔驟然一縮,心中瞬間充滿了苦澀與絕望。
看來,即便是搬出焚天宗的名頭,也根本無法震懾住眼前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強大存在;這下子,事情恐怕是真的變得極其棘手,難以善了了。
“前輩息怒!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那逆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的高徒,實乃天大的誤會!我們羊家愿意就此事做出足夠的賠償,只求前輩能夠高抬貴手,饒過小兒一條性命,不知可否?”
面對玄圣展現(xiàn)出的絕對實力,羊冥最終還是選擇了放下所有的尊嚴(yán)與骨氣,低聲下氣地服軟求饒了。
因為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從玄圣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恐怖氣勢,絕非自己所能抗衡;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應(yīng)對稍有不慎,恐怕今日整個羊家,都要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的錯誤,而徹底覆滅!
玄圣眼神平靜無波地注視著一臉惶恐的羊冥,口中吐出的話語卻依舊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與冷漠。
“你,還沒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現(xiàn)在,本座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立刻將你那個逆子羊赫交出來受死;要么,就讓你整個羊家,為他陪葬!”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里,弱者,從來都只有服從強者的意志,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
看著羊冥臉上那充滿了痛苦、掙扎與糾結(jié)的神色,玄圣語氣平淡地再次開口道:“本座耐心有限,只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做出最終的決定?!?/p>
三個呼吸的時間,對于修士而言,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已流逝。
眼看著時間已到,而羊冥似乎依舊在猶豫不決,玄圣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周身靈力再次洶涌澎湃起來,一股更加恐怖、更加凝實的強大氣機,瞬間鎖定了下方的整個羊家族地,仿佛下一刻就要發(fā)動毀天滅地的攻擊。
羊冥見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臉上露出了極致的驚恐之色,連忙高聲叫道:“前輩手下留情!晚輩這就將那個不孝子給帶出來,任憑前輩處置!”
當(dāng)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羊冥仿佛瞬間蒼老了幾十歲,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在這樣一位實力深不可測、殺伐果斷的恐怖存在面前,自己終究還是護不住那個平日里最疼愛的兒子了。
他也做不到,真的眼睜睜看著整個羊家數(shù)萬年的基業(yè),因為自己兒子的過錯而徹底斷送。
聽到羊冥終于做出了選擇,玄圣周身那足以毀天滅地的恐怖靈力才緩緩消散開來,他語氣淡漠地說道:“記住,機會,永遠(yuǎn)只有一次,希望你好自為之?!?/p>
“是,是!晚輩明白!”
羊冥連忙恭敬地應(yīng)道,隨即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回到了羊赫所在的密室之中。
看到自己的父親安然無恙地回來,羊赫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急切地問道:“爹!外面的那些人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我是不是沒事了?孩兒是不是安全了?”
羊冥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臉上充滿了憐惜與不舍,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羊赫的頭,聲音嘶啞地嘆了口氣。
“赫兒……是爹沒用……這一次,爹……恐怕真的護不住你了……”
羊赫聞言,臉上的驚喜表情瞬間凝固,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聲音顫抖地問道。
“爹……您,您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您怎么可能護不住我呢……”
然而,當(dāng)他看到父親眼神中那濃濃的歉疚與無奈時,羊赫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瞬間如同瘋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這個老東西!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親口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的!你這個言而無信的老騙子!騙子!?。 ?/p>
羊冥聽著兒子那絕望而又充滿了怨恨的怒罵,心中刺痛,卻也只能無奈地再次嘆了口氣,然后不再猶豫,直接伸手一提,便如同拎小雞一般,將兀自瘋狂掙扎叫罵的羊赫提在了手中,朝著府門外走去。
赫兒,你放心。
爹雖然今日護不住你,但這個仇,爹一定會牢牢記在心里。
只要將來被爹尋覓到了合適的機會,爹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的!
羊冥心中默默地發(fā)著誓,臉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怨恨之色,他提著如同死狗一般的羊赫,再次來到了府門外,面對著玄圣師徒三人。
“前輩,逆子羊赫就在此處,您要如何處置他,晚輩絕無任何意見?!?/p>
玄圣眼神淡漠,不帶絲毫感情地掃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羊赫。
“看在你父親最終還算識趣的份上,本座可以給你一個自裁的機會?!?/p>
此時的羊赫,體內(nèi)的靈力早已被他父親羊冥徹底禁錮封印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或逃跑的可能。
羊冥默默地松開了手。
失去了支撐的羊赫,立刻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但他求生的欲望卻異常強烈,他猛地抬起頭,對著玄圣三人拼命地磕頭求饒,涕淚橫流。
“前輩饒命啊!前輩饒命!求求您了!只要您肯饒我一條狗命,從今往后,我羊赫愿意做您身邊的一條狗!任憑前輩驅(qū)使,絕無二話!求您了!就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玄圣聞言,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饒有興味的笑容。
“哦?是嗎?那如果……本座現(xiàn)在就讓你去殺了你身后的親生父親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羊赫聽到這話,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諂媚與瘋狂。
“殺!只要主人您一聲令下!我羊赫保證,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宰了那個老東西!為主人效忠!”
站在一旁的羊冥,聽到自己兒子這番為了活命而不惜弒父的無恥言論,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遏制的憤怒與失望。
這就是自己平日里心心念念、百般呵護的好兒子!
聽到羊赫那令人作嘔的話語,玄圣也感覺有些惡心,他懶得再與這種人渣多費口舌,只是隨意地對著身旁的蕭炎揮了揮手。
蕭炎立刻會意,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上前一步,干凈利落的一拳轟出,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拳頭瞬間擊中了羊赫的頭顱,將其徹底結(jié)果,了卻了他罪惡的一生。
隨后,玄圣便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玄圣腳步微頓,眼神平靜地再次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羊冥。
“本座乃鴻空觀觀主,玄圣是也;今日之事,你若心有不甘,想要報復(fù),本座隨時恭候。”
羊冥聞言,身體猛地一顫,連忙深深地彎下腰,擺出無比恭敬的姿態(tài)。
“豈敢,豈敢!晚輩絕不敢對前輩有絲毫怨恨之心!”
對于羊冥這口是心非的假話,玄圣也懶得在意,只是淡淡一笑,便帶著蕭炎和青竹兩人,徑直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不給自己這兩個寶貝徒弟,多制造幾個實力強大、背景深厚的潛在敵人,那將來又怎么能有讓自己這位師父,繼續(xù)“英雄救美”或者“力挽狂瀾”的表現(xiàn)機會呢?
玄圣心中如此想著,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自從羊家那位背景深厚的少爺被神秘強者逼得上門處決之后,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整個分東古城內(nèi)的修士們,都變得異常的老實安分;無論是在街道上行走,還是在坊市中交易,都表現(xiàn)得一團和氣,生怕一不小心就招惹到了什么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羊家家主羊冥,堂堂造化境大能,焚天宗外門長老,竟然被那位神秘的鴻空觀觀主逼得不得不親手放棄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這件事情早已如同颶風(fēng)一般,傳遍了整個分東古城的大街小巷,成為了所有修士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鴻空觀”這個此前從未有人聽說過的神秘門派,也因為這件事情,首次在廣袤的中央玄域之中,展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關(guān)注與猜測。
這日,蕭炎突然一臉興奮地從外面跑了回來,徑直沖進了玄圣的房間。
“師父!師父!弟子在城中的拍賣行打聽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玄圣看著他那興沖沖的樣子,不由得微笑著問道:“哦?究竟是什么樣的好消息,能讓你如此興奮激動?”
蕭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快步走到玄圣旁邊坐下,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光芒。
“師父!弟子終于找到了一個極其適合我們鴻空觀,用來作為宗門駐地的絕佳地點了!”
“今日弟子去城中的大型拍賣行閑逛,無意中聽人說起,在中央玄域最核心的中央地帶,聳立著一座高聳入云、仿佛能夠直插天際的巍峨神山,其名為——不周山!”
“據(jù)說,這座不周山的周圍,籠罩著一座威力極其強大、玄奧無比的天然守護大陣;無數(shù)萬年以來,不知有多少陣法造詣精深的宗師級人物,都曾試圖破解那座防御大陣,想要一探山中究竟,但最終全都無功而返,甚至連大陣的皮毛都未能撼動。”
“當(dāng)然,歷史上也曾有一些實力強大的頂尖修士,試圖憑借蠻力強行破陣,但無一例外,全都被那座天然大陣所蘊含的恐怖反震之力給直接重傷,甚至有人因此而當(dāng)場隕落?!?/p>
“所以久而久之,隨著時間的推移,便再也沒有什么人,敢輕易去打那座神秘不周山的主意了?!?/p>
說到這里,蕭炎臉上露出了無比欣喜和期待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看著師父玄圣。
“師父!弟子覺得,這座不周神山,簡直就是上天為我們鴻空觀量身定做的完美山門駐地??!雖然其他人無法破解那座強大的防御大陣,但弟子相信,以師父您那通天徹地的無上神通,定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其破解開來!”
對于自己的師父玄圣,蕭炎心中早已建立起了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與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