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后,金風送爽。清風觀西側,一方臨水的涼亭內。
趙實懶散地斜倚在臨水一側的美人靠上,意態(tài)閑適。林寒立在趙實身側,冷硬的臉上,
卻罕見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松,甚至帶著點篤定的嘲意。
他身上那件華貴的暗金監(jiān)院道袍依舊光鮮如新,正是陳守正所贈的“烏金云紋袍”,
雖僅是下品法器,但內蘊的防護符線至少提供了幾分心安。
至于那柄昨夜才到手的“清心玉塵”拂塵?昨夜回到明德居,房門方一落栓,
趙實便將那柄價值五千白銀的下品法器握在掌心?!跋到y(tǒng),查看法器屬性!”【叮,
無名法器!】等級:下品法器效果:每日回復精神力+1......好吧,
這拂塵在系統(tǒng)眼中連名字都不配有,趙實干凈利落的把它化成了20點系統(tǒng)經驗。
看著趙實那慵懶模樣,林寒心中冷笑。那枚觸手可及的玄鱗守戒已在識海中盤旋了一整天,
一想到今夜子時一過,這枚珍貴的中品防御法器就將歸自己所有,饒是他心性沉穩(wěn),
也忍不住泛起一絲燥熱。他斜睨了一眼身旁年輕監(jiān)院的身影,
暗忖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不過是宗門放出的餌料,乖乖呆著不好,非要自取其辱!
小憩一番后,趙實恢復到那副勤勉模樣,在幾個大殿穿梭,聽香火管事李榮報備香客名錄,
巡查幾處正在修繕的偏殿工程——全是些凡俗庶務,毫無異常。
林寒只須確保視線不離開即可,心神已開始盤算著如何將今日例行報告寫的滴水不漏。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到了申時初(下午三點)。兩人正站在主殿側翼的回廊下,
趙實似乎對廊柱上新漆的色差“甚為不滿”,正“細致”地向修繕工匠詢問。
林寒抱臂立于廊柱陰影中,面色沉靜,實則已有些不耐。恰在此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身后響起!一個身穿灰布勁裝、胸口繡著某種隱匿符印的精壯漢子,
如同一陣風般從兩人之間的縫隙倉惶掠過,帶起一股塵土氣息,
頭也不回地向著觀主居所的方向狂奔!灰鷂!林寒雙眼猛地睜開,銳利如鷹!
這正是觀主陳守正親手發(fā)展的外圍暗樁之一!此人行色如此倉惶狼狽,必有潑天禍事!
這念頭剛閃過不久,觀內另一名金云道宗暗子郭正通便腳步匆匆地趕到林寒跟前,
語氣緊張卻又不容置疑的說道:“林師兄,觀主急召!
”林寒心頭那點不耐煩瞬間被不祥預感取代!他甚至連向趙實告退的禮節(jié)都省了,
只丟下一個冰冷的眼神,身形便如離弦之箭般疾射而出,緊跟在郭正通身后直撲觀主居所。
人還尚未踏入觀主的小院門檻,便聽得陳守正焦急萬分的低喝聲穿透而來:“林寒!
”“弟子在!”林寒不敢有絲毫怠慢,足尖一點閃身入院。入目便是陳守正負手而立的背影。
他聞聲猛地轉身,
那張平日沉穩(wěn)精干的面孔此刻竟有幾分焦灼:“曲松縣的‘聽風客棧’出事了!
胡三昨晚徹夜未歸,音訊全無!客棧內其余暗子人心渙散,幾近失控!”他猛地頓住,
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釘在林寒臉上,聲音陡然拔高,
蘊含著前所未有的急迫與問責:“此地是你一手經管!無論那胡三是遭了毒手,
還是……心生異志叛出宗門!你,立刻!馬上!親自給我去曲松縣!務必查清原委,
穩(wěn)住局勢!”林寒心中如遭重錘!胡三是曲松縣幾個關鍵眼線之一,
他的失蹤意味著那苦心經營的情報節(jié)點已危在旦夕!不過林寒更在意的,
卻是即將贏得的賭約!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可是……觀主!
火云峰那邊交代的任務……”林寒幾乎是脫口而出,試圖搬出自己肩負的監(jiān)視之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