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駙馬用合巹酒灌醉我,匕首抵住我心口:'殿下可知,魔心挖出來時越痛,
藥效越好?'我染血的銀發(fā)纏上他脖頸時,他竟在笑:'原來十年前冷宮的小太監(jiān),
養(yǎng)出了真正的妖魔。'"第一章:血楓焚城我赤足踩在西陵皇宮的琉璃瓦上,
腳下傳來灼燒的痛感卻讓我更加清醒。身后,玄鐵打造的宮門正在魔焰中扭曲變形,
發(fā)出刺耳的呻吟。整片天空被映成血色,與遠處連綿的楓林融為一體。"昭陽郡主,
七竅玄冥心入魔后,會蠶食宿主的記憶。"清冷的男聲從火光中傳來。
一道墨藍色身影踏著燃燒的梁柱躍上屋檐,腰間玉佩在火光中泛著溫潤的光,
"你當(dāng)真不記得,十年前是誰在斷魂崖下救了你?"頭痛欲裂。
破碎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xiàn):冰冷的雨夜,泥濘的山路,我渾身是血地蜷縮在崖底。
是那個少年,用單薄的后背為我擋住追兵,將最后半塊干糧塞進我顫抖的手中。"胡說!
"我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沈墨,你和沈煜一樣,都想要我的心臟!
"沈墨突然收劍入鞘,玄鐵劍柄上的霜花紋路閃過寒光。他向前一步,
將我困在飛檐與他胸膛之間。熟悉的松墨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莫名讓我想起那個雨夜,
他把我裹在披風(fēng)里躲避追兵時,身上也是這個味道。"當(dāng)年沈煜發(fā)現(xiàn)你身懷七竅玄冥心,
才設(shè)下聯(lián)姻騙局。"他喉結(jié)滾動,聲音沙啞,"而我..."破空聲驟然響起。
沈墨猛地轉(zhuǎn)身,用后背為我擋住三支淬毒的弩箭。鮮血迅速浸透他墨藍色的錦袍,
他卻還強撐著對我微笑:"他們怕你恢復(fù)記憶...跟我走,
我?guī)闳?..看楓林..."我怔怔看著他蒼白的唇色,
突然想起沈煜挖我心時眼中的貪婪。指尖不受控制地撫上他傷口,七竅玄冥心劇烈震顫,
一股暖流從掌心涌入他體內(nèi)。箭傷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原來如此。"我低笑出聲,
血色月光下魔氣暴漲,"這心能救人,更能殺人。"揮手間,魔焰化作火鳳撲向暗處的刺客,
凄厲慘叫中,那些身影化為灰燼。"沈墨,這次換我護著你。"他愣了一瞬,忽然笑開,
執(zhí)起我的手按在他心口:"求之不得,我的小魔女。"遠處傳來戰(zhàn)鼓轟鳴,
新皇登基的禮樂與百姓哭喊交織。我與沈墨十指相扣,踏入血色夜幕。這天下,
才剛剛開始燃燒。## 第二章:魔瞳預(yù)兆斷魂崖頂,我與沈墨并肩而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相握的手傳來,讓我恍惚想起那個雨夜,他背著我爬上懸崖時,
手心也是這般溫?zé)?。突然,右眼傳來撕裂般的痛楚。眼前景象扭曲?/p>
一幅畫面強行闖入腦海:無數(shù)黑袍人正向斷魂崖疾馳而來,為首者戴著青銅鬼面,
面具眼窩處跳動著幽綠火焰——玄陰教大祭司!"小心!"我猛地撲倒沈墨。
三支刻滿咒文的骨箭擦著發(fā)梢飛過,釘入身后楓樹。碗口粗的樹干瞬間腐化成黑水,
滋滋作響。沈墨翻身而起,長劍出鞘:"玄陰教隱匿多年,突然傾巢而出,
必是為你的七竅玄冥心。"我按住劇痛的右眼,魔氣在指尖凝成紫黑色光刃。
記憶深處閃過零碎片段——斷魂崖底,似乎見過類似的咒文。那時沈墨一邊為我包扎,
一邊說:"記住這些紋路,將來有用。""他們來了。"沈墨沉聲道。黑影如潮水涌來。
青銅鬼面下傳出沙啞笑聲:"七竅玄冥心果然名不虛傳!當(dāng)年老夫失手,
今日定要將你煉成尸傀!"所有教徒同時結(jié)印,地面裂開蛛網(wǎng)般的縫隙,
爬出渾身纏繞鎖鏈的骷髏。我心中涌起詭異的熟悉感,魔氣不受控制地翻涌,
口中自動念出古老咒語。骷髏們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鎖鏈纏向玄陰教徒。
大祭司暴怒:"你怎會我教禁術(shù)?!"右眼再次劇痛。
這次看到的畫面讓我渾身冰涼——沈墨站在尸山血海中,
手中長劍正刺向我心口..."昭陽?"沈墨關(guān)切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強壓不安,
操控骷髏與教徒廝殺,同時暗中凝聚魔氣。不管預(yù)言真假,我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我的心,
哪怕是他。沈墨背對著我迎戰(zhàn)敵人,
我已在他身后布下天羅地網(wǎng)...## 第三章:血誓之契魔氣織就的羅網(wǎng)即將籠罩沈墨時,
他突然旋身,劍鋒精準斬斷魔絲。月光下,他眸色深沉如墨:"你信了那預(yù)言?
""你早知道我能預(yù)見未來?"我踉蹌后退,撞碎身后石燈,"斷魂崖的相遇,
教我認字的日子,都是騙局?"沈墨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
猙獰的疤痕組成詭異圖騰:"十年前為引開玄陰教,我被大祭司剜心取血。"傷口仍在滲血,
"你以為我為何能承受七竅玄冥心之力?因我們早在那夜就結(jié)了血契。"記憶如拼圖重組。
雨夜崖底,瀕死的我被少年抱在懷中,他割腕將血喂入我口中:"活下去,用我的命。
"而大祭司的咆哮響徹山林:"沈墨!你竟與魔器共生!"大祭司突然沖破骷髏陣,
骨笛吹出尖嘯。被我控制的骷髏突然反撲,鎖鏈直取沈墨后心。我本能地閃至他身后,
魔氣凝盾擋住攻擊。"果然舍不得。"大祭司獰笑,骨笛符文亮起,
"既然沈墨用半顆心救你,今日就用七竅玄冥心償還!"笛聲越來越急,我心口劇痛,
心臟竟要破體而出!沈墨突然緊抱住我,
匕首狠狠刺入自己心口:"血契同生共死——你取她心,我即刻魂飛魄散!
"鮮血滴在我手背,滾燙如熔巖。笛聲戛然而止。大祭司咒罵著退入陰影。
我顫抖著為沈墨止血,七竅玄冥心涌出前所未有的溫暖力量。在這力量中,
我看到了真相:沈墨為護我,獨自承受玄陰教十年追殺,甚至放任沈煜設(shè)計取心,
只為引蛇出洞。"疼嗎?"我輕觸他染血的唇。他低頭埋在我頸間:"你在,不疼。
"曙光刺破血月時,無人看見沈墨背在身后的手,
正結(jié)著一個古老的法印...## 第四章:逆天之劫晨光中,沈墨的法印即將完成,
卻被一道劍氣擊碎。白影踏霧而來,女子手持青玉劍,容貌與沈墨七分相似。
"哥哥還是心軟了。"女子輕笑,"七竅玄冥心不能為我所用,留著何用?
"沈墨面色驟變:"清羽?你不是死在玄陰教手中?"女子周身騰起黑霧,
面容扭曲成青銅鬼面:"蠢貨!你妹妹早被我煉成傀儡!"說著她突然結(jié)印,
七竅玄冥心劇烈震顫,邪惡力量順著血脈蔓延。"血契同生共死,
那就一起嘗嘗萬鬼噬心的滋味!"大祭司狂笑。結(jié)界內(nèi)浮現(xiàn)無數(shù)鬼影,
枯爪撕扯著我們的魂魄。劇痛中,沈墨仍將我護在身后:"記得斷魂崖那棵血楓嗎?
樹下..."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在我肩上??粗麚u搖欲墜的身影,
我體內(nèi)魔氣徹底爆發(fā):"想要我的心?來拿?。?魔焰焚盡鬼影,結(jié)界開始崩塌。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將沈墨推出結(jié)界,自己卻被巨石掩埋。意識消散前,
我看見沈墨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的名字...## 第五章:魂契重生混沌中,
記憶碎片紛至沓來——沈墨在血楓下埋了能解上古禁術(shù)的玉玨,他窮盡十年心血,
只為破解七竅玄冥心的反噬。"想活嗎?"大祭司的虛影浮現(xiàn),"獻出魔魂,我予你重生。
"我冷笑:"困住我的從來不是軀殼!"記憶中沈墨教我的符文突然發(fā)光,黑暗被撕裂。
渾身是血的沈墨持玉玨闖入,光芒吞噬了大祭司虛影。"為她,我愿獻祭萬千。
"沈墨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我的身體逐漸透明——原來血契的終極,是以命為引,
徹底喚醒七竅玄冥心。"活下去。"他最后輕撫我臉頰,"去血楓林..."再睜眼時,
我已站在血楓樹下。七竅玄冥心不再躁動,溫和的力量流淌全身。
樹洞中沈墨的信箋墨跡未干:"若有來生,愿以凡軀,與你白首。"楓葉紛飛中,
我握緊玉玨。玄陰教余孽正在集結(jié)。這一次,我將帶著沈墨的生命與愛,
讓整個江湖付出代價。新的血契在楓樹下締結(jié),而七竅玄冥心的傳說,
才剛剛開始...第六章:楓林讖語我將玉玨嵌入掌心,古老的紋路如藤蔓般沿著血管蔓延,
在皮膚上烙下淡金色的契約印記。血楓葉沾著晨露飄落,卻在觸及地面的瞬間凝結(jié)成冰,
折射出詭異的幽藍光芒——玄陰教的追魂術(shù)已然發(fā)動。"果然陰魂不散。
"沙啞的男聲從楓林深處傳來,十二名黑袍人踏著碎冰圍攏,他們額間的蜘蛛刺青泛著紫光,
正是玄陰教最精銳的"幽冥十二煞"。為首之人掀開兜帽,
露出半張被魔焰灼燒的臉——正是曾被我燒成灰燼的七煞。"沈墨用命換你重生,真是感人。
"七煞把玩著淬毒的骨刃,"不過沒關(guān)系,等取了你的心,再把他殘魂從九幽拽出來,
讓你們當(dāng)面灰飛煙滅。"話音未落,十二道黑影同時暴起。我指尖輕顫,
玉玨迸發(fā)的金光在空中織成羅網(wǎng),將沖在最前的三人攔腰斬斷。詭異的是,傷口處并未流血,
而是滲出黑霧,轉(zhuǎn)眼腐蝕出一片焦土。"這是......噬魂咒?"七煞瞳孔驟縮,
"你怎會大祭司的秘術(shù)!"記憶如潮翻涌。沈墨融入我體內(nèi)的力量,不僅修復(fù)了七竅玄冥心,
更解封了玄陰教最禁忌的傳承。我抬手召出半透明的符文屏障,看著攻擊被盡數(shù)反彈,
冷笑:"從今日起,玄陰邪術(shù),由我來終結(jié)。"地面突然劇烈震顫,無數(shù)白骨破土而出,
拼湊成三頭六臂的修羅巨像。巨像眉心鑲嵌的血玉,竟與我的七竅玄冥心產(chǎn)生共鳴。
七煞慌忙結(jié)印想要操控,卻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已被切斷。"這是你們用萬人生祭的'九幽修羅'?
"我輕撫巨像裂痕斑駁的骨面,感受其中滔天怨氣,"現(xiàn)在,它認我為主了。
"修羅巨像發(fā)出震天咆哮,骨爪揮動間將剩余黑袍人碾成肉泥。七煞驚恐后退,
卻被楓樹枝條纏住腳踝。我緩步走近,指尖魔焰映亮他扭曲的臉:"告訴大祭司,
我會親自取他首級,就像他對沈墨做的那樣。"魔焰吞沒七煞的剎那,遠處傳來悠遠鐘聲。
血楓樹劇烈搖晃,飄落的紅葉在空中組成沈墨的虛影。
他的聲音穿透時空:"小心......血色讖言......"虛影消散時,
掌心契約印記發(fā)燙,浮現(xiàn)出陌生符文——畫面中,我站在血流成河的玄陰教總壇,而身后,
的面容正在黑霧中若隱若現(xiàn)......## 第七章:霧隱詭影血色讖言的符文尚未消散,
四周楓葉突然倒卷上天,化作千萬道猩紅利刃。我旋身避開破空而來的楓刃,
卻見修羅巨像周身騰起灰霧,原本臣服的骨臂竟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我砸來。"不好!
"我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七竅玄冥心迸發(fā)強光。血霧觸及灰霧竟凝成冰晶,
地面映出無數(shù)扭曲倒影——每個倒影里,都有個鎖鏈纏身的沈墨,正用口型說著"快走"。
冰面炸裂,十二具玄甲尸傀破土而出。他們胸口嵌著與沈墨同款的玉玨碎片,
空洞眼窩中跳動著幽藍火焰。為首尸傀張開腐爛的嘴,
發(fā)出沈墨的聲音:"七竅玄冥心......交出來......""休想!
"我召出符文鎖鏈纏住尸傀脖頸,卻發(fā)現(xiàn)魔氣被反吸。記憶刺痛——沈墨說過,
玄陰教有種"奪舍咒",能將生魂困在尸傀中永世不得超生。尸傀們同時舉起玉玨,
七竅玄冥心劇烈震顫。我踉蹌跪地,看著自己的血順著地面紋路流向尸傀。
灰霧中傳來鼓掌聲,青銅鬼面踏著白骨走來,骨笛上多了十二枚血珠:"不愧是上古魔器,
連沈墨的殘魂都能吸引。""你對他做了什么!"我撐地而起,指甲掐入掌心。
大祭司吹響骨笛。尸傀暴起,玉玨化作利刃刺入我心口。劇痛中,
血色讖言浮現(xiàn)——原來危機從來不是玄陰教,
而是被操控的沈墨......## 第八章:逆魂之戰(zhàn)十二把玉玨利刃穿透身體的瞬間,
七竅玄冥心迸發(fā)刺目血光。我看著眼前失去神志的"沈墨"們,淚水在落地前凝成冰晶。
"原來你一直被囚在這里......"我顫抖著伸手,卻被尸傀扣住手腕,
刺骨寒意順經(jīng)脈蔓延。大祭司癲狂大笑:"這些玉玨取自沈墨心口,以魂飼玉,
他的魂魄早已支離破碎!殺了你,他就徹底消散!"尸傀們同時發(fā)力,玉玨更深地刺入。
我突然想起沈墨信中的"若有來生",七竅玄冥心竟開始逆向吞噬玉玨中的邪力。
"想讓他魂飛魄散?"我抬頭,右眼紫光暴漲,"先問過我的魔心!
"魔氣化作猩紅鎖鏈纏住所有尸傀。忍著劇痛將魔氣注入玉玨,
記憶紛至沓來——他教我識字時的耐心,為我擋箭時的決然,化作星光前的不舍。"沈墨,
你說過會回來......"我喃喃道,血淚滴在玉玨上。最近那具尸傀突然震顫,
幽藍火焰中泛起熟悉的星光。他艱難抬手想碰我的臉,卻被其他尸傀強行拉開。
"她在喚醒沈墨!"大祭司慌亂吹笛,"殺了她!"尸傀瘋狂攻擊間,我卻笑了。
因為感受到一股溫暖力量,正通過玉玨與我的心相連。七竅玄冥心高速旋轉(zhuǎn),血光所到之處,
黑霧盡散。"昭陽......"微弱的呼喚在心底響起。"我在。"我握緊染血的玉玨,
"這次,換我救你。"一場關(guān)乎魂魄存亡的決戰(zhàn),在血光與幽火的交織中,
進入最終時刻......## 第九章:破繭成劫七竅玄冥心的血光與尸傀黑霧激烈碰撞,
空中炸開無數(shù)閃電。我拼死維持與沈墨魂魄的聯(lián)系,其余尸傀眼中的幽火卻愈發(fā)熾烈,
嘶吼著撲向那具已有動搖的尸傀。"不!"我不顧一切沖去,魔氣化盾護住那具尸傀。
利爪穿透肩膀,腐臭撲面,我仍咬牙將更多力量注入玉玨。"沈墨,你給我聽著!
"我對著尸傀大喊,"你說過要帶我看萬里楓林,要與我白首不離!你敢消散,
我就踏破九幽把你拼回來!"玉玨突然碎裂。那具尸傀周身黑霧盡褪,
露出沈墨蒼白卻帶笑的臉。
他虛弱地拭去我臉上血淚:"抱歉...來晚了..."大祭司的骨笛突然尖嘯。
剩余尸傀胸膛炸裂,十二枚玉玨碎片在空中重組成幽冥鎖鏈,將我們纏繞。"既然喚回魂魄,
那就一起死吧!"大祭司獰笑,"這鎖鏈會絞碎你們的魂魄,七竅玄冥心終將屬于我!
"鎖鏈收緊的劇痛中,沈墨突然緊抱我:"記得血契嗎?
其實還有后半句..."他的聲音漸漸消散,而我們的心口同時迸發(fā)強光。鎖鏈寸寸斷裂,
大祭司在光芒中灰飛煙滅。光芒散盡,沈墨的身體開始透明。
"這次真要走了..."他的聲音帶著笑意,
"但血契...永不消散......"我哭著抓向他,卻只握住一縷星光。
七竅玄冥心飛出胸口,化作光點融入天際。再睜眼時,我已回到血楓林,
手中握著半塊刻著"墨"字的玉玨。楓林深處,熟悉的玉佩聲叮咚作響。我抬頭,
看見那道墨藍身影踏著晨光走來,朝我張開雙臂:"昭陽,我來赴約了。"血楓紛飛中,
我們緊緊相擁。這一次,再沒有陰謀與背叛,只有兩顆歷經(jīng)磨難的心終于找到歸宿。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在我們腳下的泥土里,
正在悄然發(fā)芽......## 第十章:楓糖之甜楓林小筑的清晨總是裹著蜜糖般的陽光。
我踮腳從櫥柜頂層取下沈墨親手燒制的青瓷罐,里面裝滿去年采集的楓糖。
甜蜜的香氣在廚房彌漫開來,與窗外飄進的楓葉清香交織成秋日特有的味道。
"這么早就偷吃糖?"沈墨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從身后傳來。他穿著素白中衣,
墨發(fā)松散地束在腦后,伸手從我指尖拈走一小塊楓糖含入口中,"嗯,比去年更甜了。
"我轉(zhuǎn)身將沾著糖漬的指尖點在他鼻尖:"那是因為..."話未說完便被他攬入懷中,
剩余的半句話融化在楓糖味的吻里。窗外忽然傳來撲棱棱的聲響。
一只通體雪白的信鴿落在窗欞上,腳踝綁著的竹筒刻著東離皇室的徽記。沈墨皺眉取下信箋,
展開的瞬間,我感覺到他身體微微一僵。"怎么了?"我湊過去,
看到信上只有八個字:"楓種發(fā)芽,速離險地。"我們同時望向窗外。
院角那棵去年才栽下的小楓樹,不知何時已長到丈余高,
樹干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黑色紋路——正是玄陰教咒文的形狀。沈墨猛地合上信箋,
將我拉到身后。小楓樹的枝條突然無風(fēng)自動,一片血紅的楓葉飄落,在空中燃起幽綠色火焰,
組成一行字:"血契未解,游戲繼續(xù)。"第11章:血契之謎幽綠火焰在空中扭曲變形,
最終化作一張猙獰的鬼面。我下意識摸向腰間,才發(fā)現(xiàn)隱居多年早已不佩武器。
沈墨的手穩(wěn)穩(wěn)按在我腕上,指尖冰涼得不似活人。"別動。"他聲音輕得只有我能聽見,
"是幻影術(shù)。"鬼面發(fā)出刺耳尖笑:"沈公子倒是識貨。
可惜啊..."火焰突然撲向窗臺的白鴿,眨眼間將其燒成一具骨架,"幻影也能殺人。
"我袖中暗藏的銀針已滑至指尖。沈墨卻突然松開我的手,
向前一步擋在我與鬼面之間:"大祭司既已魂飛魄散,閣下又何必裝神弄鬼?""魂飛魄散?
"鬼面怪笑,"沈公子當(dāng)真以為,憑你們就能徹底消滅修煉兩百年的玄陰教主?
"窗外的小楓樹突然劇烈搖晃,樹干上的黑色咒文如活物般蠕動。一片楓葉飄進屋內(nèi),
落在沈墨肩頭,瞬間腐蝕出一個焦黑的洞。血腥味混著腐臭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沈墨紋絲不動,唯有垂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發(fā)顫。
我注意到他指尖正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不是血,而是..."半年前那場決戰(zhàn),
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價?"我猛地拽過他手腕,扯開袖口。本該是血肉之軀的手臂上,
密密麻麻全是木質(zhì)紋理,仿佛一棵正在緩慢生長的樹。
鬼面爆發(fā)出癲狂大笑:"他當(dāng)然不敢告訴你!血契真正的代價是——"沈墨突然暴起,
一掌擊碎鬼面。幽火四濺中,他轉(zhuǎn)身緊緊抱住我:"別看。"溫?zé)岬暮粑鼑娫谖叶希?/p>
可貼著我后背的胸膛卻傳來詭異的空洞回響。窗外,小楓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長高了三尺。
## 第12章:木心之人我掙開沈墨的懷抱,銀針抵在他喉間:"脫衣服。
"沈墨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紅暈:"昭陽,這光天化日...""現(xiàn)在!"我聲音發(fā)抖。
他輕嘆一聲,解開腰間玉帶。素白中衣滑落,露出布滿木質(zhì)紋理的上身。
最駭人的是心口處——那里嵌著一枚漆黑的楓種,細小的根須如血管般向四周蔓延。
"什么時候的事?"我的銀針當(dāng)啷落地。沈墨拾起外袍披上:"那日你被埋在結(jié)界下,
我用玉玨施展禁術(shù)時,大祭司的詛咒就種下了。"他抬手撫平我緊皺的眉頭,"不疼的,
只是慢慢變成樹而已。""這叫'只是'?"我一把扯開他衣襟,
手指顫抖著觸碰那些木質(zhì)化的皮膚,"為什么不告訴我?"窗外突然傳來枝葉摩擦的沙沙聲。
我們同時轉(zhuǎn)頭,只見小楓樹的枝條已伸到窗邊,樹皮上浮現(xiàn)出酷似人臉的凸起。
沈墨迅速將我拉到身后,袖中滑出一把刻滿符文的匕首。"沒用的。"人臉開口,
聲音與方才的鬼面如出一轍,"你的血肉早已是最好養(yǎng)料。等到楓種開花那日,
便是七竅玄冥心易主之時。"沈墨冷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他突然反手將匕首刺入自己心口的楓種,黑色汁液噴濺而出。人臉發(fā)出凄厲慘叫,
窗外的楓樹瞬間枯萎了大半。我死死抓住他血流如注的手腕:"你瘋了?!""放心。
"沈墨喘息著拔出匕首,傷口處流出的竟是淡金色樹液,"我與它本就是一體的。
"地上那灘黑水中,有什么東西正在蠕動。我定睛一看,
竟是半片青銅鬼面的碎片——上面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 第13章:舊傷新痕沈墨昏睡了整整三天。我守在榻邊,
用浸了藥汁的帕子擦拭他不斷滲出樹液的傷口。心口那個洞始終無法愈合,
隱約可見里面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一團纏繞著根須的光。第四天拂曉,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我。開門只見地上放著個青布包裹,里面是七株通體血紅的草藥,
葉脈構(gòu)成詭異的符文——這正是古籍記載能克制木化詛咒的"血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