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三天后,我出席法庭?;蛟S是法庭的暖氣開得太足,熏得人眼眶發(fā)澀。
法官宣判“有期徒刑十二年”時(shí),旁聽席上的謝依然突然大笑起來。
她脖子上還留著四年前賀行舟掐出的疤痕?!白詈箨愂觥!狈ü偾昧讼路ㄩ?。賀行舟站起來,
手銬在腕上勒出深痕。他轉(zhuǎn)身直視我:“溫予,我罪有應(yīng)得?!彼穆曇羲粏。?/p>
眼里滿是悔恨。“但請相信我真的愛過你?!标柟鈴母叽靶鄙溥M(jìn)來,照見他鬢角第一根白發(fā)。
我忽然想起二十歲那年,他在暴雨中為我撐傘,自己半邊身子都淋透了,卻說“予予,
你比傘金貴”?!澳愕膼郾群薷鼈恕!蔽椅⑿χ履R,讓他看清我眼底毫無淚光,
“比如你送給謝依然的那臺攪拌機(jī)。”他臉色瞬間慘白。法警押他離開時(shí),
他拼命回頭想說什么,卻被謝依然擲來的礦泉水瓶砸中后腦。
這個(gè)曾經(jīng)被他捧在手心的金絲雀,如今是捅出他所有罪行的關(guān)鍵證人。
蘇黎世的冬天比記憶中更美。溫念在窗邊堆樂高,突然指著天空喊:“媽咪,綠色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