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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私人診所的醫(yī)生為我做了全身檢查。
“胎兒很健康，但您身體不好，長途飛行有風(fēng)險?！?/p>
我盯著那個已經(jīng)初具人形的小生命：“能撐到蘇黎世嗎？”
醫(yī)生猶豫片刻：“如果必須走.....”
玻璃門突然被敲響，護(hù)士慌張?zhí)筋^：“溫小姐，樓下有可疑人員打聽您的就診記錄?！?/p>
我迅速藏好檢查單，從后門離開時，故意將一條絲巾遺落在走廊長椅上。
當(dāng)晚，賀行舟把我鎖在主臥。
“稅務(wù)局突襲了三個子公司?！?/p>
他扯開領(lǐng)帶，眼底布滿血絲，“你最近見沈敘了？”
我裹著毛毯縮在飄窗上，面前早餐原封未動：“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
“你當(dāng)然有?！?/p>
他突然跪下來抓住我的手，“溫予，你比誰都聰明......”
他手掌滾燙，帶著久違的溫度。
有那么一瞬，我?guī)缀跻能洝?/p>
我抽回手，看向窗外。
“賀行舟，我累了?！?/p>
賀行舟摔門而去后，我從梳妝鏡背面摳出備用手機(jī)。
溫悅發(fā)來的加密消息在屏幕上跳動。
【姐，攪拌機(jī)維修記錄找到了，林醫(yī)生是謝依然表叔】
我刪掉信息，繼續(xù)在日記本上寫“絕食日記”。
當(dāng)寫到“第三天，想帶著孩子一起死”時。
我故意讓筆尖故意戳破紙張，讓墨水暈染成淚滴的形狀。
這本日記，今晚會“意外”出現(xiàn)在來送餐的傭人面前。
第二日，賀行舟撞開臥室門時，我假裝被驚醒，在臺燈暖光下看見他通紅的眼眶。
“為什么...”
他踉蹌著跪在床邊，額頭抵住我膝蓋，“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拋棄我？”
他聲音里那種破碎的哽咽讓我手指一顫。
十五歲被生母賣給人販子，二十歲手刃人販子逃出來。
這些他只在求婚那晚醉后提過的往事，此刻混著酒氣重新灼傷我的皮膚。
“我只有你了…”
他攥緊我的睡裙，像個迷路的孩子，“溫予...別像他們一樣...”
我輕輕撫摸他頭發(fā)，另一只手摸向枕下的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