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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蘸著朱砂，在傅司夜眉心緩緩畫下符咒。
“這道符能讓你暫時看見她，也能讓她感受到你的情緒?！?/p>
朱砂還沒干透，我就看見它在他皮膚上緩緩滲透。
“你的任何一絲欺騙或恐懼，都會讓她變得更強?！?/p>
我收回手，冷冷盯著他。
“如果撒謊，后果自負。”
傅司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我轉(zhuǎn)身走向法壇，盤腿坐下。
引魂咒的第一個字剛出口，整個公寓就像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樣，猛烈顫抖。
水晶燈開始瘋狂閃爍，發(fā)出刺耳的電流聲。
一個接一個的古董花瓶炸裂，碎片四濺。
傅司夜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臉色慘白如紙。
但我的警告讓他不敢動彈，只能僵在原地，渾身顫抖。
我繼續(xù)念誦，聲音在陰風(fēng)中愈發(fā)空洞。
三根安魂香燒到一半，突然齊齊斷裂。
我心中一沉。
這是大兇之兆。
她的怨氣遠超我的想象。
我強行穩(wěn)住心神，拿起寫有兩人八字的符紙。
符紙剛一點燃，就燒得極快，火焰呈現(xiàn)詭異的綠色。
灰燼沒有落下，而是在空中慢慢聚成一個字。
“恨”。
字體扭曲，充滿了怨毒和惡意。
“儀式已經(jīng)無法回頭?！?/p>
我回頭看了一眼傅司夜。
“死人的世界，容不得糊弄?！?/p>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被強行壓了下去。
陰風(fēng)大作，將我面前的法器吹得七零八落。
銅鈴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紅燭的火苗搖擺不定，隨時可能熄滅。
然后，她的身影終于在法壇對面顯現(xiàn)。
她穿著死時的紅裙，鮮血已經(jīng)干涸，變成了暗褐色的斑塊。
雙眼流著血淚，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她死死地盯著傅司夜，而不是我這個主法人。
這不對。
正常情況下，怨靈應(yīng)該先關(guān)注召喚者。
除非…
傅司夜看著她的樣子，渾身劇烈顫抖。
“月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愧疚，但在她聽來，卻像是最刺耳的謊言。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我催動法力，用她的戒指作為媒介，強行建立通靈鏈接。
“你有何冤屈，今日可說。有何執(zhí)念，今日可解?！?/p>
我的聲音在陰風(fēng)中回蕩，卻顯得無比空洞。
她沒有說話。
只是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讓我心中警鈴大作。
下一秒，她穿過法壇，無視所有結(jié)界，瞬間出現(xiàn)在傅司夜面前。
我大驚失色。
這不可能！
我布置的結(jié)界足以困住任何怨靈！
她冰冷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傅司夜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
“月月…月月…”
他的聲音變得微弱，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
我想要阻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法壇被破，強大的反噬力量擊中了我。
一口鮮血噴出，我的視線變得模糊。
就在這時，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我。
我看清了她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