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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就被趙晚晴銀鈴般的笑聲打斷:
“蘇姐姐真是好雅興啊,挺著龍?zhí)y著千金,專程來這窮鄉(xiāng)僻壤游山玩水?當(dāng)真是風(fēng)雅得緊!只是蘇姐姐不知,你這粗布麻衣早已出賣了你,分明窮得都快打補丁了,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表哥,你說晴兒說得對不對啊~”
她明眸里泛著水光漣漪,拖著長長的調(diào)子撒嬌。
陸時州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笑得溫柔寵溺:“你呀,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我家晴兒真是了不得?!?/p>
兩人一邊低笑一邊輕語,當(dāng)著我的面咬耳朵。
我心生嫌惡,怕臟了女兒的眼睛,牽著女兒想走,趙晚晴卻立馬眼尖地叫住了我:
“蘇姐姐,你昔日待晴兒好,晴兒沒有忘記,不如這樣吧,只要你將這小賤種扔了,再將肚子里的小野種打了,我就讓表哥收你回去做妾如何?總歸是要比在這與野男人廝混,窮困潦倒的好?!?/p>
簡直可恥!
他們害死了我第一個孩子,現(xiàn)下又三番五次侮辱我現(xiàn)在的孩子,誰給他們的臉!
我攥緊拳頭,心里翻涌著怒火。
憤怒捻了一把泥土狠狠甩在他們身上,怒喝道:
“不必了,就當(dāng)我昔日救了條忘恩負(fù)義、反咬主人的狗吧!”
趙晚晴尖叫著拍開身上的污穢之物,趴在陸時州懷里一副受了委屈、含淚欲泣的樣子。
陸時州眉毛倒豎,氣得面色微微扭曲:
“蘇瑾,瞧瞧你如今這副潑皮悍婦的模樣,晴兒心地善良想要幫你一把,你別不識好歹!”
“怎么,在這山溝里當(dāng)母豬當(dāng)上癮了?我們大發(fā)慈悲撈你,你還不愿意?行啊,那你就繼續(xù)抬著髀臀給山里的牲口下崽吧,反正瞧你這架勢,生一窩也是生,生兩窩也是生,就是不知你牽著的這個小賤種以后管哪個野男人叫爹!”
女兒被陸時州的氣勢嚇得一顫,想也不想,學(xué)我撿起石子往兩人身上砸。
“壞人!不許你們欺負(fù)我娘親!”
陸時州忙后退幾步,臉色鐵青。
指著我和女兒大罵:“賤種隨賤根,果真是應(yīng)了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女!當(dāng)娘的瘋狗亂咬人,生的小畜生也學(xué)得有模有樣,毫無教養(yǎng)的東西,活該你們爛在山里!”
說罷他水袖一甩摟著趙晚晴憤懣離去。
女兒抱著我的大腿,奶聲奶氣地安慰我:“娘親不怕,昭兒將壞人趕走了!”
我心里一軟,俯下身子將女兒抱在懷里,揉揉她的小腦瓜,輕聲笑道:
“昭兒長大了,都能保護娘親了,回頭娘親讓人將西域進(jìn)貢的猧子拿來給昭兒做伴可好?”
女兒頓時將不快拋擲腦后,興奮地手舞足蹈。
也就在此時,一對央央人馬遠(yuǎn)遠(yuǎn)趕到我與女兒跟前,為首的神色慌張:“屬下來遲,有誤鈞命,請主子賜罰!”
我有些抱赧,本就是我不喜這大陣仗,因此讓他們暗中跟隨。
再加上女兒貪玩,這才脫離了他們的視線,我怎好意思怪罪人家。
眼看天色漸晚,想必夫君就快要趕到。
恐再遇到先前之事,我從中挑了兩名隨從,便牽著女兒回到客舍,卻不曾想被掌柜的攔住了去路。
他將定金退給我,一臉抱歉地說:“今日我們店里來了貴客沒有多余的空房了,您原先的那間房也騰不出來了,要不您還是攜令千金另尋他處吧?”
我皺了皺眉,正待出聲,樓上原先那間房突然傳出男女曖昧的調(diào)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