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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希沒再理會跪在地上、下身赤裸的我,而是挽上陳澤的胳膊,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默默的穿好了衣服,離開了會場。
那天之后的半個月,我都沒再見過顧家人。
我是上班的時候暈倒在路上,是陳澤把我撿回去的。
醒來看見他,還是會生理性的恐懼。
“謝謝姐夫,我要回去工作了”
“別喊姐夫,還沒結(jié)婚,我沒問過你,為什在夜總會工作?”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如果我說了,會不會又要挨罵?
他見我死氣沉沉的樣子,用力扣著我的肩膀問道:“顧倩,看著我的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記不記得之前的事情?”
我捂著頭,開始大喊大叫,陳澤怕刺激到我,趕緊退了出去。
平靜下來后,我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
真丑,好像鬼啊。
陳澤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把我關(guān)在他家里。
久而久之,我開始不愛吃東西,但我也確實是吃不下。
保姆把飯變著花樣做想讓我多吃幾口,也只是扒拉幾口就飽了。
她們看著我一天天的瘦下去,實在沒辦法,便給陳澤打了電話。
沒兩天,他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他看見我的那一刻愣怔在原地,隨后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暴怒。
“顧倩,你還真拿自己當(dāng)個人物?”
“開始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了是吧,我勸你別白費力氣?!?/p>
隨后他迅速地靠近我,掰著我的嘴將食物塞到我的嘴里。
我下意識的后退兩步,衣服在拉扯間徹底被撕破。
因為之前沒有一次完全的脫下上衣,只有這一次。
他又將我扯過去,背過身,背后的傷疤更是恐怖。
我盯著他那雙執(zhí)拗的眼睛,忍下心中的恐懼嗤笑:“你猜對了,我什么都沒忘,那又怎樣,你把我再送回那個生不如死的地方好了!”
我的話大概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陳澤兩步上前將我逼到角落。
他緊握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強(qiáng)忍著痛楚,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他低聲在耳邊說道:“顧倩,我送你進(jìn)醫(yī)院是治病,你倒是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以為這樣我會愧疚?你太小看我了?!?/p>
他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無奈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堅定。
我看著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身體小腹傳來陣陣的絞痛,大口大口的血嘔出來。
鮮血沾了陳澤一身。
陳澤震驚的看著我手足無措,想抱我又怕讓我病情加重,急忙叫了急救車。
前往醫(yī)院的一路上,陳澤都不肯松開我的手。
他的眼淚砸在我的手背上,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漸漸地就失去了意識。
他不是說從不愛我,又在這里哭什么呢?
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鼻腔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陳澤疲憊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醫(yī)生,倩倩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有沒有痊愈的可能?!?/p>
“陳總恕我直言,顧小姐不僅僅是胃癌晚期的問題,報告顯示她的各個身體器官都開始迅速的衰老?!?/p>
陳澤沒懂,皺起眉頭,
醫(yī)生又仔細(xì)的說了一遍
“顧小姐長期被囚禁在黑暗的環(huán)境,遭受電擊、鞭打以及數(shù)人的長期侵犯,甚至多次流產(chǎn),這些對顧小姐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p>
“好好陪陪她吧。”
聞言,陳澤頹敗的坐在我身邊,一時沒注意我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沉默了許久拿起手機(jī)去打了電話。
“去查,顧倩在精神病院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他將頭埋在了兩臂之間。
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我想要伸出手拍拍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我只能用微弱的聲音說:“你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