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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我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兩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跪在地上。
“顧博士，我們是婉清的父母?！?/p>
“求求您，給我們女兒一個機會?！?/p>
“她真的不懂事，我們愿意砸鍋賣鐵賠錢?！?/p>
我靠在門上，冷靜地說：“去和國家項目的法務(wù)談。”
“顧博士，您開開門，讓我們磕個頭。”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響。我戴上耳機，當作沒聽見。
他們跪了三個小時，鄰居都在看熱鬧。
我泡了杯茶，坐在陽臺上。樓下的記者還在等著拍照。
手機突然響了。
“顧博士，我是林婉清?！?/p>
她的聲音很?。骸拔蚁氘斆嫦蚰狼??！?/p>
我沉默了幾秒：“時間地點?！?/p>
“明天下午兩點，星巴克?！?/p>
“行?！?/p>
我提前半小時到了咖啡館，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錄音筆放在桌子上，紅燈亮著。
林婉清準時出現(xiàn)。
她瘦了很多，臉上沒有一點妝容，頭發(fā)亂糟糟的。
“顧博士。”
她直接跪在我面前。
咖啡館里所有人都看過來。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很響。
“我不該拿您的東西，我不該偷國家機密?！?/p>
又是一個耳光。
左臉腫了起來。
我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顧博士，其實我得了重度抑郁癥?！?/p>
她突然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我的行為是病態(tài)的，我控制不住自己?！?/p>
“醫(yī)生說我的病很嚴重，偷東西是癥狀之一。”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診斷書。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接過診斷書，掃了一眼。
開具時間是昨天。
“顧博士，如果您真的要告我，我可能會崩潰的?！?/p>
她的聲音變得很輕：“我已經(jīng)想過自殺了?！?/p>
“您的項目這么重要，如果因為我的事情沾上污點，您也不好交代吧?！?/p>
我把診斷書放回桌上。
“說完了？”
“顧博士，求求您。”
“我可以幫您保密，不說您的研究內(nèi)容?！?/p>
“您看，這樣對我們都好?！?/p>
她的眼神里有一絲精明。
我關(guān)掉錄音筆，站起身。
“回去等消息?！?/p>
第二天下午，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顧博士，您看微博了嗎？”
助手的聲音很急：“林婉清發(fā)了一段錄音?！?/p>
我打開微博。
熱搜第一：#林婉清錄音曝光#
播放量已經(jīng)破千萬。
錄音里，她的哭聲很清晰。
“顧博士，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我得了重度抑郁癥，我控制不住自己?！?/p>
“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p>
然后是我冷漠的聲音：“說完了？”
“回去等消息。”
評論區(qū)瞬間炸鍋。
“這就是頂級科學(xué)家的素質(zhì)？”
“一個抑郁癥患者都不放過。”
“林婉清已經(jīng)認錯了，還要怎么樣？”
“顧星河太冷血了?！?/p>
轉(zhuǎn)發(fā)量在瘋狂上漲。
晚上八點。
我打開電腦，登錄了微博。
上傳了一個音頻文件。
標題：完整版錄音。
文件大小：67M。
時長：一小時十二分鐘。
我沒有配什么文字。
半小時后，熱搜榜大洗牌。
#林婉清完整錄音#
#林婉清威脅科學(xué)家#
#林婉清裝抑郁癥#
錄音后半段，她的聲音變得尖銳。
“顧星河，你別以為你贏了。”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安生?！?/p>
“我死了，你的項目也完了?！?/p>
“到時候全國人民都會罵你?！?/p>
“你一個搞科研的，還想在學(xué)術(shù)界混？”
“我有的是辦法毀了你?！?/p>
評論區(qū)徹底淪陷。
“這就是抑郁癥患者？”
“原來前面都是演戲?！?/p>
“利用抑郁癥當擋箭牌，太惡心了。”
“真正的抑郁癥患者都被她害了?！?/p>
“這種人不配活著?！?/p>
轉(zhuǎn)發(fā)量破兩千萬。
連夜，多家媒體發(fā)聲。
“某網(wǎng)紅利用抑郁癥博同情，實為精心策劃?！?/p>
“專家：利用精神疾病逃避法律責任不可取。”
“抑郁癥患者聯(lián)合會：強烈譴責林婉清的行為?！?/p>
我關(guān)掉電腦，給法務(wù)團隊發(fā)了條消息。
“加一項訴訟請求：惡意傳播不實錄音，損害名譽權(quán)?！?/p>
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一下。
助手發(fā)來消息：“顧博士，林婉清的微博被永久封禁了。”